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出的主意是托人给三虎哥说媒,红娘自然是她自个儿, 谁料这个愣头青乍一听目瞪口呆,头皮发麻,直摆头“不行,不行,你这不是害…”,后面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齐上阵,最后才点头同意。 虎子知晓春华的性子,绝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 但凡知道他另行相看,两人就真的桥归桥路归路,无半点可能。 池年闻言,嘴角偷笑,没想到虎子哥还有这模样。 耸耸肩膀,朗声说道,“你就相信我吧,包有效。” 池年深谙女子的心思,东西要争着抢着才很好吃,郎君嘛自然是一家好郎百女求。 自然应反其道而行。 虎子听见这番说辞,才长舒一口气。 赔笑捂住嘴,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该打该打”。 偷瞄扭过身子的女娘,讨好的拿着一包刚出炉的桃酥,“肚子饿了吧,吃块桃酥垫巴垫巴。 憨厚的脸上浮现娇羞,不好意思的说道:“年姐儿,三虎哥就指望你给俺娶媳妇哩。” 池年自认为自己是专业的,你瞧那状元郎昨个不就巴巴给她送银子来。 还不是因为她魅力四射。咳咳咳,心里喜滋滋的。 不管如何说擒贼先擒王,现两位干娘重修就好胜局已定,池年就等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虎哥,你就晴好吧。”池年嘚瑟的笑弯了眼。 * 她已托人找到和春花姐交情深厚的女娘,许了两大袋红糖暖姜茶包才央求她答应下来替他们二人传话。 媒人领着一位衣裳整洁,模样齐整的年轻娘子进入茶馆,嘴角上翘着的小痣一动一动地,乐的合不拢嘴。 此人正是池年。 这地点也是池年挑的,春花姐总是太阳微落天转凉后就来村口的酒坊给家里的老爷子打壶醇香的老酒。 她们预订了门口的位置,不怕春华姐注意不到。 “你瞧,这汉子高大威猛,种田卖饼一把能手。”池年给三虎哥介绍的不是别人,是之前她说亲的蜜姐儿。 三个人串通好说一场戏,为的就是两人互通心意,就连台词都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虎子心里急的要命,紧抿嘴唇,拳头紧握。 “瞧,春花姐来了!”池年率先发声。 腾——虎子身子紧绷,凳子划过地面发出咯吱的声响,手抵住桌子,嘴巴微张。 “猴急什么,别忘了我们今天的正事。”池年压低声音轻轻提醒,“坐下,别让她看见。” 说罢,双手按住虎子直起的身子,把他往凳子上头拉。 从春华出现的那瞬间,虎子的眼神紧紧粘住那人影儿,那眼神恨不得把春花姐吞吃入腹。 池年心里暗暗感慨,啧啧,师父说的没错年轻人火气大! 虎子魂都丢了,池年在扮演一个红娘该做的事情。 田蜜旁观者的身份,把虎子的神情尽收眼底,暗自下定决心,那刘铁生也会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听话多揍几顿,应也没什么事? 池年拿起两个茶杯注满七分茶水,递给男女两方。 她眼睛用余光斜瞥了酒坊一眼,人越走越近。 越走越近…… 池年拽拽田蜜的袖子,有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俗话说,有缘修得同船渡,咱们今天既然能走到这一步都是有缘之人。”说到这里,声音一提,话音清清楚楚传到了春华的耳朵里。 “这汉子高大威猛,种田卖饼…” 春华想到虎子,数着日子,今天是第三天,那个怂蛋还没有来她跟前服软,难不成这呆子真要和她断了不成? “家中三兄弟…” 春华叹息,三兄弟住在一起不分家连夫妻私密之士都施展不开。 “姓李,排三,三虎…” 啥?李三虎? 春华被这消息冲击的酒馕都忘记拧开,酒小二催促“姑娘还打不打?” 呆呆的打开酒馕,灌满了一囊袋。 心跳砰砰砰的跳,不只是气的还是慌的。 “这位女子,温柔小意,良善宜家。” 这…这怂蛋是不想活了。 春华两眼猩红,咬着后槽牙,“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居然,他居然,要另娶良人。 亏她还以为许是在他家里想尽办法央求他娘来她家提亲。 唯独眼里无泪。 狗男人,她绝不能如此狼狈的进去歇斯底里的质问。 恰逢,田蜜娇娇弱弱的抬起头,那么温婉一笑,眼里情意浓的要渗出水来。“李三哥,哪里都好。” 春华的脑子里突然消音,哪里都好,哪里都好。 唯独她不好,冷笑的想要转身离去,却又不甘的没个结果。 她倒要看看这个负心汉要怎么收场。 池年一看不好,田蜜本就高挑明媚,这一温柔杀伤力太强。 前方怒气值爆表,她在心里默默给三虎哥点了支蜡。 疯狂的眨眼示意他该他出马了,结果那二愣子就是呆愣愣的看着桌面。 她要疯了,难不成真的看入迷了? 春华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她亲眼看见,那店小二装进了滚烫的热水,烧不死这对狗男女。 三虎哥不是我不想帮,实是你不争气。池年捂住眼不忍再看。 “姑娘,我哪里都好是因我中意的娘子处处都好,你喜欢我的特质不过是她培养出来的。 正如你所说,你喜欢的其实是我的娘子。” 