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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客气有加，“怎么会，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于公于私，我都希望这案子早点破了。”他又对时英才道：“上次还险些让时警官在我那受伤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局：“哦？还有什么插曲吗？” 时英才摆摆手，“没有没有，一个小意外，天花板上掉了个东西，幸亏唐总眼疾手快，不然就砸着我了。” 三人又聊了几句场面话，唐尧就先告辞了。 屋里就剩下二人后，陈局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时英才就坐到了对面。 “这个唐尧托工商联的找到的我，说是想了解一下案子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刘毅杰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 “这个案子最初是刘毅杰的未婚妻来报的案，报的是家暴，辖区派出所受理的，当天晚上他家暴了未婚妻和自己的儿子，结果暴力行为正行进到一半，似乎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他本人就开门跑了。派出所受理之后在初步排查时得知他的职业是审计，结合不久前我们刚办完那起审计人员因公被杀害的案子，就直接转来我们这了。” 陈局：“调查下来和来往企业的经济犯罪有没有关系？” 时英才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基本上把他经手的所有相关企业都调查了一遍，包括经侦那边我们也去了，初步排查下来应该是不存在关联。” “那就还是回到最初的角度，从家庭关系着手吧。” “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刘毅杰有个前妻，明天我就联系去一趟家里，深入问问情况。” 可当时英才和小杜按照地址找到沈燕家时，见到的却只有家门口贴着的白色对联和紧闭的大门。 他敲开邻居的门，询问下才得知沈燕于几天前去世的消息。 邻居对警察知无不言：“明天就在殡仪馆办告别仪式了，要不你们等他们办完事了再来。” 小杜一听殡仪馆，很来劲，“在哪个殡仪馆？” “幸福堂。” 巧了么这不是。 …… 沈燕的告别仪式十分简单，沈家二老带着刘丁丁给亲友们一一鞠躬，大家的心情都很悲痛。 有女性亲戚走到沈母面前，拉着她语重心长，“大姐，也别难过了，小燕是解脱了。” 沈母叹出口气，一行泪滑落下来，“她要是一直没醒过，就那么走了，我也还好受些。偏偏……” 刘丁丁舍不得外婆太伤心，体贴地靠了过来，挽着她的胳膊。 沈母突然就醒悟过来，仿佛一股力量注入了自己体内，她收回伤心，眼里燃起希望，“她就是不放心丁丁，非是要亲手把他交给我们。” 亲戚附和着安慰鼓励了几句让到了一旁，沈母正揽着丁丁，身穿西裤皮鞋的两条腿就走入视野。 抬头，正是衣着精致的唐尧。 沈母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真的来。 “二老请节哀。”唐尧说话时，身后的四个随行人员已自觉将两个花圈抬到了沈家人身后。 沈父也走了过来，几人寒暄了几句。此时为数不多的亲戚们已经来告别的差不多了，有工作人员叫走了二老商议接下来的流程，把刘丁丁留在了唐尧身边。 “叔叔，谢谢你之前帮了我们。” 唐尧低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没说什么，只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帮我跟丁丁说句话吧好不好？”沈燕急切地拼命对着他说话，她的魂魄已经变得隐约起来。 可惜唐尧的目光再未在她身上聚起焦来，继续无动于衷。 “你刚才明明是看我了！”沈燕惊喜万分，她绕到唐尧面前，“你上次帮了我一回，你是好人，你再帮我一次吧！帮我再跟丁丁说句话吧，告诉丁丁我对不起他，我……”想说的话还有一箩筐，叫她怎么舍得走。 唐尧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颠来倒去还不是这些，有什么意思！赶紧上路吧，再不走，你可就永远走不了了~”一个空灵妖娆女声从前方响起，唐尧瞬时抬头朝着沈家的人群看去，注意力却全在余光里，这是只漂亮的女鬼，和她并排站着的是个壮硕的黑面鬼，一脸络腮胡，目光凶狠。 想起最近他频频见鬼，看来这二位今日也是冲他来的了，他也倒不怕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失望来的不是祝海月。 不等沈燕作答，一个跌跌撞撞拖着残腿的醉鬼游荡进了这里。 他身子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多了。 师师捂着口鼻，略有嫌恶地挪了挪，醉鬼一见很是兴奋，大着舌头问：“问问你们，回市里怎么走啊？我找来找去死活找不着路。” 眼看就要冲唐尧撞过来，他还在犹豫到底躲不躲时，身后竟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趁机先退了一步才回头，刚好避开了那醉鬼。 叫他的竟是时英才。 “时警官，你怎么在这？” 时英才避重就轻道：“顺路。”他耸耸肩，“本来是打算找刘毅杰前妻的，没想到……” 唐尧没在意他为什么顺路，他如今一心二用，完全不想应付时英才。 而醉鬼见师师刑干均不理他，干脆转过身来堵住他们，血淋淋的后背暴露在唐尧面前。 