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就算都学会了,也顶不了什么用。 就眼前的障眼法,还是借助醉影才使出来的,看来找元神这事不能再耽搁了。 风滞将雪岸送到了房门口,正准备回自己房间,雪岸却开口道:“你体内的禁制,你真不知道怎么来的?” “是师……悉灼发现后,我才知道体内有这道禁制的,许是从出生就有。” 语罢,风滞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正准备推门,却发现雪岸仍旧站在门口,似乎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雪岸朝她微微一笑。 “再等等!” 风滞眉头微蹙,刚要开口问雪岸是不是又搞什么事情了,却见绿袖匆匆朝这边走了过来。 “主上,忘尘将军晕倒了,徊寐公主请青囊妖君来给她诊过脉了,却还是不见醒来。” 风滞看了一眼雪岸,便随绿袖去了纤染房间。 纤染躺在床上,面色温润,气息平和,看不出任何病症,倒像是……睡着了! “青囊说纤染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这都躺了半天了,却还不见醒,你这阁中的医书典籍徊寐都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着法子,要是她再不醒来,我今晚也就别想睡了。” 霄羽站在一旁扶着下巴,瞥了一眼愁容满面的徊寐,面色凝重。 雪岸也装出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 “纤染将军之前与云须打了一架,会不会是云须做了什么手脚?” 霄羽摇了摇头。“我看云须不像是会在背地里……” 话还没说完,徊寐就没了踪影,霄羽立即跟了去。 “她可不是云须的对手,纤染就交给你们了啊!” 见徊寐和霄羽都走了,风滞才转头盯着雪岸。“她可是你……” 话刚到嘴边,就被雪岸伸手堵了回去,风滞愣在了原地,一旁的绿袖则睁大了眼睛。 雪岸给风滞使了个眼色,才将手松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纤染将军可是为了救我才和云须打起来的,我自当亲自照顾她。” 雪岸瞥了一眼绿袖。“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绿袖没走,也没说话,抬眼看着风滞。 “雪岸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风滞冷冷地说了一句,绿袖这才沉着脸走了出去。 这下屋内除了躺着的纤染,就只剩下了风滞和雪岸,雪岸伸出食指,朝风滞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同灵识对话。 “你放心,纤染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而且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只是没办法醒过来,云须害得我们吃了不少苦,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好过。” “你要做什么?云须的修为可在你我之上。” “那又如何,折磨人这件事,比的从来都不是修为。” 徊寐和霄羽气势汹汹地去找云须算账,最终惨败而归,而云须听说了纤染的事情,也没见有什么动作,依旧每天守在祈生宫门口。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 月光洒在整个听雪峰上,给阁中的一切布上了一层银白,乍一看像是雪后初霁的场景。 而阁中的某个屋顶上,却无端多了两个并肩坐着人影,那两人均着玄色衣衫,几乎与整个黑夜融为了一体。 “你确定云须今晚会来?” “风滞啊,你得相信姑姑这几万年的岁月从来不是拿来蹉跎的。” 风滞没在接话,低头从瓦缝中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内。 “你是两万岁吧?” 雪岸嗯了一声。“我跟你说过吗?” 风滞眸光微动。“或许是你自己说的吧,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吧! 雪岸转了转眼珠子。 “对了,你那天是怎么醒过来的?云须那二十一道阵法的攻击,可不是你这小身板承受得住的。” “说来也奇怪,我醒来之后就发现已经没事了,或许是我体内那道禁制的缘故。” 风滞本是脱口而出,却突然双眸微张。“你怎么知道是二十一道?” “我既然能习得你妖族法术,听梦族的自然……” 一阵轻风刮过,雪岸和风滞同时朝屋内望去。 风滞只见一个人影缓缓地走到了纤染床边,而雪岸却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云须。 第32章 偷看 云须低头瞧着床上的纤染,许是因为屋内除了纤染只有他一人的缘故,他没有再掩饰面上的情绪,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 他的眼中是从没见过的温柔,他本想伸手去碰纤染的发丝,伸出的手却顿在了半空中,随后轻叹了一声,收回手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突然有人向他袭来,他立即侧身格挡开来。 “妖君深夜前来,是想趁人之危挟私报复,还是想再打一架?” 说话间,纤染抬手一挥,点亮了屋内的蜡烛。 云须别过目光,又恢复了一脸平静的神态。 “听说……忘尘将军被在下所伤,为……为了不影响两族关系,在下特地来……探望!” “哦?深更半夜探望,这是妖族的习俗?” 纤染走到云须面前,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妖君可去过听梦族?” 云须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没有!在下从未离开过妖族。” 云须说完便大步离开,纤染眼疾手快,立即拦住了他,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又打了起来。 纤染出招咄咄逼人,云须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处处相让,这让纤染觉得云须根本没把她和整个听梦族放在眼里,连平等过招都不愿。 看纤染脸上带着几分怒气,云须眉头微蹙,寻了个机会就准备离开。 