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挺符合他的一贯风格”,多卡斯看他一眼,“但我觉得还是担心芬里尔·格雷伯特比较好”这是她带出来格兰芬多宝剑的原因,狼人领袖绝对是这段时间给他们造成最大麻烦的那个人,他毫不留情地撕开所有伏地魔反对者与他们家人的喉咙,并且把现场搞得,让所有目击者都无法忘掉,完全达成了制造恐惧的效果。 多卡斯再看了一眼场地——詹姆和莉莉在邓布利多面前宣誓,交换戒指——在任务开始之前她尝了一只冷餐台上的柠檬挞,皮很酥,柠檬味很足,糖分控制得很好,酸唧唧得,很解馋。 她印象里自己似乎没这么喜欢吃酸东西。 小天狼星当然是伴郎,站在詹姆背后,漫不经心得笑着,他们像一对高大削瘦的黑发双胞胎,只是他看起来更优雅迷人一点,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所以穿得很素净,只是套着简洁的黑色巫师袍,不想夺走新郎的风头。但多卡斯还在想他从詹姆手里拿到戒指盒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反手把它变没的场景,非常棒的恶作剧,毕竟忘带戒指的伴郎绝对是所有新郎的终极噩梦。 莉莉背后站着的伴娘是玛丽·麦克唐纳,金发狐狸眼睛的女巫,多卡斯和她,有一些不算愉悦的过去,不过在战争形势下算不了什么,她毕业以后就回到麻瓜世界了,和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来往。 现在他们开始切蛋糕,一人高的纯白奶油蛋糕,装饰着雪白的波浪形裱花和翻糖玫瑰,简直像雪山或者烛台,银白色的长刀下去,玫瑰色的糖浆溢出来,里面好像是树莓乳酪和蓝莓酱的夹心,但是多卡斯看着紫红色的蛋糕胚,突然有点想吐。 很糟糕的感觉,让人回忆起很一些不好的东西。 还好她就站在最边缘的地方,所有人的注意力可能都在幸福的新人身上,多卡斯想或许她可以软弱一点,本吉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她背对着蹲下来,手掌还摁在腰间格兰芬多宝剑的配重球上,这把曾经属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剑已经意识到了她的情绪,散发出熨帖的温热。多卡斯有点好奇,在八百年前,这把剑,是否也这样安慰着它的主人,无敌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否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刻——她突然意识到她在以这位创始人名字命名的山谷里,甚至可能这里就是他的故乡,难免会有一些会心的笑。 仪式结束了,接下来是新人的舞会,多卡斯看到埃德加和穆迪在人群中站起来,知道她的勤务时间完了,他们会来接替下一个时间段的工作。本吉看起来也相当无聊,他们点了点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提议,他们从早上开始就几乎一直站着。 “我想去打个电话”,多卡斯做个手势,然后意识到对方是巫师,“一种麻瓜之间的联络方式”。 本吉耸了耸肩,“好的,尽快”,他们大部分时间不被允许单独行动,所以他会和她一起去,毕竟食死徒可能只是因为邓布利多出现放弃袭击计划,而不是撤离,落单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他们路过冷餐台的时候抓了几个甜点,然后才步行到小镇中央的广场。戈德里克山谷的麻瓜公共电话亭在教堂边上,可能也是这个麻瓜小镇唯一一个公共电话亭,多卡斯进入那个狭小的隔间,投币,转动老旧笨重的黄铜转盘,直到听见尤利西斯轻佻明快的声音的时候,才有自己真正回到人间的轻松。 “多尔切?你在乡下的假期怎么样——不是说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吗?”声音很慵懒,这人大概刚起床,毕竟是个难得空闲的周末。 “还行”,她咬了一口手里的柠檬挞,“新娘没有在前一天骑着扫帚跑掉,也没有人从树丛里跑出来要撕开客人的喉咙。点心很好吃”,现在她终于可以再享受一点甜食了,所有人从早上开始都很警张,在看到邓布利多的高大身影按计划出现后才感到安心。 “那么你为什么打电话来呢?”他大概在自己家里,那个乱七八糟的,窝。 “晚上我就回来了,吃饭吗?”多卡斯用肩膀夹着话筒,试着用手指插进黄铜拨号盘的孔里,一种无聊打发时间的方式,现在觉得柠檬挞好像还是太甜,她不太想吃。 “行啊,我记得上周买的牛肉熟成得差不多了”,他可能还在摸他那条大狗,多卡斯听见轻微的吠声,和主人安抚它的声音。 “那我带点新鲜面条”,多卡斯微笑起来,“芦笋怎么样?” “好主意”,他大概也在对面笑。 再简单问候了一下,多卡斯就挂上的电话,推门出来。 外面的人问她,“你在做什么?” “定一场约会”,多卡斯才把电话亭的门关上,才意识到外面是是谁,“啊,小天狼星”。 他就着她手啃走了那半个柠檬挞,“你怎么突然喜欢吃酸东西了”。 “味道不错”,多卡斯耸耸肩,捻了下手指,“你觉得呢?”,小天狼星大概刚从婚礼场地里出来,然后接替了本吉的位置,现在所有人都在跳舞,吃东西,大概也意识不到他的缺席。她发现他头发上有异物,顺手把它掸掉,“啊,你头发上有一只甲虫”。 “还不错”,他烟灰色的眼睛里有某种她不太熟悉的东西,“我看到你好像,很不舒服,所以过来看一看”。 “是个意外”,周围没有人,多卡斯想她可以在小天狼星肩膀上靠一下,他以一种她熟悉的方式接住了他,她可以接着说下去了,“我对切开这个动作,有一些应激”。他的手指伸进她的鬈发,下颌蹭了下她的鬓角,雪松的香气混着他自己身上的味道,热度隔着一层层衣物传递过来,她接着说下去,“我并不是无所畏惧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还是严肃的?”