这一幕直接让毫无防备的唐尧猛地闭上了眼睛，果然这个地方，鬼比活人多。 再睁开时又觉得那漂亮的女鬼似曾相识，他又一次看了过去。 原来是那个女大学生，只不过这次的她变成了鬼。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唐尧正想着怎么客套地与时英才作别，就听那漂亮女鬼又开口了：“这不是时英杰的哥哥吗？他叫什么来着？” 壮鬼压低着声音答她：“这是英才，永昌的大儿子，他的名字还是娘娘取的呢！” 唐尧眼珠子一亮，脑子里仿佛炸开了花，目不转睛地盯着时英才。 时英才自然看见了师师他们，也听见了他们的话，可他早已习惯在活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眼见唐尧盯着自己，只奇怪道：“怎么了？” 再回神，醉鬼已不知所踪，身边的刘丁丁却突然说话了。 “叔叔，你是不是看见我妈妈了？”刘丁丁十分敏感，他一直觉得唐尧与众不同，始终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英才怔住，这才看了看唐尧身边的小男孩，“你是刘丁丁吗？” 刘丁丁点了点头，却不管他，只继续追问唐尧：“叔叔，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看见我妈妈了？” 时英才抬头往四周看了看，除去师师与刑干外，他能看到殡仪馆内有着一些模糊的暗影，但却看不出是什么。 可孩子的话也是他的疑惑，索性他跟着笑问：“怎么？唐总能看见鬼？”
第50章 贱骨头 唐尧看着眼前跟自己装傻充愣的时英才，心里已经明镜似的，他面不改色地像其他人一样笑刘丁丁天真：“傻瓜，活人怎么能看得见鬼！” 此言引得师师掩口窃笑，“你又是活人还是死人呢？” 刑干不苟言笑地对沈燕道：“时间到了，随我们走吧。” 沈燕不愿，师师便道：“再留下去又怎么样，你终归是死了，不跟我们走，你也陪不了你儿子到明天。” 现实残酷，沈燕低下了头，刑干亮出法器，将她的魂魄收了进去。 刘丁丁对面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生死的界限早已将他们母子永远地拉开了距离。 唐尧起身，“丁丁，我还有事，就不等你外公外婆回来了，以后如果有需要，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刘丁丁点了点头。 他又问时英才：“时警官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市区？” 哪知他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晚上跟我爸一块回。” 唐尧歪了下头，不解地看着他。 “哦，我爸是这的负责人。” “没想到时警官的家里竟然是做这个的，失敬了。” 时英才“嗨”了一声，对于这份家族产业，他早已无所谓外人的看法了。 耳边，师师却已经出口讥讽：“瞧瞧，他还是这假仁假义的模样。” 刑干讷讷地看了她一眼，“他害过你？” 师师却不管其他，只死死盯着唐尧那张俏脸。他这一世还是那么了不起，手工西装笔挺又合身，任谁看了都知价格不菲。 一想到以前只能偷摸瞥他，现在她非要明晃晃要看个够！ 只是越看她心里越恨，咬牙切齿地说：“他还是这幅模样，假菩萨，真阎王。杀人，不见血。” 唐尧突然笑了一下，师师一惊，却又觉得不可思议，紧接着就又怒骂了句：“笑？有你哭的时候！” 目送唐尧走出殡仪馆，师师伸长了脖子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在阳光下彻底消失。 时英才趁着没人注意，偷摸地来到二位身旁，借着捂火点烟的姿态，偷摸问道：“二位大人，唐尧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刑干觉得奇怪，“娘娘也让你盯着他么？”他以为时英才接近唐尧是为的祝海月的事。 时英才一愣：“没有，他是我查的一个案子里涉及到的有关人员。对了，就是今天出殡这位，她的前夫失踪了。” 师师莞尔，“失踪？他可不是，他是生魂告状，被地府索了命的。你们活人上哪找去？” “……” 刑干也淡淡地说：“不必找了，他是罪有应得。” 时英才深深地吸了口烟，点头，“知道了。” 他又想起唐尧的事，再问：“唐尧又和娘娘有什么关系？” 师师答：“他就是你们娘娘一直要找的人。” 时英才惊讶，“我能帮得上什么吗？” 师师：“这你就问小月吧，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眼看差不多了，刑干对师师道：“走吧。” “我不走，我还要去找他呢！”说着冲他离去的位置挑了挑下巴。 “沈燕的魂魄已经收了，不回去还能做什么。”刑干不情愿。 师师才不肯，“我才不是为了那个傻女人来的，要回你回。” “你想怎么样？” “我要去他家！” 刑干、时英才：“……” 唐尧又是深夜才到的家，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领带被他松松的扯开。今晚的饭局喝了几杯，现在正头脑混沌。 他整个人倒进沙发里，放松下来，虽有些困乏，但五感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更加清明。 忽然，一股香气幽幽钻进他鼻子里，屋子里似乎有其他人。 他抬起头来，刚睁眼，一道雾气就蒙了上来，氤氲间，一具腰肢缓缓摇曳着落在了他腿上。 他胸前的领带被拈起，随着玉手的旋转，领带被缠绕收短，他便被收到了她的掌心。 一只柔软的手凉丝丝地触到了他的喉结，接着贴上了他火热的脖颈，然后顺势而上抚到了他的耳朵，再到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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