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盛家二姑娘嫁与孟康之后,过得并不顺意,甚至比做姑娘时还要差一些,难道是为了能在娘家人面前耀武扬威,所以惦记着攀上高枝儿? 这孟康乃是齐家的幕僚,若是能通过盛元柳这条线打进齐家内部,倒是省了许多力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他本就长得极像元后,一张脸俊美的如同女人一般,如今一笑,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盛元柳看呆了眼,一张脸更是红透了。 她连忙起身,故作矜持:“郎君莫怪,是我方才没有站稳,倒叫郎君看了笑话。” 赵承佑挑了挑眉,倒是很想同她做完这场戏,便收回手,略有些回味地捻了捻手指,轻声笑道:“二姑娘不必多礼,我也是怕姑娘再度受伤,怕是方才唐突了姑娘。” “郎君说的哪里话,”盛元柳急急辩解道,“是元柳不好,叫郎君见笑了。” 一旁的侍从听她一口一个郎君地叫着,忍不住嗤笑一声:“想这渝州城中,谁人不认得我家殿下?盛二姑娘究竟是真不认得还是故意凑上前来?不满二姑娘说,我们殿下对这类把戏见得多了!” 闻言,盛元柳猛地抬起头来,略有几分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赵承佑,双腿一软便要跪下去行礼,却被赵承佑伸手扶住。 赵承佑横了身后的侍从一眼:“做什么如此颐指气使,倒吓着二姑娘了。” 侍从噤了声,盛元柳扬起一张小脸,眼眶微微带了丝红,软声道:“臣女不知是五皇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赵承佑微微笑着,刚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柳儿怎么会在此处,倒叫为夫好找。” 听见这话,盛元柳身子抖了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赵承佑微微挑眉,转头看去,身后那人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长衫角上似是被人泼了一盏酒,上面溅着的酒液还未干。他腰间系了条碧色丝绦,一张脸黑若锅底,嘴角却带着几分不甚自然的笑意,看向盛元柳时不由得眯起眼睛。 那人见赵承佑转过身来,先行了个礼:“五皇子殿下安,在下孟康,是盛家的二姑爷,您面前这位娘子的夫君。” 赵承佑恍然大悟般张了张嘴:“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孟康兄。” 见他面色不善,赵承佑忙解释道:“孟兄莫怪,本宫行至此处瞧见二姑……孟夫人,不小心摔在此处扭伤了脚,便出手相助。本宫先前不知是孟夫人,多有得罪,还望孟兄见谅。” 孟康嘴角抽了抽,微笑着看向盛元柳:“夫人受伤了?” 他此刻强压着火气,倘若再多受些刺激,怕是立刻便要爆发。 方才在席间,他瞧见盛元柳鬼鬼祟祟跟着盛知春出去,便知她没安什么好心,便推拒了几位大人前来敬酒,从席上出来寻盛元柳。 谁知盛家偌大府邸,他寻了半日竟未曾寻到。 他心中愈发烦闷,双手微微颤抖着,脑中不断想象着盛元柳在隐秘的地方和人幽会的样子,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几乎要崩断。 可巧此时,一个手中捧着酒盏的女使撞了上来,手中的酒尽数泼在了他的长衫上。 他险些压不住心底的火气,刚要张口就骂,却瞧见那女使眼角一点泪痣,像极了盛元柳。 女使小心翼翼地讨饶,他闭了闭眼,伸手拉住女使的手腕,声音暗哑着问是否见过盛元柳,那女使竟然吞吞吐吐,说是在凉亭处瞧见了二姑娘。 瞧她那样子,似乎是撞见了什么不文之事,孟康怒火中烧,红着一双眼强拉着女使给他指了条路,便急匆匆赶过来,瞧见了这一幕。 他站在不远处瞧着赵承佑拦腰抱住盛元柳,那贱人竟还欲拒还迎笑着看向他,让他脑中理智再次崩裂。 他自是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娶到了盛元柳,也知道盛元柳在他们两人共赴巫山云雨那日心里想着的究竟是谁,此刻瞧见这幕,便是确定了盛元柳仍旧如同婚前那般水性杨花。 他体内似乎有一股怒气到处蹿涌着,几乎要崩断他几近脆弱的神经,他实在忍耐不住,开口唤了声“柳儿”。 若是盛元柳神色如常,那便是他心胸狭隘,可盛元柳听见此话,竟然变了脸色,像是十分害怕瞧见他,值此,他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这盛元柳是真的将他当做一个跳板,想要越过他去攀上更高的枝头。 他捏了捏手指,那种打在盛元柳身上的快感愈发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要立刻将她带回家中,狠狠地打上一顿,以解他心头大恨。 因此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盛元柳,出口的话阴森异常:“夫人受伤了?” 盛元柳浑身抖得像筛子一般,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方才走得急,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好在五皇子殿下的侍从将我扶了起来,这才……” 她仰头看向孟康,期盼着他能念在旧情上就此认了自己拙劣的解释,可孟康却仍旧冷眼瞧着她,她闭了口,瞧了瞧一旁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对话的赵承佑,一颗心跌进谷底。 孟康装作焦急的样子,快步行至盛元柳身边,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关切”地问:“夫人没事吧?此刻可还觉得疼?” 他这样子,任谁看了,都道是二人伉俪情深。 赵承佑温和地笑着:“孟夫人真是好福气,竟得郎君如此惦念。