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繁花簇团的秦王府,柳文安提不起心思观赏打量,按下心下急切,提起衣摆跟着差使进了房屋,坐下后顺势扫过屋内,才明白自己进了秦王书房,两边墙皆是排列得整齐的书册,进屋正墙挂着一面书法,上书大大的‘静’字,其余柜台点缀不过是素雅饰物,搭配其间倒也雅致有趣,不过她也没有耐性细看,垂下眼眸端身等候,在家中勉强劝下二姐后,还未来得及找李三水试探口风,就听秦王相邀,只能收敛心思上了秦王府马车,坐在车内思索猜测到底是谁想杀他,是金庸城谢家? 如果是他们,那不仅仅是她,连秦王和梁大人亦在暗杀名单中,不管怎样,也需要告知让他们提防才是。 离家前他已上报京兆府,不过...柳文安眼睫微颤,并不报太大希望,能让人暗杀她,连证物箭矢都被取走,想必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奴役殷切地上好茶,恭身安静地退到书房门前,片刻后秦王疾步迈入书房,挥手遣散奴役,不等柳文安见礼,便从袖里取出一卷书册,递给他:“你看看” 柳文安接过书册,见他面有不好,极快地将书册内秦王重点划出来的内容阅完,待放下时,脸部表情由惊讶、不可置信,再转变成地铁老人看手机。 看看册上她不明白的字,抬手揉了揉眼,又望了望秦王,终是忍不住问出声:“上面说的可是...真?” 秦王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后又随意拣了张椅子入座,见他疑惑,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本王还找了前朝宫人核对,道确有此事。” 我到底穿了个什么玩意的世界? 不是求生大逃杀吗?怎么突然调到玄幻频道了? 端茶低头啜下口茶水,压下怀疑人生的心绪,柳文安才慢慢思索着当初申城一事:按册上所述,前朝每代都会出现一名能乱人神智的女子,唔,她在心底换了个词,叫每代都会出现一个玛丽苏,人人都爱她,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而末年有此神通的人便是安乐公主。 “这安乐公主...”她指尖将书册捏得变形,面色迟疑,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位罢? 得到确切的消息,柳文安嘴角一抽,果然是她,那个极美丽的妇人,在金庸城被她抓到态度却非常倨傲的女人。 “那音音便是新一代通晓神通的女子?” 再次得到肯定,柳文安长长叹出一口气,满脸复杂的看着秦王:“所以当初她的目标是你?” 被问住的秦王脸色一僵,眼神瞬间染上杀气,冷笑道:“本王回城时还设有伏杀,只可惜...” 当初他率四千军自金庸城回京,行至半途哨兵探得前方有敌军埋伏,便让顾将军反击一波,几个回合下,将那带头的白衣吃不住想逃却被顾将军所擒,没想到那人身板实在不耐抗,还未施刑就断了气,可惜...秦王面如沉水,又让那女人给逃了去。 眼神扫过正低头思索的柳文安,再次遇到伏击时他亦心中有些悔意,该带着他一同上京,他是个有福的,至少能预判危险与否。见他疑惑地回望,秦王收拢心思,转移了话题:“最爱安乐公主的人是已被斩首的安候” 谁? 在金庸城补了波朝廷知识,入京后又让九皇子给她恶补了一通各官职大人后,她已经能立即知道安候是谁? 当今皇上亲弟弟!
第83章 皇帝知道秘密吗 前朝、玛丽苏、京城政变几个关键词在柳文安脑海里转了一圈,成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竟然将安候给引诱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况且这人还是当今皇上亲弟弟,手中握着几万军权,难怪前朝叛军一朝复辟,盛势造得那么多,并且其中不通之处便能说得通,可是...柳文安还是想不通,家中江山真能跟‘爱情’相比? 几月前的政变带来的风声鹤唳持续到现在,对于未参与的贵族官仕来说,那日京城政变如晴天响起霹雳声,很突然就开始变天,原本很平常的傍晚,家家挂灯用饭,忽闻京城方向传来隐约的厮杀声,接着又看见皇宫方向的天空被漫天大火染红大半,到了后半夜,当诸人惶惶不安时,一队队手持武器的虎贲军把持着皇城九道,严禁各家出门,若有犯,杀无赦! 至到被封三日后,各家才被允许出门恢复原本生活,接着虎贲军不断从各高门府邸中拉出高鹤云台的贵人,押送至东市菜市口斩首,流出的血之多连下沟渠都被堵住。 以上是京城流传的版本,实事上当日三皇子朱婴带着私下攥养的军奴,并早已逃出牢狱的安候,率领三万大军的备守军攻入皇宫,谁知宫里除了原本拱卫皇上上三千金龙绣外,还被奉令调来的虎贲军包了饺子。 虎贲军?柳文安一愣,是镇守京洲片区最尖锐的军队,那说明皇上对三皇子反叛并不是不知晓,并且有意引蛇出洞,想将叛逆谋反之人一网打尽,那太子怎么没了? 国家重器难道不该好生派人护卫? 提到亲兄太子秦王晦暗的眼眸中闪过悲痛恨意,想到往日兄弟情深,不禁仰头闭目,平复几息才后将后续事宜给道了出来:皇上纵然有万全策,可世间却不缺少意外,眼见造反不成功,安候带人闯入深元殿,想射杀皇帝,混乱中有刀刺向御座上的人,是太子以身相挡...... 