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小解。” 轰! 白三秀只觉这下脑子里是真的炸开花了。 想起一些刺激的画面,激得险些流鼻血。 他昏睡的时候,也不是没给他处理过,但醒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回她终於成功从他怀里挣出来,掏出床下的夜壶塞给他,“给你!” 砰! 两个字都没落地,人就冲出寝室关上了门,跑得比兔子都快。 李琭拿着夜壶,看看可怜的房门,黑眸闪了闪,低低地笑。 “把我看这麽光,可得对我负责了。”
第181章 无药自愈 李琭清醒後,恢复得很快。 薛和得到消息前来探望时,他已经由白三秀扶着,在院中慢慢散步了。 “臭小子总算醒了。” 因为薛和毕竟年纪不小了,所以前晚没有打扰他。 早上慕容恪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几人进了屋中坐下,薛和先给李琭把脉探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小秀丫头照顾得不错。 多走动,过几天就可以恢复练功了。”说完又严肃地叮嘱,“丫头是真心待你,要好好对人家。” 李琭认真地应道:“我知道。” 白三秀又微微红了脸。 因为在桌子下面,李琭悄悄拉住她的手。 不过表面上,大家还是都很正经。 薛和直接进入正题:“这些日子,你可有做梦?” 李琭道:“有,还是那个陷入昏睡前就有的梦。 困在一片漆黑中,周围很吵。 我能感知到外界,就是醒不过来。 不过到後来,头顶慢慢能看到一些光亮,之後我就醒了。” 他的描述,和四坊醒来的居民说得差不多。 “这些天,我看了你在四坊的问询记录,整理得很好。”薛和先予以肯定,又话头一转,“丫头没让你喝靖恭坊的药是对的,谨慎点好。” 慕容恪奇道:“药有什麽问题吗?” 薛和摇摇头,“我分析了一下,汤药没测出什麽问题,的确是那些成分。 但是从琭儿前期的调查看,这些人并未接触问题水源、食源或者动物,发病顺序从人际走动上也看不出规律,不太符合冬瘟的传染特征。 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 白三秀问:“是不是患病官员的家属?我听说家属都没事。” 薛和赞赏地看她一眼,“丫头很聪明。 凡出入四坊官员的家属,无一致病。 而且这两天我收到消息,找借口接回家的患病官员,有些没喝药的,也慢慢醒了。” 李琭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那汤药确实有效,但不必用药也能自愈。 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是病程原本如此,时间到了自然清醒,还是别的原因。” “正是如此。 总归人都醒了,就是好事。 我和郭大人通过气了,你先歇几天,不必再操心此事。 京兆府会收尾。” “是。” 三日之後,官府正式解除四坊的封禁,那施药救人的老太婆,也得到了一笔嘉赏。 表面上,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 但是实际上,朝廷还是让太医署和京兆府继续调查。 且不说病源还没找到,病理也不清楚,总不能下回再碰到又指望来个神药救急。 再者,什麽病能让所有患者都做一样的梦?这也太离奇了。 不过那是官府操心的事。 对於普通百姓而言,这场病来势汹汹,但总算有惊无险,大家都平安度过。 这一折腾,也就到了上元时节。 长安城中早早张灯结彩,各类花灯都陆续点亮。 元日没过好的人家,更是花费比往年更大的力气迎接佳节,既是庆祝家人康复,也算是扫除旧年秽恶,祈盼新一年的吉祥好运。 李琭难得脱出公务,便也带着白三秀去看灯会,加入三日不禁夜的庆典之中。
第182章 求亲 千门灯火,九街风月。 星移汉转,银蟾光满。 又是一年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天上,一轮圆月如明镜高悬,孤高清冷;城中,鱼灯龙烛竟夕不灭,无穷的歌咏乐舞,庆贺着最热闹的人间烟火。 因为长安城中最大规模的灯市装饰在天街,即朱雀大街,因此最佳的观灯位置,自然便是朱雀街两旁的酒肆花楼。 李琭也用心,提前在崇仁坊的明月楼订了间临街的雅间。 当然,这种黄金位置非常抢手,好在他有慕容家的关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是夜,二人用过晚膳,已经过了戌时,但此刻,夜间的笙箫歌舞才刚刚开始。 朱雀街上,造型各异的花车缓缓驶过,隆隆鼓声中,清亮的歌声越过人群欢呼,飘进临街的高楼飞阁。 因为生意过於火爆,明月楼中的跑堂小二也忙不过来,李琭亲自去喊人将桌上的主食撤为清茶点心。 他回来时,就看见白三秀望着满城灯市如昼,晶亮的眸中,闪闪似有泪光。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想你朋友了吗?”索性坐到她旁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替她拭去眼泪。 白三秀有些惊讶:“你怎麽知道?” 李琭缓缓解释,声音略有些低沉,很好听。 “去年上元,我们在华月楼第一次见面,你说你朋友一直想看看。” “你记性真好。 都一年了,时间好快。”白三秀倚着李琭,叹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细看。 