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东家还能是谁?自然是温心无疑。 至于他对商品的评价? 祝佩玉尴尬的笑了声,含糊道:“他说很好。” 丁琪更加开怀:“东家眼光毒辣,他说很好,一定差不了。” 祝佩玉颔首打着算盘,不作回应。 洗护用品新奇市场又是独一份,所以定价颇高。这一批订单若无意外,收益非常可观,但与原主一家挥霍的银子相比,还差的很远。 “能不能尝试放入一些鲜花精油与花瓣,做出不同香味的套盒?”祝佩玉提出建议。 丁琪醍醐灌顶,重重拍了拍祝佩玉的肩膀称赞:“不愧是东家娘子,脑袋就是好使!” 说完,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只是刚出店门,就与温心打了个正面:“东家?您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温心只说过来看看,丁琪笑道:“巧儿了,祝娘子也在。东家先和祝娘子聊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没跑影了,完全没发现温心蹙起的眉头。等回来时,早已不见温心的影子。 日落西山,祝佩玉到济世堂接人,刚上马车,就听温心讥讽道:“还以为猪头长了人脑,知道什么叫开源节流。没想到停了祝二祝三的赊单只是为了自己快活。也对,你若不自私些,丁琪那点盈利,哪供得上你们姐妹三人花销?” 祝佩玉:?? 见祝佩玉一头雾水,温心冷道:“满身脂粉气,银子全花在了小情郎春柳身上了吧?” 祝佩玉恍然,合着他以为自己出现在于琪那里,是为了拿银子挥霍。她懒的解释,因为解释了温心也不会信,干脆顺势道:“错了,还有夏荷、秋菊和冬梅。” 温心表情更加讥讽,满脸写着果然如此:“狗改不了吃屎!” 祝佩玉实在受不了温心的阴阳怪气,一声呵令,马车尚未停好,便直接跳了下去,白小不解追问:“妻主要去哪?” 祝佩玉脸色铁青,徒步走的飞快,只留下一句:“去吃屎!”,很快就走远了。 白小:“……” 祝佩玉觉得温心就是块千年寒冰,莫说放心窝里,就算是放在喷涌的火山口也捂不热。求他原谅这件事,无疑是瘸子登天——不可能。 有那功夫,她还不如攒点体己钱跑路。 这日午后,白小匆匆叩响书房的门:“不好了,妻主。” 白小无事不叩门,叩门一定是‘不好了’。 通常也只有两件事,要么是祝家人作妖;要么是温心闹别扭。前者祝佩玉通常冷处理,等祝家人受不了了主动来寻她;后者……祝佩玉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随机应变。 祝佩玉快对她PTSD了:“又怎么了?” 白小焦急的指了指卧房的方向:“夫郎他……他……” 白小没说出个所以然,祝佩玉只能亲自登门,还未叩门,便听到温心痛苦的低吟。祝佩玉急忙推门而入。 万辛,这次没有看到血流成河的画面。但床榻上的温心面色也着实难看,小脸惨白蜷缩在床上,看起来十分痛苦。 祝佩玉心头一跳,脸色骤然大变:“他给自己下毒了?” 白小:“……” 白小原本有些尴尬,闻言抿了抿嘴,小声道:“是来双月了。” “双月?”祝佩玉追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的祝佩玉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待白小解释后,祝佩玉只觉得五雷轰顶。 祝佩玉知道这本书是男生子的设定,男子受孕后身体结构会发生变化。但她不知道是,男子每隔两个月还要排阴。 这不就是大姨妈吗? 祝佩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温心的肚子,憋了半天,闷声道:“去灌个汤婆子。” 见白小愣着,她忍不住呵道:“快去啊!” 白小恍然,急急冲出了卧房。 床榻上的温心疼的满头虚汗,他显然十分痛苦,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只能蜷缩在床上来回翻滚。 祝佩玉坐在榻前打着商量:“先说好,我也是帮你,你可别又骂我。”说着,搓热掌心,试探性的摸向了温心的小腹。 预料中眼刀,没有;讽刺,也没有;甚至没有伸手推她。 小腹和祝佩玉想象的一样凉,掌心紧贴瞬间,温心全身一僵,但理智很快被疼痛占据,他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祝佩玉的手。 “疼。”温心哽咽着:“好疼。” 声音低喃,带着委屈和痛苦。 一直以来,温心从来都是对她夹枪带棒、冷若冰霜,何曾有过如今这软弱的一面。祝佩玉也很意外,竟第一次和男人有了感同身受。 “我知道,”祝佩玉轻语安抚:“不怕啊,我陪你。” 不知哪个字又戳了温心的伤心事,他的眼角瞬间涌出泪水,哽咽声也越来越大:“好疼啊。” 祝佩玉加大搓手力度,恨不得搓出火星子。 加上汤婆子的加持,痛感渐渐退却,温心双眸紧闭,似乎睡了过去。未免醒来尴尬,祝佩玉只想逃之夭夭,谁知抽手时,手腕竟被牢牢攥住。 显然,温心睡了,但没完全睡。 祝佩玉认命守在床侧,听着温心绵长的呼吸声,竟也渐渐有了困意。 醒来时,已日落西山,廊下的灯笼透过窗棂斑驳的洒进卧房,房中一片朦胧,两人的呼吸声极浅,祝佩抬头看着榻上之人,温心已不知醒来多久,此刻正一动一动的盯着她。 