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怦怦跳,耳尖微红:“什么我的仙尊……何况要考核了,灵力得省点,用来燃烧传音符太浪费了。” “好啊,那我们就在这待着,看有没有好心的师兄师姐路过。”姜棠无所谓地望天发呆。 “不会是你故意……”沈媞月怀疑的视线飘向她,眯起眼睛,“好像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你什么意思啊?那只兔子根本不能受人操控,我难道想在这里耗费时间吗?”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嘀嗒。”有水 珠溅在地上。 她们突然发现四周安静过头,只剩下说话声,连一丝鸟叫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诡异的静谧,深处不见阳光。沈媞月用枯枝充当拐杖,摸索向前,姜棠小心地跟在背后,两人屏气凝神。 小腿撞上石凳,她试探地往下探,摸到一节铁链,上面还凝着陈年血垢。 有画面一闪而过。 少女被狠狠地踹倒在地,她捂住胸口,口吐鲜血。 “最强剑修就这点水平?不过如此。”黑暗中有人影在狞笑,他拽住少女的长发,“你是在等你的师父来救你,还是你的好师妹?” “可惜啊,她们都来不了。你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杀她们了。” 她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口中毫不客气:“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长剑疾进,人影飞速退后,他大惊失色:“这不可能!你为什么可以……” “我确实是最强剑修,”沈昭缨踩住他的双腿,他大声惨叫,“你太弱了,告诉我,我师父和师妹在哪?” 他不顾腿上伤势,疯了般仰天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知道?那就去问问鹤青啊。”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沈媞月睁开眼眸,恍如隔世。 “你刚刚突然昏迷不醒,怎么叫都没用。” 姜棠点起火折,火光映在石壁上。此地是一处洞穴,穴口被野草掩盖,壁上布满苔藓,上面有几道极深的抓痕和一些文字。 “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她举高火折,仔细辨认,“上面写的是……救救我。” 沈媞月从石床上下来,凑近观察。她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此地不简单。” 少女回到住所时,小白正蹲在门口,傻乎乎地啃着地上的草。 她恨铁不成钢地拎起兔耳朵:“吃吃吃,就知道吃。刚才跑哪去了?” 它乱踢几下兔腿,呆呆地叫了一声:“咩。” 沈媞月惊恐地捂住眼睛,从指缝间偷看:“什么声音?” 小白胡须微微颤抖,越叫越大声。 “咩——” 她崩溃地抱住脑袋。前不久,宋逢君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从手里出品的灵兽,稳定优良,血统纯正,没有客人不满意。 这是什么四不像! * 朝阳出升,沈媞月一大早就去学堂抢位置,今日会宣布考核规则,长老们还将在课后亲自指导弟子,因此人来得分外多。 宋逢君满面春风地走进来,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往年是由长老们挑选合适的法器,作为奖励。今年宗门将会开放剑冢和藏宝阁,供前三名自行挑选。他再三强调,宗主希望弟子和法器互相选择,而不是强制捆绑。 “姐姐见过宗主吗?” 没听到回应,姜棠一回头,座位上已经空荡荡的了。 沈媞月骑着小白,全速飞往回春堂。 昨日她没有告诉姜棠,梦中的人影虽然模糊不清,但她在角落里看见了炼丹炉。那些被关押的人,极有可能做了药引。 回春堂一切事务都掌握在陆砚书手里,即使过去这么久,证据早已被销毁,她不抱希望地直奔陆长老屋头。 一回生二回熟,面上看不出东西来,她就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出隐藏的机关。 小白变成正常兔子大小,抖了抖毛,灵活地穿梭在屋内。书架上层有个亮闪闪的铁盒,它使劲一蹦,书架轰然倒地。 “小白!” 少女跑了过来,地上有只装死的兔子。铁盒散开,几颗珠子滚来开来。她捡起一颗:“这不是……留影珠吗?” 顾名思义,留影珠只要注入灵力,就能看过过去发生的事。并且不能被外力篡改,绝对真实。 她两指并拢,指尖流淌出一道光芒,留影珠浮在半空,缓缓转动。 画面中陆砚书拥着一名女子走进屋内,他们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陆砚书亲密地捏着她的脸颊,她似乎有些含羞,偏过头去。他低语了几句,女子重新转回去,搂住他的腰连声恳求。 他脸色突变,反手就打了她一耳光,把她从怀中推开,大步离开,留下女子一人瑟瑟发抖。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女子悬挂的腰牌。 沈媞月捂住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 亲传弟子的令牌。
