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熳还照原来那回答,烧了。 不少人家遂败兴而归,那张家也在其列。 胤礽在家时又见了这家拜帖,与吴熳说笑道,“我去那村子时,还遇上了他家人,想也是买肉去的。” 吴熳也笑,“如此执着,那这家必是灭杀五通的主力。” 后二人便各忙各的,吴熳闲暇时专注修炼,胤礽也买了本黄庭经研究起来。 青帝赠的黄庭经注解他们不能翻阅,但其原本内容与市面上的却是一样的,胤礽想自行修行黄庭内经的吐纳之法试试,妻子在提升,他总不能止步不前。 否则,真遇危难,可被动了。 一日,黛玉忽来寻吴熳,难得不是为胭脂铺之事,只听她急道,“嫂子,重阳节宴那日似有人看出了披风不同寻常,这几日总有人向我打听那披风是哪里来的!” 吴熳闻言,并不觉意外。 那日小园子里有许多姑娘丫鬟婆子们,看见又上了心也不奇怪,且胤礽那日回来也道,陈知府夫妇似隐约猜到了,遂没叫他与林海赔偿,还千恩万谢道是替他夫妻二人解了围。 毕竟那里头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小姐,若叫人知晓五通神进了园子,不管有无发生什么,这些姑娘们的名声都会受损,这可不是陈家能担得起的。 吴熳遂只笑与黛玉道,“你怎说的?” 黛玉无奈,“我推说是高人赠的。” 吴熳笑道,“这也是个好借口,若再有人细问,你便道是云游的一个跛脚道人和一个癞头和尚所赠,不知其在何处修行,更不知能不能再得,只任他们自个儿去寻。”想也不会有人敢强买江南盐政林大人的爱女之物。 黛玉听了直点头,只不知嫂子如何能脱口而出“跛脚道人”、“癞头和尚”,难不成也听过她小时差点儿被那道人化去出家,和宝姐姐被癞头和尚赠海上方儿之事,因好奇问了问。 吴熳只笑,她是知道这些事儿,可本质只是想给这一僧一道找点儿事而已,省得闲得到处去化人,明知是无用功,没的还恶心人。 听了黛玉问,只道,“原是这道人在都中时找上门来,叫我和你哥哥别多管闲事,我就借这当口给他找找麻烦。” 黛玉听了微愕,又觉嫂子促狭,因笑问哥哥嫂子管了何事,听说事关香菱,只作怪叹道,“当日,我就猜是与嫂子有关,不枉我请琏二嫂子出了一回力。” 吴熳倒是头回知道,因玩笑似的起身给她道了谢。 黛玉也知嫂子是打趣她,还是连忙将人扶住,二人笑了一回,她才道,“那道士也是可恶,哥哥嫂子好心助人,怎就是‘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的分明是他们,好好的,开口就化人出家,再听嫂子说那道士在香菱幼时也曾要化她,又觉唏嘘与稀奇。 又听嫂子笑道,“日后他们若再上门,你只甚都别信就是。” 黛玉只觉嫂子话里有话,又见她不愿解释,也就不多问。 直至后来,那道士还真带了一个癞头和尚上门,说她宿世之缘在荣府,若这辈子孽债还不完,下一世定会悔恨云云,黛玉谨记着她嫂子今日之言,自是一字不信,让人将其赶了出去。 当然,此是后话了。 吴熳现在只想让黛玉千万别信什么那僧道之言,回去给贾宝玉还泪。 贾宝玉与甄宝玉真真假假,究竟谁才是神瑛侍者的转世且说不清呢,何必浪费泪水与生命,还恩也有别的法子,不非得是情泪,来日贾家败落,黛玉伸手拉拔一把,比什么都强。 又说江州之事,梅玉昌被逼着处置了几个薛家首犯后,并未受到蛙神警告,遂也胆大起来,又抓了几个,家中也一切安好,未引来报复,梅玉昌这才信了“蛙神已死”的消息,从外而内逐个料理起薛家人。 他这许多年自然是憋气的,再有家人也因此受了好几回难,如今一遭没了威胁,可不得报复回来,且端掉薛家,可能给他添多少政绩! 梅玉昌干劲满满,王官儿的进展也很顺利,老蛙尚且修为不高又难提升,它的后代没它那等机缘,如何成器?除掉几个领头的后便被震慑住了,再没了声息。 道士和尚神婆端公们挖墙脚,设法除蛙精也很积极,毕竟江州没了蛙神,他们的财路自然就来了。 如此,王官儿驻至年前,确定蛙精彻底离了江州,东山再起也是千百年后之事,便带着明群等几十人回了扬州。 一回来,又见小幺从罐子里放出的妖身,喜之不尽,过年也不操心张罗了,只任吴熳安排,带着小幺一头扎进法器的制作中。 不想,出关后,还有惊喜! 胤礽邀他师徒一起去宁州,用龙珠修炼。 王官儿当日可听得明白,那狐仙说了,只有贾公子肯主动赠予,旁人也是可以吸收龙神的修为修炼! 王官儿遂对着胤礽深深一拜,以示感激,又想他当日决定跟着这夫妻二人,真真是英明极了! 胤礽也不知王官儿突然怎么了,一时美成这样儿,只摇摇头,与一脸无奈的小幺辞了一声,便去了。 正月后,都中转了信来,胤礽拆了瞧,其中只有一二件要紧。 一是吴侍御催促妻子让他尽快帮忙活动升官或回京,他给妻子瞧了,妻子果置之不理。 他遂给福州去了信,寻了一二错处,给岳父大人的考评上添上了几处败笔,结果应是暂只能留任,若他再写信来要挟妻子,也就别怪他不客气,贬官“伺候”了。 二则是贾元春大年里劳累过度,小产了。
