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了四爷的烦躁,乌拉那拉氏也不敢再如往常一样言语暗示,明着道:“妾身收到了娘家嫂嫂的来信,信中说星德的一个通房丫头许是惹了怀恪不高兴,便被罚跪至小产……” 话落,四爷瞬间明白了福晋的用意。 对于他唯一的女婿,四爷是满意的,不然当初不会把怀恪嫁给他。 这些年星德膝下空虚,归根结底,是因为怀恪,四爷也承认。 但人心总是偏的,比起旁人,四爷毫无疑问是偏向自己女儿的,更何况通房丫头身份是何等低贱,即便怀着郡主额附的孩子,也不配和他的怀恪相提并论。 那通房丫头他可以不顾及,却不能不在护着怀恪的同时安抚福晋和乌拉那拉氏。 毕竟善妒的名声着实不好听,单看这些年老八没少没八福晋所累便知道。若是传了出去,他的那些好兄弟,定是会借题发挥。 此时的四爷并不知道,他护着的女儿在乌拉那拉府一众下人眼中,和八福晋的做派无异。 四爷不停的转动着碧玺手持,直到动作停下,才听他道:“怀恪既然想回府住段日子,那明日爷会派苏培盛去接她,正好李氏身体不适,她作为女儿,也该回府为李氏侍疾。” 四爷非但不曾责怪,还顺带给自己女儿扣上了个孝顺的帽子。 乌拉那拉氏对此不满,但还没等她张口,四爷又道:“爷瞧着这些日子星德办差很是用心,再过一月便是年中政绩考核,他的位置也该动一动了。” 妥妥的交换,偏乌拉那拉氏还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乌拉那拉氏一族日渐衰落,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子弟星德算是最优秀的一个。 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换来星德官位升迁,自然是划算的很。 可不知为何,乌拉那拉氏竟觉得憋闷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屈膝道:“妾身替星德多谢爷的看重。” 四爷拍了拍乌拉那拉氏的手,提醒道:“福晋与爷夫妻一体,相信福晋从来不会让爷失望的。” 后院上至福晋,下至格格,无一不是惦记着自己娘家,他心中清楚,也不是不允,但前提是,她们的娘家不得做任何对雍亲王府不利的事情。 正院外,李氏多年养尊处优的身子让她受不住太阳下的暑热,不到一个时辰,人就晕了过去。 银朱请示了四爷和福晋后,命人把李侧福晋送回蘅芜馆,又让人去请了府医看诊。 堂堂侧福晋,被福晋惩戒至此,四爷还站在福晋身后给福晋撑腰,如此作为,让格格们对福晋的敬意愈发重了。 与此同时,明日怀恪郡主将回府为李侧福晋侍疾一事,也跟着传了出去。 锡兰阁,钮祜禄氏和耿氏坐在一起闲话,“李侧福晋本就得意,怀恪郡主一回来,怕是偌大的蘅芜馆也要容不下她了。” 怀恪郡主没出嫁时,李氏就仗着四爷疼宠女儿,没少作妖,更可恨的是,怀恪郡主不愧是李侧福晋的女儿,将李侧福晋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她们母女两个打配合,后院谁人能争的过她们? 一旁正在被四阿哥逼着背诗的五阿哥耳尖的听见这话,起身小跑到耿氏面前:“额娘,二姐姐要回来了?” 耿氏点点头:“是啊,据说还要在府中小住些日子。” 五阿哥的脸顿时皱成了包子:“我不喜欢二姐姐。” 按理说,五阿哥知事的时候,怀恪郡主早已出嫁,他与怀恪郡主本该没什么交集才是。 奈何怀恪郡主每次回府,都会以长姐的身份对四阿哥和五阿哥说教,让他们尊敬长兄,要听三哥的话,还说什么她和三哥的额娘是侧福晋,他们的额娘只是格格,不比她和三哥尊贵等等。 总之她那副居高临下,一副把四阿哥和五阿哥当成低贱奴才的样子,让年纪不大的兄弟二人很是印象深刻,也格外讨厌她。 四阿哥敲了敲五阿哥的头:“笨,你这话要是被阿玛听见了,一准罚你。” 他也不喜欢二姐姐,但不喜欢不意味着要说出来。 钮祜禄氏摸了摸五阿哥光秃秃的脑门儿,柔声道:“弘昼不喜欢二姐姐,可以少和二姐姐接触,但是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出来。” 身为皇孙,五阿哥是贪玩儿了些,但并不代表他和普通百姓人家的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五阿哥点点头,一脸认真:“钮额娘放心,弘昼不会出去乱说的。” “真乖。”钮祜禄氏笑了:“钮额娘叫人给你们准备了点心,去吃吧。” 四阿哥和五阿哥抬手行了个礼,跟着伺候他们的丫鬟去了一旁吃点心。 耿氏看着方才这一幕,感叹道:“姐姐把元寿教的很好。” 这么些年来,四阿哥虽是放在她膝下养着,但每日不是她带着四阿哥来锡兰阁,就是钮祜禄氏带着五阿哥去她那儿,说四阿哥是钮祜禄氏教的,也一点儿没错。 钮祜禄氏嗔了耿氏一眼:“弘昼又哪里差了?” 耿氏笑了:“瞧姐姐这模样,生怕我说弘昼一句不好,我可是弘昼的亲额娘。” “快快住了吧,知道的你是弘昼的亲额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寿才是你亲生的,我就没在你嘴里听你夸过弘昼一句,还不知弘昼得多委屈呢。” 两人玩笑了两句,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既然元寿和弘昼都不喜怀恪郡主,待怀恪郡主回来后,咱们还是得多看着些,让他们少接触。” 说到底,弘昼也是耿氏亲生的,耿氏哪里会不疼,这不就替自己儿子考虑上了。 钮祜禄氏缓缓摇了摇头,“怕是不行,郡主回府,府中定然会像往常一样办个家宴,家宴过后还有小宴,哪里是能躲的开的。” 