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馁掐了自己的左腿,怨道都怪自己逞强,又拍了几下嘴,才浅浅绕过自己。 紧张荡然。 众人嬉笑准备脑洞房的声音被扶桑的阖门阻隔,喧闹地动静慢慢笑了起来。 看见一袭金莲并蒂的喜服映入眼帘,清黎微微仰后移了移位子,呼吸也慢慢停滞。 倏然她不安放置与膝上的两盏被他握住安于身体两侧,玉手圈在他的掌心中被迫感受到他灼人的温度,浑身的浓烈的酒气夹着微不可查的松木铺天盖地向清黎袭来。 气息入喉,清黎被灌了几口,轻咳几声,再抬头时便于他正欲垂头的鼻尖相碰,扶桑丝丝呼出的温气撒在她的额间,如春风三月过境吹得她心火又生。 还未多想,她的下颌就被扶桑指弯勾起,对上他有些的笑容:“夫人,想怎么哄我?我都照单全收。” 清黎捂住他的双耳:“假的,刚刚所言皆是假的,我可以给你讲笑话。” 扶桑睨她一眼:“不好笑。” 扶桑含着酒意徐徐察之,眼下女子眉目婉转多了几分欲说还休、欲言又止的羞态,心中一动,一件件卸下她的珠钗、凤冠、拂手将她桎梏的青丝泄下,指腹顺着一泻千里。 他合上双眸,抵着她的肩:“你说好的哄我,可不能再骗我了。” 竟从他话中听出了如孩童低落之意,惹她心中生了亏欠,她已经骗了他很多次,这样一直言而无信下去,自己岂非成了一个骗财、骗色又骗人的孟婆。 清黎长长吁出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衣带:“我没骗你,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 还没讲完,刚刚还伏在她肩头的扶桑没有任何预兆地直接栽倒在了被褥上,气息变得绵长而沉重,也不知是否是被酒意带着的如此快进入了梦境。 还真是酒量太浅... 清黎暗暗缓下自己的心惊,庆幸逃过一劫。替扶桑盖好被褥,指尖轻戳着他的鼻尖嘲笑道:“道行还是太浅,竟然这般轻松就被放倒了。” * 水烟气缓缓往窗外散着,热气给清黎的脸上渡了一层迷离的水雾,烟发半浸在水中。清黎长长憋了一口气,将自己完完全全浸入水中,散去自己脸上的热度,浴桶上边的花瓣荡着流水,冲洗馥郁的香气让其缓缓渗入水中。 她静静坐在浴桶中思绪良多,一步步与扶桑走至今天,一路上颠沛流离,三起三落,分分合合,走至今天,也不知相伴白首就是她们最终的结局。 慢慢合拢掌心,握住那瓣红花。 寒鸦月上柳头,清黎才觉得自己紧绷的心弦有些舒缓了下来,从架子上拾了一件水烟袖匆匆穿上了身,移步厢房。 红烛摇曳生辉,照得榻上安睡的人侧颜明灭叫交替,清黎估计放缓了脚步落地无声,蹑手蹑走至床旁,烛火逐次渐灭,待她吹灭最后一盏烛火时,厢房瞬间黯淡下来。 忘川晚寒可是浸入骨髓的透凉,清黎麻溜儿地似个受惊多冷的小兔子转进被褥驱散着自己的雾气,她不经回头望了一眼扶桑只穿单衣在她身后平躺着,他就像个冬日里恒温的汤婆子持久还保温,为取暖的清黎,只能往她身侧挪了几步枕在他的肩窝上,感觉到暖气慢慢渡到自己身上。 一褥被子下窝着两人,沐浴的清香与酒气相融。 清黎稍稍安心,正准备睡去。 倏然腰上横上一手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后脊的水烟料狠狠贴在了扶桑错落有致的胸壁之上,清黎的白了又白,丝毫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头确认背后之人究竟醒了还是没醒,只敢闭着眼睛装睡。 夜色下,心跳声如鼓乱撞。 月色下,一双凤眼慢慢睁开、喉结上下轻滚。 清黎紧合双眼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破绽,清晰感受到狭小的空间下原本怡人的温度在一点点烧地滚烫,热得她想逃。 被褥往下扯了扯来连带着清黎的领口都有些微微松解开露出如白玉般的雪脯,她规矩地静卧在此,又不是风,但这动静只能是身后之人。 酒香袭来,沙哑的声音随后拨动她的心弦。 “夫人才是道行太浅。” 还未等清黎做出反应,扶桑就整个身子覆了上来,虔诚落吻,一路向下。 清黎躲闪不及,艳眉下含着三分动人春意,在他附上身之时、阳光迷离投落下二人交.绵身影之时,情意挟持住了欲望,清黎呼出口的同时她咬住了扶桑的肩,在他白玉无瑕的肩上回了自己的痕迹。 只属于她一人的。 春色浓浓,谁人醉? * 夜色朦胧,星辰熠熠生辉。 清黎的小院中的槐树不知何时已被挂满了红色绸缎,大花结,甚至树杈之上还挂着火红的灯笼,喜庆的烛火照应着树上相拥而躺的二人。 清黎精力已经被刚刚那场大汗淋漓的欢.愉消耗殆尽,只能像个软糖缩在扶桑的怀中,双眸不聚焦地半睁半,摸着他锁骨上方被自己报复性啃的一排深深浅浅不起的牙印,笑得眉眼弯弯、皓齿洁洁。 扶桑见势问道:“夫人既不睡,何不把欠为夫的几次补上?” 经她一说,清黎想起来就有些后怕,方才在厢房内好说歹说、又哭又闹,什么计策都使了才讨来了扶桑一次怜悯。久违经情.事且没啥经验可言的清黎可真的受不了此等时而飘在云间,时而坠入修罗的落差感,每一次相博皆是灵魂对于上欢.快的坦诚又是感受着自己身躯一点点放纵、失控。 难怕扶桑已经放缓、甚至比之前还要温柔很多,清黎也呈不了这么多的雨露,可算把自己脑袋中所有的鬼主意都想尽了,终后在他停歇之余,附身在他早已被汗水濡湿的胸膛上假装沉沉的地睡去,喃喃一句:“今日债,明日还。” 又一一句假意宽慰,扶桑也只能发笑,也不知她口中的“明日”何其多?一日多一日还不完? 只怕要还上一辈子。
