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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官家小娘子，我不能对你动手；但你也绝没有对我动手的道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扇我巴掌的行为，可以做欺师灭祖论。” “所以，你现在最好闭上嘴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上官锦琼还是不服不忿，又要说话，却被李七娘一个冷眼吓住。 就在这个间隙，叶阿叔终于带着瞿管事的家人到了。 “瞿管事，你来说说，方才你在大街上，都与上官娘子说了些什么？” 瞿管事早已被吓得惊慌失措。 颤颤巍巍站出来，好半天不敢说话。 李七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回话？” “也好，你不愿意主动开口，那我只能做个恶人，做些可恶的事逼你开口。” “把瞿家所有人都压到凳子上，给我打，什么时候瞿管事愿意开口，什么时候停。” 瞿管事终于支撑不住。 抖着腿跪在了地上。 向李七娘求饶。 老老实实向她交代，她是如何看出上官锦琼对李七娘很不满，如何看出上官锦琼对李七娘的愤怒，如何状似关心实则心怀不轨的给上官锦琼指路，又指点她躲在暗处，追着李七娘的车找到身在酒楼的她。 说她去见过面的那家贵人说了，想要她去她家做专司的绣娘，为她的家人赎身。 “所以，你就有胆子，意图踩着我往上爬？” “你是在我这里做人做的太舒服，想过一过在别人家做狗的滋味了吗？” “可以，我今天就让你体验体验。” “瞿娘子野心这么大，可见是父母没教好，那就让你父母先受三十杖吧。” 不管瞿管事如何痛哭流涕，她的父母又是如何挣扎哀求。李七娘只一个眼神，立刻就有人上来押着瞿家父母，摁在旁边长凳上，举起长杖准备行刑。 “娘子，李娘子……” 瞿管事惊惧痛哭着爬到李七娘面前。 先求饶，说自己是鬼迷了心窍，又说往后一定卖力做工，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做那些对不起主家的事情。 眼看着李七娘脸色半点没有缓和。 旁边行杖手，也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又开始歇斯底里威胁。 说她是整个绣楼手艺最好的绣娘，她做的活得了很多贵人的喜欢，那些人都记挂着她，就算李七娘是她的主子，也不能打杀了她和她的家人。 李七娘却笑。 不用她开口，杏儿已经代劳了。 “瞿娘子可别忘了，你的手艺再好，也是跟我学的。” “而我，我的所有手艺，都是跟女公子学的。你以为那些人给你一点笑脸就是记挂你，可你却不知道，她们也用同样的手段企图收买过我；是我不愿意背主求荣，她们才退而求其次找的你。至于你，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尽数汇报给女公子了，可女公子念在你多年为绣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还劝我对你要宽容些，只要好好与你讲，一定能叫你回头改过。没想到你却忘了本，竟然还胆敢威胁我们女公子。” “看来，你当真是活够了。” 长杖掌在□□上，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满院子人震惊抽气的声音。 瞿家人痛苦哭泣求饶的声音。 此起彼伏。 长杖打了十下，行杖手来汇报，瞿家父母没有呼吸了。 李七娘却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叶阿叔见状，立刻提醒着开口：“我们女公子的规矩，你们难道还不懂吗？” “女公子说出去的话是绝不会收回的，父母死了，还有儿女，还有郎婿。三十杖就是三十杖，一杖也不能少。” 行杖手瞬间就听懂了叶阿叔话中的暗示。 叫瞿管事的孩子撑了五杖。 而她的丈夫，撑了十五杖。 瞿管事看着旁边被打的血淋淋，没有生机的一家，痛哭着嚎叫着，完全失去了理智，就要往李七娘面前冲，又骂她是心黑手狠的刽子手，又诅咒她恶事做尽不得好死。可惜她还没有靠近李七娘，就已经被人死死按倒，跪在了地上。 李七娘依旧是那副淡笑。 慢腾腾起身，一步步走到瞿管事面前。 “瞿娘子，我给过你机会了，你既然不知悔改，那这就是你的下场。” “想踩着我攀高枝，还想下我的面子，要借上官娘子对我恩将仇报。我倒不知道，我苦心培养出来的人，原来心理这么阴暗，这么恨我。那我留着你，又有什么用呢。” 李七娘手指冷冰冰捏在瞿管事下巴上。 握住她的后颈。 用尽浑身力气，丝毫不留情，拧断了她的脖子。 鲜血从瞿管事唇角一滴滴落下来，染红了李七娘白皙的手指。 她面上淡笑的表情，却半点没有改变。 直到杏儿上前来扶起她，将干净的帕子送到李七娘手里，她才终于站起来，捏着帕子一寸寸擦手上血迹。 “我记得，她的其余家人，都分布在我家各处庄子上。吩咐下去，一个活口别留。我这个人喜欢斩草除根，以免给自己留下祸患。”
