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身上,风尘仆仆的,可是赶路赶得狠了?快来我们这里喝些酒歇一歇解解乏~” 杜闻远不为所动,依旧是黑着脸,只觉得浓烈的脂粉气呛人,也没觉得眼前的十几个花娘有多好看,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想着要如何开口打听。 他不说话,花娘们更卯足了劲儿百般撩拨,还有几个挤不到近前的,在人后头聊了起来。 “今儿可真是好运气,咱们也算是开了眼了,早先来的那位小公子,生得那叫一个好,我以为已经瞧见极品了,这位爷也有过之无不及的!” 杜闻远:…… 很好,不用想他就知道这生得极好的小公子指得是谁了。 “那小公子现在何处?” 花娘们没想到杜闻远头一句话是问这个,倒有些愣住了。 “爷问他做什么,难不成相识?那小公子如今可在温柔乡里耽搁住了,爷不如……” “我只问你,他在哪儿?” 花娘被杜闻远的眼神吓了一跳,也不敢轻佻撩拨了,只如实道:“在,在月来阁……就在她们的院儿里,爷跟着她们两个去就是了。” “带路。” 月来阁的两位花娘不敢耽误,连忙引着杜闻远进了自家院子,老老实实地把人带到宁金金要下的包房前,其中一个花娘指了指房门,十分地小心翼翼。 “爷,就,就是这里了。” 杜闻远扔下一颗银锭子:“散了。” 两个花娘着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连忙捡起银子来蝴蝶穿花似的一溜烟儿下了楼不见了。 杜闻远在门口运了运气,竭力压制住自己的心头火,一把将房门推开。 房间里倒仍是斯斯文文的,当然,宁金金也没有那个不斯文的条件,两个姑娘唱了好长时间,手也累了喉咙也干了,宁金金向来是最体贴女孩子的,于是叫她们坐下吃些喝些好歇一歇。 她自己也过瘾过得差不多了,正打算丢下些银子离开,谁知道冷不防被人推开了门,仔细一瞧,不是杜闻远又是哪个? 宁金金一缩脖子,下意识就想跑,还没等她跑到窗边,杜闻远已经出手截住了她。 宁金金被圈着小腰夹在杜闻远的臂弯里,还是熟悉的姿势,还是熟悉的感觉,宁金金闭紧了眼睛,心里暗叫倒霉。 今儿运气好才赶上宁经宇来嫖,谁知道她的大运还在后头,居然被杜闻远给拿住了现行。 “这,这位爷,小公子,您这是……” 两个唱曲儿的姑娘呆愣愣地瞧着,还没反应过来,杜闻远又扔出几个银锭子去:“出去,没我的话不许进来。” “是,是!” 两个姑娘拿起琵琶捡起银子,忙不迭地出去了。 房门紧闭,杜闻远把宁金金丢在床榻上让她端正坐好,俯下身来盯着她:“小公子,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金金:…… “那个,你,你不是在梁京城吗,怎么到扬州来了,也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提前说一声如何?提前说了,你好另外挑日子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宁金金强颜欢笑,不敢直视杜闻远的眼睛:“哪,哪能呢,我真的就是在来听小曲儿罢了,我,我也没做坏事的条件不是……” 这下轮到杜闻远无话可说了,这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他听着都害臊。 亏他一直把她当孩子,从来也不敢越什么雷池,生怕吓着她,谁知道,谁知道! 杜闻远双眼冒火,宁金金手心儿里都浸满了冷汗,正不知道该如何找补,谁知道杜闻远猛地倾身向前,把她扑倒在了上房中格外宽敞的床榻之上。
第89章 同榻共枕 宁金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杜闻远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榻上,身上死沉死沉的,宁金金一时间连挣扎都忘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他他……!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她现在才十五啊,虽说已经及笄,但是……但是她才十五啊! 宁金金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几乎要把她的理智给淹没了,饶是她胆子再大,毕竟也是个女的,碰见这事儿也没了主意。 况且对方是杜闻远,宁金金又羞又急又无措,愣了好半天,这才哆哆嗦嗦地道:“你,你起来,再不起来,我要喊人了!” 杜闻远听宁金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儿来,更臊得宁金金无地自容。 她刚才莫不是脑子坏了,在这地方叫人,怎么可能叫得来! 不过亏得杜闻远笑了,宁金金被一打岔,才勉强镇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杜闻远仍旧在笑,胸口都在震动,一点点把热度传给了宁金金,宁金金脸上像是要滴血似的红透了。 “差,差不多得了!我刚要走呢,再不回去,耿叔他们该着急了……” 说着,宁金金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依旧被压制得死死的,没法子,只好换了种示弱撒娇的口气。 “闻远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杜闻远一愣,脸也跟着红了,而后就察觉到了身下的变化。 杜闻远:…… 这可了不得了。 杜闻远连忙起身,看了看旁边的被子,又担心不干净,于是把自己身上厚毡的斗篷解下来,把宁金金结结实实地缠成了一只蚕宝宝。 重新倒回到榻上,手臂扣住宁金金的小腰,为了不被宁金金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从背后把宁金金死死地禁锢在了怀里。 