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姚春在听到有袭击时,抿了抿唇将腰间大刀抽出,一把扯开车帘,刚要出马车与柳君同进不退,却不想马车突然倒立,将他给掀了回去,怎么了? 头被撞到车壁上,系在发间的发带被扯断,一头黑亮的发丝打在肩头,莫姚春顾不得收拢发带,扑到车窗边伸头看外界到底何样? 对上围杀人目光时,莫姚春瞳孔一惊,居然是死士? 只有死士才拥有对杀中毫无波澜的眼眸,也只有他们在受伤时也仍旧往目标冲击! 没想到竟会出动死士围杀他们,下令人还真是大手笔! 莫姚春死死地扒着车窗棂,眼睛快速地掠过战场,除却躺下没气的两人外,还剩下四个死士未能解决。 ‘砰’马儿从半空中跃落,连带着马车也重重地跌到地上,发出巨响,震得她头部猛地跟车顶相撞,痛的眼前一黑,差点落下泪来。 又过了几息,车身抖动才恢复正常,莫姚春抓住机会重新挪到车沿前,对半衣沾血的人吼道:“是死士!不留活口!” 刚利用马冲击和马跃踏能力解决掉两人杀手的柳文安:.... 尼玛的,真的是看得起我! 咬牙收紧了缰强,转头朝莫姚春一伸手:“手给我,快,过来” 满头狼狈的莫姚春知此时先逃才是上策,眼下马儿疾奔,连带着车晃荡不已,她勉力支起身,将手伸过去,谁知就将交握那瞬间,刀光厉闪,被迫下她外往一滚,从车沿上落了下去。 “快走!”刹那间莫姚春迅速从地上爬起,举刀迎上劈砍而来的死士,‘锵’刺耳的兵器相交声响起,巨大的力道避得她一退,敏捷地躲过接下来的攻击。 好大的力气,她心里直泛苦,自己斤量有几钱重,她有自知之明,她打不过眼前死士,看来她是要身死在这了? 几刀过招下,身上添了几道大小不一的伤痕,又一道刀光闪过,莫姚春瞳孔放大,印出冰冷无机志的杀手脸,和他的刀,然后...然后怎么就被人撞飞了? “你愣着干什么?”见披头散发的人怔愣在当,好不容易解决掉一死士的柳文安气得大吼:“举刀反抗啊,当拍言情剧啊!” 反正过来的莫姚春赶紧与柳君背靠背,二比三进行最后搏斗! 在平时热闹的土道上,如今一团尘沙升腾在路间,远处是茫茫戈壁,苍茫荒凉,毫无生气。 一刻钟后,柳文安半身血迹地瘫倒在莫姚春身上,这一仗,她胜了,只是腰间又被划了一刀,疼得有些难受而已,但好歹,命捡回来了不是? 轻轻地吁出口起,好缓解腰伤带出的疼痛,一抬眼就正对上莫姚春担忧的眼眸,柳文安对她艰难扯出个笑:“看来我真是有先见之明,提前让你去学医,咳咳,这不正好用上了。” 感谢穿越大神发来的大力金手指,一力降十会,加上数次生死间的格斗厮杀得到的经验,才让他在死士拼死中,胜出半线,保得姓名。 只是可惜了她的马儿... 听到马儿发出微小的嘶鸣声,柳文安从咬牙挣扎着起身,在莫姚春的帮扶下,艰难地移到濒死的褐色马儿上,哀伤地伸出手轻轻抚在马头上。 能坚持吗?褐马儿... 可惜世间奇迹太少,跟她一起战斗的马儿在舔了舔她手手,还是渐渐合上眼,彻底没了气息。 柳文安痛苦地闭上眼,将脸贴在马脸上,权作最后的道别,若没马儿做冲锋,安州城外的戈壁滩上,便是她跟莫姚春的埋骨之地。 戈壁的夜晚空旷又幽深,远处形状各异的沙石在黑夜里犹如匿在暗外的魔鬼,似乎要随时冲出来择人而噬。 而柳文安跟前的火堆,是这片天空中唯一的温暖。 柳文安怔愣地望着火焰出神,手却无意识地拿着木棍有一下没一下以地戳着火堆,火势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火星子更是不停地往上窜,在火光映照下,柳文安的脸显得有些本恶森可怖。 莫姚春从山石后整好衣裳转了出来,发现他竟粗粗地将自己伤口包扎过,顿了顿才道:“柴可不多,别到了半夜受凉,伤上加伤。” 怕城里有人会派人再行刺杀.柳文安想到安州城地处北边,夜晚的气温要比京城冷上好几分,在离开马车时坚持带上所有行李,他们没有直接回安州城,两人相互搀扶着往东走了几里,躲在戈壁内的小山丘后暂且歇脚。 自秋老虎后,按时节老天当是下雨浇地的季节,偏偏北地一片干燥,让莫姚春极其不适应,也幸得天干物燥,否则今夜如何渡过,是横在他们跟前的大难题。 “还回安州吗?”经过生死,莫姚春灰头土脸,又因戈壁缺水,只能顶着满头尘土,将饼子用棍穿过,放到火上考热,细心地把沙尘吹走,才递给他轻声道:“你身上的伤处理了吗?” 正在发愣地柳文安神色微凝,随即自若地一挥手:“没事,跟青云山相比,小伤” 至于回安州?早已被她丢出脑海的选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她可没那么大的胆量,明儿一早绕路去前线大营,赖,也要赖在军营,有本事就在军帐中杀了她,她倒要看看‘孝至天下’白发孝子离奇死亡,朝廷对天下人如何交代? 一时间相顾无言,安静在两人之间流淌,过了许久莫姚春才收回目视不停跳动的火焰,幽幽道:“你总喜欢这样自己一个人硬抗吗?” 每次都拼命搏杀,可不是每次都能赢,若一朝失手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她给你收尸吗? 何必这么倔强,先前朝臣围攻刁难你,为何不求助秦王?难道还拉不下脸面? 或者莫府亦能相助几分,为何不能稍稍借助他人力量,要以一己之力对冲他人? 面对莫姚春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柳文安眨眨眼,逼散掉眼眸中的湿意,仰头无谓道:“难道最终没胜利吗?” 