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郗瑛抬起另一只手就打,恼怒道:“放开!” 宁勖侧身躲,右腿伤处被扯着痛,他不禁晃了晃,身子站立不稳,带着郗瑛一起倒向了床。 郗瑛倒在宁勖怀里,双手撑着就要爬起来,被他一只手臂打横到身前按住,一个翻身,她便被压在了身下。 宁勖死死禁锢住她,气息渐沉:“这时才知道怕了?原来,只是嘴皮子功夫厉害啊。” 郗瑛被他胳膊压着不得动弹,却很是不怕死骂:“哪有这般简单的事情,又不是狗,随随便便就上了床榻,你有本事先放开我!” 屋内暗沉,宁勖身形高大,将郗瑛几乎团团罩住。她那双眼眸,格外明亮, 如昨晚郗瑛闹了一通离开,他却彻夜难眠,独坐到今朝黎明时分,他透过木窗看到的启明星。 “我没本事,比不过你有本事。”宁勖蓦地就笑了,慵懒地道。 “放不放开,不放,我要踢你伤腿了。我好心先提醒你,到时伤口裂开,你可别怪我。”郗瑛威胁道。 宁勖扬了扬眉,“都这样了,你还敢如此嚣张,真当不怕死。还是,你认为我不与你计较,便可一直得寸进尺?” 郗瑛不再废话,腿抬起就乱踢。宁勖脸沉了下去,换了左腿站在踏板上,右腿跨开一步,将郗瑛往床里面提了提,她便被他坐在了身下。 两人都愣住,宁勖不动了,郗瑛也一动不动。 “服不服?”宁勖哑着嗓子,极力克制隐忍。 “不服!”郗瑛梗着脖子,回答得很是有气势。 在宁勖进一步之前,郗瑛放松下来,放弃了抵抗,捏着嗓子道:“来吧,宁郎。” 宁勖额头青筋突起,呼吸愈发急促,一点点逼近了郗瑛,眼见就要与她贴面相依。 他的气息清新,带着淡淡的药味,睫毛颤动,仿若蝴蝶翅膀飞过,脸上一阵酥麻。 郗瑛仰起头,不客气先发制人,亲了上去。 宁勖唇上一片温软,脑中轰然一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郗瑛露出讥讽的笑,趁机朝旁边一滚,撞得宁勖趴下去。她飞扑上前,扑在了他的背上,死命压住:“服不服?” 宁勖不动,任由郗瑛折腾,闷声笑了起来,“服服服,我服了。” “一日三餐吃什么,可要经由你允许,只能你吃独食了?”郗瑛质问。 “无需,你才是主子。”宁勖笑声更浓了。 “卖身契还给我,给我买锦衣华服,金银珠宝赔罪,送我回平江城。”郗瑛顺势提要求。 “滚。”宁勖如郗瑛那般,干脆利落拒绝了。 郗瑛趴下去,贴着他的耳朵娇滴滴道:“宁哥哥真是狠心呢。那你说说,我们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恨,你总是与我过不去,要折腾我?” 宁勖沉默了下,反手把郗瑛从他背上拉下来,撑坐起身,与她并排坐在一起,侧头看着她,神色疑惑。 郗瑛见他又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禁暗自懊恼。 红福知之甚少,郗瑛也没原来郗七娘的记忆,跟睁眼瞎无异。 郗瑛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宁勖不告诉她,她也没了办法,没再追问,道:“我们要约法三章。” 宁勖只哦了声,“你且说说看。” “第一,你不能无缘无故发脾气,克扣我的吃食。”郗瑛道。 宁勖爽快道可,“你凶得很,不答应你,你得将茅草屋掀了。” 郗瑛剜了他一眼,继续道:“第二,你不得使唤我,我想作甚就作甚,不想作甚就不做甚。” “我何时使唤过你?是你自己跑到我面前来献殷勤。”宁勖道。 郗瑛呸了声,“这一条,你也答应了。第三,给我月例。我既然做饭伺候你,每个月要一百两金。” 宁勖顿了下,忍俊不禁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一百两金,你怎地敢说出来的?”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不肯出钱,她便以给多给少入手,他只给一两,也好过她身无分文。 郗瑛斜撇着他,“那你说吧,每个月给多少。” 宁勖并没有被郗瑛绕进去,道:“不给。” 郗瑛好气,立刻垮下脸,撑着要跳下床,被宁勖抓住了。 “我救了你的命,护你平安,供你白吃白喝,没问你要谢恩的礼,你反倒问我要钱。” 宁勖垂下眼睑,漫不经心道:“你可是想有了钱,好跑路逃走?” “像你所言,外面世道不太平,我傻了才会跑。”郗瑛白了他一眼,往回抽自己的手臂,“放开,我要出去了。” “别急啊,你的约法三章说完了,还有我的呢。”宁勖道。 郗瑛马上道:“不听,拒不遵从。” 宁勖不搭理她,正色道:“并非每个男人都如我这般让着你,不与你一般见识。要是换做别人,真将你强要了,你能如何?以后不许再这般了。” 郗瑛当然知道,只宁勖的反应,她感受到了,很雄壮。 先前那般热血沸腾的场合下,他能忍住问东问西,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郗瑛敷衍道:“知道了,就你是君子,其他都是小人。” “你主动亲了我,这件事,我们要好生理一理。”宁勖一瞬不瞬盯着她,问道。 郗瑛干笑,啊呀一声,“你难道要娶我咦,我忘了问你,你成亲没有?” 宁勖摇头,“尚未成亲。” 郗瑛接着问:“那定亲呢?” 宁勖神色古怪望着郗瑛,缓缓点了点头:“有婚书在手。”
