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去哪儿,估计不太能听到外面说什么。 她对这对狗男女来找谢濯的目的还是挺好奇的。 这样看起来,后面那个屏风就很不错,她匆忙藏了过去。 外面时祯又催促了两声,谢濯才道,“让他们进来吧。” 门被打开,谢端月和张收玉进来。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谢端月自从被皇室认回来后,越来越美貌了。 刚回京那会儿,还只能算是楚楚可怜别有韵味,当了一年公主后,气势也起来了,温和但不柔弱。 武神音只偷偷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被发现的风险太大。谢端月又不是真的绝世美女,不值得她冒这个风险。 不过说起绝世美女,武神音倒想到一人,犹记得当日谢端月认祖归宗那场宴会,那个领舞的花魁娘子,飘然若仙,世无其二,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在教坊司不,如果还在,等以后就让她天天给自己跳舞好了。 谢濯很是纳闷,谢端月和并没有什么交情,倒是和楚贵妃的一双儿女走得很近。 今日应当是她新婚回门的日子,拜见兄长似乎也说得来,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有张收玉,明明两人新婚,谢端月看起来还好,虽然并无十分喜色但也是神采飞扬,张收玉却颓靡得很,一副不振作的模样。 谢濯心中不由联想,莫非是他还想着阿音吗? 他不由得瞟了一眼屏风的位置,心如擂鼓。 他刚才是亲眼看着武神音躲到那里去的,她又见到了张收玉,该不会要旧情复燃吧?可他们才做了那么亲密的事,阿音不能那么对他…… 看似三个人的会面,实际上却是四个人。 气氛也是十分古怪,谢端月和张收玉行礼后就再没人开口,仿佛都在等着后发制人。 又过了好久,谢端月才开口打破僵局,她柔柔一笑,“今日是妹妹回门的日子,我怎么瞧着,皇兄似乎是不愿意见我的模样?” 她说了句俏皮话活跃气氛,“可见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皇兄也不必心烦,左右这皇宫以后是不会常来的了。” 谢濯道:“三皇妹说笑了,你就算和驸马成亲,但也永远是魏的公主,皇宫自然也是想来就来。” 谢端月笑道:“既然皇兄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 她眼睛并无乱瞟,目光贞静平和,今日来东宫仿佛真是来唠家常的,从皇帝皇后谈论到几个兄弟姐妹,都说了半个时辰还在滔滔不绝。 在座的明明有三个人,但说话的只有她一个。 武神音刚开始还觉得是可能暗藏什么玄机,一直仔细听着。 但越听越觉得无聊,皇家的家常话和左邻右舍的家常话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东家长西家短有意思,那些大爷大娘们什么都敢编排,谢端月可不敢。 直到叽叽呱呱半个时辰活,她才终于切入正题,状似无意道,“听说神音姐姐,现在还没有下落,可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撤了还在搜查的禁军。” 她一边露出惋惜的模样,一边小心觑着谢濯的脸色,笑盈盈道,“我当日与神音姐姐同在皇后宫中,情谊深厚,现在闹成这样,我真的很难过。不知道姐姐现在何处……” 说到这,她竟然收去了笑意,嘤嘤哭起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近日更时常想起姐姐。” 她目光恳切,“如果皇兄有了姐姐的下落,可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其余人如何,终究不干我们的事情。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的好姐姐。” 可惜谢濯心里只顾着去偷看张收玉,心里不住比较。 阿音常说喜欢他长的好看,可她之前也喜欢张收玉…… 张收玉的确也长得英俊,那在阿音心里,到底是他好看一点,还是张收玉好看一点儿呢? 躲在屏风后的武神音听了个一清二楚,实在被谢端月的厚脸皮震惊到,叹为观止。 还永远是她的好姐姐,这个谢端月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这信口胡说的本事她都要望尘莫及。 不过,谢端月来者不善,是从哪儿得了消息? 打得又是什么主意? 武神音不禁猜测,谢端月该不会是想,把自己抓出来去和狗皇帝邀功,用来要挟永安郡主退兵? 毕竟她这个公主之位来之不易啊,不能只享受了一年就沦为阶下囚不是?
