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明白他的想法,他认为自己被母亲抛弃之后,母亲又快速和旁人结了婚,生下另外一个孩子。但是,冈特夫人不是我的妈妈呀,莱丽莎告诉我,我的妈妈是一个叫做迪明迦的夫人。 “你在生气。”我说,“你总是在我面前生气。” 里德尔脸上愤怒的表情做到一半,突然停滞了。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你说得对。” 看着他像以往一样平静下来,我说:“既然我们是兄妹,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呢?” 他看着我好一会,然后又指着那边破旧的屋子,“你知道那里住着谁吗?” 我摇头,他说,“那是我们的舅舅,莫芬·冈特。他本来会和我们的妈妈结婚。” “那是不对的,”我思考了一下,“莱丽莎说过,这样他们会生下猪尾巴的孩子。” “冈特家一直都在近亲结婚。”他说,“已经好几代了。” 我盯着他看。他突然问我,“你想过结婚吗?” 我想起马尔福金色的脑袋,又摇摇头。 他又一次将手放在我的头发上,看着我的眼睛。这次换他对着阳光了,我能够看见阳光透过他黑色的瞳孔,像是照着一块暗沉的水晶。 “走吧。”他突然说,“我带你去喝一杯麻瓜的啤酒。” 他像是又不打算杀我了。 “你说过它和莱丽莎的葡萄酒没有区别。”我说。 “那是骗你的,我没喝过莱丽莎的酒。” 酒馆老板将两杯酒放在吧台上,他不在乎我们两个是否已经成年了。里德尔将酒杯旋转,推给我。我盯着里面浑浊的沉淀,又看着黑色的杂质,突然发现墨丘利乌斯盘踞在房梁上。 它露出毒牙。 “当我想要杀你的时候,你害怕吗?”里德尔忽然问。 “我不知道,大概是害怕的。”我说,“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冒险。有人说,死亡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我没有感受过什么是伟大,也没有冒险过。”我想了一下,“我们现在是在冒险吗?” “当然了,小修女。”他压低声音,“但是你得跟着我做杀人犯了。” “我不是修女,我只是为教堂工作,然后获得报酬。”我反驳他的称呼,但是却没有提及他分担出来的罪恶。因为我知道,他所畅想的未来并不存在。 “要说祝酒词吗?”我举起杯子。 “当然,”他装模作样地说,“为了那些长眠地下的。” “为了您的万寿无疆。” 我看着他喝下酒液,随后痛苦地倒在地面上。酒馆里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直到里德尔用不断抽搐的手臂试图拽出魔杖,我抢过它,随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再见,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像是那个冬日的下午,他在无花果树下自我介绍的那般。在最后,我也称呼他的全名。 他已魂归地府。 酒馆爆发出尖叫,随后,一些巫师出现在这里。他们大概是傲罗,还带着一个看上去像个流浪汉一样的男人。 莫芬·冈特。 “走吧,小姐。”为首的傲罗看了眼我的魔杖。 ---- 不要觉得这个回目派丽可看上去佛了就觉得她完全无害。因为派丽可长时间的打压,里德尔也抑郁了。没错,他在经历派丽可无意识的压力训练之后,开始恐惧派丽可指责他脾气差。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性格有共同之处,行事手段也十分相似。里德尔纠结着要不要杀派丽可,但是当他流露出杀意时,派丽可就已经决定永绝后患了。
这个世界的里德尔和派丽可同样也是互相的镜子,最后,派丽可在冈特老宅看着阳光下里德尔的瞳孔,觉得它像是一块黑水晶时,先前里德尔在伯德老宅看着阳光下的派丽可又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这样,一个被精神打压的里德尔灵魂加上迪明迦尸骨控制的身躯马上就要塑造完成啦。没办法,我觉得伏地魔真的太强了,派丽可推BOSS恐怕有点困难,只能不断给他叠减益BUFF了。
第95章 低头 ===== 莫芬·冈特的审判在我之前,当我坐在沉闷的禁闭室时,突然就明白了若干年之前的那天下午,汤姆·里德尔为何不会原谅我。 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他原谅。 据说里德尔的魔杖杀了那个麻瓜一家,如今他死了,这个罪名便顺理成章地延续到我身上。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觉得这个家伙还挺聪明的。 我当真跟着他当了一回杀人犯。 不过这也不错,至少我不会回到莱丽莎身边了。 ——她令人窒息。 像是时隔多年的反叛又一次回到我身上一样,在闷热昏暗的屋子里,我开始敞开心胸地诅咒一切过去见到的事物、认识的人、遭遇的不公,像是长久以来系在脖子上的绳子被解开一样咒骂着。 傲罗将其称之为疯狂,我对她说,这是解脱。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隔着栏杆,我笑着,“因为我是自由的。”然后我向她要啤酒,要比比多味豆,或者巧克力蛙。这些都曾经是“罪恶的”、“低|俗的”,莱丽莎心中“不可原谅的”。 我不一定真的想要它们,我只是在享受提出要求的过程。 我在扯坏曾经亲手编织的每一簇花环。 “那杯酒我还没有喝呢。” 每当这个时候,那个看管我的傲罗的表情就会变得格外可怜。在禁闭的这二十日里,她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她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杀人,只是用同情地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跟在她身后的流浪猫。 可悲的是,莱丽莎仍在外边奔忙着,希望用麻瓜的法律为我脱罪。