家宴也就罢了,小宴却不同,小宴是四爷为了让自己为数不多的孩子感情和睦,特意定下的规矩,每一旬,府中的小主子们都要在一起用膳。 怀恪郡主的那些话,只能是在这个时候说的。 避又避不开,耿氏叹了声气:“别的阿哥爷们都是宝贝儿子,偏咱们爷把女儿宠的跟什么似的,儿子都得往后排。” 别的不说,就说怀恪郡主出嫁时的嫁妆,可都是四爷亲自盯着内务府置办的,没一样东西是以次充好的,四爷和福晋更是添了不少好东西。 这样一副嫁妆,她们娘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凑不出来。 钮祜禄氏抿着嘴没说话,四爷再宠女儿,日后这府里的一切,也和怀恪郡主无关。 只是……碍眼也是真的。 耿氏带着四阿哥在锡兰阁用了晚膳,直到听说四爷去了雅园,这才带着四阿哥回去。 雅园,四爷瞅着他来了半天,依旧笑吟吟的伺候他的年氏,心下很是诧异。 往常年氏受了委屈,或是偶尔被福晋斥责,她都会在他面前撒娇痴缠,非得让他替她做主。 今日倒是奇了,不开口告状便也罢了,连摆脸色都无,像是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过来。” 人是有点儿逆反心理在的,年淳雅不提,四爷却没忍住,招手让正在卸首饰的年淳雅过来,搂着腰把人带着坐在了自己腿上。 年淳雅顺势软了身子,将头枕在四爷肩头,微微蹭了蹭,娇气的嘟囔了句:“妾身还没收拾好呢。” 四爷稳稳当当的抱着人,空余的那只手朝腿上的浑圆捏了一把,声音低哑:“别动。” 本来好好儿的,被她这一蹭,无端的蹭的他心尖微痒。 年淳雅没料到四爷会突然动作,又惊又羞的轻呼了一声:“爷~” 声音娇嫩婉转又甜腻非常,四爷的身体霎时起了反应。 年淳雅坐在四爷怀中,紧贴着四爷,四爷一有反应,年淳雅就感知到了。 她脸色倏地烧红,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尤其是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那声似有若无的轻笑,直接把脸埋进了四爷的胸膛里。 四爷见状,笑的很是愉悦:“雅儿又不是没见过,何至于如此?” 边说,四爷便带着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往那里探去。 入手硕大且滚烫,小手想缩回去,却被大手钳制着,不得退缩半分。 是微凉与滚烫的碰撞。 片刻,四爷粗重的喘息在屋中响起。 情*欲起的突然,四爷有些失了往日在床榻间的镇定沉稳,动作变得急切冲动,年淳雅一时难以承受。 一番冲动之后,四爷缓了下来,垂眸看了看眸子泛着水润的女子,抬手将她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抚在耳后,嗓音暗哑:“歇一歇,爷带你去洗漱。” 年淳雅的身子又累又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眨了眨眼睛以做回应。 她如此娇弱,不免让四爷失笑:“很累?” 屋子里的烛火未熄,帐子里即便有些昏暗,年淳雅依旧能看得清楚四爷脸上的笑,以及…… 以及她不经意间瞥见让她沦落至此的物件,依旧兴致勃勃。 年淳雅猛地闭上了眼,手指在四爷手心微微挠了下,似是在求饶,声如蚊鸣:“妾身是累了……” 知道年淳雅脸皮薄,四爷没再逗她,掀了帐子抱着人去小间洗漱。 两人洗好再回来,床榻上的被褥什么的,早已有人换过了。 重新抱着人躺回榻上,哪怕四爷尚未完全尽兴,顾及着年淳雅的身子,他也并未让年淳雅强行伺候,只是同年淳雅说着话:“今日怎么如此乖巧?” 话题来的太突然,年淳雅迷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爷在问什么。 她屏了下呼吸,咬唇道:“妾身闹腾的时候您嫌妾身烦,妾身乖巧的时候您又不喜欢,您也忒难伺候了。” 听着她糯糯的指责,四爷不认:“爷何时嫌你烦了?” 年淳雅似是有些失落,眸子微垂:“您是没说过,可是妾身不是傻子,妾身知道从前妾身同您告状的时候,您面儿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定然是不喜的,或许您能忍妾身那么久,都是因为……因为妾身二哥的缘故……” “胡言乱语。” 四爷冷呵一声,脑子里不知已经转了多少个弯儿。 见年淳雅被他吓的一抖,四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腰肢,低声道:“可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不可否认,他宠爱年氏,年氏一族确实占了一部分原因,但若单纯为此,他不会对年氏如此上心。 毕竟有些事,若仅仅是为了安抚年氏和年氏一族,他根本不必去做。 年淳雅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闷闷的摇了摇头:“没有谁,是妾身胡思乱想的……” 啧,心血来潮的想试探一下四爷现在对二哥是什么态度,结果什么都试探不出来,四爷这心思深沉,远不是她能比的。 四爷像是信了,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太医说了不许你思虑过重,对身子不好,偏你不听话,爷可得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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