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天是都没看见她。” “你知道她住哪吗?” 老板还是个实诚人,劝道:“小姑娘,虽然麻老婆子是免费赠药,那也得人家愿意啊,怎麽着你还想上门去要?再说那个神药不是给官府了吗,你去升平坊也能喝到。” 他并不知道关键的那一味白花桔梗,官府是没有的。 “你误会了,我是觉得她医术不错,想去讨教一下。 绝不会占她便宜的。” 老板松口气,这才告诉她:“就坊北三街,胡安巷最里头的麻家,你到那问问就知。” 白三秀谢过老板,依言找到老太的家,现在门外闻了一闻,确实有草药味,其他倒是没什麽。 “麻婆婆,您在吗?麻婆婆,请开下门!有人在吗?” 她敲了好久的门,却一直无人应声,直到邻居终於不耐烦,开门探出个头道:“你找麻老太?她没在。”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邻居摇摇头:“好几天没见着了。” “最後见她大概什麽时候?” 邻居想了想,才说:“三四天前吧。 那天早上她说要出城采点药。 後来回没回,我们也没注意。”
第184章 围炉涮肉 和李琭在一起久了,白三秀的疑心也重。 她本来就怀疑这个莫名起效的神药,皆因慕容恪说这麻老太已在此居住多年,她才暂时打消疑虑。 可是怪病才平息几天,老太就不见了,哪有这麽巧的事? 她费了一番功夫问到麻老太常去采摘草药的地方,本想直接去看看,转念一想还是没有鲁莽。 外面天寒地冻,凭她一个人想找到老太,简直异想天开。 於是又去升平坊转了一圈,暂时没感到什麽异状,才打道回府。 这一顿折腾,她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 李琭比她预想的早回来很多,正等得有些着急,见到她才稍稍安心。 “你不是说可能不回来吗,怎麽这麽早?” “怎麽这麽晚?” 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只不过一个皱着眉,一个忍不住笑出声。 李琭仔细将她从头看到脚,确定她没事,眉头才松缓。 “我借口抱恙,先撤了。 你又溜出去干什麽了,嗯?下次带上我。” 白三秀拍掉他捏她脸的魔爪,“你放心,我只是很单纯地溜达了一圈。 不过……” 她将施药老太的事一说,李琭也觉得事有蹊跷。 沉吟片晌,他黝黑的眸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又问:“你为什麽不让我喝那神药?” 白三秀坦然道:“就是觉得太巧了。 太医署都试不出方子,怎麽街边一个老太太熬的驱寒药就可以?而且那个白花桔梗都没人见过。 四坊的人我没办法管,醒了也是好事,但我不放心你喝来路不明的东西。” 李琭眸色更深,道:“我会派人找她。 往後你再想调查什麽,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行动。” “嗯。” “明日公休,去乐游原看雪?” 本来一脸乖巧的白三秀顿了一下,摇摇头:“先不去了吧,你才刚好,别又受寒了。” 李琭温声道:“我已经好了。” 白三秀挑眉,把手递到他面前。 李琭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摸摸她的双手,随後便捂在手心。 “怎麽这麽凉。” “所以啊,太冷了,不去。” “好。 那就在家吃点热乎的。” 李琭温和地笑笑。 窝在家里也挺好。 可惜,第二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次日,李琭先去了趟大理寺安排人手,回家却发现除了白三秀,还有个身影跟在她屁股後面,在厨房进进出出。 本来春风和煦的笑容当场就收了起来。 “你怎麽来了?” 慕容恪扭头道:“有人送了些羊肉,肉质很不错,我拎了几斤过来。 天冷正好吃涮肉啊!” 他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但性格很好,还主动要帮白三秀备菜。 只是白三秀嫌弃他手笨碍事,不要他帮忙。 李琭不由分说,上前把他挤一边去了。 稍晚,三人围着热腾腾的炉子,蘸酱涮肉,好不惬意。 慕容恪笑嘻嘻地问:“今天还去上值,郭大人给你派活了?” “靖恭坊施药的老太失踪了。” “失踪?”慕容恪神色一凛,“邵荣是跟我说,太医署仍在继续观察,四坊的人确实还有虚弱无力的症状。 难道那药真有问题?但是那天小秀也喝了一口,没事啊?” 白三秀完全来不及阻止,慕容恪已经口快说完了,李琭当即脸色一变。 “你喝了?你都觉得来路不明,你怎麽敢喝?” 语气可以说是非常不善,隐隐能听出怒火。 “那麽多人都喝了,肯定没毒的。 我先闻过,也就抿了一点点……真的。”白三秀越说声音越小,“我错了嘛,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一旁看戏的慕容恪都觉得,李琭未免紧张过度。 本来不让他喝药,也只是谨慎起见。 却又听得白三秀说:“下次有事,让慕容公子先上。” 李琭这才神色稍霁,给她夹了一片肉。 “这就对了。” 慕容恪:“……”
