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去那个房间搜查一下,就算搞不死他,也可以搞的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我恨恨地拍了一下水面。 该死的岛津笙人,不要脸的家伙,他竟然还敢找到学校,害我在同学面前丢脸,不可饶恕!此仇不报,非桐也! 我深吸了口气沉入水中,算了算了,不要因为那种贱畜火大,伤咒具。 默数十秒钟,慢慢呼吸,冷静下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喀啦——” 耳边突然一声炸响,玻璃噼里啪啦的爆裂,敌袭?! 我惊吓地睁开双眼,什么都还没看清,浴缸里的水哗啦啦溅得到处都是,肩膀突然被一双手猛地攫住,整个人被那股力气瞬间带出水面,鼻子进了水,呛得我直咳嗽。 “蜜柑!!”棘? 水珠不断从脸上头发上滴落,阻碍了视线,会这么叫我的只有棘了,他怎么会从窗户进来,搞什么?! 我一手挡在胸前,怒气冲冲地推他,推不动,气的狠狠打了他一下。 “咳咳——狗卷棘!” 棘一动不动,两手死死按着我的肩膀,神情惊骇欲绝,他的手和冰块一样冷,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背顺着我的肩膀流下。 我一时僵住,呆呆望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漂亮清透,如水般的紫眸,此刻却影影绰绰,如同被黑暗侵噬,瞳眸深处,隐有癫狂。 他不会是以为……“棘,我——”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因为长时间处在低温下,动作有点不利索,不小心碰翻了放在一边的安眠药。 药瓶咕噜噜滚了几圈,瓶盖倒在地上,掉落出几颗白色的小药丸。 棘目光望向药瓶上的贴纸,瞳孔猛地一缩。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 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手指迅速伸进来压住我的舌根。 操啊! 我拼命挣扎起来,抵死反抗的时候不知道踢中了哪里,他闷声痛哼,这才松开了手。 我干呕了几下,立刻将他推开,气的浑身发抖,不管不顾地撑着浴缸站起来,扯下挂在置物架上的浴巾胡乱围在身上,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他一下子打横抱起来。 棘快步走出浴室,一把扯下被子将我严严实实地裹起来,迈开腿往外面跑去。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嘶声道:“你干嘛?!” “喂!桐,怎么回事,刚刚好大声——” 正面对上站在我宿舍门口的真希,瞬间震惊失色。 “芥菜。” 棘表情沉重,抱着我就跑,像阵风一样快。 “喂!等等!怎么回事!” 真希反应过来在后面狂追。 途中居然还遇到在湖边看月亮的胖达。 “棘?真希?你们在玩抓鬼游戏吗?等等我啊!” 大型社死现场才刚刚开始。 硝子老师刚开始还以为我中了诅咒,很快发现不是,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浅色睡裙让我穿上,然后一脸严肃的抽血,做身体检查。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低温,抱着这个。”硝子老师将热水袋塞进被子里,眉心微蹙,“白细胞指标偏低啊,其他指标也才勉强达到及格线。作为咒术师,你的身体素质是所有学生里面最差的,接下来要增强抵抗力,补充营养。” “头很疼吗?晚上估计会发烧。”硝子老师甩了甩温度计,低头看,“38.5度,已经开始烧了,过会儿可能更高。” 我抱着热水袋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狗卷棘朝硝子老师摊开手掌,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嗯?这不是我三天前开给她的安眠药么?”硝子老师拿在手上看了看,淡然道:“不过她磕的太勤了,我就给换成了维他命。” 为什么说的好像我在做什么违法的事一样。 “生筋子。”棘微微松了口气。 “安眠药?”真希好不容易搞清楚来龙去脉,闻言怒道:“你作死啊!不舒服为什么不说?这段时间都是硬撑的吗?为什么这么胡来!” 我正心烦意乱,这辈子的脸感觉都被狗卷棘丢尽了,没好气的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真希额角青筋暴起,居然忍了下来,她硬邦邦地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关心朋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一愣,顿时语塞。 硝子老师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丝意外,胖达连连点头,欣慰地抹了抹眼睛,“真希,说的太好了——” “啰嗦!”真希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 “桐,”胖达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语重心长地,“下次不要这样了,睡不着你就打个电话给棘,那还不是随叫随到,热的话,就空调开低一点,吃冰淇淋缓一缓,哪有泡在冰水里吃安眠药的,太没常识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想活了。” 他努了努嘴,一副你看把孩子(棘)都吓成什么样了的表情。 我闭上眼睛,这一刻只想逃离二次元。 * 两个小时之后,吊水打完一瓶。家入硝子开完药便离开了。 狗卷棘揉了揉脖子,坐在床边。 雪见桐耷拉着眼皮,神情恹恹。 虽然吧,确实是她的不对,但是吧,也没有那么不对吧?说到底这家伙究竟为什么会半夜破窗而入啊,她才快吓死了好吧,更过分的是居然还那么粗暴地抠她喉咙。如果当时真的吐了她绝对再也不要理他! 就分手!分手! 雪见桐想起来就气,上颚都破了,舌头不小心碰到就很疼。 “嘶——” 她又不小心碰到,捂着嘴,眼眶生理性地发红。 