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念起,他便又对我冲了过来,我长央剑在手,在错身之间,他忽然说:“诸葛亮说你是乱臣之后!” 我有些莫名。 他那张脸上扬起十分夸张的笑容,将剑压在我长央剑的锋芒上,几乎要贴在我脸上,语气十分阴狠:“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怀上诸葛亮的子嗣吗?乱臣之后!他说你是乱臣之后!那他怎会与你有子嗣?他怎能让他的血脉受到这般玷污?凤侯,诸葛亮宠你爱你,不过是这玩弄你而已!你长的这么美,原本就是被人玩弄的,诸葛亮不会与你生下孩子,永远都不会!” 我心中惊疑不定,抬脚将他踹开,他借我这一踹之力,从我头上翻了过去,向着巷口狂奔再不迟疑!我见他逃脱了,提剑在他后面就追了出去,我展了轻功,掠地飞墙,追上之时他已堪堪的跑到了巷口,巷口处正站着莲子! 这时叫莲子闪开已来不及了! 他既然窥伺我们如此久的时间,怎会不知道莲子是我的侍女,既然逃不掉,提着剑就对着莲子刺了过去! 我不知道他是想挟持莲子,还是杀了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墙上一点,整个人如一柄离弦的羽箭,又似一抹惊鸿,在这一刻终于赶了上去,我将莲子护在身后之时,他的一剑已经刺来了,这一剑我已避无可避! 我左手将莲子往边上狠狠一推,而后右手一剑对着他直直的刺了过去! 这一剑,与他来的那一剑,是个同归于尽的招式! 便是我身死,我也绝不允许有这么个人,在暗中窥伺着孔明! 就在我们两剑相错之时,我们均是一气用尽,招式到老,无法再变,除了两败俱伤不会有别的选择。 就在这时,第三剑从旁袭来,一剑将我们相交的两剑挑开,而后立在我身前,一脚踢在那人身上,将他踹翻在地,而后一剑架在他颈旁! 赶来的是九月! 若不是九月这一剑将两剑挑开,我定会被捅的透心凉。 九月一剑分开我们二人,而后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将剑架在他的颈边。 我微微松了口气,还来不及想九月怎么来的这么快,有人上前持麻绳将那人团团捆住,在众人之中,他忽然开口大笑,说:“乱……” 他方说了这一个字,我忽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我手中的长剑还未放下,我甩开莲子来扶我的手,冲上前一剑就要向他刺去! 此人已经被擒,毫无反抗之力,交给轻王细细审讯才是必然,九月见我这一剑去势端的是要此人性命的样子,就吃了一惊,不得已将我一剑隔开,挡在那人身前,喝道:“凤侯!” 我被九月一阻,咬了咬嘴唇,跟九月说:“让开,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一起动手!” “你疯了?”九月大为吃惊,“大人就在那边,你冷静点!” 九月在此,我怎会不知道孔明来了。 我转头看向不远处,孔明长身站立在不远处,轻王、姜维皆站在他的身后。 有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角,他持着黑羽扇,静静的看着我。 我不甘愿的收回长剑,向孔明走去,错身之间,那人忽然清清楚楚的又对我说:“乱臣之后!你是乱臣之后!” 此话九月也听的清清楚楚。 我心中的怒意再也遮掩不住,拔剑就向他刺过去! 除了九月,尽皆愕然! 我回首之间,双目赤红,几欲嗜血,这一剑携雷霆之势向那人刺去! 九月大吃一惊,抬手一挡,两剑相交,发出剧烈的声响! 我跟九月说:“不干你事,让开。” 九月惊疑不定。 那人在九月身后,清清楚楚的对我说:“他,永远,都,不会,与你有,子嗣。” 这话的声音,只有他,我和九月三人听见。 九月回身就斥道:“闭嘴!” 那人看了孔明的方向,冷笑一声:“好一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 我怒而问九月:“你就容他这般辱大人,辱我?” 九月也怒了,道:“国有国法!你不清楚大人的性子?你若现在杀了他,像什么?” 九月拿出块帕子,不知道在那人身上何处拧了一下,那人开口呼痛,九月用帕子将他嘴堵的严严实实,喝旁边的侍卫:“带走!” 我忍了心中的怒意,转念一想,不对!不能让此人落在轻王手上! 我再次转身。 “向月!”孔明见我三番回身行凶,喝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孔明,他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意味不明,周身不然纤尘,有神仙之概,便如初见之时。 我缓缓对孔明绽开一个微笑,此一笑,天地无光。 九月见我对着孔明笑了,便放松了警惕,我向孔明走了两步之后,而后握紧了手中的长央剑,一步惊鸿,绕过九月,将长剑从那人身后刺入! 一剑穿心! 旁人只见我持剑抓人,只知道我与他激战,却都不清楚此人是何人,而我当场行凶杀人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这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是九月将长央剑从我手中夺了下来,对我摇了摇头,说:“跟我走吧。”
