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不愿见她惆怅,故意岔开话题:“我分明记得,某些人说自己失忆了。” “……” 虞茉恼羞成怒,在他颈间咬上一口,闷声道:“你会不会聊天。” 登时,他脊背紧紧绷直,声线低沉中带了明显的沙哑:“是我之过。”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指腹轻捻赵浔耳珠,兴致勃勃地说:“我虽不善书、画,却通琴、棋,当然了,此‘棋’非彼‘棋’。等世子殿下将棋盘打好,若是还原度不低,以后我便开间桌游铺子。” 语中笑意盈盈。 赵浔也不由得勾起唇角:“随我去京城,往后,你不愿做虞家女,那便不做。你不愿回温家,也不必回。你若有心做生意,我赠你几条长街的铺面。” 顿了顿,愈发郑重地道:“你若喜欢,想做什么都可以。” 虞茉在他腮畔重重印一下,扬眉:“可是,我喜欢天上的星星,你什么时候替我摘下来?” “……” “你看你看,又给我画饼。”她故意埋怨,语调实则欢快婉转,“还说不曾糊弄我,你就是欺负我无亲无故,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赵浔耳畔嗡嗡作响,觑一眼黑黢黢的树林,淡声威胁:“你若不想在此处做点什么,便安静些。” “哦……” 虞茉的脸倏然红透,枕着他的肩不再出声。 -- 各回各院,婢女们试过水温,拥簇着虞茉去往浴房。一人替她解开发髻,一人替她收敛珠钗,另有一人竟伸手解起胸前衣带。 虞茉慌忙捂住,涨红了脸:“我、我自己来。” “姑娘可是怕羞?”名唤柳绿的婢女抿唇一笑,宽慰她说,“昨儿夜里也是奴婢们伺候您洗浴的。” 她很快被剥得仅剩碧蓝抹胸,弧度丰盈饱满,双腿修长,肌肤如浸过牛乳一般滑腻。 婢女们忍不住多瞧两眼,俱是面色微烫,扶着虞茉踏入浴桶之中。 水雾将她腮畔蒸出薄薄的红,如一朵颤巍巍开放的山间桃花,泠泠如月,偏惹尘埃。 虞茉问:“郡主平日里也都这么多人伺候着沐浴?” “是。”柳绿温声答着,“历来如此。” 她攥紧了浴桶边沿,承受搓洗,追问道:“世子呢?他也是如此?” 柳绿怔了一怔,略带迟疑:“奴婢在王妃房中当差,是以不知。” 可也并未否认,说明高门大户之中,婢女环绕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虞茉转了转眼珠,起身:“不必再浸花瓣,我刚想起来有要事不曾交代,洗两刻钟便够了。” 她匆匆拢紧外袍,脚下急促,三步并作两步来了赵浔院中。 赵浔仍在浴房,见是她,满院侍从默契放行。虞茉便屈指敲了敲门,轻声唤:“阿浔?” “……” 淅沥水声随之静了一瞬。 好半晌,赵浔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去书房等我。” 虞茉并未闻见婢女服侍的动静,努了努嘴,退至院外唤来内侍,装作不经意道:“你家主子沐浴时竟无人伺候?” 内侍刻意压粗了嗓音,恭敬回话:“奴才不敢妄议主子,还请姑娘自行去问罢。” 她摆摆手,不欲为难。 许是知晓她在外间等候,赵浔只将长发擦至半干,便裹着水汽出了浴房。 虞茉开门见山道:“你院中的婢女呢?” 他理平衣襟,头也不抬:“此行带了二十余位小厮,哪里用得上她们。” 可虞茉断不会突然有此一问,赵浔神情微凛,面色冷沉道:“怎么,有谁苛待你了?” “没有。”她耳尖通红,吞吞吐吐地说,“她们方才硬要服侍我洗浴,连宽衣、搓背都……” 赵浔顺着她的话去想,只觉喉头干涩,动作彻底顿住。 “所以,你专程过来,便是要同我说这个?” 虞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在江府也是如此么?” 他自然不知,然宫中的确如此。 但赵浔不喜旁人近身,惯用的内侍也不过太监并两位老嬷嬷。他饮下一杯冷茶,浇熄翻涌的躁动,答说:“我沐浴时无需旁人伺候。” “哦……” 得了准话,她背过手在赵浔房中转悠一圈,发觉装潢相近,遂失了兴致,在书案旁坐定。 赵浔还需回封家书,命内侍退下,自行挽袖研墨。 虞茉朝后仰倒,蹬掉绣鞋,将双腿轻搭上他的膝头,哭丧着脸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我最讨厌爬山了。” 他唇角微微扬起,待写完最后一字,方侧目:“自然可以,只不过,乐雁怕是要哭着赴宴了。” “……”为了友谊,她且再忍耐一二。 赵浔垂眸看向她褪了罗袜的双足,白皙圆润,涂了朱红丹蔻,分外可爱。 于是伸手握住,指骨弯曲,替她按捏足心。 虞茉舒适得微眯起眼,因着怕痒,偶尔不安地晃一晃,竟堪堪擦过他的险要之地。 赵浔喉头咽动,默默将她推远些许,佯作镇定道:“可好些了?” “不够。” 他只得圈住不堪一折的踝骨,继续按捏。 肌肤如瓷器般光滑,热意自相接处迅速窜入血液,在体内涌起一股又一股热潮。 赵浔气息粗重,改口道:“回去让府上婢女替你抹些药膏。” 虞茉自是不依:“我哪好意思使唤她们,而且,你技术还挺好的。” 他呼吸骤然变得灼热,手上力度失控,激得虞茉挣扎着屈起腿,而足心好巧不巧,覆在了不知何时苏醒的位置。
