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上钩了! 容蕊察觉到那丝杀气,立刻判断出那散修隐匿身形的地方,数道风刃打去,与袭来的飞剑撞了正着,发出金石之声。 那散修心道不妙!原来她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确定他的方位。 他立刻脚底挪动,想要逃开现在的位置。但是容蕊更快,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还不现身吗?”容蕊的芊芊素手,此时如铁箍一般。 虽然看不到,但却知道自己抓住了人。 那散修见逃脱不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祭起飞剑,直直插向容蕊面门。 可惜还没往前推进半寸,“铮”的一声,自己的剑就被斜刺里伸来的手劈成了两半。 连剑都断了,那散修再没奈何,只得撤了法宝,现出形状。 却是个矮瘦矮瘦的老头儿。 此时这老头儿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涕泗横流:“仙子饶命,我一时鬼迷心窍,实是不该,还望仙子饶命!” 倒是能屈能伸。 容蕊想,也不知刚才是谁,上来就要下死手。 她勾唇冷笑:“我凭何要饶你一命?” 那老头一听,立刻哆嗦着身子道:“我将法宝赠给您,还请饶命!”说着他就用能动的另一只手在怀里找着什么。 容蕊对他的法宝不感兴趣,正想将他交给陆离,绑在树上,就见眼前寒光一闪,边上陆离同时喊:“小心!” 那老头嘴里竟然吐出一柄小剑,直直扎向容蕊眉心。 这小剑速度竟然极快,饶是容蕊反应快,避开要害,眼角也被擦伤了。 那小剑一次扑空,再次掉转,袭向容蕊。 那散修更是把自己被容蕊制住的右臂生生扯断,狞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吧!我这法宝不只能隐身,还能攻击!” 容蕊的确没想到。 看来他已经把这法宝炼化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宝,可以护主。 那剑在散修的指挥下左冲右突,她一时竟然奈何不得。 散修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断尾求生,瞅准一个空档,立刻想要遁走。 但是他忘了还有一个陆离。 在陆离抓住他的头和手的同时,容蕊也擒住了那把小剑。 “你还有什么本事?”容蕊有些嫌恶的捏着犹自挣扎的小剑,想到刚才那小剑是从这老头儿的口中吐出,就觉得难以忍受。 再者这老头儿狡猾至极,她还得防着他还有什么后着。 然而,这次那散修真的没有什么后着了。本命法宝被人捏在手里,后脖颈被人擒住,只要稍稍一用力,自己就是个身首异处。 想起容蕊可是把洛秋水都给杀了。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害怕了,但却还强撑着喊:“你驱动行尸杀了极清宗高徒,本道今日栽在你手上是时运不济。没能为民除害,日后正道会为我报仇的。”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容蕊嗤笑:“不过是贪那荼罗朱曼,倒摆出什么正道嘴脸。”想到冷玉的栽赃嫁祸,容蕊愈发生气。 她燃起幽冥野火,将那法宝点燃。 蓝黑色的火焰冷冷燃烧,那散修就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炼化的本命法宝竟然逐渐失去光泽,成了一块废铜烂铁,自己再也感应不到。 “你!”他惊异于那从未见过的火焰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容蕊总算觉得自己手上干净点了。走到那老头面前,握住他另一条胳膊:“你也是心狠,竟自断手臂。既然不珍惜,得,我帮你把这只手也卸了吧!” 只听一声响彻天空的惨叫,那老头唯一的一只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卸了他一只手,容蕊心中的郁气总算消散了些。 这老头上来就是杀招,可见平时干多了杀人夺宝的勾当。断他两只手,并不过分。 又想到他害自己风餐露宿,不顾那老头的求饶哭喊,让陆离将他头朝下掉在了一棵树上。 容蕊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杀他。 断了两只手,倒掉着,即使修者也吃不消,过个几天,必死无疑。 这地方离镇子有些距离,能不能被人发现是个问题。他到底能不能活,全看天意。 等到人被绑上,容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陆离道:“走吧!”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离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老头儿,也跟着容蕊离开。 童宴 茗乡坐在院子里,掰着指头算容蕊离开了多久。天狱山尸气太重,不见天日,她只能靠着容蕊上次从外面拿回来的一个计时法器计算时日。 她记得容蕊离开的时候,是夏初,此时过去差不多一月,外面应当是炎夏了,只这山里还是阴冷无比。 她还在心里想着容蕊,却忽然见一道影子由远至近,几息之间,就到了她的面前,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陆离。 但是此时的茗乡全部注意力,却在他的背上。 容蕊被他背着,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茗乡惊呼。忙将容蕊从陆离背上接下来。 “她,一直睡。”陆离生硬地道。 茗乡又是一惊,陆离大人竟然会说话了? 她是知道容蕊每日会给陆离一滴血的,但这进步也太神速了吧! 晃了晃脑袋,茗乡决定先不在意这件事情,而是向刚会说话的陆离问:“容姑娘睡了多久?”她问话的时候,陆离又将容蕊抱了起来。