虎子沉浸在他和春华的记忆里,连正主到了都没注意。 池年暗呼,大兄弟,高!真高! 她收回吐槽刚刚吐槽他的话,这真是那天把春花姐气走不善开口的二愣子,她不禁有些怀疑。 再一看,三步开外,那怒气冲冲的女子,似熊熊大火碰上了冰水,火气全消。 “你要是喜欢我娘子,麻烦去帮我求求情,俺必感激不尽。”虎子认真注视着眼前的水,连眼风都没给对面的田蜜一眼。 田蜜已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但也被眼前五大三粗的汉子气笑了。也是她好心肠,要是那心眼小的,必要泼他一壶茶水。 春华喜极而泣,声音发颤:“你说的可是真的?” 虎子猛的抬头,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茶壶,心中一阵后怕,“春华你不生我气了?”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摆放,只得挠挠头。 * 宋余站在茶馆门口,看到池年拽住那汉子的衣服,面上风轻云淡,暗地里手指都把掌心掐掉一层皮。 果然是山野村妇,天天与这些不三不四之人厮混。 难道不知孤男寡女,莫言落人口舌? 旁边不过两个碍眼的女子,这一刻同时在宋余的眼里消失了。 池年,你很好!果然是无知村妇。 他绝不会承认,今天他下职以后未做任何停留就寻了她的踪迹。 池年自然不知。 她和田蜜相视而笑,脚步放轻慢慢退出,这片发光铮亮的地方。 她笑得灿烂,唇齿咧开大大的弧度,看得宋余刺眼。 “田蜜姐,我可等着喝喜酒!” “哎!” 池年细眉上挑,明眸善睐,看得宋余更加生气。 喜酒…他沉吟是他想的、那样吗? 她是来送婚帖的吗? 她手里拿的是他和她的…? 但大街上抛头露面,不守妇道,成何体统。 不过若是送他们的婚帖,毕竟是喜事,是该笑一笑。 但也不必笑得这么、灿烂,不过是假夫妻,难不成还当真了? 笑话,互惠互利,难不成还想与他过一辈子? 真想狠狠的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夫… 那女子看也未看旁边一眼,哼着他不懂的婀娜小调。 丝毫没有被注意到的宋余孤零零的倒有些可怜。 他提步就走,转眼就撵上高兴得不知所以然的女子,一把捏住柔弱无骨的手腕,扯了女子一个踉跄。 险些跌倒,被宋余手腕使劲一提,揽住香气馥郁的女子,任她惯性地跌进怀里。 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暗哑,富有磁性,“池娘子,竟不知寡意廉耻?” 呼吸的热气吹进耳洞,摩挲着激起池年身上的鸡皮疙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心里的烦闷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并未注意到两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姿势有多暧昧,连她恪守的陌生距离,也忘了个干净。 池年未听清,乖巧的点头“你怎知我不够花?” “那你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吗?” 送财童子来了,她想自是应该对他客气些。 呵,她想的倒美。 昨日已是他一月的薪俸。 不过一天,竟花了个精光,如此贪财寡义岂是良配? 宋余被她的话气乐了,眼眸深处冷怒,“池娘子还没呆够吗?” “什么?” 这人怎么话题话题跨度这么大。 池年不满的皱眉瞅着他,眉眼可怜,原来不是给她送银子来的,他怨气如此强烈,不知可是被上司刁难。 身体稳定后,她站直身体,离他有着距离。 这么一想,池年明白了。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大家都这样。” 都这样?都像她一样乱摸男人的肩膀吗? 但她是他名义上的妻,自是、可以。 怎地额头出了汗,脸上又沾染了绯红。 这太阳西落,温度缓降,不热啊? 池年莫名的觉得这个状元郎身体太过虚弱,生怕他活不过…领很多年薪俸的日子。 生病了就得花钱,剩下的还要留着买胭脂、糕点。心虚的摸摸钱袋从中掏出几个铜板,弱弱的问:“你还有钱看大夫嘛?” “给,拿去治病。” 眼睛一闭豪迈的放进宋余手里七个铜板,还是她们吃馄饨摊贩的老板找的…
第16章 016 他莫不是动了春心? …… 宋余:? “真不要?”池年瞅着他的神色,满是疑惑。 他没接那几个铜板,他本就无病自是不需要瞧大夫。再者他是个男子,养家糊口本是分内之事。 他虽无月俸傍身之前倒也可接些抄书的活计,没得让女眷掏钱给他看病。 更甚至他压根没病。 池年额前碎发被风拂过,发丝调皮的钻进女子眼角,逼得她紧闭眼皮,痒的她挤出几滴晶莹。 “别动。” 他的手比声音更快动作从池年的脸颊擦过,掠过她的嘴唇、鼻梁,来到她的眉眼,光线被他的靠近挡的七七八八。 指节分明的手略微带着细茧,比刚刚的发丝更让池年觉得不自在。 他俯下身子靠近,气息清冷。鼻尖的热气丝丝缕缕不断传到她的脸颊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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