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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闻远笑了笑：“十分奏效，只是气色过于好了，现在每日坐堂上，还得用脂粉掩饰，如今都感你的恩呢。” “再算上这一回盐税的事情，使得大梁的军营能照常发下饷粮去，等事成之后，少不得也要封你个爵位了。” 宁金金歪头想了想，她是个女孩儿，又不能做王爷什么的，要爵位做什么。 就算封了什么县主郡主公主的，也不顶什么用，不过每年多几千两银子的俸禄罢了，也没有封地可以食邑，她又不缺这几个钱。 “你可别小瞧爵位，好处多着呢，就算没什么实权，一年到头不光俸禄，连各地朝贺上贡的珍品都会有一份，更别说还有在梁京城生活上的诸多便利了。” 有句话杜闻远还没说透，就说小丫头这样的才干和手段，有没有实权还真不一定呢。 “这我也知道，只是不稀罕，我是个商人，要这么高的地位做什么，不方便我揽钱，又要被人嚼说是进钱的铜商，有什么意思。” 宁金金把什么爵位不爵位的丢在一边，问了些家里的话，家里一切都还好，只是很惦记她。 为了掩饰行踪，宁金金也不方便送信，家里和定国公府上都悬着心。 “闻远哥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到扬州城来了，京城那边没问题吗？” 杜闻远心说，问了一圈儿，可算问到他身上了。 “没什么问题，我是担心你才来了，倒也有很正当的理由，臧国公本来该南下巡营的，为了把出京城的机会让给我，称病躲了两日，我才得以出来。” 宁金金点了点头，两人正说着话，外头耿老大进来，说季掌柜的到了，宁金金连忙请人进来。 原来季掌柜的三家盐庄已经都整顿完全，今日特来问问宁金金有没有空，好去教师傅们制作精盐、调味粉的。 宁金金心说，她没找错人，这季掌柜果然很有名望，那两家盐庄停了好几个月，他只不过站出来吆喝了一声，立马就把师傅都招全了，这也是本事，且省了她好大的功夫和心力。 “姑娘请过目，这是三家盐庄上的花名册子，每个师傅都记名在册，他们的契书也都在这里。” “这一本是账目，姑娘放下的三万两银子的去向都在这上头了，究竟也没什么用大钱的地方，虽说整顿盐庄，但也只用了几千罢了。” “两间铺子现在正在收拾，等盐庄的第一批货出来，铺子正好开起来。” 宁金金点了点头，把册子交还给季掌柜。 “银钱季伯伯先留着，我听说季伯伯原本还有两处大盐庄，只是为了周转卖了出去，等生意做起来，有了银子，少不得还要想法子收回来的。” “去往北地的商船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能到了，第一批货也该跟着船队走才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季掌柜的笑了笑，没见什么压力：“这说干起来也快，其实两处盐庄上存货不少，只是交不起税款，所以一直藏着罢了，姑娘要送往北地的货，是不会少的。” “若是买卖的好，我也认识几家商行船队，和我是老相识了，倒都信得过，到时候我在扬州城里包了船，再运到北地补货就是了。” 宁金金听了，十分满意。 “就这么办，我现在就有空，季伯伯等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 其实宁金金也不是收拾别的，只是要带着这几天她研究出的各种调味粉的方子，虽说调味粉只是细盐的替代品，但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宁金金也不想敷衍。 再者说了，等日后盐税仍旧降下来，大家伙都卖一样的银钱，这调味粉便可成为季家的特色，也是一项招牌，为着长远考虑，怎么都马虎不得，须得认真。 “姑娘是不是还要备些衣裳才好？这盐庄上虽然比不得客店，但也有干净敞亮的地方住，这么多东西，我怕姑娘一天教不完。” “不用收拾，其实很简单，我只说几个注意的点，放下方子来就成了，倒是精盐有些麻烦，也不算什么。” 季掌柜听宁金金这么说，也没再说别的，一行人很快收拾妥当，耿老大和另一名护卫驾着自家从梁京城带来的马车。 宁金金爬到马车上坐好，杜闻远也不客气，也跟着上来，季掌柜刚要跟上，就被大熊给拦下，另外租了一辆马车给他乘坐。 就连宁乐，也被安排到杏儿和喜儿的那辆车上去了。 宁金金：…… “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的，再说了，你不是要去巡营么？这样跟着我真的好吗？” 杜闻远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宁金金。 “按照常理，我该在路上走个六七日，现在提前到了，我也不好露面，少不得来给你做护卫了。” 宁金金没什么好气：“做护卫的要么骑马要么赶车，哪里有和主家同乘的？” 杜闻远笑而不语，干脆起身坐到宁金金身边去。 “我可是贴身护卫，怎么能跟他们一样？” 说着，杜闻远不仅挪了屁股，更动上手脚了，一把将宁金金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美其名曰：“城外的路不好走，没得颠着你，要不坐我腿上？” 宁金金满脸黑线，无比懊悔自己昨夜里去逛窑子的行为。 她这是被杜闻远吃上了啊！
