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糊涂了。 她这时候隐约想起前段时间干爹干娘含含糊糊地问过自己“梦境”什么。 只是那段时间她天天在马背上跑,累的一沾枕头就着,根本一丁点梦都没做过,面对这样奇奇怪怪的问题自然摸不着头脑。 从阿春那里得到否认答案后,穆杨二人再没提起过这事。 现在身处这个十分真实的梦境里,阿春才惊觉当日他们问的是什么东西。 阿春仰头,呆呆地问:“哥哥……是姐姐?” 杜宣缘难得瞧见她傻傻的模样,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双眼弯得像月初的月牙,澄澈地荡进人心里。 阿春也笑起来。 “太神奇了。”她喃喃自语。 她又说:“难怪哥哥在太医院的时候斗不过姐姐。” 杜宣缘神色坦然。 史同满被流放黄州这些年,渐渐放下心中仇怨,只是从始至终他都想不明白,杜宣缘当时到底怎么把倒卖药材这件事栽到他头上来的。 那些莫名冒出的账本又从何而来。 因为念念不忘,他同阿春说起往事的时候,自然不断惦记这件事。 阿春看向杜宣缘,笑眼弯弯:“姐姐是担心我难过?” 所以入梦来劝慰我。 杜宣缘道:“看看我有没有被讨厌了。” 阿春摇摇头,说:“我明白的,这是你们之间的斗争。不论最开始收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年姐姐是真心实意待我好,我怎么会感受不到。” 她又叹了口气,撇嘴说:“当然,猛地知道这样一个消息,我还是开心不起来的。” 杜宣缘摸摸她的脑袋:“等过年回皇城述职,我送你一份赔礼。” 阿春伸手:“赔礼和年礼要分开算哦。” “好。”杜宣缘与她击掌。 阿春心里像是卸下一块大石头,终于有闲心在这座梦中的家院东张西望。 她饱含期待地看向杜宣缘。 虽然没开口,杜宣缘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中秋咱们一块来梦里聚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杜宣缘笑道。 阿春惊喜:“小星小月他们都会在吗?” “当然。” “仲因哥哥在吗?” “在的。” “同满哥哥呢?” “那要你去邀请呀。” 风静静地穿过院子,描绘出一片片翠绿叶面的脉络,它们紧促地拥在一起,像是在热闹地说着悄悄话。 伴随着北地热热闹闹的裁军盛景,中秋悄然而至。 杜宣缘早早就找过陈仲因,商量中秋小聚的事情——到底是科技发达,远隔千里还能团聚。 当得知宿主终于要使用梦魂惊这个技能的最初用途,来联络感情后,系统险些喜极而泣。 梦境是杜宣缘构筑的,陈仲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他们只需要统一口径,确认在梦中要不要扮演对方,不过杜宣缘想到自己要闷着不说话,陈仲因想到自己得主持局面,二人便不约而同。 家宴,都真诚点。 美酒佳肴等入梦后现场点单,反正梦里不需要等上菜时间。 陈仲因那边只要预先通知好家里人。 待中秋夜里,眼睛一闭,再睁开时,所有人都坐在了小院里,晚蝉喧嚣、流水潺潺,纷至沓来。 几个孩子们相互对视一眼,而后纷纷望向阔别已久的阿春与史同满。 这一夜合家团圆,满月落到每一个人心头。 梦里的酒也醉人。 小孩子们想要什么玩具,杜宣缘都变出来给他们,他们风风火火的跑起来,笑闹声随风摇曳。 杜宣缘悄悄拉着陈仲因,走到一条在石板小路上。
第199章 亲亲 他们家院子并不大。 但这条小路却莫名的漫长。 喧闹声渐渐被丢在身后,只有圆月与清风伴随着二人前行。 刚刚人多,又有往日同僚在旁,小陈太医要脸,悄悄借着宽大衣袍的掩盖握住杜宣缘的指尖。 现在他们走远了,杜宣缘就反客为主,手指顺势而上,直接插到陈仲因的指缝里,十指交错,密不可分。 柔软而敏感的指缝突然被入侵。 陈仲因一僵,耳朵上浮起一片薄红。 身旁的杜宣缘瞥见这片艳色,暗暗磨了磨牙,又将一些坏念头悄悄压下去。 不管经历多少次亲密的动作,陈仲因总是会做出青涩的反应。 真叫人想要把他一口吃掉。 陈仲因则一直沉默着。 虽然正处于户外的环境,但他还是因为这样一个小而亲密的动作忍不住产生点旖旎的念头。 然而越是想刻意忽略,便越是觉得难以忽视。 杜宣缘瞥了眼垂着眸子,看上去老实到木讷的陈仲因,又瞄向二人紧握的双手。 羞赧的红色蔓延到指尖上。 颤颤巍巍的手指无意识地重复细微的缩紧、松开的动作,就像某个人纠结的内心一样。 杜宣缘挪开视线。 她若无其事地说起最近忙活的事情。 陈仲因侧目,专注地听着。 不过颤颤的目光还时不时瞥向二人交握的双手。 突然,原本随意握住的手突然拢紧,像是猎人缩紧猎物脖颈上的绳套。 陈仲因心头猛地一颤。 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被身侧的杜宣缘拽过来,眨眼间便转换身形,被压在假山的拐角处。 陈仲因惶然后望。 ——他们家里的小院子没有这样的假山。 这是杜宣缘为了方便自己行动,在梦境里做出的小小修改。 她掐着陈仲因的下颌,把他的脸挪过来,正对着自己,又笑盈盈地挟着对方的手,举到陈仲因面前:“看什么呢,一直瞄着。” 陈仲因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假山上崎岖的棱角抵在他后背上,让人下意识回避。 