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土豆这件事她真的没骗人。 自家种的这块土豆田算是在做实验,看看九月初种下去,是十一月初收获,还是十一月底收获,种植方面有哪些问题需要注意。 等土豆成熟以后,全村人都会知道土豆是个好东西,第二年肯定会有人跟着一起种。 来到这儿的时间不久,但云婵能感觉到,村里人大都很淳朴憨厚。 几百斤的土豆薛家自己吃不完,到时候或卖或送,匀一些给村民,争取让大家都能填饱肚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先前薛家人商量好的。 如果仅自家吃饱饭,别家饿着肚子,乡里乡亲的心内不忍是其一,怕人心不稳,背后使坏是其二。 云婵直起腰,抱着木盆往家走,轻笑道:“是真的,等收地的时候你们只管来看。” 陈莲也笑嘻嘻,扬声道:“那我可得让公爹早点把豆子备上!” 今日老天赏脸,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云婵偷偷摸摸将两件睡衣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又在日落后赶紧收回屋里,凑合晾在椅背上。 棉布料子轻薄透气,等吃完晚饭后再去摸,已经彻底干透了。 趁着男人在堂屋和二老说话的功夫,她点起油灯对着镜子试穿起来。 等她穿好后,抬头望向镜子,小嘴瞬张大。 为了节省布料她做的样式有些贴身,但却没想到如此贴身! 可这,好像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啊! “嘎吱——” 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容不得她多想,云婵一把拽过搭在椅背上的长裙,拢在身上手忙脚乱粗粗系好。 转过身来,便见男人正挑眉看她,眸中带着一丝好奇。 她干笑两声,低头拿起桌上的短袖衫递给他。 “这是我下午给你缝的棉亵衣。” 薛明照看着媳妇有些红润的脸色,皱眉接过:“那是特意买给你的,我穿麻的也一样。” 云婵支支吾吾:“那块布够做两个人的……” “这样式是我自己研究的,和普通亵衣不一样,更舒服也更省布料。” 男人听到她说做了两件,这才舒展眉头。抖开衣裳,前后翻看,有点没弄明白。 云婵伸手指给他看:“这衣裳没有系带,直接套上去就行。这里是头,这里是袖子。” 薛明照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样式,但自从娶小媳妇进门以后,她的花样是层出不穷,而且总不会让人失望,当即准备穿上试试。 这可是云婵第一次送自己礼物。 云婵垂眸坐在床边,盯着自己脚尖等男人换衣裳。 待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后,抬头看去,脑子瞬间卡壳,一脸呆愣。 短袖衫的尺寸刚好,宽松舒适。 修长结实的手臂,健壮笔直的双腿全部露在外面,配上宽口领子里透出的半截锁骨,看得她血脉贲张。 朦胧灯影下,男人刀削般的脸庞愈发俊美。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嘟囔道。 “嗯,还挺合身的,上衣我裁得长,就不用穿裤子了,穿裤子太热。” 薛明照耸肩、抬胳膊,一系列动作下来以后,发现这奇怪的亵衣是挺合身的,穿着很舒服,真不知道小媳妇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的眼睛还挺准,不用量身裁出来的尺寸都合适,他笑了笑,低头问道。 “你自己的呢?穿上我瞧瞧是什么样子。” 轰—— 想到自己那件贴身睡裙,云婵瞬间感觉所有血液都向脸上涌去! 啊这!这怎么好给男人看! 她伸手抱胸,拽紧长裙。 “那个,我这件,也,也挺合适的,不……”云婵埋下头,说不下去了。 睡衣本就是睡觉时候穿的,男人日日都和她睡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会看到的。 房间里门窗紧闭,无比安静,只有燃着的油灯偶尔发出一声爆响。 灯影迷蒙,给房间披上一层浅橘色轻纱,映的云婵红的快滴血的脸蛋,更加娇嫩。 男人喉结微动,眸色渐沉,忍不住生出一股逗弄的心思。 他欺身向前,将云婵困在床角,调笑道。 “难道婵儿给自己缝的亵衣一团糟,见不得人?” 云婵抬眸暼了他一眼,小声辩驳。 “你才见不得人!” 说罢心一横,将男人推远,手指伸向侧面,把外裙解开,露出贴身睡裙。 柔软的白色短袖睡裙勾勒出少女娇柔曲线,窄肩、细腰、圆润的胸脯和屁股,被恰到好处的包裹住。 莹白细腻的大腿露在裙外,格外诱人。 少女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透着羞涩和尴尬,只瞟了一眼男人的脸色,还没看清楚便急急垂下眼帘,捏紧裙摆。 这样的裙子说实话也没什么,上辈子她穿的还少吗?可不知怎的,现在在男人面前穿起来,总感觉很不自在…… 薛明照纵使想的再多,也没想到云婵口中的‘不同的样式’能如此不同。 他顶多只以为媳妇为了省些布料,做的短了些而已。 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漆黑的眸子中仿佛有漩涡涌动,手指攥拳又舒展,深呼吸好一会儿,剧烈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云婵从始至终一直低头垂眸,完全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 她不是傻子,知道这副打扮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是何等刺激,而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更让她纠结的是,这样子的穿着是否显得太过轻浮浪荡了,在如此保守的大燕朝,穿成这样,男人会如何想? 