第一百三十八回 却说贾元春虽加封贵妃, 原女官职责且未撂下,仍协理后宫事务,孕期亦不舍放权, 正月里,甄老太妃病了, 她一面料理宫宴,一面随其他宫妃侍疾, 几番劳累之下, 便小产了,落下个六七月的男胎,贾家上下及其“亲友”扼腕痛惜。 胤礽将信递了给妻子瞧, 吴熳扫过一两眼便放下了。 贾家之事, 虽时间上与原著有些变动,但大体是不差的。 去岁,虽没了端阳节清虚观打醮, 也没了贾母明嘲暗讽拒绝金玉良缘, 却有中秋节打醮, 同样声势浩大, 引得各家大肆送祭礼, 贾元春这一胎在年后同样没保住。 还有保龄侯史鼐迁委外省大员之事, 没想到能与此事扯上了关系。 信上记贾元春落胎, 欲夺位的几方都有出手,皇帝因此震怒, 拔掉宫里宫外不少钉子。 又有吴先河今年进京觐见, 御前失仪僭越, 且都察院弹劾其家眷在多处宴会上,诅咒贾妃腹中的皇子, 人证众多,吴家无可辩驳,皇帝遂下旨:吴贵妃禁足三月,吴先河贬为杭州将军。 而空出的两淮节度使之职,由史鼐顶上。 吴熳因问胤礽,“皇帝此举是补偿贾元春?” 胤礽只摇头笑,“明面上是如此。” 世人只想金陵四大家原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抬举史家,不过是贾家无能人罢了,好处是一样的。 其实不然,史家第三代仍袭侯爵,且还多挣出一个侯爵位,哪是等闲之辈。 “史家兄弟早投了新皇,且这二人都是有本事的,否则,一省兵权,皇帝怎会轻易给了外戚亲眷。” 吴熳听了点头,其实原著中也有些提示。 史家不曾降等袭爵,任是怎么消耗,也不到家中针线都需女眷动手的地步,而堂堂一门两侯之家,却在对外时,不顾所谓的“面子”,叫人人知晓此事。 先不论真假,单这一条,便与都中已现颓势、却仍奢靡度日维持体面的勋贵人家,划清了界限,又与崇尚节俭的皇帝站在了一头。 只许多糊涂人只当史家败落,哪里想到这一层。 胤礽却道,“此还不止呢,你瞧瞧史家,除了鼎盛时期嫁了那位老太君到贾家,第三代后,可还与贾王薛三家联过姻?”都是些人精,狡猾着呢! 吴熳听了只笑,“那这回,又是皇帝一个人的大胜?” 心腹史鼐到两淮掌兵权,又原有心腹林如海掌钱袋,既去了甄家搅合吴家生事的威胁,又可压制甄家,真真是一步好棋。 胤礽笑着叹息,老四确实本事。 吴熳只觉此事对他们一家子没甚影响,也就不再关注。 只巧,午后,黛玉也持了一封信来,说史湘云也随史鼐一起南下。 吴熳惊讶,这倒是不同了,原著中,贾母是留下了史湘云,并让她也住进了大观园。 只听黛玉道,“老太太原是要留人的,只保龄侯夫人坚持要带了云妹妹来,说家中已给云妹妹相看,想拘她一段时日,又要教她掌家理事,还是带在身边的好。” 吴熳听了点头,暗忖其中恐也有黛玉与薛宝钗不住大观园的缘故,史家是要与卫家结亲的,如今没了她两个,史湘云住进去,史家许怕人误会,也怕史湘云真与贾宝玉扯上关系,且贾母未必没存一分让史湘云给贾宝玉作备选的心思。 这史家人也确实通透,吴熳笑叹,又同黛玉道,“这下可好了,听闻这位史姑娘亦才学出众,你又多了个能一起谈文作诗的朋友。” 黛玉也笑,她确实欢喜,这下新朋老友皆在一处,自是好事,不过,悲欢同行,兄嫂不日便要带了小侄子去宁州,却又是一伤感之事。 见她沮丧,吴熳只无奈道,“终是我之过,原你哥哥也招这些东西,不过他气强运盛,那些东西从不敢靠近,只我叫鬼怪瞧了就觉弱小可欺,总会惹上些。” 黛玉却不许她嫂子这般自怨自艾,只嗔道,“只怪嫂子太内敛。” 若嫂子的火也如大哥哥之气那般张扬,何至于不吓退那些妖魔鬼怪! 吴熳却只笑,时时运转异能可是极费力的,且一开始就将那些东西吓退了,可怎么对付呢? 因也不说这个,只嘱咐她道,“我们走后,你也不要怕,再发现那些非人之物,只管家来,它们断不敢再进来的。” 胤礽住了这许久,又故意为之,此处已氤氲充盈着紫气了,虽不如都中宅邸那般浓郁有威慑力,却也够用了。 说到这,吴熳起身去将风月宝鉴取了来,赠予黛玉,又告诉她用法,留她防身。 黛玉听了其功效,只百般推拒,“哥哥嫂子比我更需要这镜子。” 兄嫂此番外出,便是要引着那些东西远离家中,家中安全了,也就用不上了,他们在外艰险,且还有幼小的侄子,只自用便可,怎可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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