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但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顾宴警惕的看着她抽风。 温鱼想了想,说:“现在有人要刺杀我呀,我又没地方去,我能怎么办呢?再说了,大人……这事其实是冲着您来的吧?” 她脑瓜子转的飞快,立马开始挟恩图报,“大人,您想想,我就是一个路过的,但刚才那一箭是冲着我来的呀,谁会对我的命感兴趣,说不定是因为您呢?我还得帮大理寺验尸呢,现在还不能死。” 顾宴顿了顿,“跟本官来。” 弯月微亮,天上闪烁着几颗繁星,温鱼跟着顾宴往后院走去,再穿过几个长廊,便到了一处院子前,这里从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和普通的屋子没什么区别,温鱼思考着这大理寺的后院整体看起来都挺安全的,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宿得了。 其实她有点怕顾宴,总觉得这位爷一个不爽就会拿刀把她咔嚓了,所以她还是主动退一步比较好。 顾宴推开大门,看她还傻傻的在原地杵着,冷声道:“不进去?” 温鱼想了想,说:“大人的屋里可有被褥?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把被褥搬出来然后在门口将就一晚的,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保证明天依旧活蹦乱跳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宴:“……” 他倚着门框,抱臂,“若是你冻死了呢?” 温鱼一脸悲壮,“大人你放心,这天气冻不死人,并且就算我真死了,我的灵魂也会盘旋在大理寺上空,为您祈祷,保佑大理寺再无命案,您官运亨通,长命百岁。” 顾宴青筋直跳,“闭嘴,自己进来拿被褥。” 温鱼立马窜进屋里,将被褥都从箱笼里翻了出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飞速往门口走廊上去了,铺床的时候她越铺越觉得自己就跟电视剧里那种守门的小太监似的。 顾宴也是真不跟她客气,温鱼在门口看见他一抬手就把屋里灯给熄了,自己则颇为狗腿的替他把门给关上了,她老老实实钻进了被子里,心里想着这一夜早点过去。 一刻钟后。 两刻钟后…… 温鱼认命的睁开了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实在睡不着,外面是看着不冷,实际上,风刮得呼呼的,她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耳朵都快被冻掉了。 如果能进屋就好了……温鱼小心翼翼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但又想到如果不睡走廊估计就只能和官差衙役们挤大通铺,她一个姑娘家和一大堆男人睡一块算怎么回事,虽然也不会怎么样,但到时候大家都尴尬,还不如受冻呢。 阿弥陀佛保佑我明天不要感染风寒。 她冷的打哆嗦,只好又从被褥里爬出来,边搓着手边原地蹦跶起来,蹦跶着蹦跶着,她面前的门开了。 温鱼跟个傻逼一样和门里的顾宴大眼瞪小眼。 温鱼也是要面子的,刚才自己说的不冷,现在又因为冷的睡不着在这蹦跶,这显得自己很蠢啊,顾宴微狭着眸子,“你在做什么?” 温鱼一脸严肃,“说出来大人你可能不信,我这套动作看起来普通,其实集天地之灵气,吸万物之精华。” 顾宴:“说人话。” 温鱼一脸屈辱,“……跳大神。”
第8章 音乐天才温鱼 温鱼一个纯纯的唯物主义者第一次撒这样的谎。 顾宴:“……” 三更半夜,你在这里跳大神? 但温鱼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她诚恳道:“真的。” 顾宴心想她脑子可能有点什么毛病。 他瞥了眼地上的被褥,和外头被风吹动的树叶,冷声道:“你很冷?” 温鱼本来想说不冷,但是刚好一阵风刮过来,她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顾宴眉心微皱,“进来。” 温鱼吸了吸鼻子,抱起走廊上的被褥进门去了,然而一进门她才看见,床上的被褥压根就没有翻动过的样子,而且顾宴也还是那身衣裳,压根就没脱没换过。 她不尴不尬的杵在原地,盯着顾宴看。 顾宴双手负在身后,微微歪头看着她,“你不是要跳大神?” 温鱼:? 你什么意思? 她有些傻眼,干笑了两声,“您是要我在这跳?” 敢情您叫我进来是想要一个vip观看席呗?顾宴你是不是有病! 她抿抿唇,说:“其实吧……我唱歌比较在行,真的。” 顾宴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疯,就想看人给他跳大神看,他摆摆手,“不必。” 温鱼顿了顿,摆出一副可怜相,“可我真的只会唱歌,我瞎……我跳大神的技艺还不够精湛,恐污了天地神灵的眼睛。” 顾宴嗤笑一声:“你当真会唱歌?” 温鱼相当自信,她点了点头,“当然。” 她生的很好看,哪怕是此时小脸上不施粉黛,也是清丽佳人,一开口时嗓音软软的,顾宴懒得听她唱歌,也并未在意,直到她开了嗓—— 温鱼唱完第一句后,顾宴眉心蹙气,眸中隐隐有了火气。 温鱼唱完第二句,顾宴神色不善的看着她。 温鱼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直到顾宴忍不住以手抵唇,从喉间溢出几声轻咳。 温鱼看了他一眼,正想继续唱,顾宴黑着脸打断她,“可以了。” 两人一时半会没说话,顾宴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小几旁,翻出一本书扔给她。 温鱼一脸茫然的下意识接过,拿起来一看,是一本《文殊心经》 温鱼:??? “这是啥意思?”