第185章 第 185 章 我怎么说也是凤侯嘛,杀的又是敌方的探子,虽然杀人是我不对,那人已经无力反抗了,按理来说,是不该当街动手了的。可是我就是当着孔明、轻王等人的面动了手。 九月将我带到府衙,也不敢往牢里丢我,找了间空屋子,让我暂时待在里面。我听见他走的时候,再三跟守门的侍卫强调,这是凤侯!尔等不许对她有任何不敬!凤侯这几日身体不适,若是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必须要报给我之类的。 我听了只觉得,九月现在比莲子还婆婆妈妈。 九月走了之后,这里便安静了下来。 这一间房不大,可能原来是用来会一些客人的,除了四面墙壁,就只一张矮桌了,外面北风咆哮,屋内没有点火盆,我有些泛冷,将厚毛氅从头上披了下来,趴在矮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人说话的声音,我微微醒了过来,门开了,我看见轻王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很关切的问:“还好吗?” 我本来就病着他不是不知道。 我对他勉强笑了一下,说:“还行吧。” 轻王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职责所在,希望凤侯不要介意。” “你问吧。”他问是正常,不问才不正常,“他呢?” “丞相得避一避嫌。” 我一点头,示意他问,跟他说:“你不要介意我趴在桌上啊,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轻王很无语:“你下午动手那会可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啊!” “生死交关,怎能容病?”我将手从厚氅底下伸出来给他看,手上青白交加,在微微的发抖。 轻王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突然间动手,一动手就是生死交关,全身绷的太紧了,所以现在没什么力气,不是故意不敬你。”我将手缩了回去,说,“问吧,问完该定罪定罪,不定罪我就回去了。” 轻王从外面喊进来一个人,执着笔墨和纸张,伺候在一旁,然后轻王才问:“敢问凤侯,今日此人是何人?” 我没精打采的说:“轻王没查?” “查了,此人姓楚,名立,是城西一家车马行的老板。” 我冷冷一笑:“你信?” “不信,车马行的老板,没有这么好的身手。” 那时莲子站在巷子口,楚立携风雷之势朝莲子飞扑过去,迅捷无比,我紧追在后,多少人都看见了的,而当我拨开莲子之后,他那一剑明晃晃的对我刺来,招招都是要命的招式。 我乐了:“轻王你还不傻啊!” 轻王无语,交代文书:“这一句不要记。” “丞相大军从陈仓回来进城的那天晚上,我去了城北的桥上看戏,当时九月来找过我,这一点九月可以为我证。” 我突然说到了两个月之前的事情,轻王有些意外,但是他不发一言,继续听着。 “那时,我看戏看的有些晚了,当时桥上已没什么人了,突然来了一个人,唤我凤侯。”我指了下自己现在的装束,“喊这样的我,凤侯。” 轻王若有所思的问:“就是这个楚立?” 我反问轻王:“我认识司马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轻王坦陈。 “我和司马懿有旧,有过几面之缘,当时那个人,说他奉司马懿的令策反朱昌,朱昌却欲辱我。这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轻王还来不及审朱昌,但是这事是已经报去他那里了,他是知道的。他微一沉默,说:“我对丞相和凤侯很歉疚,居然没能收到一点风声。” “歉疚倒不必了,反正他也没得手。” “他若得手了,我估计得在丞相面前自刎谢罪了。”轻王苦笑。 “司马懿策反朱昌,是想在丞相身后阴丞相一个狠的,但朱昌好色,他又觉得这样的人不能成大事,再加上那时,丞相班师在即,所以他就弃了朱昌,又找来这样一个人,假惺惺的对我说什么牵扯到我很对我不住。”我忍不住骂了一声,“我又不是真没脑子,他若是真对我歉疚,不会在朱昌对我动手前给我透风声的?需要他事后跟我假惺惺的说一句对不起?若是我当时真失了手,被朱昌所擒,他当真会来救我?别逗了。” 轻王很沉默。 “所以我当时掰了桥上的石狮子去丢他,他闪避之间让我记住了他的身法。后来,我有跟丞相说过城里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巡城司怎么搜都搜不到这个人。”我看着自己的手,说,“那巷子里,那家的酒最好不过,他家祖传了梨花白,那真是祖传了多少代的好手艺了,清甜馨香,入喉清雅,所以我带了莲子出门,去寻那酒,想献给……” 轻王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就遇上那个人了呗!我认出他了,就把他堵在小巷里了,我今天病了你知道的,怕万一抓不住他,想再把他找出来就难了,所以才会燃放讯号,说起来,你们来的倒是挺快的啊。” “不快不行啊。”轻王叹气,“我们本来都在丞相书房,听丞相调遣部署,你倒好,你放了一个讯号,丞相当时脸色就变了,他回去找你没找到,带着我们就往你那里赶,我说,你是笃定他不会不管你的是吧?哦,这句也不用记。” 我对轻王一摊手:“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他是司马懿派来策反朱昌的暗探,旁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轻王手指点点桌子,道:“凤侯,我也审过那么多的人了,真话假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吗?”我笑了一笑,“那你觉得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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