后来的事,柳文安已能猜到,造反者和守猎者两败俱伤,皇帝失了精心调教的太子,三皇子并安候及一干造反的人都没好下场,唯一有获利的则是...前朝! 听到前朝二字,秦王猛地将手中惜果捏得粉碎,眼神瞬间染上森森杀气,他向柳文安隐瞒了声势浩大的元圣人,其是安候与安乐公主所生之子,正因安乐公主有亲子在手,否则安候也不会最终心一横想要箭杀父皇,坐上皇位。 太子去逝,父皇手下长成人的皇子仅剩四人...而自己近日被留宿宫中...想到有可能实现的梦想,秦王眼色也重了几分.... 前朝之事不是柳文安能插手处理,待秦王心绪稍稍平复后才从袖中把那顶有洞的官帽取出,轻轻放到身旁茶案上:“今日下衙后,下官被袭击” 秦王脸上浮出愕然,惊诧地拿过官帽摊开,帽正中间一个黑幽幽的大洞正对他,不由沉下了声:“你什么时候受到袭击?” 柳文安垂下眼帘,将受袭经过说了,余光却紧紧视注着他神情变化,嘴中诉着委屈:“安也不知惹到谁?竟在天子脚下被人暗杀,那箭矢有食指般粗大,若射中殿下怕是要来参加安的丧仪了” 不知秦王猜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又,又迅速恢复平静,变化之快仍被一直注视他的柳文安捕捉到,心里一突,脸色蓦地白了几分,难道不是谢家? “我会让人探查此事”秦王压下心中思绪,将官帽收好,掩下眼底欣慰道:“也亏得你胸口事先有预警,躲了过去” 果然是个有福的,生死间也能寻得生机,若换个人怕是早就魂黄泉,不过...秦王敛下目色,不敢过多猜测袭击后的原由,只好柔声安慰柳文安,意图将此事拖下去,最终掩盖于地。 面对他的安慰,柳文安仿若未觉般将猜测凶手一事说了,务请秦王出府多带家丁,又道待他回家后再差人通知梁大人,好让他有所提防。 见秦王顺势推到金庸城谢家时,她心中已明白到底这场袭击并不是谢家,那是谁呢? 秦王知晓却不敢或是不能道出之人...... 心中思绪丛生,只能暂且压下,柳文安低头露出羞涩的笑意,转而说把圣上赐婚一事,恳请秦王牵线一位亲近夫人,代柳家向莫府下聘,她跟二姐在京城举目无亲,若只身上莫府,有损女方脸面,只好求助你劳神费力,帮上一帮。 赐婚一事秦王在太极殿时便已知晓,可惜他阻拦不了父皇有所图谋,心底到底对眼前共苦过的青年升起一丝愧疚,沉吟片刻主作道:“此事便由王妃来安排,其它你不必管” 与意义不明的赐婚相比,秦王妃主持她的婚礼是极大的体面,也是明晃晃地向其人表示护着她,让她不被人看轻了去,想到此处,柳文安真心实意地起身谢过秦王,却被他一把按下,进屋后头此露出点点笑意:“原本想给你办冠礼宴,眼下不是好时机,便让秦王妃给你操持婚礼也好” “安请殿下向王妃代转安谢意”柳文安郑重其事地起身谢过,起身后又像毛头小子般激动地挠了挠脸颊,脸上压根没有诚惶诚恐之意,反而一脸期期艾艾道:“成婚即成人,事不劳二主,既然王妃为下官操持婚礼,那...下官字还是由殿下取了罢!” 话刚落音,头上就被秦王弹了个繃,被他没好气地瞪了眼:“行了,待婚礼时将字给你” “嘿嘿”见目的达成,柳文安腆着脸带出几分自意得的笑,惹得秦王摇摇头,随即也笑了起来,见天色即将彻底黑下,让他在府中用餐,用完一桌素席后,秦王用帕擦着手让他留宿一晚,柳文安一个激灵,头皮发麻地找借口拒绝:“今臣才受袭击,家姐还在惶恐不安中,实不能留宿” 说着又莫名其妙地瞄了他一眼,你也不怕被御史知晓结交朝臣,明天被弹劾! 接收到她眼中意思的秦王:...... 在柳文安从秦王府回到家中时,皇宫,皇上寝宫内,烛火明亮地映出空旷的殿室,元朔帝单手撑着头微微打呼,殿内内官肃手而立,低垂着头如泥塑像立在各侧,没半点声音,过了好一会,才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到殿内,静等皇位上的真龙天子醒来。 过了半响,金色御座上的人发出重重的‘哧哧’声,眼皮微颤,那双浑浊的双眼逐渐聚焦到殿前黑影身上,接过内官奉上的锦帕,慢腾腾地擦过手,不紧不淡地发问:“如何了?” 黑影跪在地上,背脊挺直,恭声回复:“回圣上,情报所说不假,那柳文安果有胸口预警之力,若非他见机快,怕是性命已殒” 从事暗探十余年,黑影见过无数特异之人,可也没见过如些超出常理的人物,特别是对受袭击后的反应,着实看不出是乡下出生的小子。 听完结果的元朔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橘皱的脸皮耸拉得更加厉害,将手中锦帕重重地扔回内官怀里,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声:“该死” 听见元朔旁发怒,殿内内官纷纷跪下以头触地,冷汗划过眼皮渗入眼眶里,却不敢有丝毫弹动。 “有异并不报,是为不忠”元朔帝混沌的眼孔瞬间变得森森寒意,苍老的手背青筋乍出,像一条条发怒的苍龙:“若老三谋逆当日,有他在此,我儿怎会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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