第91章 甜甜的恋爱 宁金金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把自己给五花大绑起来出不得门。 在这之前两人不过就是拉个小手，就算是拥抱也是很少的，杜闻远一直对她小心翼翼，发乎情止乎礼，从来也没有逾矩的行为。 宁金金现在回想，应该是他念着她年纪尚小，怕吓着她的缘故，这才忍着、宠着她。 只不过这个平衡被她昨日逛窑子给彻底打破了，杜闻远已经接收到她长大的信号，干脆放开了手脚。 宁金金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几行大字：天作孽犹自可，自作孽不可活。 正想着，杜闻远紧挨着她，揽着她的肩膀捏着她的小手还不够，竟真的不征得她同意就把她抱了起来，让宁金金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宁金金的小腰，贴得严严密密的。 宁金金被他闹得脸面通红，苦不堪言，但又挣扎不过。 “你不觉得两个男的这么腻歪有点怪怪的吗？当心被军中的人瞧见，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杜闻远故作疑惑：“我能有什么特殊癖好？我唯一的癖好就是你。” 宁金金脸更红了，只得放弃，马车出了城，走了一段官道便上了小道，前几日又下过雨，果然不大好走。 宁金金坐着一把“人肉椅子”，还能随着颠簸的动作自动减震，实在是过于舒适，这才不再挣扎。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很舒服，一点都不颠得慌。 宁金金放下了自己的羞耻心，安心享受起来，她这里放松了，受苦的就是杜闻远了。 自打出城之后，路上更加颠簸，杜闻远时不时就要把宁金金往自己膝盖的方向挪一挪，但小丫头嫌他的膝盖硬，坐着不舒服，自己主动往后蹭，杜闻远浑身上下热得惊人。 好在宁金金背对着他，暂时没有察觉他额头上的汗意和脸上的潮红。 这才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杜闻远放开了箍着宁金金小腰的手，宁金金三两下蹦下马车，转头看杜闻远没跟着下来。 “闻远哥，你不下来吗？” “……腿麻了。” 宁金金心道，该！ “那我先去啦！” 说完便跟着季掌柜进了盐庄。 杜闻远在马车上冷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刚下马车，就看到了耿老大和大熊看向他的、充满了鄙视和了然的眼神。 带着姑娘夜不归宿，公开耍流氓，他家将军还真是出息了！ 不过，为什么心里这么不爽呢？ 宁金金一天之内跑了两处盐庄，把烧制活性炭的法子和调味粉的方子都放下去，到傍晚才回到城中。 回去的路上，杜闻远老老实实在外头骑马，倒是宁金金自己觉得失去了一把好椅子，一路上有些颠簸。 之后几天，季掌柜每隔一天给宁金金送来一次样本，不过送了两次，宁金金就批了合格，一家小盐庄，两家百味庄这才正式投入大量生产。 杜闻远照旧一天到晚地在宁金金面前晃悠，他说是替臧国公来巡营，究竟也没什么可巡的，臧国公治下严谨，宁金金也知道。 因此杜闻远不过是隔三差五去军营里应个名儿，其余时间便正大光明地带俸摸鱼，蜜蜂一样围着宁金金这朵香花转圈，且也不怎么避人，甚至还搬到了宁金金的隔壁房间来住。 两人举止异常亲厚亲昵，导致客店前头的小二看着宁金金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过了几日，宁金金也算是习惯并且接受杜闻远天天在跟前儿晃悠，时不时就上来捏捏小手摸摸小脸的了，从一开始的脸红心跳，到习以为常，适应得相当迅速。 难道这就是甜甜的恋爱？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出入这么大！ 不过这也有些好处，杜闻远来了不到五六日，宁金金就遭遇了两起偷袭试探，都被他给挡了回去，抓到的活口直接让大熊丢进军营里审问。 起先是宁经宇派来的人，第二次便是摄政王府的人，宁金金已经彻底暴露了。 好在这些不过是听着吓人，有杜闻远在，宁金金连贼人的面都未曾见过，夜里安稳得很。 倒是宁乐有些担心季掌柜，特意来找宁金金商量了一番。 “放心吧，摄政王又不是蠢的，这件事的主使是我，只要有我在，便能扶起第二个、第三个‘季掌柜’来，他们人手也是有限的，估计不会去打季掌柜的主意，不过还是得派几个人去保护才好。” “等我们回去了，也不用很担心，这扬州城虽然是摄政王府的钱袋子，但城外不远处的驻军却是归国公爷管的，送个信儿马上就能过来，怕什么？” 杜闻远从军营中给定国公府传了信件，又拨了三个护卫过来，乔装改扮成季家的小厮，果然没遇到过什么事情。 城里的安全问题解决了，还有城外。 城外盐庄外头倒是有不少生人盯着，照旧是杜闻远帮着解决，杜闻远干脆找到营中官吏，说明了盐庄的利害，关系到军中饷粮之事，非同小可。 因此军营中也格外上心，时不常就派出兵士在城外巡逻，彻底杜绝了摄政王的窥伺。 扬州城脱离摄政王掌控已成定局，几处盐庄安心存货，宁金金也十分闲适。 宁乐虽然不陪她这个姐姐四处玩耍，但还有杜闻远，宁金金这两日依旧四处疯玩，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锦州码头。 “当心些，别落到水里去了，宁愿多搬两趟，也别贪多，放心，给我家干活，银钱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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