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贴着池年全躺下来, 耳朵放在池年小巧的身躯里听着她的心跳,逐渐两人的心跳也保持相同的频率,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心跳的共振, 别样的欣喜, 他顺着本能换了各种能与她贴紧的姿势,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绒毛都是可爱的。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合他的心意。 他的额头抵在池年的颈肩, 呼出的热气慢慢地打在她钻了耳洞的小孔间,柔软的还会颤动。 池年眼皮轻颤抬起眸子,瞧着近在咫尺, 与她呼吸缠绵的男子,宋余的眼神中似一捧烟花直要把她全身燃个干净。 这瞬间池年只觉得自己就是桌案上的鲶鱼,逃之不得,难逃它的命运。 宋余对上这双朦胧水雾的眼,他胳膊环的更紧,“来吧。”示意池年解开他衣袍间的系、带,眉眼间是风情朗月的姿态。 “讨好你。” 池年话都讲不清楚,“你...你..”困意清醒了,她明显感觉到身下、有什么顶在自己的大腿根。 她本是能居高临下的质问,为何出现在她的寝殿,却脑子空成一团浆糊,连个缘由都编不出来,磕磕巴巴:“不用,不用讨好。” 宋余眸光微动:“答应了的。”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嗓音里的闷哼一声,她不敢乱动。 室内的温度随着旖旎的暧昧直线上升。 池年僵着身子,喝令他“快离开。” 她的身子软成一塌糊涂,似水,似泥,只要轻易摆弄就会变成任人揉、捏的玩偶。 宋余眼神迷离,喃喃道:“可你身体不是这么说的。她想我了。” 池年的耳根更红了:“胡说...” 宋余搂着池年,微微抬起她的身子,两人紧抱在一起,池年身形轻颤,眼尾泛红,强忍着把那声溢出喉咙的破碎声,咽回肚子里。 这点程度的试探,满足不了宋余。他瞧着怕成一团的池年,两人躺在那平复许久,宋余盯着池年的眉眼。“我们谈谈?” 这句话是池年那日离开宋府说的那句话,她们不欢而散,没有什么好谈的。但现如今,任何话从那人的嘴里说出来,都让池年觉得他似乎在调情。 她不敢说出这个猜想,那人必然顺着杆子爬,但她才不要满足那人的恶趣味。 “谈什么?”池年的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明明她是想要原谅他的,可想起之前的事如鲠在喉,他还没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谈谈我们的未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抚平她心中尖锐的烦躁,她声音嘶哑:“我们没有未来。” 宋余将池年转过身子,两人眉眼齐平。宋余否认道:“有的。” 宋余说的肯定,这句话不自觉就让池年相信,可她又没有明确能让自己相信的证据。 她自小就没有安全感,她追求的一切都要确定后面的每一步有退路,才敢期期艾艾地迈出步子。 “我把房契、地契、私房都交给你,如果我真的做出什么错事,也不是现今的我做的,只当我死了。活该一辈子孤寡单身,奔波劳累。” 池年不信虚无缥缈的誓言,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宋余就递了手帕包裹的物什,定睛一看,哪里是手帕分明是她在宋家常穿的贴身小衣。 缎面绣着雨雾中的花蕊,颤巍巍的张开枝丫,池年夺了过去,“坏胚子。” 她卷巴的塞进床缝见,没眼看那宋余蛊惑的表情。 谁知,他又开口:“我是你的人了。” 引诱着池年走近深不见底的悬崖,野兽张开血腥的大口,只等她行差他错,主动入局。 宋余叹谓一声,“公主,求您恩赐。” 恩赐什么,池年自然清楚。 宋余温柔恳求的语气真的让池年有些心房失守。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整个人就已跨坐在他的腰间,双腿环绕,姿势磨人。 池年从不怀疑这个瘦弱的书生,他衣裳底下是硬朗的腰线,她每次风雨飘摇时只能牢牢倚靠着这座大山。 “扶好。” 这次池年再没了拒绝的权力,大掌透过她轻薄的衣衫传来热意,而她的手惯性的钻进男子衣襟,熟悉的气息,身体的疏离再无了踪影。 外头的雨声停歇,可屋中嘶哑的求饶声被吞吃的破碎,两人身躯交缠,酥麻了半边身子。 “还敢丢下我吗?” “不...敢..求...你。” 第二日,池年好像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她板着脸,若是忽略她满脸的潮红,那定然是极具威信的。 “你身子无碍了。” 他分明就是看她心软才做的戏,她决计不能再上他的当。 赶紧滚出去公主府。 宋余掀起眼皮,“公主,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我倒是要去陛下那里说道说道。” 池年朝他扔过去一个枕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你的活儿太烂了。” 宋余捡起来枕头,穿戴齐整,垂眸认错:“是,臣再接再厉。” 谁稀罕他,就那样..还行吧。 * 皇帝端起药碗,吹凉喂给云贵妃,苦黑的中药比黄连还苦,两人一顿肉麻,看得池年浑身打冷颤。 问完池年的起居,皇帝才和云贵妃错开视线,似不经意的提起:“如今朝中都传遍了,你和宋大人纠缠不清,隐隐还有流言,说宋大人夜夜宿在公主府连家都不着了。” “可是当真?”云贵妃一唱一和。 那个宋余跟块扯不掉的狗屁膏药似的,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府邸,天天赖在她的院子,怎么撵都不走。 池年扶额,父皇母妃太过操心怎么办。 “父皇,是那宋余死乞白赖非要赖在女儿的府邸。女儿赶他,他就是不走。”池年也真是服了,没见过这般脸皮厚的。 “哦?这么说来,还都是宋大人一人的错了。”皇帝黑下脸,叫来大伴,“传朕的口谕,让宋余好好反省,私事都处理不好,还来办什么公务。” 池年赶紧开口,“父皇,倒也不必如此。宋大人,不过是...总之你不能处罚他。” 云贵妃打趣,“你女儿心疼了。” 皇帝笑着让大伴退下,瞅着池年,笑得更大声了。 “陈怀瑾今个儿来求朕赐婚了,求你和她的姻缘,为父还犹豫着,怀瑾可是个好儿郎。”皇帝直言,盘了盘手中的檀香珠串。 “父皇,女儿不嫁。”池年再也不当鹌鹑了,她可不想再去陈家做什么宗妇。 “那我拒绝,你可在碰不上这么好的未婚夫婿了。”皇帝笑眯眯的望着她。 池年才松了口气,又被皇帝的话提到心口眼子上,“宋大人,也来求朕。可朕想着你们之前闹得那般不体面,你定然不会原谅他。” 皇帝起身抻平衣摆,一甩珠串,语气严肃:“想来这会儿他还在那等着朕,朕这就去回去拒了他。” 池年向云贵妃告状,“母妃,你快去拦住父皇。” “收起你的恶趣味,孩子经不起你逗。”云贵妃轻笑一声,“他哄你呢,他这是要去给你两重新赐婚,看谁敢暗地里编排,你父皇是给你撑腰呢。” 池年皱着眉,“我还没想好要原谅他呢。” 云贵妃戳她的额头,点她:“这好办,你是君他是臣,让他给你负荆请罪。” 池年一跺脚跑出去,母妃怎得也是个...老不羞。 负荆请罪可是要光着膀子,拿着荆条夜里去她的府中。 这是什么请罪,还不够那人吃干抹净不吐骨头呢。 皇帝拍着宋余的肩膀,满意的颔首:“宋爱卿,可别让朕对你再失望啊。” 宋余连来了一周,每回都跪在不起眼的地方,一跪就是一下午,皇帝都看腻歪了,怎得比后宫的嫔妃还烦人。 皇帝瞧他还怪有毅力的,这才宣他进殿。事关女儿,自然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才有这番问话。 年轻人情投意合,他也不阻拦。 但也不能叫他顺顺利利的求了回去,于是他提出一个刻薄的要求,“宋爱卿,若是做驸马不能再任职,你可愿意?” “若是愿意,就回家写份辞官奏折,递上来。” 宋余来求之前就想到如此,他从容地弯腰双手奉上辞呈,“臣斗胆跟随公主唤您一句父皇。” 力透纸背的墨迹,洋洋洒洒写了一整个折本,风骨遒劲,可见当时写字人的心情。 “回去吧。” 一连数日,折子都未被批复,宋余生怕皇帝改变主意,等来等去,却等来赐婚圣旨。 “宋大人,可喜可贺。”大伴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双喜临门。” 皇帝简短的书信写着: 宋爱卿,于私,朕是年姐儿的父亲,不忍拆散姻缘;于公,朕却是一朝天子,不忍好官闲赋在家。 因此,为着朕爱民如子之心,你就继续兢兢业业干好分内之事,择好日子做朕的赘婿吧。 宋余沉默良久,他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跪地叩首,感谢皇恩浩荡。
第72章 072 正文完 …… 大婚日并未兴师动众, 在皇帝和云贵妃的见证下,宋余和池年在公主府重新拜了天地。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家宴,皇帝和云贵妃换上平常的衣着, 褪去了严肃的面容,添了几分家长的慈爱。 “年姐儿和宋余好好过日子, 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说说, 切勿再甩脸子, 你看这番费了多大功夫才重归于好。”云贵妃拉着池年的手交到宋余的手里。 好像现代结婚的时候那样,池年有一瞬间恍惚。 池年望着宋余眼里的倒影, 清晰的照映出自己的身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春去秋来, 日子过得飞快,唯一不变的是两人间的情谊。日子和美,夫妻相敬如宾,池年还生了个小萝卜头——瑰玉。 “娘亲, 爹爹怎么还未下职?”瑰玉坐在秋千上,丫环推着她轻轻荡漾。 瑰玉踮起脚, 从秋千下来抱着池年的大腿, 仰着头:“娘亲, 玉儿想爹爹了。” 池年将手中的话本放到旁边, 她就这一个女儿, 自小千娇百宠, 捧在手心里怕疼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 池年抱着瑰玉坐到腿边, 指着她的小脑袋:“有了爹爹忘了娘,你个小白眼狼。” 粉糯的小团子梳理一番被池年弄乱的脑袋,睁大圆圆的眼睛, 惊讶地说:“娘亲,何曾见得?我喜欢娘亲远大于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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