宁金金挣扎无果,果断放弃,算了,抱着就抱着吧,总比压着强。 “说正经的,你怎么过来了?梁京城那边不是很忙么?” 气氛太过暧昧,宁金金心里也着实没底,于是先开口说正事,强行正经了一把。 杜闻远也不戳穿她,像抱着个引枕似的,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不过小半个月不在,你就敢来听小曲儿了,我再不来,你恐怕要上天。” 宁金金撇撇嘴,这次被抓现行,她也驳无可驳,只好听着罢了。 “北上船只里的替身暴露了,摄政王府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关注你,我担心他们查到你的真实行踪,于是连日赶了过来。” “看来是挺及时的,赶在了他们动手之前。” 宁金金听了,偷偷偏过一点视线,正好看到了杜闻远下颔上靑虚虚的胡茬,之前她坐马车日夜不休还花了五六天的时间呢,想来杜闻远应该是日夜骑马赶来的,更辛苦了。 想到这里,宁金金心里一片暖热,有人惦记着她的安危,不辞辛苦前来陪着她,尤其这人还是杜闻远…… 宁金金被这么抱着,也不觉得恼了,反而生出一股绵绵的甜蜜出来,心口鼓胀,心脏砰砰直跳。 “也正好赶在你逛窑子的时候儿。” 宁金金:“哦。” 杜闻远在宁金金背后,笑了笑,眼神打量着小丫头线条圆润的侧脸,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从额头到眉骨,再到鼻尖,到莹润的双唇,再到下颔、脖颈…… 而后就顿住了。 “你倒是准备得充分。” 说着,杜闻远伸出手来,在宁金金脖颈上不太明显的喉结上擦了擦,手上沾了一点灰色和白色混起来的粉末,那是宁金金自己画出来的。 宁金金无话可说,生怕回应了这句又有别的话来念叨她,沉默了半天,才问道:“小姑姑和姑父怎么样?在家里可好?” 半晌没有回应,宁金金狐疑,转过脸去,只见杜闻远双眼阖上,呼吸声均匀,已然睡着了。 宁金金看着杜闻远下颔上微微的胡茬,想伸出手来摸一摸,奈何整个人被扣得紧紧的,一点都动弹不了,鬼使神差,竟把额头凑了上去,一触即离。 热烘烘的,有点扎人。 杜闻远已是累极,再加上宁金金也算是默许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就算现在还有爬起来带宁金金回客栈的精神,也不想起来了。 察觉到宁金金的小动作,还以为她要挣出去,杜闻远低头,在宁金金的额头上亲了亲:“睡罢,累了。” 宁金金一怔,只觉得一股难以抵抗的睡意朝着她侵袭过来,没过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晚,除了陪着杜闻远老远赶路来的大熊睡得昏天黑地呼噜震天响之外,耿老大宁乐和杏儿几个人完全没有睡意,全都担着心,就这么各自干等着到了第二天早上。 各人出得屋来,眼下都有一团淡淡的青黑色,脸色也比平日苍白些,一副熬夜熬狠了的样子。 不多时,只听得院门一响,杜闻远和宁金金两人推门而入,身上还是昨日那身衣裳,但梳洗打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杜闻远还刮了胡子,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耿老大愣了半天才开口问安:“将军,姑娘,你们回来了?” 杜闻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神色一如往常。 宁金金则是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也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地和耿老大擦肩而过。 耿老大提鼻子一闻,二人身上满是脂粉香气,还有股小笼包子的味道,看样子是在女支馆歇了一夜,早上不知在哪儿吃过了早饭才回来的,顿时觉得昨天一夜熬得特别不值。 宁乐心里虽然狐疑,但一个是他崇拜的大哥哥,一个是他一直儒慕的最亲的姐姐,看两人像是和好了,也就没说什么。 倒是杏儿,伺候着宁金金换了干净衣裳,看宁金金同杜闻远坐在前厅,上前端茶倒水的时候一双眼睛盯紧了杜闻远,银牙咬得咯吱吱作响。 禽兽啊! 她家姑娘这般纯洁天真,不过是去听个曲儿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去,昨儿竟一夜未归,肯定是将军闹的!
第90章 被吃上了 宁金金坐在厅上喝着茶水,瞧瞧气鼓鼓的杏儿,再瞧瞧气定神闲且格外神清气爽的杜闻远,尴尬得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话说杜闻远居然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她之前竟不知道,也怪有意思的。 不一会儿,乐乐也来了,和哥哥姐姐们打过招呼,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吃早饭,没察觉什么不对。 虽说姐姐一夜未归,但有大哥哥守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杏儿都快疯魔了,脑子里全是自家姑娘有没有被欺负的种种猜测,险些没把自己给逼死。 总而言之,气氛十分诡异。 半晌,杜闻远这才开口,问的却是盐税之事的进程,也终于让宁金金松了口气,两人谈论起正事来,尴尬的气氛才一扫而空。 扬州城的事情十分顺利,这点也在杜闻远的预料之中,他的小丫头有本事有手段,比他还要强出不少。盐税虽说棘手,但肯定也难不倒她。 “对了,我还忘了问了,那人吃了我的丸药,现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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