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你若想知道那些面具人是谁,大可问我。” 雪岸咧嘴朝风滞笑了笑。 “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风滞回过神来,手突然一松,雪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风滞!” “对不起!” 风滞赶紧将雪岸扶到榻上。 雪岸瞪了他一眼。 算了,懒得跟一个后辈计较! “你倒是说说,那些戴面具的究竟是什么人?” “千里席,诸神冢,断魂处!他们是守陵人。” “什么守陵人?” 千里席雪岸知道,那里曾经灵气充沛,不少人族修炼之人都聚居在此。 只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里面的修士像是中了什么蛊,纷纷自相残杀。 从里面跑出来的人,还伤了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被他们所伤的凡人,也会像疯了一般陆续去伤其他人。 若这么发展下去,不仅人族,其他各族都不能幸免于难。 最后,雪岸带人封了千里席,而那次的封印,她差点丢了性命。 可她当时却毫无怨言,因为那个时候的她,从来都是将众生安危看得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 第34章 应付 “近百年来,各族皆有灵君失踪,而且失踪的灵君修为并不低,我也是最近才查到了诸神冢,也就是曾经的千里席,诸神冢的人行动都会隐去气息,没人知道他们来历,只知道他们自称守陵人,带头的人自称为陵主。” 雪岸眸光微动。“你就没有怀疑过,是那些失踪的灵君自导自演?” “我也这么想过,可事实上,他们的尸身都吊在千里席外的那片树林里,而且死法各不相同。”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 风滞摇了摇头。 “目前只知道失踪的灵君在各族当中的地位都不低。” “哦?都是些什么人?” “灵族的棋远和许莫,妖族的执彻,天族的银屏、撷思、惊渡、泛武,还有几个武神。” 听到这些名字,雪岸轻笑了一声,起身走到了窗边,顺手将窗户打开,悠闲地吹着凉风。 真舒服!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若非要在这些人身上找共同点,那便是当初在灵陨台上,他们都对雪岸动了手。 雪岸没来得及挨个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先以死谢罪了。 这些守陵人做事倒是挺讲究,专挑碍眼的杀。 若照此推论,他们偷雪岸的元神,要么是不想让妖皇得逞,要么是他们想占为己用。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风滞侧过脸,正好看见雪岸惬意地闭着眼睛。 窗外的微光洒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看上去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冰莹花。 “你……认得他们?” 雪岸仍旧闭着眼。 “当然!这些灵君在百族当中颇有名气,但凡有什么大事不都得叫上他们吗。”就如当年在灵陨台诛杀忆回一般。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只听徐娘恳切地说道:“殿下,这大早上的,主上许是还没起来,要不老奴先进去通传一下?” “不必了,祈生宫失窃,云须失踪,此事十万火急,本殿亲自去找他。” 只听隔壁房门突然被踹开,有人进去之后又出来。 “不是说风滞还没起吗?人呢?” 汾旧上一次来听雪阁的时候,风滞还没有换房间,而他现在却能这么准确地冲进风滞的屋里,想必定是绿袖的功劳。 徐娘见汾旧没找着人,自己又往屋里看了一眼。 她昨晚明明看见风滞进去歇息了,今早也没见人出来,怎么这人就不见了呢? 这下怕真是说不清了。 她正担忧的时候,汾旧已经派人踹开了隔壁的房门,她立即跟了上去。 “殿下,这不是主上的房间,这是……” 看见屋内的场景,徐娘蓦然睁大双眼,呆住了一瞬,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 只见卧榻之上凌乱不堪,榻上两人衣衫不整。 风滞正一脸不耐烦地看向汾旧,雪岸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朝汾旧微微一笑。 “想不到,咱们妖族的太子,还有窥探别人床笫之私的爱好啊。” “你……” “殿下还不走,是想……继续看?” 汾旧气得脸色铁青,瞥了风滞一眼,转身便出了门,出门正好碰上了绿袖,雪岸在屋内只听见一句:“要你何用!” 雪岸望着门外,随手捏了个诀将衣服穿好,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并问了徐娘一句:“纤染将军可醒了?” 徐娘回过神来,这才从袖兜里拿出一封信。 “纤染将军走了,只留下了这个。” 徐娘一早便见纤染的房门开着,进去一看,就发现桌上放了一封信,她正想把这封信交给风滞,却见汾旧带人闯了进来。 雪岸接过信看了一眼,不过就是些不辞而别的致歉话。 想必定是她把云须给带走了。 徐娘瞥了一眼床榻之上面色微红的风滞,欲言又止。 “老奴……去给主上和姑娘打水洗漱。” 徐娘离开后,雪岸若有所思地回到床边坐下,顺手拍了一下风滞的肩膀。 似是把方才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了。 “你有没有觉得……汾旧和参谴长得一点也不像?” 风滞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把衣服穿好,“嗖”地一声站到了窗边。 “许是……像妖后多一些。” 雪岸摇了摇头。 “我以前听谣言说,妖族太子并非妖皇所生,若此事是真的,咱们借此发挥,妖后便没有了靠山。” “就算没有汾旧,妖后还有一个心腹何涯,他是妖后的左膀右臂,妖后的事情大多都是他在处理。” “何涯……梓落夫人的夫君?”雪岸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躺在了床上。