第33章 考验 虞茉缓缓眨了眨眼,僵直着不敢动弹。 抵在足心的触感滚烫而可观,甚至随着剧烈心跳……微微鼓动。 一时相顾无言。 赵浔胸膛明显起伏,呼吸粗重到清晰可闻。手中依旧圈着她的踝骨,不知是想推远,抑或拿近,料慰他难以自控的欲念。 也许过了几息,也许过了片刻。她喉头咽动一番,颤着声道:“你松手呀。” 赵浔如梦初醒,几乎是仓惶地退开椅子,险些将人掀翻。他面色红透,偏偏漆黑瞳仁,竟像是新鲜出炉的熟虾。 虞茉咬了咬唇,目光忍不住向某处瞟去,却被他一把抱住,隔绝了不安分的视线。 “茉茉。”他嗓音喑哑不堪,带着乞求低低地道,“别考验我。” 她登时犹如被架在烈火上焚烧,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 箍着自己的双臂紧实有力,耳畔是沉闷却莫名撩拨人心的喘息。但虞茉能感觉到,赵浔在刻意躬身,以免令她再度与之相触。 愈想愈热,她顿时口干舌燥,仿佛能冒出白汽。 赵浔试图平复心绪,可温香软玉在怀,鼻间又俱是她香甜的气息。火势不减反增,心跳如擂,于静夜中格外清晰。 虞茉咽了咽口水,声如蚊呐道:“要、要帮忙吗?” 他先是怔愣一瞬,会意后呼吸越加急促,大颗热汗自鬓角滑落,红着眼问:“谁教你的。” “出嫁前不都要学么。”虞茉试图回抱,却被赵浔避开,俨然是羞愤到了极点。 赵浔闷闷“嗯”一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无意识地磨蹭起,喃喃道:“茉茉,不要再说话了。” 她不服气,反问:“为什么?” 耳畔传来轻轻叹息,继而,赵浔滚烫的吻落在脸侧,他断断续续地道:“我怕……我会忍不住。” 话毕,虞茉果真抿紧了唇不言语,任由他独自压制蠢蠢欲动的渴望。 过了片刻,赵浔直起身,眸底幽深一片。他用残存的理智将人推开,语气低沉:“你先出去。” 她有些担心,攥着赵浔的衣袖:“那你呢?” 赵浔刻意偏过头,不看她灵动灿然的眼眸,喉结重重耸动,划出诱人的弧度,他道:“我吹吹风就好。” 耳根红透,面上却故作镇定。 他别别扭扭的模样取悦了虞茉,遂踮脚在他腮畔印了印,笑着说:“我先回去了。” 岂料方转过身,宽厚掌心覆于腰间,强势地将她揽入怀中。 纤薄的背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胸膛,心跳声交织鼓动。而沾染了体温的剑柄也不可避免地抵住,令虞茉忍不住挪了挪身子。 回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拥抱,仿佛要将人揉进身体里,直至合二为一。 虞茉吃痛,偏过脸去质问,将将启唇便遭他吻住。 舌尖长驱直入,攫取了她的话音,攻势又热又急,在一室静谧中“啧啧”作响。 她眼尾登时逼出了泪,湿润了睫羽,在烛火映照下如稀世琉璃般闪耀。 破碎的呜咽非但不能惹赵浔怜惜,反倒令他越发贪婪,重重舔吃几口嫣红的唇,他低喘着唤:“茉茉。” 不待虞茉回应,再度覆了上来。 她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却被赵浔轻易捞回,继续承受由她点起的熊熊烈火。 许是泪意盈盈的可怜模样唤醒了他的良知,赵浔意犹未尽地退开,勾唇一笑:“早便说过,不要考验我。” 虞茉自他语中听出淡淡的邪恶,却不敢声讨,抹了抹泪,低低问:“我可以走了吗?” 赵浔视线扫过她饱满肿胀的唇,狼狈转身,带着几分隐忍道:“去吧。” 得了准话,她趔趄着出了房门,余光见赵浔端起小几上的清茶一饮而尽,旋即行至窗边吹风冷静。 “狗男人。” 虞茉愤愤踢开拦路的石子,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感受到的尺寸。 好像,还挺优越。 -- 翌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安岳王携妻妾先行乘坐马车上山,余下几位年轻后生,沿提前开辟的小径,一面欣赏夏日风光,一面悠悠地走。 虞茉尚未忘记昨夜的插曲,难免羞赧,便刻意避开赵浔,只拉着乐雁说起自己的计划。 “赏花宴既定在午后,寒暄来寒暄去,怕是要耗上许久,不如因地制宜,以日暮为衬如何?” 乐雁听完,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此话怎讲。” 虞茉抖了抖手中白绢,娓娓道来:“假设这是一张画纸,你可以先将日乌、云彩勾勒成型,再剪裁掉,届时夕阳余晖透过镂空处照射下来,岂不美哉?” 短短几日,断不能提升画技,只能以新奇取胜。 她继续道:“一会儿呢,让阿浔绘几座山峰,山脊用金墨着色,再用蜂蜜涂抹花茎,看能不能引来胡蝶。如此,便成了日暮西沉时山花烂漫的景象。” “未免也太绝妙了。”乐雁啧啧称奇,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挽留道,“你留在苍州和我作伴多好。” 闻言,虞茉觑一眼前方高挑颀长的身影,努了努嘴:“我再考虑考虑。” 美色误人呐。 --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虞茉扶着树干微微喘息,不解道:“同样是登高,为何王爷他们坐马车,我们却要靠自己的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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