她想向众人解释里德尔的种种恶行,却又一口回绝邓布利多教授提出的精神鉴定。 “派丽可是个乖巧的孩子。”她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栅栏外的人说,“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只有邓布利多教授来看过我,他说我恐怕难逃牢狱之灾。外边的巫粹思想愈演愈烈,我杀害麻瓜的罪行引发巫师界大部分人的不满,他们希望魔法部能够将我树立成一个“典型”。 “这是你做的吗?” “是的,先生。”我说。 “为什么?” “因为他想杀了我。如果我们之中必须有人要死的话,也应当是我盯着他的尸体去死。”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除圣人之外,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我不是圣人。” 后来,我总是可以回忆起那双蓝眼睛里的讶异。他说,我应当很恨里德尔。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八月的最后,像是极富对仗一样,阳光像是雪一样埋着地面,宛如十二月的尾巴。我被拽进法庭。群情激奋,人们交头接耳,却又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苍白的脸对着我的方向。 他们高高在上,脸皮却变得如面具一样僵硬。 “派丽可·伯德,”发冠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像是隔着一层云雾,“你是否杀死小汉格顿里德尔一家,以及同学汤姆·里德尔?”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他的脸,但是身后的傲罗压着我脑袋把头重重摁下去,“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如果您问的是他的话——没错,我毒杀了他。” “那你没有杀麻瓜一家?” “这是傲罗做的工作,先生,我已经回答过了,发射死咒的时候,这只魔杖还不在我手上呢。”人群中开始想起窃窃私语声,法官让他们安静。 “你的意思是,指控汤姆·里德尔杀死了麻瓜一家?”他问。 “我从不指控死者,”我回答,“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听见有人嗤笑,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他们又安静下来。突然之间,我觉得他们在恐惧我。 为什么? “你为什么杀了他们?”法官问。 “是‘他’,先生,我只杀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可惜的是,没有人在意我说的话。或许属于我的审判只是一场我作为龙套出演的戏剧——我就是钉在十字架上受死的那个,只要垂着头,听他们编织我的故事就好了。 巫粹党派丽可·伯德行凶的故事。 邓布利多教授指出或许我饱受精神折磨,但是他却无法说明恰到好处出现在酒杯里的毒药。 当莱丽莎咆哮着我也是麻瓜的女儿的时候,他们说这个麻瓜女人在撒谎,但是当她痛苦地说出我的母亲与人私奔的现实之后,记者的笔尖却又飞速移动。他们似乎为我卑劣的行为找到根源,紫色的烟雾不断从相机涌出,我对着镜头下撇嘴角。 “够了,莱丽莎,”我对她说,“这个时候应当是我向你道别了。” “我要离开你了,”当判决下来的时候,我看着她,“您看,没有比阿兹卡班更安全的地方了,除了死神,没有人能够带走我。” “您不必再背负责任,我也获得了自由,这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她好像突然苍老了,两颊上的肉松弛地耷拉着,像个没有精气神的骷髅。不等她再次说些什么,那两名陌生的傲罗就推着我前往禁闭室——今天是我在这里待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我就要去迎接我四十年的牢狱之灾。 里德尔大概生前从未想到他能够让我赔上四十年。不对,我的四十年可不是因为他的死,而是因为那几个麻瓜——他的死亡反而无足轻重。 我有些苦恼,总觉得自己大概是不愿意待在同一个地方四十年的。 但是若是让我现在回去,我也不愿意再和莱丽莎在一起了。 之后再说吧,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我总得留些时间来享受。这时候的那个傲罗就站在门外看着我,瞪着眼睛像一条被朝着肚子猛踹一脚的狗。我知道她前些日子被男朋友分手,也知道她觉得自己的工作令人窒息。 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将自己的苦难摆出来只是为了安慰我。只不过苦难带来的安慰本身就是扭曲的,这些只能变成别人心底的笑料罢了。 稍晚一些,马尔福的皮鞋出现在门外。一直守在门口的傲罗像是有急事一样快步出去。我盯着那双鞋子,却没有看他。 过了一会,一张报纸被卷成卷从栏杆外丢进来,砸在我头上。摊开之后发现是明天的头版,上面刊登着我的照片。我戳了戳照片上的脸,发现主人公眯起眼睛,抿着嘴角的表情格外不屑。 挺可爱的。 但是栏杆外面的人明显误解此时的沉默,他说,“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每天都有大事发生,或许两年之后就没人记得你了。” 他蹲下来,带着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浅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干涩。“我大概会记得久一些,不过也不会多久,只是比其他人多一点。” “一两天吧。”他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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