可稍稍向前,又是几乎与自己紧贴的杜宣缘。 陈仲因进退两难,整个人羞得像下锅的大闸蟹,又是僵硬又是通红,偏偏蒸出一股热气腾腾的香。 杜宣缘忍不住凑过去,在他颈边细嗅。 密密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无形的气息散开,像是轻轻挠了一下他的喉结。 这一处难耐地颤动着,将口中泌出的津液一缕一缕送下去。 杜宣缘并没有闻到什么清晰明确的味道。 只是她莫名喜欢。 离得这样近,每一次轻轻擦过时,甚至*能感受到扬起的脖颈上那些粗壮的血管里奔腾的血液,携带着它们主人蓬勃的生命力。 陈仲因身上最活泼的,大概就是奋力跳动的心脏与这些输送血液的管道。 轻轻叼住它们,就能感受到令人心惊的跳动。 人是僵硬的,心却是鼓噪的。 杜宣缘微微垂眸,牙齿用上一点力气,陷入柔软的皮肤中,像是随时就能将这层薄薄的皮肤咬断,令其中热烈的血液迸发,沾染在自己身上。 温热的,腥甜的气味。 也许她骨子里就带着点暴虐。 在她稍稍用力的时候,陈仲因便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只是很快又咽了下去。 他仰起头,将脆弱的命门全数交到杜宣缘口中,抿得死死的嘴唇把所有声音吞下,只有急促的呼吸暴露出内心的紧张。 像一只引颈就戮的鹿。 杜宣缘松开牙齿,舌尖微微探出,在自己的牙印上轻轻舔舐,专注的模样像是在仔细品尝什么美味。 “杜……别……唔……” 破碎的音节从紧咬的嘴唇间溢出,变调的声量不再似紧张的痛呼。 “乖。”杜宣缘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一下。 灵巧的舌头轻易撬开死守的关隘,侵入别人的地盘兴风作浪,对方只能可怜巴巴的打开门户,任由她步步紧逼。 可被抓住的手却紧紧攥住对方,人也颤抖地贴近。 像是不知所措的献上。 陈仲因脑中一片浆糊,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抓住身后嶙峋的石块,像是要将自己嵌在石头上,免得他做出什么失礼轻慢的举动。 他全部的注意都被打散,只留了这点悬于一线的理智。 “嗯——” 理智被拽住。 陈仲因猛地伸手,单臂环住杜宣缘,倚靠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迷蒙的双眼蓄满水雾。 “别……” 杜宣缘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因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故而也能猜测到。 可惜他死死埋在杜宣缘身上,不愿意泄露一点,只有断断续续似泣非泣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喘气声骤然加重,哼唧的动静也变得急躁。 伴随着最后一声低泣,这一阵阵情难自已的悦耳声响终于落下尾声,只有滚烫的吐息轻轻落在她后颈间。 “哭了?”杜宣缘似笑非笑。 “……没有。” 闷闷的声音传来。 “应该是哭了。”杜宣缘意有所指,“哗哗地流,衣裳都湿了。” 脑子还混沌着的陈仲因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他迷迷糊糊的,还坚持着某些奇奇怪怪的操守,松开紧紧攥住杜宣缘外衣的手想稍稍脱开些距离, 结果一动,便感觉到奇怪的触感。 他浑身一僵。 杜宣缘抽出空着的手,往他的衣摆上认真擦擦。 粉红的指尖上干干净净。 陈仲因却不敢看,急急伸手抓住她,拽着这只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的手往小池边走。 抿着唇皱着眉,瞧起来还怪唬人的。 杜宣缘则是笑得花枝乱颤,又拉住他往假山走。 一个侧身,二人便已经身处屋内。 半人高的大澡盆里盛着热腾腾的水。 “在这儿洗吧。”杜宣缘笑眯眯地说。 陈仲因如蒙大赦。 他先是用皂角粉细致地擦洗完杜宣缘的双手,确认上边一点儿奇怪的味道都闻不到,才转头盯着杜宣缘。 杜宣缘回望片刻。 最后她举手投降,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好好,你洗吧。” 待她走出门后,陈仲因方褪衣沐浴。 视线从洁白里衣上的深色痕迹划过,又急急忙忙撤开,看都不敢多看。 只是他刚刚进到澡盆中,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已经没有杜宣缘的倒影。 ——他没有衣服可换啊。 “杜……杜姑娘!”陈仲因窘迫极了,压低了声音呼唤也能听出其中的焦急。 他急急呼唤了好几声,都没见到杜宣缘的身影。 无奈,只好起身打算收拾收拾脏衣,再穿上一段时间。 可就在他为难地拿起里衣准备清理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这不是梦吗? 杜宣缘能在梦中凭空变出一座假山,能带着他眨眼便转到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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