第25章 你要拒绝吗?(造反成功文案内容) 幸好谢濯还算上道,无论谢端月问什么,一概只当不知。 可谢端月还不死心,又说了好多。 好不容易把她糊弄回去,外边儿居然已经飘落起了小雨。 谢端月和张收玉走后,武神音才终于能从屏风后出来,还以为只是过来走个过场问候一下呢,没想到竟然要这么久。要是早知道这样,武神音就端把椅子过来坐着听了。 她在那要猫着,挺不舒服的,出来后也忍不住锤锤腰,抱怨道,“怎么回事啊,她为什么要来和你说这些,该不会是她知道什么了吧?” 谢濯道:“原来你还知道害怕。” 这是说她跑到诚安殿来突袭的事情了,不说还好,一说武神音火又冒了上来,她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闹脾气,我会来这里吗?我告诉你,要是我躲在东宫的事情真被泄露出去,最大的错就是你的。到时候我被抓去砍头,你就成了小寡夫了。” 谢濯无奈道:“别胡说,多不吉利。”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武神音忍不住笑出来,“得了吧,”明祯并还有几个人还在旁边,她只能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连摸一下都不肯,还说陪我去死呢。” 谢濯脸红起来。 武神音又道:“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我可不会觉得感动,只会觉得你蠢。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就应该我在你面前的时候好好对我,而不是人没了之后才开始装什么情深。” 谢濯道:“我对你不好吗?” 武神音瞪了他一眼,“你对我好吗?请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会一连这么多天不见我吗?” 谢濯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武神音却偏偏得理不饶人:“你以后要是再敢如此,等我母亲打过来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谢濯听了,有些着急,“我再也不会了。阿音,别说这种话。” 他眼睛好像红了一圈儿,武神音“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现在害怕了,早上哪儿去了。” 外面的雨逐渐大了起来,时祯劝她先回内殿那边儿,要不然等天黑了路滑不好走。 谢濯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索性就一起回去。 雨刚才还如烟如雾一般,现在却大了许多,汇聚到伞面上又流到地面上,溅起了不少水花。 武神音的裙子湿了一圈儿,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在诚安殿时的情景,谢濯灼热的呼吸和细长的手指,还有若有若无的水声。 她脸红了,悄悄去看谢濯。 他正专心致志给她撑着伞,手指此刻握在伞柄上,发觉她在看自己,投以一个疑惑的目光。 武神音忙收回视线,专注脚下面的路。 都说灯下看美人,其实雨下看美人也别有一番意趣。 谢濯的名字取得很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的很适合他。 亭亭净植,妙极了。 回去的时候,裙角还是湿了不少,她被催着回去换衣服。 外面下雨了,山花燃不能继续疯玩,正坐在桌子旁百无聊赖发呆。她道,“你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武神音心情的确是很好,“没错,我现在很开心。” 山花燃是只不能去撒欢儿的小狗,有气无力伏到桌子上,“我觉得现在很不好。” 武神音道:“有什么不好的?谁又惹到你了?” 山花燃神情恹恹:“没有谁惹到我,我就是觉得很不好。这里好像很大,但其实只有那么一点儿小,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武神音安慰她道:“这只是暂时的,又不是要让你在这里呆一辈子。” 山花燃道:“可这样的日子,最起码还要半年,我可真受不了了。” 武神音只能道:“忍忍吧。” 山花燃皱皱鼻子指责她:“你当然是忍得了了,我看你现在眼里脑子里都是那个太子,连我都要靠后站,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啊啊啊啊啊!” 武神音无奈道:“好啊,既然说我重色轻友,那以后我母亲当皇帝了,你就不要想着来抱我大腿了。” 山花燃立刻闭嘴,一脸怨念。 幸好,事情比想象中的要更好一点儿,到冬日的时候,皇帝就在百官的怂恿下,递交了降书。 事实上,就算再不投降,也没有什么打得必要,除了劳民伤财。 镜州军的铁骑最多半个月就会来到这里,皇宫里充斥着悲哀的气氛。 下人们惶恐得厉害,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主人的逆鳞,也暗自担忧未来要占领这里的新主人又是什么个性。 谢濯闲了下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就是这个时候来的,飘在天地之间,给繁华的上京覆上一层白,带来凄哀的色彩,仿佛这是上天送给旧王朝最后的礼物——一场葬礼。 武神音伸出手去接雪花,再缩回来的时候已经融化成了一滩水,空在掌心留下冰凉的感觉,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谢濯道:“小心着凉。” 他握住她的手,给她取暖。 武神音不屑道:“我才没有那么容易生病呢,在镜州,我打雪仗可厉害了。” 谢濯忍不住笑,可就算笑也带着些许忧愁的意味,武神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她作为既得利益者,也没什么好劝的,反正她以后会对他好的。 没有了抵抗,镜州军入上京的速度很快,这场雪下了三四天,又消融了三四天,等到泥土不再泥泞,战马就踏入了这座繁华的宫城。 山花燃听到消息,真的笑成了一朵花,她终于可以出去,这个鬼地方她早就不想呆了。 过来接她们去皇宫中的是辛皇后的人,领头的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位辛煜谨,他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上依旧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武神音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跟他们走,但看了一下对方一队人马都拿刀拿剑的,不走也得走。 罢了,就算是辛皇后临时想拿她去和永安郡主换些筹码,也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毕竟,大局已定。 皇宫中,平日用来设宴的太平殿,此刻正热闹着,百官还是原来的百官,此刻却没有了之前的闲庭信步,脸上就算没有诚惶诚恐,也不见之前得志得意满。 与从前不同的是,皇宫中多了些她的熟面孔。 从武神音步入太平殿起,就有许多熟悉的声音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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