不会害你还把你手脚锁上关押在那极寒冰室?罢了,秉持尊重对方的意愿的原则,司遥不再多说。 氛围沉默一瞬,传来黄纸刷刷的声音,鹤宴清又开始提笔写字。 鹤宴清:“白天我想去个地方,不知阁下能否满足我这心愿。” 司遥看后,当即同意:“没问题。”旋即报上自己姓名,“我叫司遥,你唤我司遥即可。” 鹤宴露出牙齿一笑,写道:“我叫鹤宴清。不用叫我星河神君,叫我鹤宴清就好。” 司遥点头:“没问题,鹤宴清。” 鹤宴清收回笑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眼中有些纠结,又好像有点苦恼。 司遥见状,试探性道:“你可需要法力?” 闻言,鹤宴清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挠头笑笑。 “要法力直说便是,我这有的是。”说罢,掌心往他肩上扣,源源不断的法力输入对方体内,片刻,司遥松手。 感受体内充盈的法力,鹤宴清周身高兴几乎要溢出来,他首先掌心一翻,给自己变了把折扇,后变出几叠银票,揣进怀里。 看着那厚厚的银票,司遥想:掌水真好,还能生财,随手一变就是如此多的银钱。 鹤宴清弄好一切后,撑开扇子,骈指一点,白色的扇子上出现几道字。 “我好了,走吧。我们先去找一家茶楼。” 司遥看后,点点头。 说是司遥带鹤宴清走,倒不如说是鹤宴清领着司遥走。 二人易了容,司遥成了个身高八尺面容白俊的书生。 鹤宴清换了副清秀容貌,不过还是原来那一挂,都是丰神俊朗的小郎君。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丝毫看不出此人先前在后山受了怎样的折磨。 司遥看着这一脸笑意,始终热枕乐观的少年,不由得佩服他那开阔的胸襟,以及那同丈菊般朝气蓬勃的精神与活力。 鹤宴清一路扇着扇子带她来到一家茶楼,粗布旌旆被挂在茶楼顶上,大写的“有间茶铺”四字随着旌旆迎风招展。 茶楼陈设老旧又不失整洁,里头说书人正讲着精彩故事,时不时传来一众茶客的叫好声。
第97章 鹤宴清眼神示意:就在里面。 一撩衣袍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司遥跟在他身旁。 踏进门,刚好碰见说书人说完一段故事。见他停下来,半途去喝茶润喉, 茶楼氛围一时冷清下来。 见有新客人来, 伙计上前道:“两位客人喝什么茶!” 鹤宴清折扇一抬, 示意他稍等片刻。 随后轻车熟路寻找到一处前排位置,这个座位已经坐上了人。 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俊少年, 这人不由得奇怪:“小娃娃,你不喝茶,不听书,挡我这老头子跟前作甚?” 今鲜少有年轻人肯静下心来, 在这悠闲无聊的茶楼喝茶听书,茶楼里的客人基本是上了年纪的。这家茶楼开了多久, 这些老客就坐了多久。 像鹤宴清这般小的的少年郎,在这老茶楼倒算个稀罕人, 见他直直杵在自己跟前, 又不说话, 这老客不由得询问出声。 鹤宴清扇子比划一番, 让人摸不着头脑,又不好凭空在折扇上用法力写字, 不由得有些慌乱,好在有司遥。 司遥上前道:“抱歉老伯,我这弟弟想坐您这座位,不知方便的话可否换一换。” 说出这番话后, 司遥心中暗想:自己这话莫名其妙, 一来就说想要别人占的座位,要是对方会答应就怪了。 果不其然, 这话一出口,老客一锤桌子,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小娃娃,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如此不知规矩!去去去,想听书,自己去后边找座位。” 鹤宴清摇摇头,手上比划一番,手伸进怀里就要掏出银票,司遥一见急忙摁住他手,向老客赔笑道: “老伯息怒。我们此番来本是为了追悼前不久去世的爷爷。”说到这,司遥强迫自己变得悲伤。 老客顿住了,抬眼看向二人:“哦?” 司遥道:“我们兄弟二人自小由爷爷独自抚养长大,阿爹阿母自幼时便早亡。爷爷生前劳累了一辈子,甚至连福都没来得及享,就撒手人寰。” “我兄弟二人着实想念他得紧,因此才来到这家茶楼。这是我们爷爷生前最常来的地方。” 司遥指了指这个位置:“爷爷以前最爱坐在这个位置,我们便想着坐在此处,喝盏茶,听上一道故事,也勉强当作悼念爷爷。” 说完,司遥垂下眼。观身后,鹤宴清也红了眼,紧紧抓住自己衣角。 此情此景,此等故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那老客听完,嘴唇喃喃,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眶竟也红了去。半晌,颤着声音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伸手抹去眼角老泪,站起身子,拍拍鹤宴清肩,突然问道:“这娃娃是不是不会说话?” 司遥张口就来:“因一时疏忽,导致我阿弟高热许久才被发现,等人治好了,嗓子却烧坏了,因此口不能言。” 老客闻言,又是重重叹口气:“罢了罢了,这位置就让予你俩兄弟,也是个苦命的娃娃啊,唉!” 说完,佝偻着身子朝后走去,看着老人的背影,司遥勉力压下心中诡异的愧疚与心虚感,与鹤宴清抽座坐下。 