星眸冰冷,带着彻骨的寒意。开口又是阴阳怪气:“难得见到妻主如此柔情耐心的一面,也难怪春柳郎君朝思暮想,思之如狂。” 祝佩玉:“……” 她就知道! 过河拆桥的狼崽子! 祝佩玉心中愤愤,本想起身离去,但双腿发麻,最后只是抽回了手,懒懒依靠在椅背上。并对门外喊了一声。 正在门外打瞌睡的白小惊的一跳,回神颠颠的跑去了厨房。 不多时,卧房烛火亮了,吃食也备好了,温心先喝下一大碗的姜茶水,散去了体内的寒意,又慢条斯理的喝下一碗肉粥。 他起身梳洗,又换了干爽的衣服,从屏风后头走出时,瞥见祝佩玉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那里发呆,心情没来由的大好。 小腹依旧隐隐作痛,却不再是难捱的程度,睡了一下午,难免有些精神,于是又寻了一套干净的褥单出来,正要着手整理,祝佩玉突然起身夺下,一言未发,埋头整理起凌乱的床铺。 动作熟练而又认真,甚至还有些较劲,非要捋顺平整才要作罢。 祝家虽是破落户,可迎娶温心前,家中也是有粗实奴仆照应,这些琐事原用不着祝佩玉做,成婚后,温家奴仆照应的只会更加面面俱到。 所以直至床面焕然一新,温心还愣在那里。 然而更让温心诧异的是,祝佩玉竟说:“你歇着吧。我去洗。”说着,就将换下来的被单一股脑抱起,甚至还不忘绕道屏风后把他刚刚换下来的寝衣一并带走。 温心没来由的脸一红:“你……” 祝佩玉停下看他:“还有要洗的?” 温心怔了怔,摇头。 祝佩玉应了好,大步跨出了房门。 翌日,温心看着挂满后院的衣物问白小:“这些真是她洗的?” 白小啃着馒头点头:“夫郎,你已经问过五遍了。真是妻主洗的,我要帮忙她还不让,她还说干不出虐待童工的事。” 虽然白小也不知道童工是什么意思,但大抵知道是在说她。 幸而自己是个女人,否则她要担心妻主有纳自己为通房之嫌了。 温心同样满肚子腹诽,往常祝佩玉装模作样最多三天就忍不住暴露本性。可算算时间,这次一个多月了,更离谱的是,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亲自清洗衣物?这放在往常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哪怕是帕子掉在祝佩玉脚边,她也只会高昂着头横跨过去,连腰都舍不得弯。 难道真被鬼上身了? 同一时间,在书房醒来的祝佩玉抻着懒腰,清晨的阳光正好,窗外的空气也好,尤其一早起来就不用面对温心的眼刀,感觉更好。 于是心情愉悦的推开了书房的门,视线刚好与温心相撞。 祝佩玉:“……” 嗯,美好的一天结束了。
第6章 女尊文中的男子大多娇弱软糯,像只粘人的奶狗,纵使受了折磨,妻主耐心哄一哄,最后结局便合家欢了。所以温心清冷孤傲、有仇必报的设定,让祝佩玉眼前一亮。可当自己身处文中世界时,温心这个性格真让她吃不消。 往常温心冷言冷语便也罢了,可最近几日,她总感觉温心看她的目光……很奇怪。 最让她不安的是:温心竟还亲自下厨,祝佩玉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他给自己下毒。 温心:“芋头炖鸡,不尝尝吗?” 祝佩玉面色沉静如老狗,但心中慌的一批。起初她怀疑这是断头饭。连着几日都吃鸡后,她明白了,这不是断头饭,温心只是单纯的想恶心她。 祝佩玉:“我不太……” 饿字尚未出口,就见温心将杯子重重一放:“菜刀好像钝了,今日这鸡甚是难剁,尤其这个鸡头,差点被我剁烂了。”他拿起筷子将鸡头夹在了祝佩玉碗里,若无其事的问:“你刚刚说不太什么?” 祝佩玉马上道:“不太好看没关系,我就喜欢吃烂的。” 一顿饭终于吃完,祝佩玉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愿世界没有鸡肉。 祝佩玉是较为孤僻的性格,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工作睡觉两点一线。有人说她呆板,也有人说她无趣,因此嫌少有人约她逛街。 所以面对温心的邀请,祝佩玉满脑子问号。 他又想干什么? 八月十五,城内热闹非常,灯笼照亮黑夜,两人并肩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长街。对于商贩的叫卖祝佩玉兴致缺缺,温心似乎也见惯了那些小物事儿。 空气清凉舒适,非常适合漫无目的的闲逛,所以两人步子行的很慢。 祝佩玉嫌少看到温心和善的一面,往常不是眼刀就是冷脸,导致祝佩玉压根就不怎么敢看他。可今日一瞥,才发现温心初见时病态不在,脸上也长了些肉肉,即便还是不苟言笑,但烛火透过灯笼纸照映他的脸上,衬出了他的好颜色。 温心眉目清隽,气质出尘,不似祝星光那般恨不得将所有首饰戴在身上,头上通常只有一只玉簪,喜着清雅素色衣衫,更衬清润如风、俊美清萧。 恰好长在了祝佩玉的心巴上。 察觉注视,祝佩玉慌乱的移开了目光。刚好行至点心铺,香甜气味引的无数孩童流连,祝佩玉望了眼铺面:“有桂花糕,要吃吗?” 温心脸色不善:“不吃!” 祝佩玉:“……” 心巴上也不是非得长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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