茗乡引着他,将人带到屋内放到床上查看。 陆离想了想,道:“七天。” “什么人能睡这么久!” 茗乡关心容蕊心切,一向胆小的她竟然瞪视了陆离一眼表达不满。 随即探身查看容蕊,见她身上没有伤痕,这才略微放心。 可是一连睡了七日,听起来也不正常。她又转头问:“天君知道了吗?” 陆离一愣,摇了摇头。 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带容蕊去见天君。 反而是第一时间,将她带回到了她自己的住处。 他望着茗乡:“给她药。”他之前见过容蕊给茗乡一些医书,应该能治好她。 茗乡心里着急,脱口道:“药你个大头鬼!”她是喜欢瞎配几副药,那不是知道容蕊身强体壮,喝了也不会出大问题嘛!如今容蕊昏睡不醒,她怎么敢再乱配药方。 犹豫片刻,终于关心还是战胜了对天君的恐惧,决定去找天君禀报此事。 不想,窗外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她是要突破了。”一个身影从屋外翻了进来。 竟然是一个年轻男子,个子很高,却生得一张娃娃脸,脸色倒是和陆离如出一辙的青白。 他见到陆离,做出了一个瞪大眼睛,愣神的表情,却比说话慢了半拍,一看便是故意做出来的表情。 “你果然成了行尸!看来这尸煞之血当真好用!”他说罢,就三步并坐两步走向容蕊:“趁她沉睡,我也尝尝。”他指甲忽然涨长,刺向容蕊心口。 “不要!”茗香开口,但对于来人过于惧怕,竟一时腿软,近乎跌倒在地。只能看着那带着寒光的利甲就要刺入容蕊的胸膛。 陆离这时候动了。 他的身体比灵智刚开的脑子要快上一步,上前挡住了来人的长甲。皮肉与指甲相撞,却发出金石之声,刺耳的声音让茗香捂住了耳朵,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被陆离挡住,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勾了一下唇角,似乎是在模仿讥笑的表情:“怎么?你还护食呢?” 显然,这个男子也是一只行尸,却比陆离高阶,话说得流畅,还能做一些表情,只是太假了,就像给死人上妆一样,仅仅是对活人的模仿。 陆离不明白护食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本能的不愿意让这只行尸靠近容蕊,特别是这只行尸明显要对容蕊进行攻击。 那个行尸又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道:“也好。让我看看尸煞之血有多能耐。” 他再次指甲暴涨,抓向陆离。 一旁的茗乡看着打起来的两只行尸,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没事的,你可以做到的。”她的腿有些哆嗦,却还是鼓足勇气往门口的方向迈。 只要将天君找来,容姑娘就安全了。 门口离她不远,可茗乡却觉得自己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到。 两只行尸的打斗残忍又凶猛,她催动自己体内所有的真气,才让自己免受波及,终于从屋子里逃了出来。 她不敢停留,即刻奔去大殿的方向,想将天君找来。 一路上,阴风怒号,活尸随处可见。她很害怕,但想到容蕊,又觉得自己不能害怕。 容姑娘很厉害,能出去做任务,但终究不能脱离天君的掌控。可她从不怨愤,待自己也很好,总会带修炼的各种东西给她解闷。 虽说当初天君是派她来伺候容姑娘的,但她们两个人更像相依为命。如今容姑娘昏迷不醒,还可能被人再次取血,她怎样都要阻止。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闭眼往前冲,只希望能快点见到天君。 然而还没等到她冲进大殿,就遇见了天君。 “童宴是不是去捣乱了?”天君张口就问。看来,他已经知道容蕊回来的事情,也知道童宴大人想取容姑娘的血。 茗乡没再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天君将被风吹到额前的发往后捋了捋,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歇息了片刻,竟出来这么多事。陆离回来先不见我,童宴还想饮尸煞之血,当我不存在吗?”强大的威压瞬间迸发而出,周围的活尸凄厉的叫着,跪伏在地上。 而在几里之外,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童宴和陆离也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便是飞尸的威压。 茗乡虽非僵尸,却也被这凛冽的威压震慑,再加上她方才一阵急奔,耗空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此时也跌倒在地上。 待她再爬起来,天君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瞬息,刚才还在大殿的阳蚀天君已经到了容蕊的院子前。 而此时的童宴和陆离则纷纷跪在院中,连头也无法抬起。 天君收了威压,哼笑道:“一个两个要饮尸煞之血,是要造反吗?” 威压散去,跪在地上的二人这才觉得一松,童宴抬起头来:“他一个新晋的行尸可饮,为何我不可饮?” 天君没有回答他,看向陆离:“你任务完成,却不先来见我,可知罪?” 陆离不言。 天君自然也不会等他回答,一扬手,就见陆离忽然倒地,手捂着心脏,身体在不停抽搐。 僵尸虽没有痛觉,但心乃其本源。阳蚀天君略施手段,刚有灵识的陆离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接着,天君随手一抛,陆离随之飞起,轰然一声撞倒了屋后的一棵树,陆离弓着身子,极为痛苦的模样。 “让你饮血,不过是让你成为一把更利的刀。若这把刀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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