“他不足为惧!” “徐娘说,你与梓落夫人……” 风滞话刚说了一半,转过身,雪岸已经睡着了。 雪岸在鬼域的时候,可以几千年不合眼,现下找回了一缕元神,倒觉得自己还真有了几分做人的感觉。 之前离妖族近,感应到的元神气息自然是妖族这一缕最为强烈,现下找回了这缕元神,雪岸已经能依稀感应到另一缕元神的方位了。 妖族的东北方向,最近的便是听梦族和水族,可当初诛杀雪岸的时候,这两族却并未参与。 但雪岸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春风和煦,飘来阵阵荷香,雪岸坐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手里拿了一朵粉色的菡萏,正漫不经心地扒下花瓣往水里扔。 听梦族临水而居,族人大多住在水中大大小小的岛上。 小岛周围的菡萏一望无际,除了开得最盛的夏季,其他三个季节也经常能看见不少的花朵竞相绽放。 “姑娘不是听梦族的人吧?” 戴着斗笠的船夫眯着眼睛,一边划船一边随口问道。 “的确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虽是在回答船夫的话,雪岸却并没有抬头看那船夫一眼,目光一直看手中的菡萏上。 “听梦族人从小便生活在这片水域,这些菡萏他们早就见惯了,像姑娘这般特地将花摘下来把玩的并不多。” 雪岸看了一眼小船前方还未消失的涟漪。 “你既知道我不是听梦族的人,为何还敢答应我跟着听梦族的皇子和公主,你就不怕以后在这片水域混不下去?” 纤染离开听雪阁不久,霄羽和徊寐也启程回了听梦族,雪岸既然感应到了元神的大致方位,那跟着霄羽一行人进听梦族,无疑是最快的方法。 船夫得意地笑了两声,露出一排整齐的门牙。 “姑娘这就不必替我操心了,我虽做的是水面上的营生,但却是水族中人,他听梦族管不着。” 雪岸瞥了一眼他那嚣张的样子,继续扒着手里的花瓣。 水族与听梦族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是因为彼此生活习惯的不同,逐渐划分成了水上和水下。 水上为听梦族的领域,水下则为水族的领土。 水族以洛王为尊,洛王常居沧泞海,鲜少离开,但百族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了如指掌。 虽然了如指掌,但却从未插手任何事情。 所以在其他各族眼中,水族的态度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因此,也鲜少有人会与水族起冲突。 小船一路向前驶去,经过的地方荡起些许涟漪,水面上的花瓣也跟着微微荡漾。 突然,船身猛地一摇晃,雪岸捏住花瓣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抬眼朝水下望去,只见水下快速地闪过一个影子,周围的小鱼小虾立即吓得连连逃窜。 雪岸正想问船夫水下是何物,刚抬起头,便发现那船夫不见了身影。 船上只剩下了她一人,船夫刚才握在手中的两支船桨,如今只剩下了一支横在船上。 雪岸看着水下惊慌失措的鱼虾,不由地提高了几分警惕。 连船夫这个已经化成人形的鲨鱼都能吓跑,想必水下的东西应该是什么厉害的物种。 待水下没有了动静,雪岸才拿过那支船桨继续朝前划去,可刚划了没多远,便听见了一阵巨大的海浪声。 沧泞海虽靠近听梦族,但雪岸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沧泞海还有一段距离,按理说这个地方是不能听见海浪声的,可耳边的声音却如巨龙咆哮一般越来越大。 待雪岸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朵巨浪已经将她卷入了水底深处。 冰冷幽暗的水底,雪岸尝试着稳定身形,却发现自己周围的水流好像一直在旋转,那股旋转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她的这点微末力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不知转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被卷入了漩涡中心,只见眼前一道影子正向水面窜去,她立即伸手抱住。 如果她没猜错,她现在应该是抱住了一条鱼,因为指尖坚硬的触感特别像是大片的鱼鳞。 正要随着这鱼冲破水面,雪岸却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一击,便失去了意识。 鼻尖传来一阵浓烈的酒味,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吹来的阵阵海风,和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雪岸还以为自己被冲到了哪家的酒窖里。 她从松软的沙滩上起来,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岩石。 而那岩石之上正坐着一个身着靛青色衣衫的男子,男子一只手手肘抵在膝盖上半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酒壶,眯眼朝雪岸的方向瞧了一下,又继续喝酒。 雪岸走到他面前,待看清楚了他的脸,终于明白了方才水里发生的一切。 目如朗星,面若冠玉,这不就是水族洛王吗! 早就听说水族尊者之威,动一念可震四海。 想必方才定是洛王遇到了什么事情产生了情绪波动,这才卷起了海啸。 不过眼前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张跟洛王一样的脸,但言行举止却与洛王大相径庭。 洛王性子沉稳,待人接物举止有礼,连下棋落子都自带风雅之气,可眼前之人怎么看都有些过于洒脱了。 难不成是沧泞海底太过沉闷,洛王也转了性子? “要来一口?” 第35章 亏欠 洛王将酒壶朝雪岸递了一下。 雪岸没理他,既然他没有表明身份,那雪岸也懒得揭穿他。 “方才在水里兴风作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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