第17章 亲回来也扯不平! 定亲了还不肯安分! 莫非,他打算让自己做妾? 郗瑛瞬间拉下了脸,生气地道:“我不做妾,绝不!” 宁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闲闲问道:“那你呢,你可有定亲?” 初次见面,她就自称自己是寡妇,后来又说过了两次。 “你一个小娘子”先前宁勖指责她的话,在脑海中闪过。 虽说宁勖九成九已知道她是郗七娘,敌暗我明,他在试探,她也绝不会主动交代。 何况,“宁公子别转开话题。我不做妾,这件事没得商量。我奉劝宁公子一句,既然有婚书在手,宁公子还是别出来拈花惹草了。宁公子是做大事之人,先前说我很凶,能掀翻茅草屋。宁公子想享受齐人之福,还须得多考虑一下家宅安宁。” “我拈花惹草!”宁勖被郗瑛强词夺理的指责气笑了,尤其郗瑛绝口不提自己的亲事,让他格外怒火中烧。 “是谁先招惹谁,你先亲了我,事后却翻脸不认人?”宁勖冷声质问。 郗瑛怪叫一声,“哎哟,我又不知道你已经定亲,你要是洁身自好,就该坚定拒绝。再说,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而已,我*都不计较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还念念不忘。” 她走上前,在宁勖面前仰。起。头,“来来来,我让你亲回来,以后我们就扯平了。今日之事,就当全无发生,你我一别两宽,各自珍重!” 新仇旧恨,一起在宁勖心头翻涌。 是了,她想要金子,想方设法迷惑他,皆是打着从自己手上逃出去的主意。 毕竟,沈九就在一江之隔的广陵城,死士爪牙散布各地。 薄恩寡义是郗氏家门之风,郗氏父女如出一辙! 眼前是她嫣红的唇,气鼓鼓莹白的面庞,清凌凌的明眸。 真是可恶可恨到极点! 宁勖脑中的弦,轰然一下就崩断了,喘气急促,将她禁。锢在怀中,俯身低头,用尽全力亲了上去。 郗瑛眼前一片昏暗,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住她,唇像是被火苗炙烤,几乎快无法呼吸。 “呜呜呜!混账!” 郗瑛使劲推他,推不动,抬腿就踢。 宁勖右腿钻心地疼,估计伤口裂开,他却浑然不顾,硬生生忍住了。 郗瑛动不了,一张口,他便乱窜。她干脆紧紧闭着嘴,使劲瞪大眼,用眼神骂他。 狗叛军,混账,就当让他收些利息。 粗。鲁,横冲直撞,跟原始的猛兽一样。 难道,他是初次? 初次也不行! 郗瑛掐他,趁机咬了他一口。 宁勖终于微微抬起头,不过只离开了些许,仍然与她几乎贴面。 温热的气息扑在郗瑛脸上,他唇上渗出殷红的血丝,双眸也泛红,妖冶如艳鬼。 郗瑛慌了下,连忙推开他。宁勖腿晃了晃,终于松开她。 “只一下,只一下!真当是不要脸,这点小便宜也占!”郗瑛退开几步,气得大骂。 “我不跟你计较,就当是被” 见宁勖眸色意味不明,朝她看过来,郗瑛硬生生将“狗”字吞了回去。 “以后再胡说八道,我会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惩罚。”宁勖在凳子上坐下,克制住胸中翻滚的万千情绪,极力平静道。 郗瑛呸了声,再次强调:“我不做妾!” “我可不会纳疯婆子做妾。”宁勖淡淡回了句,掀起衣袍下摆,拉起裤腿。 雪白伤布上染上了斑斑血迹,郗瑛本想再骂,见状立刻缩着脖子,转身就逃。 “站住!”宁勖头也不抬道,“敢跑,抓住打断那你的狗腿!” 郗瑛停下脚步,没好气道:“你要作甚?信不信我先弄断你的狗腿!” “嘴还挺硬啊。”宁勖意有所指,目光不经意在郗瑛红肿的唇上掠过。 “去拿伤布过来!”宁勖指着条案上放着的匣子,指挥道。 郗瑛气冲冲上前,抱起匣子,哐当扔到了宁勖手边。 宁勖看了她一眼,没计较她的嚣张,低头去拆伤布:“你那点心思,歇了吧。我就是断了双腿双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郗瑛好气,便站在一旁看着说风凉话:“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我死的话,先要拿你试棺椁,先将坟墓躺热。”宁勖不紧不慢道,拆掉伤布,露出裂开流血的伤口,周围几处旧伤疤。 郗瑛看一眼伤口,再看一眼宁勖,他连眼都不眨一下。看来,伤痕累累,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好长的伤口啊,哎呀,不死真要瘸了。”郗瑛踮起脚尖,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在宁勖面前走动。 宁勖轻轻擦拭掉血,裹着干净的布巾,威胁道:“等我收拾好,再来收拾你。” 郗瑛又要跑,宁勖像是头顶长了眼睛,长臂一伸便抓住了她,将她拖到身边,恼怒地道:“站好!” “你既然这般厉害,还不是被人砍了一刀。”郗瑛偏不站,蹲了下来,幸灾乐祸道。 宁勖眼神倏地冷了下去,道:“伤了我算得什么厉害,我会将他千刀万剐,灭他九族。” 郗瑛顿时打了个寒噤,宁叛军杀意凛冽的气势,不像是在说笑。 她飞快盘算了下,沈九是她的未婚夫,虽还未正式成亲,她算不算他的九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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