第185章 捡个现成 虽然之前白三秀对工部的效率表示了鄙夷,不过毕竟也是二十年前的旧文档了,确实也得找上一阵子。 却没想到,不出几日,工部就派人送了一遝文件到李宅。 李琭指明要的,是永徽二十三至二十五年王铁参与修缮工作的记录。 因为王铁不一定将箱子埋在当年新动工的建筑地下,也可能是过去他经手过的地方。 李琭原本的思路是先整理出王铁的参与记录,再挨个调查地点并且询问当年的相关工匠。 其实一个案子大部分的调查工作,就是这样朴拙而无趣,但又不可或缺的。 可是跑腿书吏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意外省却了这个繁琐过程,直接给了一条捷径。 “这位是白姑娘吧?姑娘安好。 这是李大人要的卷宗,一共三年的记录,都在这了。” 这一遝子纸很新,白三秀随手一翻,看出这是根据原始档案摘编誊抄的。 想必是因为宝箱案牵扯复杂,李琭还在暗中调查,所以才让工部把档案送到家里。 她收下文档,谢道:“辛苦官爷。 这陈年文档找起来怪不容易的,麻烦工部的各位大人了。” 书吏道:“姑娘说的是。 工部档案也繁琐着呢,一点不比户部的差。 要是搁往常,李大人要的这些没个把月翻不齐,也就是之前乐大人要过,这次捡出来才快。” “乐大人?” “哦,姑娘可能不知道。 是原礼部祠部司员外郎,去年遭歹人报复,家里起了大火,乐大人也不幸离世。” 白三秀讶然问:“你说的是乐言乐大人?” 书吏也很惊讶:“姑娘知道?” “这件案子正是李大人复核的,我听大人说过。” “原来如此。” 白三秀又问:“官爷是说,乐大人曾经调阅过这些档案?” 书吏点点头,又补充道:“也不全是。 乐大人要的是永徽二十五年前後共三年的寺观建造修缮记录。 所以这回李大人要看的,我们再找一下二十三年的就行了。” “乐大人什麽时候要的这些记录?” “前年年底时候要的,不过等我们整理好再誊抄了送去,已经是去年初了。” “官爷知道乐大人为什麽会调看这些记录吗?”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白三秀再三道谢,送走书吏後,便对着档案沉思起来。 安邑坊乐宅失火案,是她认识李琭不久後,他复核重审的案件。 凶手假老道钱一卦谎称自己只是为了造势而意外伤人,最後被李琭查出,他是因为没通过度牒考试,为了报复而故意纵火。 虽然案子破了,但李琭一直有疑惑未解。 大字不识几个的钱一卦怎麽会知道,僧道帐籍、度牒由祠部员外郎乐言审核颁发?而且事发是文光十一年,那场考试则是八年。 要知道,即使是在朝为官者,大多也只是了解各部职能,一件事务具体到经手官员,一般只有往来频繁的部门才清楚。 因此,乐言是事发前三年主掌僧道事宜的负责人,这种事情,绝不是钱一卦所说能在街头打听到的。 那之後李琭也嚐试再追查过,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按照书吏所言,乐言刚收到那些陈年记录不久就遇害身亡了,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麽关联吗?
第186章 盗掘 李琭回来的时候,又已经很晚了。 白三秀本想告诉他档案的事,却发现他的手格外冷,一身寒气。 “你出去了?” 他的衣服冰冷微湿,不像是在大理寺待了一天的样子。 她连忙替他褪下外袍,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李琭一口饮尽,将她揽到怀中抱了抱,才道:“麻老太找到了。” 白三秀想帮他捂手,但是他抱着她,她没法,摸摸他的耳朵也挺凉,索性帮他捂耳朵。 “在哪?” “就在你问到的地点附近,一条山沟里。 已经去世了。” 白三秀柳眉一蹙,“是意外还是……” 李琭道:“她身上有些摔落造成的伤痕,没找到人力侵害的痕迹。 我勘验了现场,屍体也送到大理寺殓房,让仵作看过。 事发已经有些天了,但是天寒,再加上前些日子的几场雪,很难判断准确的死亡时间。” 言下之意,没办法确定麻老太是施药前出的事,还是施药之後。 可是,虽然找不出被害的痕迹,邻居也作证她是几天前才出城,但一个心善老太误打误撞治好怪病,救世人於水火,结果没过几天自己就意外身亡,世上难道真有这麽巧的事? 白三秀无法断言,但她就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就像那些二十年前的土木举建档案一样。 她将乐言也索要过陈年旧档的事告诉李琭,李琭思忖片刻,道:“应该没这麽巧。 乐言调阅这些旧档,肯定是在调查什麽。” 他说完,忽然顿了一下,与白三秀视线对上。 瞬间,双方默契地想到一样东西—— 乐宅失火後残留的纸片,那片承载了乐言执念的公文用纸,纸上只剩一个“寸”字。 白三秀不确定地说出猜测:“那个字原来不会是‘寺’吧?难道那纸片就是工部送来的文档?” “我明天找人问问。”李琭说,“也许这一次,乐宅纵火案的疑点能找到答案。” —— 次日,李琭去了祠部,找到乐言生前的同僚相询。 互相见礼後,李琭开门见山:“下官听说乐大人曾向工部调阅二十年前一批寺观的修建记录,那批记录或许与我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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