明橘色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明明是笑着的模样,莫姚春却觉得心里堵得慌,迎上他笑得温和的眸子,猛的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哈哈哈”柳文安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脸上肌肉有些不自在地抖动,幽红的眼眸直直地落到她身上:“怎么会?且不说你是我‘媳妇’,咱俩也有数次的生死之交,怎会不信你?” 不信你怎么会带上你到这戈壁滩来受苦?有道是有乐同享,有苦同当,不过...你跟了我,好像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柳文安毫无形象地瘫靠在沙砾上,仰头望着天上群星,密密麻麻,星光点点,面对广阔的星空,心底却波澜无惊,甚至有些嫌弃,啧,随处可见的景色便称不上美景,也值不上几个钱了! 偏头看了沉思不语的莫姚春一眼,指着天空一颗闪亮的星道:“懂星象吗?” 见她茫然跟头抬头,呆愣愣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呆头鹅,倒有几分可爱之处,于是拉着她给她讲解:“你知道吗?其实星星也分星系的,如...” 一夜寒风过,柳文安起身时天色未亮,火堆已经燃为灰烬,茫然地坐起身愣了半响,才揉了揉眼撇头看还在熟睡的莫姚春,见她身大蜷成一团,皱了皱眉,小心地起身挪到她身边,想伸手试试额温,却被她脸上的东西吸引住...顿了顿最终收回手,抹了把脸,裹住薄被再次睡了过去。 至到天亮,柳文安才被莫姚春叫要醒,睡眼朦胧地从她脸上滑过,一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石,转身将薄被捡起折好:“收拾收拾,咱们走吧!” 戈壁的早晨凉意彻骨,摸了摸冷硬的饼子,莫姚春还是坚持要重新起火,好歹一大早的要吃个热乎,柳文安拿她没办法,只好在附近勉强捡了些遗落的小木棍,收陇起来升了火,蹲在火旁看她动作。 有了火莫姚春也不在多说,利索地将剩下的饼子匆匆加热,就着昨夜剩下凉白开递给柳文安,担忧地看着他:“你的伤?” “放心,死不了”柳文安接过饼,大口往嘴城塞,边吃边道:“若三年之期到了,你有何打算?” 原本正收拾物件的人手一顿:“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随意问问”咽下最后一口饼,望了望映在程曦下的茫茫戈壁滩,拍了拍手笑道:“你要我办什么事得早说啊,不然哪天我又被免职,你想办事都找不到人了。” 见提及原由是此,莫姚春莫名地松了口气,抱起行李朝他仍了个白眼:“天色不早了,还不走?咱们可没水可喝了” 看她似乎生气了,柳文安捂着伤口追上去,嬉笑道:“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咱们家听你的” 异与平常的话让莫姚春转过身,盯紧了他,奇怪道:“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哪有”柳文安撑起身子,故作轻松地抢过她怀里的包裹,一深一浅地往前走:“热个气氛嘛,走了!”
第97章 待暖阳将要升到正中时,柳文安再也坚持不住,双膝微抖地折倒在地,捂着腰部大口喘气。 跟在他身后的莫姚春大惊,一扔手中包裹,踉跄着奔到他跟前,咬紧牙齿用力地扶起他,让她正坐在地上,收手时触到他手背,瞬间一惊: 好烫! 心道不好,急忙地抬手贴到他额上,糟了,居然发烧了! “你...”话才吐出一个音,莫姚春就看到柳文安捂腰动作,目光顺着手势看去,只见指间尽是鲜红的血迹,还在不断渗出。 伤口崩了! “快,我给你上药”莫姚春取药的手都在发颤,小心地掀开破碎的衣布,露出正在渗血的伤口:“这就是你说的伤口包扎好了?” 看着包扎得马马虎虎的伤口,莫姚春只觉无名火直冲天灵盖,要不是见他脸色惨白得不成样,真想嘲笑这个偏执的人,看看你自己,不信人还爱贱踏自己身体,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想要寻死吗? 他们现在离军帐还有五六里路,按正常脚程当是早已到达,可惜...柳文安看着她为自己上药重新包扎,饶是放轻了手脚也让他频频倒吸冷气,连嘴唇都痛得开始打哆嗦。 过了半响莫姚春才将伤口清整理赶紧,又重新上了药,望着他几乎快要溃散的瞳孔,死死地抿紧嘴角,沉郁地四处望了望,见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石头,正好可以躲藏一人,当下便下了决心。 “你等我,我去找人来救你” 快要晕过去的柳文安粗喘着气,用力地睁大眼,过了几息混沌的脑子才接受到她的信息,微微地点了点头,气若游丝:“那...那我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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