第74章 大结局(上) ‘娶’了扶桑之后, 清黎倒觉得自己穷苦的日子松快了不少。 自从扶桑来了忘川以后,清黎就教他如何熬汤、如何缝缝补补亡魂残肢, 如何渡化亡魂,她也就教了扶桑一遍,哪晓得自家夫君天资这般聪慧,做得比百年任职的自己还好。 亡魂们也十分感激清黎将‘孟夫’带了回来,以后他们便永远不再用提心吊胆悬着个心去找孟婆报道,而是另辟蹊径去找扶桑就行,还能免费得到上神教化,说不定还能沾上仙缘呢? 自此,扶桑面前络绎不绝, 身旁、天上飘着的, 一颗头颅从地上冒出来听训的, 数不胜数。 从此忘川不认孟婆,只认孟夫。 清黎蹲在河岸口, 望着那端扶桑舒袍阔带、满袖盈风, 禅坐于坐彼岸花丛,膝上放着长长的经文,方圆之外庸附的是数不尽的亡魂,每个都端坐在地上认真听他渡化, 这幅传道受业解惑的景象让她气得牙痒痒。 气百年孟婆的位置被扶桑取代,也气自己的夫君每日被一群恶鬼缠着害得自己这个正牌夫人都近不了身。 清黎故意抹了一身泥泞并在脸上涂花几笔, 对着池水照着自己发髻上柳絮乱插, 衣衫兮脏这才满意地滋出一嘴白牙,张着双臂靠着熏人的气味杀出一条血路, 直直扑向众鬼揽月的扶桑。 窝进他的怀中还不算完,整张花脸还在他洁白的锦服上蹭来蹭去, 在众鬼面前看似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把戏,只有一脸无奈的扶桑知晓清黎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扶桑上下打量自己的锦服已经全被粘上污泥,眉梢一蹙。终是平复许久心绪,温声出口:“你还真是百试不爽。” 清黎弯着秀眉窝在他怀中咯咯发笑,知他最重视仪态端庄,无论何时必须做到衣尘不染,就算衣摆上有着微不可查的污点在他心里也如忘川水患了一般,不出三下他的防线便会分崩离析。 此法清黎已经用了不下十次,百试百灵,下一瞬扶桑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往清池反复净身三刻。 她就喜欢破坏这种和和美美的画面,让百鬼听不了学,也让扶桑乖乖回家。 果不其然,一切如清黎所料。 扶桑没有任何犹豫脱下外衫并疾步朝着清池的方向行着,行了十尺,脚步一顿又忽然折返回来。双手环胸,双眸蓄着不还好意的算盘步步审视、步步逼近还在幸灾乐祸的清黎:“此次何不和为夫同去?” 同去,岂非不就是一起泡鸳鸯浴? 清黎连忙婉拒他的‘好意’。 只见他笑意越来越深,挑了她落下污泥的碎发,温声道:“可你衣衫也脏了,发丝也脏了。” 大事不好,清黎转身就走。 步子都没迈出几步就脚步一空被扶桑像个挂件一样拦腰抱起,挂在腰侧。 清黎动弹不得,只好举手投降。 清池中,一片春光。 窈窕淑女,阴阳柔和,娇.声连连。 * 上清近几日群仙荟聚,日曜暂代主持,只为了将扶桑无视天规、私自动情并擅出忘川一事有个定论。 他也曾受扶桑三言点化的雨露,也念着上清的体面,还是想着以和为贵,若是扶桑能察觉有错并改过自新,上清也必然会网开一面,只是这神位怕是留不住了。 日曜问:“熟人无过,上清也循教化,所以我们已给扶桑三日思悟时日。” “如今,三日时期已到,扶桑可曾悔了?”他眼神幽幽不定,望向执掌忘川与上清交汇之地的幽冥问道。 幽冥回得有些吞吐:“神君...扶桑冒貌似毫无悔意。” 有仙发问:“那扶桑在行何事?” 往生镜显出一片新人喜结连理、众鬼撒花高呼之景。 众仙震怒,劈头盖脸一顿谩骂扶桑简直毫无悔意,只有日曜念着恩情还在为他婉言许是三日时间太短,不足以上神君悔悟应放宽些时日。 又过了四日。 七日到。 日曜不知为何心悬跳不已,按捺许久又再次问出同样问题:“七日已到,扶桑可曾悔了?” 幽冥红着脸摇头,有仙询问往生镜又显示何等画面,只是再如何追问幽冥都藏着掖着不说。 这难言之隐倒是惹得日曜起了好奇,直接夺过往生镜一探究竟,镜上如有水波在向外一圈圈扩散,腾腾上升的雾气遮住了整个镜面,只能看清扶桑和清黎二人的脸庞。 镜中二人青丝半湿垂下清池,密不可分地唇齿相交,扶桑更是反枕着清黎的后脑将她抵在石壁之上,深吻直下,肆无忌惮掠夺着她口中残存不多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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