狗卷棘耳朵动了动,自我僵持了两秒钟,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蜜柑……” 雪见桐泪光盈盈地瞪了他一眼,声音模糊显得有些软糯,“你给我走——哈啾!” 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狗卷棘表情一呆,嘴角微微抽动,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他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过纸巾盒,顺便平复自己的情绪。 本来给真希和胖达送完关东煮他就准备回宿舍的。但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他怎么也不能放心,决定还是偷偷过去看一眼。 因为怕打扰到她休息,所以才没有敲门,凭着敏捷矫健的身手爬上树,结果却看到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的躺在浴缸里。 那时候的画面再回想起来都有种钻心剜骨的冰冷和痛楚。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狗卷棘脊背发凉,手上不自觉用了力气,「啪」地一声,纸巾盒被捏爆。 他抽了几张纸巾出来,纸巾盒丢回桌上。 雪见桐心里一咯噔,生、生气了? 她不由心虚,悄悄打量狗卷棘的表情,手指略微紧张地蜷缩起来。 狗卷棘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安静了一会儿,伸手握住她的手,弯下腰,轻轻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下来。 雪见桐忽然鼻尖微酸。 她想起自己之前每一次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都是因为有狗卷棘在身边,才将她拉了回来。 这次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吓到他了,她第一次在狗卷棘脸上看到那种可怕的表情。 “棘……” 狗卷棘侧过脸看她,柔软的睫毛扫了下她手背。 “棘……我……” 狗卷棘直起上半身,幽微的目光落在雪见桐脸上,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观察,张了张嘴,“啊。” 雪见桐表情惊慌了一下,目光瞥见他缠绕着绷带的右手,沉默片刻,乖乖张开嘴。 【棘的手……好凉】 狗卷棘认真地检查她的口腔内壁,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露出懊丧的表情,“蜜柑……木鱼花。” “没关系,”雪见桐注视着他湿润的眼眸,抿了抿唇,哑声道:“棘……抱歉。” 狗卷棘一怔,他的表情不知怎地看起来有些难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冷不冷?” 雪见桐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狗卷棘摇摇头,“大芥。” “那……你要上来躺一会儿吗?”雪见桐掀开被子。 狗卷棘眨了眨眼睛,一手撑在床边,点头,“鲑鱼。”
第20章 所谓水逆,就是人一旦开始倒霉,就跟被诅咒了似的,没完没了的倒霉。 我没想到自己会点儿背到这个地步。 真的没想到。 一天前,我以回家养病为由和夜蛾校长请了一周的假,棘担心我,本来也想请两天假送我回家,被我严词拒绝。他又正好临时有任务,脱不开身,只能眼巴巴地送我离开,交待我照顾好自己,他完成任务就会马上过来找我。 啧,真黏人。 唉,时间紧迫,本来打算休息两天再去的,看来得提前搞定了。 我回到位于东京都米花町的雪见宅。自从雪见樱的父母去世后,这栋房子就被岛津笙人代理出售了,后被侑子买了下来,归还于雪见樱名下。 转校至咒术高专后,我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长久无人问津,地板和家具上积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一股陈旧的味道。我站在玄关处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终于决定撸起袖子,开始了长达一整个下午的大扫除。 等我筋疲力尽地收拾完睡了一觉醒来后,已是凌晨两点,正是夜访仇人的好时机。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套上一件黑色的兜帽短袖,穿上同色的短裤和运动鞋,往口袋里藏了把弹簧/刀,精神抖擞的出了门。 岛津笙人住的地方离这里大概半个钟的脚程,路上碰到一只出来觅食的小花猫,还有一个头上打领带的醉鬼。 恶小的诅咒随处可见,鬼鬼祟祟地躲在电线杆后、墙角下、趴在树梢上、垃圾桶盖上,夜晚是诅咒的狂欢。 离目的地还有二十米左右,我走过拐角,看见一辆停在路口的黑色保时捷,车牌号是「新宿54み4368」,我粗略地扫了一眼,玻璃是防窥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车型看起来很复古的样子,并不常见。 我心里蓦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哪里怪怪地,想要撤退,迎面却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冷峻的男人,大夏天的,他却穿着一身长款的黑色风衣外套,还戴着一顶黑色礼帽。 我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此时月亮恰好从乌云后露了出来,月光洒在男人冰冷的银色长发上,他半张脸藏在棱角锋利的衣领后,露出一双狭长阴森的墨绿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不寒而栗。 这他妈的——不是琴酒吗?! 从初中到高中,大学到工作,直到我死掉都还没完结的那部长篇巨作里的大反派,黑衣组织(俗称酒厂)里唯一认真干活、爱好找卧底杀卧底的冷血大哥——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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