之前都在後厨忙,闲不下来。 确实很好看,怪不得她想来。” 李琭心想既是她的朋友,想必年纪也不大,於是问:“她是病逝的吗?” 白三秀顿了顿,而後摇摇头。 “她是被人杀死的。 就在我面前。” 她轻轻地说。 语声很平静,可愈是如此,愈是让人听着心口紧缩。 李琭没说话,只是搂紧了她。 感受到他无言的安慰,白三秀深吸了口气,仰头对他笑道:“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眼泪也不适合她,她喜欢我笑着。” 李琭俯首亲了亲她,道:“以後,我叫你宜笑吧。” “怎麽了?其实这个表字,纪念意义比较大,我没用过。” “叫你小秀的人太多了。” 白三秀怔了一下,又扑哧笑出声。 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位冷淡的大理司直,原来是个大醋坛子。 “另外,还想跟你说件事。” “什麽?” 李琭语气淡定,就像在讨论明天准备吃什麽:“我想先和你定亲。” “什麽?!” 白三秀蹭地一下坐直,整个人都懵了。 看她明显惊讶大过惊喜的模样,李琭挑眉:“很意外?” 白三秀嗫嚅道:“你……你不用太在意,想要负责什麽的……” “所以你不想要我负责?” “……也不是。” 李琭把她搂回怀里。 “是我做得不妥。 我之前说暂时不会谈婚论嫁,并不是想不清不楚地吊着你,更不会始乱终弃,只是心结未解。”他想了想,说得更直白一些,“没有结果之前,我没心思,也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忘了他们,过正常的生活。 但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们已经很亲近了,我若再不表示,对你不好。” “没关系的,我……” “你把我看了个遍,不该对我负责?” “……” 白三秀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整个人热气腾腾,活像个正在燃烧的煤炉。 李琭这才笑了,“我当时说那些,也没想到我们进展会如此快。 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他很认真地说。 白三秀沉默了。 李琭也不催促她。 良久,她才小声道:“那等宝箱的调查结束吧。 也许……从这上面你会找到答案呢。 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唔。” 李琭没让她说完。 他再度俯首,只是这一次不是浅嚐辄止,而是深深地,坚定地,表明他的态度。
第183章 不知所踪 升平坊的怪病告一段落——至少在表面上,因此上元过後,李琭虽然恢复公务,却也不必再管此间事务。 他便把注意力转回到顾家宝箱的追查上。 他中招之前,就派人逐一排查所有当年和大通坊工匠王铁一家接触过的亲朋好友,现在捕吏的调查结果陆续反馈到他手上,并没有什麽值得关注的信息。 这些人中,有的对那个红漆木箱还有印象,记得曾在王家见过,但是什麽时候消失不见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王铁曾经请教的那个风水先生则早已身死,王铁到底问了他什麽,也无从得知。 白三秀挨着他一块儿坐在桌案前,撑着一边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那厚厚的问询记录。 “王铁具体是做什麽的?他会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就把箱子埋了?” 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以李琭的智计,他肯定早就想到了。 於是她又问:“你已经在查了对不对?” 李琭笑着摸摸她的头,道:“他当年是负责修缮大型建筑的,比如宫殿、道观、寺庙之类,还有宗室或者封赐的宅子。 我已经去函向工部索要二十年前的施工记录,不过老档案整理起来麻烦,得等等。” “那怕不是要正月过完才有结果了?” 大过年的,她可不指望工部那帮人会加急处理。 果然,李琭道:“快的话。” 意思是慢的话就别想了。 白三秀也没有很失望,这都是预料之中的。 李琭又道:“明晚不用等我,我可能不回来。” “你要干嘛?” “每年此时,大理寺上下主事都要一起吃个饭。” “哦……” 看她眼神闪闪,李琭焉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你放心,不去北里。” 自李琭苏醒,白三秀就变着花样给他进补,毕竟昏睡数日,还是很伤身的。 今晚他不回来吃饭,她就空闲了许多,於是和张方打了个招呼,早上吃过就出门了。 她去了靖恭坊。 那个免费施药却误打误撞救了四坊居民的老太婆,她一直很好奇,今日有空,正好来看一看。 问过路人,她走到一处街角,远远望向祆祠西边的一个简陋棚子,那就是老妪惯常施药的地方。 早春仍然很冷,白三秀顶着寒风在街角守了许久,中间都去吃了顿午饭再回来,也没见那老妪出现。 最後她实在忍不住,抓着一旁的烧饼摊老板问:“老板,那个神药老妪呢,今天咋还没出来啊?” “嗐,那就是今天不来呗。 本来也不是天天施药的。” “那她一般啥时候来?” “旬日两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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