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勖松开手,从背后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和好,好不好?” “不好!”郗瑛断然拒绝。 宁勖心一横,准备赔罪,郗瑛冷声道:“我们和好了,你的穗娘子怎么办?”
第21章 你只能是我的! “公子真是厉害,避开问题不谈,反倒先要解决无关之人。”郗瑛嘲讽地道,用力去拽宁勖的手。 拽不开,郗瑛就掐。宁勖手背都快被掐出血痕,闷哼了声,放开了郗瑛:“真是凶!” 郗瑛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他:“别靠近啊,你别以为使用男色,我便能被你个狐媚子迷惑。” 宁勖打量着郗瑛,嘴角忍不住渐渐上扬:“你生气吃醋了?” 郗瑛心道真是自信啊,脑子一转,换上了哀婉的神情,捂住胸口:“我跟乞儿流民一般,衣着寒酸破烂,身无分文,怎能与公子的青梅竹马相比,着实自惭形秽,公子还是出去吧。我难过。” “你继续装。”宁勖冷冷道。 心中刚泛起的喜悦,被郗瑛的话一下浇得冰凉。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假得狗都不屑看! 郗瑛顿时抬头,难以置信道:“你骂我,你被我说中了心虚,还骂我。我真是看错了你!” 宁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哪有心虚,哪敢骂你” 见郗瑛不为所动,只睁着盈盈双眸望着他,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就软了下去。 “我流放到北地,若非赵先生与他大哥等人相助,早就死了。阿穗是赵先生的侄女,我们自小认识,阿穗替我管着庶务,针线这些自是由她张罗。” “原来穗娘子替公子掌管着中馈,不是主母的话,那她就是我的顶头上峰了。”郗瑛道。 宁勖见说了一通,郗瑛半点都不领情,还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顿时懊恼道:“你休得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郗瑛指着自己,一脸的愤怒,“穗娘子替你打理庶务,我在灶房做你的仆从,难道灶房的事情不归她管?可怜我寒冬腊月洗手作羹汤,冻得人都快变成冰块了,却一个大钱都没看到!我无理取闹,我看你才是睁眼说瞎话!你看我温柔老实,便使劲欺负!” “你这般嚣张,要真是仆从,早就被主子打死了!”宁勖快被她气笑了,嘲讽地道。 他就知道,这个混账女人,天下第一难缠! “你不仅一个大钱不出,免费使唤我,还要打死我!”郗瑛踉跄后退,捂着胸口很是受伤。 “又要钱。”宁勖神色沉了下去,冷声道:“你要钱做何用?” “真是可笑,你要钱做何用,我就做何用。”郗瑛干脆不装了,挥舞着手臂,气势冲冲上前,“若你看不上钱,认为钱没用,不如将你的钱,都赏赐给我,我不嫌弃。” “你是要拿着钱,去找你的沈九吧。” 宁勖胸口的怒火压抑不住翻滚,咬牙切齿道:“我劝你,早些死了这份心,敢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反正你成天想要杀我,来来来,打断打断!”郗瑛把腿伸到宁勖面前,很是嚣张,“打啊,你是主子,你打断了我的腿,我还要给你磕头谢恩。” “疯婆子,不可理喻!”宁勖气得转身就要走,却被郗瑛揪住了衣袖。 “你作甚?”宁勖想甩开,抬起手。又怕把她甩出去,只能站住了。 “要不给我月例,要不把卖身契还给我!”郗瑛一副必须给,誓不罢休的模样。 宁勖闭了闭眼,缓了缓气,道:“放开。” “不放!”郗瑛很是坚持,手上用力,将宁勖的衣袖抓得更紧了。 “你不放,我如何去给你拿?”宁勖没好气道。 “我跟你去!”郗瑛心中窃喜,绷着脸道:“你言而无信,我不信你。” “我看你是活”宁勖想骂,见郗瑛眼毛凶光,改口道:“跟我来!” 郗瑛便不计较了,拽着宁勖的衣袖,跟着他来到东屋。 宁勖拖着郗瑛,前去打开放在墙边凳子上的箱笼,见郗瑛双目放光,盯着箱笼看得目不转睛,伸手推开她*的头。 “看甚看,别打歪心思!” 箱笼里放着几只精美的红木匣子,郗瑛猜里面都是宝贝,可惜宁勖小心眼,取出一只匣子,防贼一般盖上了箱笼。 侧身背着郗瑛,宁勖打开匣子,取出郗瑛按了手印的那张纸递到她面前:“拿去!” 郗瑛赶紧接过,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探头去偷看,匣子里还有张泛黄的纸。 宁勖哐当关上了匣子,还拿了把锁锁好,放进箱笼中。 郗瑛撇嘴,纸上除了她的手印,宁勖并未添加字上去,抬手几下刷刷撕得粉碎。 “不许乱扔。”宁勖警告她,指向了墙角的竹筐。 郗瑛走过去扔掉碎纸,整个人都松弛下来,长舒了口气。 虽说依旧在宁叛军手下讨生活,没了卖身契,她的背可以挺得更直了。 起初匣子没上锁,宁勖明显在防着她,特意加了锁上去。 郗瑛转了转眼珠,笑吟吟道:“看你凶神恶煞,原来还是有心,旧情难忘呢。与小青梅的旧书信往来,连打仗都不忘带在身边。” 宁勖背靠着箱笼,望着郗瑛也笑了:“你过来,我给你看我与小青梅的旧书信。” “不看不看,我岂是那种窥探他人隐私之人。你歇息吧,告退。”郗瑛见宁勖不怀好意的笑,脚尖轻盈一旋,转身就要离去。 “是与你这个小青梅有关,你也不看了?”宁勖闲闲道。 果真,郗瑛脚尖又旋了回来,他不禁莞尔一笑。 “那我,勉为其难看看吧。”郗瑛心中好奇,面上却很是随意道。 宁勖也不拆穿她,重新打开箱笼,取出了匣子里的旧信。 “你后退两步。”宁勖想了下,指着郗瑛道:“只能我拿着你看,你不许靠近,更不许动手。” 郗瑛朝宁勖翻了个白眼,跺脚重重往后退了两步,“好了吧?” 宁勖不计较郗瑛的态度,打开了旧纸,一瞬不瞬看着她。 郗瑛定睛看去,纸上写着结郗宁两性之好,宁氏五郎勖,郗氏七娘瑛,旁边盖着不知谁的私印。 是他们的婚书。 宁勖收起了纸,放回匣子重新锁好,不紧不慢道:“你就别惦记着沈九了,你我的婚约仍在,你与他,便是无媒苟合。” 郗瑛也不明白她的亲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剜了宁勖一眼,“谁无媒苟合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好了好了,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宁勖见郗瑛要走,上前将她拉住拥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摩挲:“你只能是我的娘子。过几天我就要去打仗了,我们讲和,别再吵了好不好?”