第68章 教训 李七娘目光幽冷。 在院中所有人身上一扫而过, 所经之处，无不叫人心惊胆战。 “我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时间精力培养你们, 给你们优渥的报酬, 善待你们的家人, 并非是要你们的野心，而是要你们的衷心。谁要是记不住这一点，今日瞿管事的下场，就是那人来日的下场。” “这院子, 我不想再来第二次，想必诸位也不想再见我第二面。” “为了我们彼此都能过的顺心些，我努力，希望你们也努力。” 李七娘话音未落, 原本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的人全部跪倒。 她唇角再次浮现笑意。 这才扭头，望向旁边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的上官锦琼。 一触碰到她的目光，上官锦琼立刻浑身打颤, 若不是被两旁人托着胳膊架住, 怕是早已惊惧的无法支撑, 跌倒在地了。 “请上官娘子回府, 我也是时候, 该承担起为人师表的责任了。” 上官锦琼被吓得魂飞魄散，脑袋差点摇成拨浪鼓；却因为惧怕，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可惜, 此时此景此地，没有任何一人敢听她的。 李七娘将有些发僵的手浸在热水中, 泡了许久。 旁边杏儿与小寒无措的对视。 “女公子消消气，为了瞿管事那样叛徒气坏了自己身子, 可不值当。” 杏儿往前两步，将早已准备好的热毛巾捧到李七娘眼前。 眼下还有更重要一件事。 就是被她们带回院子里的上官锦琼，该如何安置？ “上官娘子一进厢房，就把屋里东西砸了个粉碎，闹着要回上官府。又叫嚣自己是官家小娘子，即便女公子是她的老师，也不该如此对她，叫她在那么多卑贱平民面前失了体面。吵吵嚷嚷着要去上官恒面前告状。” 李七娘想了想。 还是带着杏儿往上官锦琼厢房走了一趟。 才一进院子就听到噼里啪啦砸东西声音，待到杏儿推开门，李七娘站在门口之时，屋里最后一件漆器罐子，刚好砸到了她脚尖前三寸的空地上。 “李七娘，你个……” 一看到李七娘，上官锦琼瞬间压不住胸腔中怒气，也记不住教训，张口又是一声怒骂。 用脚趾头想，李七娘也知道接下来三个字是什么。 可这次，她没耐心听。 而是直接望向杏儿，以命令的声调打断了上官锦琼接下来的话。 “既然好好的房子，上官娘子不愿意住。那你去找两个力壮的婆子，摁着她站到墙角去，看住了。不要缺了她的食水，但不许她随意走动，盥洗更衣。” “若是院中婆子们，不能令上官娘子听话，那我便惟她们是问。” 杏儿惊讶啊一声，半天回不过神。 上官锦琼却已忍不了，骂骂咧咧开口。 “好你个李七娘，你怎么敢。只给饭吃，不让去恭房，你是想让我……” 她性情再跋扈，也到底是高门贵女。 接下来的话，始终没脸说出来。 李七娘却不以为意。 “身为上官大人的后辈，你始终不懂得尊师重道；身为上官府的女娘，你半点没有世家名门该有的教养；你性情如此暴戾不堪，我又何须将你当人看。” “上官娘子，在你没有学会如何对待我这个老师之前，你就只能站在墙角，哪儿也不许去。” 李七娘说话间隙，已有两位身形粗壮的婆子，从门口进来。 一左一右架住上官锦琼，就要带她站到窗下去。 偏上官锦琼满心不忿，还要不停叫嚣，说自己是左冯翊上官恒最宠爱的孙女，轮不到别人糟践。 两位婆子虽是衷心李七娘的，却也不敢全然不顾，强迫官家女娘。 一时间，动作就有些迟疑。 李七娘不紧不慢。 “方才在酒楼，你是如何扇我巴掌，如今又是如何骂我的，我的丫鬟和你的丫鬟都听到了。上官娘子，我已叫你见识过我的手段，你却依旧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摆你官家女娘的架子。既如此，那我现在就命人去府衙报官，告你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 “叫满长安城所有人，以及朝堂上文武百官都看看。当朝京辅，堂堂左冯翊上官恒教出来的孙女，是如何不懂礼数，不顾伦常。” “你猜，到了那时，你的祖父上官恒还能继续稳坐左冯翊之位，没天没地的纵着你胡闹吗？” 此话一出，上官锦琼果然老实了不少。 看她不再剧烈挣扎，两位婆子立刻上前，架住她就摁在了窗根下，令她脊背腰椎紧紧贴在墙面上，丝毫不能松动。 李七娘则请来了戒尺，交到两位婆子手中。 当着上官锦琼的面吩咐她们，若上官锦琼敢不听话，尽可拿戒尺罚她。 “反正，官家女娘被商户家伺候的老媪罚戒尺这种事情传出去，丢脸的不是我家。” 待她再回到自己院，叶阿叔早已等着了。 “奴打听到了，说是前几日宫宴，上官娘子与刘娘子碰上，结果不知什么原因，两人闹出了很大争执，还惊动了一位公主。上官娘子被公主殿下当众斥责，落了好大的面子。” 自从宫里出来后，上官锦琼就一直存着心，要找李七娘麻烦。 可惜李七娘家大门紧闭。 她又被家人告诫，要与李七娘家保持距离。 这才一直强忍着。 直到今日在街上，被瞿管事挑唆，终于忍不住心中激愤，追着李七娘的车，在酒楼中找到了她。 “看她那样子，大概本来是想找女公子麻烦，狠狠教训女公子一顿，结果却被女公子拿住了短。” 小寒在旁边，一边给李七娘处理唇角伤口，一边心疼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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