谁料还没走出房门,纤染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手。 他顿在了原地,明显感觉到了纤染手上传过来的温度,却半天没听见纤染开口。 忽听身后闷哼一声,云须转过头,发现纤染面色沉重,正用另一只手扶着额头。 “素水……” “素水是谁?” 纤染的脑海中正闪过无数零碎地画面,搅得她头痛欲裂,待这些零碎的画面逐渐拼接,她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茫茫大雪将整个世界装点成一片雪白。 一棵挂满透明冰晶的老树下,一个约莫十六岁左右的女子两腮冻得通红,却还在紧握着手中的剑不断练习着招式。 她发现身后传来了一声响动,迅速一个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去,身手矫捷,动作灵敏,却还是被来人轻松躲过了。 那人身姿挺拔,双眼碧蓝,面上如水般平静,在第十招的时候轻松夺过了她手中的剑。 “不错,有长进!” 云须将手中的剑递还给素水,素水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感到高兴,接过剑一句话没说,又回道那棵挂满冰晶的老树下开始练习,练得比方才更加拼命。 云须眉头微蹙。 在素水接过剑的时候,云须本来幻化出了一件披风,却因为她走得太快,没有递到她手中。 “素水,待会儿可能有一场大雪,你别练了,进屋歇会儿。”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师父操心了,师父只需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 云须握住披风的手一僵。 “你是为了那件事,才这么拼命的?” 素水没有回答他,手中的招式越发干净利落,树上的冰晶也被剑气震得簌簌落下,不一会儿便浸湿了她的发丝。 云须叹了一口气,独自往屋里走去,身后留下一个个沉重的脚印。 在距离屋檐不足两米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一个闪身站到了那棵老树下,握住了素水执剑的手。 “别练了!你一时半会儿是打不赢我的,不过,赢了山下那棵老槐树也行。” 素水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素水便消失在了云须眼前。 素水从记事起,便和云须生活在熠荒山,从未离开过,不是因为她不想离开,而是若要下山便要经过山下的那棵老槐树,而那棵老槐树的修为实在太高,每次都把她折磨得够呛。 也因此,那棵老槐树成了她从小到大的阴影。 不过相对于云须,那棵老槐树应该要好对付多了,更何况她这些年不光修为有所长进,还想了很多对付那老槐树的法子。 素水到山下的时候,那棵老槐树正在打盹,不过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积雪并不是很厚,与旁边那些雪白的蘑菇头相比,他太过显眼,就好像是怕她找不到故意冒出头来似的。 不过他的修为本就比其他花妖树精高,用灵力融化掉积雪也是很正常的事。 素水趁他还没清醒过来,屈指捏了个法诀,手中的剑瞬间化出了十几个□□,似一根根轻盈的羽毛,笔直朝老槐树刺去。 谁料老槐树就只是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树上的积雪顺势落下,刚好砸在了她刺去的剑上。 十几支羽剑落地消失,只剩下了一把羽剑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老槐树身上的藤蔓动了动,勾起那把剑,随意地朝素水的方向扔了出去,态度很是傲慢。 “多年不见,不光长了个子,还学会了暗箭伤人呀。” “少废话,我今天一定要赢你。” 说话间,素水凝聚了全身的灵力,正准备朝老槐树攻去,老槐树却突然叫到:“哎!等一下,有话好好说,我这把老骨头都冻麻了,哪还经得起你折腾,你且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要赢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素水思忖了片刻,缓缓地收回了灵力。 “只要我赢了你,师父便允诺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槐树饶有兴致地等着素水继续说下去。 素水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我连师父都没说,凭什么告诉你。” “你告诉我,我就跟你说赢我的法子。” “你会这么好心?以前你用藤蔓缠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 老槐树摆出一副颓丧的样子。 “上了年纪嘛,总想听些新鲜事,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若我赢了你,我就让师父娶我!” “咳!!” 老槐树似乎被吓得不轻,连咳了好几声,将身上的积雪抖了个干净,半晌之后,他才微微闭上了眼,似是在自言自语。 “虽然天冷了,但我却没办法生火取暖,谁让我是一棵树呢。” 素水突然抬眸。 对呀!树不就是怕火吗! 素水随手捏了个灵火诀,老槐树的树枝立马就冒了烟。 老槐树咿呀乱叫了一通。 “你还真放火呀,我直接承认我输了不就行了吗!” “过场还是要走的,多谢了!” 素水回到山上,只见云须换了身衣裳,负手站在雪地里,手中仍然拿着一件披风。 “师父!我打赢老槐树了,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云须微微点头,顺手将披风搭在了素水身上,素水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师父,你的手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 云须立即抽回手。 “没事,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我……” 一片片雪花临空飘落,素水和云须同时看向了天空,耳边只剩下了簌簌雪花飘落的声音。 素水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转身朝云须微微一笑。 “师父,我以后可以唤你云须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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