第22章 休战期间,你来我往 要是他打赢了,她锦衣玉食的日子便不是梦,只赚不亏。 “你腿伤好了?”郗瑛想起一件事,指着他的腿问道。 宁勖见郗瑛主动关心自己,声音软得仿若江南三月的春风:“虽没伤到骨头,只伤口太深,尚未完全愈合,须得小心裂开。” 想了下,宁勖解释了句:“我不怕痛,不怕流血,行动不方便而已,你莫要担心。” 郗瑛:“腿伤好了的话,就站直了,别赖在我身上。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宁勖:“” 算了,好不容易才和好,不与她计较。 宁勖缓缓站直了身,郗瑛往外走去,道:“饿了,我去吃饭。” “我不吃鱼。”宁勖跟着郗瑛往外走,见她回头翻白眼,他露出笑,“你可以吃,在我面前吃也没事。” 郗瑛瞪他,“我可要感激你允许我吃鱼之恩?再说,谁在你面前吃了?” “你可以不感激,非要感激的话,我也由着你。你当然要与我一道用饭,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与你的傻婢女一起。”宁勖理所当然道。 守着小炉,锅里的菜咕噜噜煮着,热辣新鲜,是寒冬时节最快活不过之事。 郗瑛懒得搭理他,直接去了灶房。红福做好了炖肉,蒸蛋,豆腐鱼汤。 打了热水,郗瑛去井边洗手。洗完回灶房,狭小的草屋,变得格外拥挤。 宁勖来了,正堵在篱笆门边,常山端着木盆,立在他的身后。 瞧这架势,若非破门框太矮,宁勖微微低头站在那里,郗瑛还以为到了皇宫金銮殿,常山是伺候宁皇帝的太监。 算了,既然已经勉强和好,郗瑛也不与他计较,侧身让开。 宁勖也侧身让开,常山端着木盆慢了一步,恭敬肃立。 “外面冷,快进来。”宁勖对郗瑛道。 郗瑛不客气走进去,宁勖道:“我很快就好了,你饿的话,便先吃吧。” 红福给郗瑛盛好了饭,准备给自己也盛一碗,常山进了屋,压低声音道:“你我都出去吃,公子要在这里。” 郗瑛无语至极,怪不得他跑到了灶房来。 “哦,好。”红福听到是宁勖,马上就答应了。常山赶紧帮忙盛好饭菜,宁勖洗好走了进来。 常山在小炉边摆好了凳子,便与红福一道出去了。郗瑛稳坐不动,舀了碗鱼汤喝,宁勖自己拿了饭,坐了下来。 凳子虽比小杌子高些,对宁勖来说还是太矮。他右腿不方便,小心翼翼挪来挪去,最后干脆左腿曲起,右腿伸直放着。 郗瑛盯着他的腿半晌,终于从碗里抬起头,微笑着对他道:“公子真是好姿势。” 宁勖神色坦然,优雅地挑着米饭,语气很是平淡道:“我其实很想将炉子并这锅可恶的鱼汤一起踢翻,因着你,我且忍一忍。” “何苦呢?”郗瑛冷笑一声,问道。 “你知后面菜地边那颗树,是什么树吗?”宁勖问道。 离水井不远的菜地里有颗树,冬日光秃秃落了叶,郗瑛不认识,也没注意,随口问道:“什么树?” “桃树。”宁勖答道。 郗瑛见宁勖答非所问,突然扯到了桃树,白了他一眼。 宁勖浑不在意,继续道:“流放到北地,我吃的苦足够多了,实属没必要再吃一遍。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在这个破院子,住了这般久。先前我见到了桃树,便了悟了。” 调整了下坐姿,宁勖抬起碗,嘴角含笑,迎着郗瑛莫名其妙的眼神,见她嘴里含着鱼汤,脸颊鼓鼓,不紧不慢道:“我中了桃花劫,原来,你是桃花幻化成妖。” 郗瑛被呛住,嘴里的鱼汤喷了出去,鱼汤锅首当其冲。一阵咳嗽之后,郗瑛看着鱼汤锅,再看向宁勖。 宁勖护着了碗,下巴示意着鱼汤,愉快地问道:“还吃吗?” 他是故意的! 郗瑛气得也想掀锅,扬起碗就要砸宁勖,他连忙道:“哎哎哎,别动手啊。常山!” 他大声喊了声,常山飞快跑了来,郗瑛恨恨剜了他一眼,在常山面前,暂且给他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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