鹤宴清摸摸鼻梁,想来也是有些心虚。 伙计见二人落座,又问道:“二位客人要喝些什么茶?” 鹤宴清不着痕迹在扇子上一点,洁白的扇子凭空出现几道字:“碧螺春。” 司遥便道:“来盏碧螺春。” “好嘞,客人稍等。” 鹤宴清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由伙计手里,伙计一见,忙道:“客人,这,这太多了,我们小店儿不好找开啊……” 鹤宴清摇摇头,扇子指了指他手里的银子,又指指台上的说书人。 小二顿时大悟:“唉,好嘞。”说罢,去了后厨。 二人这般对话犹如天书,看得司遥一头雾水:“你们这是……” 鹤宴清扇子一翻:“多出的茶钱可归说书人所有,茶楼多年的规矩。” 司遥恍然大悟,心顿如明镜。 说书人润完喉咙,清了清嗓,坐在台上,拿起惊堂木往扶案一拍,清脆的一声响,将众人目光重新勾了过来。 这是个六旬老人,双角鬓白,眼角细纹蔓延,可那眼神之明亮,如一把出鞘的上好利刃,一眼望去,能直直照进人心窝子。 “原文再续,书接上回!” 虽说这位说书人样貌衰老,可眼睛不老,心不老,就连那声音也是亮堂省耳极了,让人耳目一新。 “上回说到,那红衣仙子与玉面神君经凡间一遭,矛盾没了,隔阂也消除,而且啊,两人还看对了眼儿!” “可两人的嘴,那是寒山顶上最牢固的冰,世间最为坚硬的玄铁——一个赛一个硬,心里喜欢得紧,可就是不说出口。” “可把周围人急得哦——” 说书人语调一转:“后来,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啊,可不得了。” 说到这,停顿片刻,他拿起案上茶杯嘬了口茶,不急不缓。 可偏生停顿的地方卡得人心痒难耐,抓耳挠腮。 就连司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得期待接下来的内容,趁此间隙,司遥朝鹤宴清问道:“这故事听了个半截,不前不后,你知道前面讲了些什么吗?” 鹤宴清一脸笑意,折扇上写道:“巧了,巧了!上次走之前,我便听到此处,如今总算可以听到后头内容了。” 手腕一转,折扇上赫然出现一行新字:“不急,听他讲,我慢慢给你补前头的内容。” 司遥点点头:“那还真是巧。” 距离最后一次听见鹤宴清的消息,好像是十九还是二十年前,这么说来,这故事至少也被讲了十九年,司遥不禁怀疑,他们听不会腻么。 下面有老客等不及了,催促道:“哎,李老头儿,你倒是继续啊,偏生停在这里,那是抓我们心窝子呐!” 被唤作李老头的说书人顺了顺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呵呵一笑:“呵呵,这故事讲了二十年,恐怕诸位自己都会背了,急什么。” 那人挥挥手:“讲了这么多年又如何,还是得从你嘴里出来的故事好,对味儿!便是再枯燥乏味的故事经你嘴上过一遭,也能变得精彩绝伦,我们要的,就是要这个感觉!” 周围人也应和道:“是啊,是啊,李老头你就继续吧!别磨叽了!” 说书人被众人夸得乐开花,道了句:“还是你们会夸。爱听,多夸!呵呵呵!” 随即正了脸色,重将惊堂木一拍,道:“后来啊,只见那锁着万千妖魔的禁地被反派背地里破了开,不仅人界岌岌可危,就连那天上众闲散神官也危!” 听着说书人滔滔不绝的输出,加上鹤宴清时不时给她补充一两句,回味前头发生的事儿,司遥也将这故事拼了个七七八八。 这故事,主角有俩。一个被叫做玉面神君,性平缓,为人沉稳。一个叫做红衣仙子,性火辣,讲义气。 两人性子一沉一浮,一静一动,本该互不交结,却因意外打在了一起。 红衣仙子路过飞升台,恰好遇见了正在飞升的玉面神君。那神君挥剑劈散朝他袭来的天雷,结果一个失手,剑气将红衣仙子的头发给弄断了一截。 对于这头发,红衣仙子一向宝贝得紧,同心肝无二。结果一来就被人弄断一大截,可把她心疼坏了。 当即上前找他理论,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揪上他衣领,欲与他算账。 这玉面神君呢,自小在女人寥寥的道观长大,清心寡欲,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乍被一个女子揪住衣领,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手就先动了。 见他抬手一挡,红衣仙子霎时被推出三丈开外。 这下好了,红衣仙子也是个不耐烦的脾气,两人当即打得不可开交,自此结下矛盾。 后头矛盾愈发深厚,几乎到了一见面就要吵的地步,几次三番在天上打得不可开交,帝君为了天上安宁,便罚二人下界历劫。 结果两人竟在历劫途中看对眼儿了,这下回上天庭后嘴也不拌,架也不打,一见面就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看得其余众神恨不得摁住二人头,让他们在一起。 好在后头玉面神君与红衣仙子在众神的帮助下,终于互通心意,消除隔阂,成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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