(Sirius,or Serious?)他在这个时候还有空说笑话。 “这是个好问题”,她把胳膊放到他肩膀上,他笑着揽住她腰,这个动作带来的安全感能让她继续说下去,格兰芬多宝剑的重量还坠在那里。那只恼人的甲虫又飞得很近了,多卡斯伸手把它弹出去,现在它撞到了教堂的墙壁上,掉下来,四脚朝天,大概晕过去了,她有一点残忍的快乐,“在巫师世界里,用剑带来的伤害和魔法相比,是更好处理的”,她在他耳边轻轻得呼吸,“所有的黑魔法都能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白魔法咒语可能也是,我不太清楚”,至少需要特定的处理方式,和很长时间的休养,“剑大部分情况下,就算让巫师失去了行动能力,简单的白藓和魔药也能让他很快的康复”。 他安静得,大概在伸手指勾一绺她背上的鬈发玩,她感觉到拉扯感了。 小天狼星在用这种方式在拥抱的时候表示他在听。 “所以对我来说,就算把人切开,或者搞得到处都是血,也没什么心理压力”,往主动脉或者内脏扎,在麻瓜世界及时处理的情况下也很容易致死,“能够最快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但我很清楚他们死不了,还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再被威森加摩丢进阿兹卡班,而她的凤凰社同事很难在不用恶咒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你一向做得很好”,他喜欢用这种故意压低的声音夸她,在床上。 “但这是不正常的”,她不得不指出这一点,“我面对的东西是人。就像你们不会对对方用不可饶恕咒一样——我本来不应该对对方使用这些,在麻瓜世界,会很容易致死的手段——我确定我在用剑扎进他们时候的念头是想抹除他们,而不是别的”。小天狼星是他们中在这点上做得最好的人,他熟悉一切恶咒但是绝对不会使用,那些更普通的咒语在他的灵巧应用中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小羊”,他在她耳边叹气,伸手从头到尾来回抚摸她的头发,她确定她在他的手指下颤抖,“你从来没有杀死他们。你是巫师,他们也是巫师,所以你的那个想象,永远不会实现”,他转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引导她看他烟灰色的眼睛,像要把这个念头刻进她的脑海。 “谢谢”,多卡斯盯着小天狼星的眼睛,两面银灰色的镜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她捧着他的脸,用右手食指的指节摩挲他发青的颌角,“我觉得我好一点了”。 他吻了一下她嘴唇,柠檬挞浅淡的香气,和他们平时的吻相比,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带有得安抚意味要浓很多。 现在在任务中,他们就算再疯也不是会把正事和儿女情长搞混的人,分开来以后各自抚平了一下衣物,就开始沿着原来的道路往回走。教堂在敲正午的钟,这个小镇的居民不多,可能大部分都受邀去参加波特家的婚礼了,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只是安静地走在砖石道路上,多卡斯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臂,看着熟悉的一道光环在左手腕上亮起来,然后松开。 小天狼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疑惑得挑了一下眉毛。 “一个简易得检测咒语”,多卡斯摇了一下头,“虽然一直有准备和预防,但是还是偶尔关注一下为好”。“检测什么的”,他一向走在比她前半个身位的地方,现在他们对彼此的步伐已经很熟悉了,总是能调整到步调一致。 “有没有怀孕”,多卡斯把手重新摁到格兰芬多宝剑的配重球上,它总是有令人安心的重量,并像所有有灵性的器物一样给予反馈,“一道环就是没有”。
第21章 鹅毛笔/巫师棋/覆盆子 ===== 【鹅毛笔】 凤凰社的总部在东区,隐藏在一堆包豪斯风格的房子里,50年代兴建的现代主义麻瓜建筑,但还是内部像所有的巫师公寓一样舒适,据说是来自邓布利多朋友的捐赠。他们的周围都是麻瓜的工厂,管道和烟囱包裹着这些房子,机器发出隆隆得噪音。 多卡斯·梅多斯走进来的时候,会议室所有人都在看小天狼星·布莱克。结果是她也看了一眼小天狼星,脸色像以往那样平静,在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边上那个日常属于她的位置坐下,开始翻动穆迪准备的文件夹。 邓布利多校长的神色依旧高深莫测,猪头酒吧的酒保则更接近轻蔑,首席傲罗的魔眼在疯狂转动,他边上的本吉·芬威克的神情接近一点点愧怍,埃德加·博恩斯在轻轻叹气,《巫师周刊》的编辑斯多吉·波德摩看起来神情尴尬,爱米琳·万斯苏格兰出差缺席……连活泼的普威特兄弟都意识到了氛围的不对而不再开玩笑,小天狼星把手放在面前的《预言家日报》上,能嗅到油墨的味道一阵阵从手指往上。 大部分内容还是繁缛而冗长,大家再次祝贺了詹姆和莉莉前天的婚礼,统计最近的意外事故数字,年长的成员报告从各自渠道听到的消息,然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于是进入茶歇。 而小天狼星终于找到机会在茶室的角落和多卡斯进行一个相对私密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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