温鱼茫然。 顾宴淡淡道:“你看书吧。” 温鱼回过味来了,顾宴这是在嫌她唱歌难听! 她委屈巴巴地道:“可我是想感谢一下大人您肯收留我呀。” 社交小达人温鱼从不欠人情,顾宴给了她栖身之所,她的确挺感激的。 顾宴表情冷漠,“举手之劳,不必介怀,你不唱歌便是最大的感谢了。” 温鱼:“……” 她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虽然认真算起来,她的这辈子才开始不到一天,而她这一天光四处奔波和验尸了。 她像一坨委屈巴巴的小粘糕,翻开那本文殊心经,顾宴见她捧着书的样子颇为乖巧,自己便往门外走去,温鱼下意识问道:“大人不睡觉吗?” 顾宴声音冷然,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这屋子是你的了。” 温鱼先是一愣,待顾宴彻底走了出去又将门关上了,才迟钝的把被褥又重新铺到了地上,心想顾宴可真是个大好人。 至于那本文殊心经,她没看两眼就觉得困顿非常,睡的不省人事。 …… 翌日一大早,窗外阳光慢慢打在了眼皮上,温鱼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昨天夜里吹了冷风,今早起来头还有点疼。 她看向那张空床铺,忍不住想到顾宴昨晚去哪睡了?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里是顾宴的地盘,他总不可能没地方睡,便又放下心来。 她撑着地坐起来,她本就是和衣而眠,今早起来也就是头发稍微有点乱而已,她用手梳了梳蓬乱的头发,又慢悠悠打了个哈欠,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还边嘟囔着:“顾衍之你怎么还不起床,也太磨叽了……” 下一刻,他就冲了进来! 温鱼堪堪合上嘴。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大清早和另一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诡异非常。 直到温鱼假装若无其事地摇了摇手:“宁大人好。” 宁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便也僵硬的抬了抬手:“好……挺好的。” 温鱼的心理素质可见一斑,她大约只尴尬了一小会,便自顾自地站起来将被褥都叠好了放到一边的木架子上,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两人朝门外看去,是顾宴回来了。 巧的是,顾宴穿的是一身竹青色长袍,而宁也穿的是和他相同款式的竹青色长袍,只是颜色比他的稍微深一些。 宁也虽说是来找顾宴的,但是大清早的顾宴不在这,反而温鱼在这,本来要找顾宴说的事也说不了,他便干脆出去了。 房里又只剩下了温鱼和顾宴两个人,顾宴见被褥都已经被收好了,脸色稍霁。 温鱼一向是个很懂未雨绸缪的人,她觉得既然顾宴昨天晚上肯收留她,今天晚上一定也肯收留的,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薅羊毛就得逮着一只薅。 她做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来,道:“大人,我觉得我头好晕,想必是昨天晚上在走廊上吹了风的缘故,说不定都不能为您卖命了,到时候影响了破案,吃亏的还是您呀。” 顾宴挑眉,“所以?” 温鱼腼腆一笑,“想来大人自有上好的去处,不如就暂且先把这个房间借我两天,等这案子的事完了,我再另寻住处,您放心,我绝不碰您的床,我就打个地铺就行。” 顾宴嗤笑一声,没再理会她,径自出门,温鱼见他往外走,自己也赶紧跟上了,外头是饭厅,几个厨娘端上了三个大盆,里头分别是油条、馒头和粥,温鱼看了一眼,颇为苦恼的摸了摸肚子。 她好歹也是个富二代,虽然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习惯,但对吃的还是有些挑剔的,她拿了根油条啃,刚咬下去一口就忍不住痛苦面具了。 这东西不该叫油条,按它的硬度,它该叫凶器。 恰好这时福正也过来了,他看了眼温鱼,阴阳怪气道:“本官十年寒窗苦读,从不挑拣吃食。” 温鱼心想你厉害,你清高,十年寒窗怎么没冻死你呢。 温鱼没来得及吃第二口油条,就在这时,有官差急匆匆来报,“大人,门外有人来报案,说是女儿得了疯病之后走失了。” “按规矩来就是。”顾宴淡淡道。 那官差顿了顿,继续道:“可他女儿得了疯病的原因是,有人把她刚出生的孩子偷走了。”
第9章 刚出生的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 温鱼立马想起了那具婴儿的尸体。 不会这么巧吧? 温鱼昨天才刚刚把三具尸体都检验完毕,这么快就有人过来报案了吗?那婴儿应当出生于九月初九,现在已经七天了,为何现在才想起来报案? 其实温鱼隐约觉得这或许有关于邪.教什么的,反正她刚穿越过来就看见了妇女排成队膝行那一幕,总觉得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反正肯定不像是寻仇杀人或是激情杀人,三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能结多大的仇。 古代一直以来都有生殖、生育崇拜,甚至许多达官贵人死后会放置生殖.器的青铜像在墓中。 这油条反正吃不下去,温鱼自告奋勇和顾宴一块出去了,本以为场面会和昨天一样混乱,没想到外面只坐着一个看起来称得上儒雅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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