半晌后,没有斥责,也没有让她不适的过分举动。 一个轻轻柔柔,热切又温柔的吻落在额头。 只听男人模糊呓语。 “你说,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22章 卖空了 好在薛明照知道云婵面皮薄,不禁逗,轻轻一触即离。 伸手捏捏她发烫的小脸,套上外裳去厨房烧洗澡水了。热水是烧给云婵用的,至于他自己,现在更需要一盆凉水,好把浑身火气压住。 云婵轻咬嘴唇,伸手抚过男人亲吻过的额头。 有人曾说,亲吻嘴唇,代表爱与欲望;亲吻脸颊代表亲昵;而亲吻额头,则代表保护欲,是珍重和爱护。 她倒在床上,翻身将脸压在被褥里,闷闷地傻笑起来。 夏日里男人们从井里提出凉水,直接就能用来洗漱,女人们用的水则要在白天打好,放在阳光下晒一天,晚上再用时就是温热正好的。 入秋以后像薛明照这样体魄强健的,依然还用着冷水,但云婵就要专门烧热水洗了。 烧好水一桶桶往屋里搬太麻烦,干脆搬着浴桶在厨房里洗,旁边生火温着水,暖和又方便。 烧水这种活一般来说在家里都是女人干,但薛明照心疼媳妇年纪小,身子骨弱,一些他能做的活也就顺手做了。 薛家二老对此没有意见,还由衷高兴儿子成家以后是不一样了,会照顾人了! 云婵将门闩顶好,脱光衣服坐在浴桶里,将头发打湿用皂角认真搓洗。 天然皂角虽然起沫少,但洗的很干净,洗完后有淡淡清香味,完全不比上辈子用的洗发水差。 秋日夜里纵使身边烧着火,可依旧冷飕飕,洗干净以后穿上外裳,裹好头发,将灶膛里的火熄掉,一路小碎步跑回侧屋。 按理说最好白天洗头发,这样好晾干,但云婵总是改不了自以前带来的,睡前洗头发的习惯,只能尽量擦干些,再凑到油灯边慢慢烤。 她拿着一块褐色麻布巾,坐在桌旁侧身轻擦发尾,男人坐在对面整理箭囊。 云婵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身子也有力气多了,能够狩猎的日子只剩下两个月,薛明照明日一早就又要上山了。 而且这次他准备在山上待久一点,争取猎些大型动物,好多换点银子回来,攒些过年钱。 油灯下,箭头反射出锋利银芒,想到庄雪儿白天的话,云婵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犹豫着问道。 “我听说云天旺前些日子断了腿,是你做的么?” “嗯,右腿是。” 男人嗓音还似往日一般低沉,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异样,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云婵攥着布巾,将手搭在膝盖上,抬眼看他。 “……是为了我?” “嗯,一条腿已是便宜他了,你是觉得,我做的过分了?”薛明照凝眸看她。 搅合他婚宴,威胁他爹娘要银子,还把自己媳妇打得浑身是伤,过门第一天就把云婵欺负哭了,只要她儿子一条腿都算便宜她家了。 若非顾念那云天旺到底和媳妇沾着亲,事情不好做绝,不然打死都不为过。 云婵摇头。 这堂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寄居婶婶家时,他时不时就过来占占口头便宜,还是烂赌狗一条,断他条腿一点都不过分,还为她出了口气。 “不过分,以后我都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你无须再去理他们。” 她顿了顿,接着道,“别脏了自己的手,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薛明照琢磨着句话,看着云婵认真可爱的眼神笑了。 “好,听媳妇儿的。” 当夜熄灯后,二人是穿着新睡衣就寝的。 不得不说,穿着睡裙确实舒服自在许多,可露出来的肌肤也是贴着麻布床单、麻布被面的呀,一样粗糙…… 半梦半醒间,云婵最后一个念头是:等有钱了,一定要把床单和被面都换成纯棉的! 次日清晨,鸡鸣破晓,从薛家小厨房飘出缕缕炊烟,王香月在厨房里烙起给儿子带上山的面饼。 薛明照在侧屋桌前,用布条扎紧袖口,冲着正在整理被褥的媳妇仔细嘱咐。 “这次去的久,约莫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家务活你能干就干,干不了别逞强,要是身子不舒服要马上告诉爹娘。” 云婵乖乖点头。 今日她穿着一身雪青色窄袖长裙,纯白色腰带系在中间,乌黑长发尚未扎起,被一条青色布带束成麻花辫斜搭在胸前,配着清澈大眼,显得十分乖巧可人。 薛明照心里清楚,自己这媳妇儿看着乖顺,却有主意的很,自己这番话要是她能听进去五成都算好了。 他是真不放心,上次才两天工夫就能出那么大的事,这次上山日子久,切莫再出甚幺蛾子。 要养家糊口,就不可能日日待在家里守着媳妇儿过活,只能千叮万嘱,半晌后才去堂屋胡乱塞进几口饭,拿了东西奔山而去。 送走男人后云婵长舒一口气。 这家伙也不知怎么了,从早上起床后就一改常态,唠唠叨叨个没完,她之前咋没发现薛明照竟是这样婆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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