既然如此,本宫也不便扰了二位雅兴,只不过夫人脚踝处的伤可要好生医治,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可是得不偿失。” “多谢殿下提点。”孟康一手揽着盛元柳的腰身,一面朝着赵承佑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赵承佑也略一颔首,转头看向身旁侍从道:“在此处逗留良久,也该回去了。” 说罢,未曾等孟康回应,他便带着侍从离开。 “恭送殿下。” 孟康恭敬地弯下腰来,待到赵承佑的身影离得远了些,他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盛元柳被他禁锢在怀中,吓得动也不敢动,哑着声音道:“官,官人怎的来了?” 孟康慢慢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怀中盛元柳那张略显惨白的脸,唇边带了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夫人是不想让为夫来寻么?难道是为夫坏了夫人的好事?” “不……我不是……”盛元柳结结巴巴地解释,却被孟康打断。 “夫人倒也不用同我解释。”他松开揽着盛元柳腰肢的手,又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咱们房中还有些未做完的事宜,已经拖了有些时日了,不若今日便将它们做完罢?” “不……” 盛元柳惊呼一声,半个字都未曾说完,便被孟康捂住了嘴,用力拖着朝盛家屋外的车马走去。 “夫人莫要再推拒了,你我便回家去,好生歇一歇罢!” 第57章 冲突 这厢盛知春故意让家中女使去“偶遇”孟康,并吞吞吐吐说出了盛元柳的去处,本想着快些赶回宴席,可朱雀却停了下来。 她转头皱眉看向朱雀,开口问道:“可是有何事?” 朱雀颇有些焦急地说:“不好了姑娘,方才碰见五皇子时,奴婢似乎落下了一件帕子。那东西虽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奴婢怕落人口舌,想着还是要去寻一寻为妙。” 盛知春望了她一眼,见她面上没露什么破绽,点了点头:“说得有理,你且去罢。” “是。”朱雀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纸鸢,“纸鸢也同奴婢一同去寻一寻吧,也快些,好早回来侍奉姑娘。” 纸鸢听闻此言便要拒绝:“你我一同去了,只留姑娘一人在此处,若是有个什么人前来滋事……” 盛知春多瞧了朱雀两眼,弯了弯唇角:“无碍,你且去罢,只是要快些回来。” 得到允准,朱雀连忙应道:“多谢姑娘体恤!” 说罢,她便拉着纸鸢朝着方才凉亭的方向走去。 此刻身侧无人,盛知春四下瞧着不远处树荫下有颗巨石,石面平整刚好一坐,她便行至巨石旁,在上面铺了条帕子,坐在上面歇息。 树梢上似乎传来几声莺啼,清脆悦耳,让她忍不住抬头观望。 几点阳光透过树影投下来,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忽而头顶却多了一只手,替她挡住了阳光。 盛知春吓了一跳,连忙顺着那人的手瞧去,来人竟是顾景琰。 她连忙从巨石上站起身来,同顾景琰拉开距离,缓了片刻,才朝着他行了个礼:“小侯爷。” 半晌未曾听到顾景琰说话,她正疑惑间,便听得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小骗子。” 她猛地抬起头来,险些撞上顾景琰的下巴。 她连忙再次后退一步,一面寻着朱雀和纸鸢的身影,一面正色道:“侯爷逾矩了,还请自重!” 此刻她才明白,朱雀借口寻帕子,实则是为了给顾景琰创造机会好与自己相见。 她此刻瞪大了眼睛瞧着顾景琰,胸口憋了一口浊气,几乎要顶到喉咙。 顾景琰眯起眼睛,弯唇轻轻一笑,倒也不顾盛知春百般推拒,上前一步拦住她的腰身,纵身一跃跳上树梢。 盛知春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惊呼一声,连忙道:“小侯爷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些将我放下来!” 顾景琰仍旧低声笑着,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嘘,你瞧瞧,那是什么?” 盛知春本是畏惧极了,但此刻顾景琰稳住了身形,又在她耳畔循循善诱,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顺着顾景琰的手指瞧去。 此时地上站了四人,其中两个分别是五皇子赵承佑和他的贴身随从,另两个则是盛元柳和孟康。 底下四人似乎有些不愉快,气氛愈发显得有些凝滞。 不多时,赵承佑带着随从朝着宴席的方向走去,而孟康则是一手揽着盛元柳的腰肢,一面在她耳畔说了几句什么话,随后又拉扯着她朝着外面车马方向走去。 瞧着孟康气急败坏的样子,今日盛元柳怕是不能好过,盛知春微微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想再看。 顾景琰恍若未觉,故作调笑道:“今日之事,我还要多谢六姑娘出手,倒是阴差阳错帮我促成了一件大事。” 盛知春拧眉怒视:“顾侯此言差矣!二姐姐和二姐夫起了龃龉,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再者说,男女授受不亲,顾侯此举岂非无礼?” 她看了一眼顾景琰横在她腰间的手,一张小脸盛满怒气。 顾景琰挑了挑眉道:“好好好,这便将你放下去。” 他弯了弯唇,有纵身跃下树梢,将盛知春稳稳地放在地上,又后退了几步,这才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反应。 盛知春掸了掸衣角,将方才拉扯间弄出的褶皱掸平,这才毕恭毕敬地朝着顾景琰行了个礼。 “前面席面上还有事,且男女尚有大防,知春不便在此处过多逗留,便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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