第8章 “你和我夫君,长得一模一样”…… 冲刷经脉并没有那么轻松,沈媞月衣裳被汗水浸湿,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额头上。 “好了。” 她问:“您看了留影珠里的内容吗?”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江时筠轻覆上她的手,直视少女明亮的眼眸,“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沈媞月踏进院落,鹤青正在施法布阵。他的指尖在空中划动,快速又精准地勾勒出不同的线条,复杂而庞大的阵法随即显现。 “这是什么?”她把蹲在一旁的兔子抱进怀中。 他全神贯注地把灵力输送进去:“护宗大阵。赵公子那件事后,为以防万一,我每日都会查看和加固一遍。” “这么说来……通过这个阵法,可以看见天山宗全貌?”她双手托腮,饶有兴趣。 “可以。” 他握住少女的手,让她慢慢触碰阵法,感知其中的灵力波动。 神识铺开,跟寻常视物不同,不用凑近,沈媞月就能看见泥地上打转的蚂蚁,看见树叶清晰的脉络,看见更远处的山峰上,弟子们在嬉笑打闹。 只要意念一动,距离不再是问题,可以望见浩瀚无际的天边。 这是种很奇特的体验,仿佛脱离了肉体凡胎,轻飘飘地飞在空中,整个天山宗都尽收眼底。 她有些忘乎所以,逐渐飘到回春堂,陆长老正站在屋檐下。他似有所感,朝天上看了一眼。 她脑袋一刺,鹤青扶住她:“小心。” “神识外放是很危险的举动,稍有不慎便会反噬元神。修为高深者对于神识是很敏感,在他们附近一定要注意。” “我想找一处地方,”沈媞月把之前的洞穴描绘给他,“但如果一直靠神识,是否太引人注目了?” 仙尊沉吟片刻:“既然是你的灵兽带你进去,不如采取老办法。” 她感觉指腹微痛,一滴鲜血滴在了小白的耳廓里,它不舒服地抖了抖耳朵。 鹤青默念法诀,手覆在小白耳朵上:“它只是低等灵兽,无法定下契约。我做了点小改动,往后它目之所及,你皆能看见。” 沈媞月好奇地揉揉小白的脑袋,没有察觉有什么变化。她放下小白,让它去一边玩。 “既然事情解决了,不如来吃点东西?”她变戏法似的掏出食盒,摆出碗筷,“我知道您早就辟谷,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看。” 小巧精致的糕点盛放在白玉盘上,鹤青却看都不看,他注视着少女明眸善睐,很轻地问了一句:“我和你夫君,长得很像吗?” 沈媞月正要夹起糕点,闻言停顿了一下。从万象镜出来后,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仙尊会拖了这么久才来问。 “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她勉强笑了一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刚开始我也很惊讶,不过在与您相处后,我明白你们是不同的。” 她指着桌上的糕点:“我夫君嗜甜,这是我唯一会做的甜食,即使糖总是加多了,他也甘之若饴。您就像天上的弦月,高不可攀。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不会把您和他混淆。” 鹤青神色不辨喜怒,他沉默良久,久到少女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推开糕点:“最好如此。” * 留影珠丢失,陆砚书应该最是着急。沈媞月守在回春堂好几天,他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姜棠找到她时,她还蹲在草丛中。 “你这样再等十年也等不到,”姜棠把草扒开,露出她乱糟糟的头发,“想不想去一个地方?” 杂草落入鼻腔,她打了个喷嚏:“哪里?” “你还记得……方少爷吗?” 那个洞穴布满各种奇怪的法阵,沈媞月误踩到一个传送阵,才把她们送出来。可回头再找,却再也找不到入口,仿佛根本不存在。 她们想让小白指路,可小白只会咩咩叫,根本听不懂命令。沈媞月还是坚信陆长老有问题,幸运的是,还真顺藤摸瓜摸到了线索。 陆砚书警 惕性很强,但姜棠日日跟在他身边,趁他不在,她在书房发现陆长老与方家的书信往来。 姜棠在方家待过将近一年,据她所言,方少爷酷爱搜罗貌美侍妾,但那些侍妾往往三个月就失踪不见,再也没有人看到。 方家上至九十高龄,下至中年,脸上都找不出衰老的痕迹,青春永驻。所以她一直怀疑方家在修炼某种禁术。 方少爷被赶出天山宗后,就一蹶不振,日日买醉。酒壶倒在床上,帘幔被掀开,他不耐烦地挥手:“滚开!别来打扰本少爷。” “少爷……您忘了奴家吗?” 方少爷猛地一激灵,他一抬头,撞进女郎幽怨的眼神,他吓得舌头打结,酒醒了一大半:“姜姜姜……姜棠! 女郎掩面哭泣:“您真薄情,之前您都唤我棠儿的。” 沈媞月懒散地抱剑靠墙:“好了,正事要紧。” “借我一用,”姜棠拔剑出鞘,剑尖挑起方少爷的下巴,“不想死就直说,陆砚书几日过来一趟?” “我说、我说,”方少爷边摆手,边悄悄往后挪,试图够到床边的摇铃。 “哎哟!” 他惨叫一声,剑鞘狠狠砸在他的手背上,沈媞月面露凶光:“别耍花样。小心把你舌头割下来。” 方少爷胆战心惊地望向两人,明明是貌美如花的女郎,现下宛若恶鬼,凶神恶煞。他抱头求饶:“女侠饶命!陆长老三月来找阿爹一趟,今日……就是他来的日子啊。” 两人飞速离开,方少爷等了半天,确定她们不会再回来,才高呼救命。 侍女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出。 沈媞月伏在屋檐上,悄悄扒开一片瓦片。 陆砚书还是风光霁月的君子模样,他倒出数十枚丹药,递给对面的方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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