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你不要嫁。 司见月言辞恳切,义愤填膺,像是后悔自己方才怎就没把那个姓宋的给生吞活剥了。这种自私自大的男人,铃杏怎会对他有情,又怎能对他有情! 他承认,他是后悔了。 跑得越远,司见月的脚步越慢,还是折返回到了河岸。他总觉得很不甘心,这半个多月来他费了多少心思,才让铃杏喜欢上他,凭什么那个姓宋的一来他就要走,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铃杏的欢心? 他难道不比那个姓宋的好吗? 司见月看似不争不抢,其实好胜心极强,如果没有姓宋的出现和拂柳的激将,他或许真就一去不回了。但铃杏棋高一着,早有预料,既然他这么想逃离,那便干脆将计就计,与拂柳耍弄了他一出。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因为小狗不听话了。 明明已经说了,会放你自由的,可你为什么还是要逃呢。铃杏眸光渐冷,放下茶盏,潋滟生辉的桃花眼半弯不满,戏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司见月脸色一白,“……” 她就那么想要嫁给那个姓宋的吗? 他沉默半晌,忽而咬牙垂眸,奋笔疾书,落下笔锋倔强但又隐透委屈的四个字—— 那我求你。
第六十一章 “你拿什么求我。” 玲杏素手握住那翠壶, 斟了满杯,而后悠悠起身,站到司见月背后。她俯首, 绕过他的肩侧,将茶杯递到他的唇边,却又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下。 司见月一时无措, 不知该先拿纸笔解释, 还是该先顺着她的动作,就着她的手喝下这杯茶。 纠结了会儿, 他决定先喝茶。 于是司见月小心地凑近了茶杯的边缘, 可奇怪的是, 他的唇越近,茶杯的距离却越远。玲杏到底是想让他喝,还是不想让他喝, 他有些不明白了。 忽然,玲杏竟将手腕一倾。 哗啦—— 司见月胸前的衣衫顿时被茶水泼湿, 汩汩流下的液体汇聚在腿间,那处的玄色渐渐变得暗沉,深深透出一小片突兀的隆起。紧贴着敏感的、冰凉的滑腻感令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直如青锋的双肩也随之颤动,耳根微红, 抿着唇, 他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再动。 玲杏很不小心似的, “呀, 湿了。” 司见月咬牙,“……” “宋星决是临安侯府的独嫡, 有权有势,家财万贯,是多少女子求不来的好夫家。”玲杏说着伤人诛心的话,却轻启朱唇,瓷白的贝齿倏地咬住了他泛着薄红的耳垂,“我不嫁他,难道嫁你吗?” 司见月被她咬得偏了些许,后仰着头,白皙纤细的脖颈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精致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眼尾也勾勒出湿艳昳丽的脆弱。 是啊,他已经一无所有。 他拿什么来求。 铃杏从后面揽住他的肩胸,探手拿过那张薄薄的纸墨,胡乱揉作一团,便往他的嘴里塞去。司见月不敢挣脱,被迫张嘴,含住了他自己的哀求。 “不准吐。” 铃杏抓着那团纸,一点点塞了进去,温软的唇瓣在他耳垂上轻轻摩擦,“吃下去,我就原谅你。” 原谅你的不敬,原谅你的天真。 直到那团纸完完全全地塞了进去,铃杏用手不容分说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故意用绵柔的胸脯抵住他的后脑,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将他强势包围。 司见月动弹不得,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他尝试着努力想咽,可那糙粝干涩的宣纸一下子竟化不开来,只好生硬地卡在喉中不上不下。他什么话也说不出,闷咳着,哽咽着,死死揪住铃杏的裙角。 “对,就是这样。” “吃下去。”铃杏说,“这是主人的恩赐。” 铃杏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手掌控着那片被茶水泼湿的暗沉,动作轻缓,犹如把玩。 司见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被她握在手里,任她摆布,哪怕隔着衣料都滚烫的温度。他终于咽下了那团纸,却又陷入某种更加冗长的折磨中。 凌乱的乌发,湿红的眼尾,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滚而落……司见月像朵支离破碎的池中白莲,被一片片撕掉了清冷寡淡的外衣,最后露出了残破脆弱的心脏。 铃杏的力道忽轻忽重,轻时如绒羽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重时似凌虐般粗暴,狠极恶极。 司见月气弱无力地躺在她怀里,后仰着头靠在她肩上,喉结上下滚动不止,张嘴却只能溢出低沉短促、婉转动听的音节,随着她的力道时高时低。 他脸色潮红,半睁着失神的凤眸,秀气的眉梢舒展上扬,涔涔汗意打湿了鬓角的发。铃杏撩起他的一缕发丝,放在他嘴边,他自觉地用唇抿住,含在齿间,试图抑制住哼哼唧唧的叫声,可是徒劳。 乌发,雪肤,红唇。 动了情的司见月美得惊人,媚骨陡生,透出几分妖异的艳。仿佛坠入无尽火海里,而铃杏是唯一能够支撑着活下去的浮木,不能放手,不能罢休。 痛苦与欢愉,都关于她。 司见月的胸膛起伏时而急,时而缓,将情绪的节奏全然交给她把控,乖乖地躺在她怀里,不作任何的挣扎和反抗。一开始是惊慌躲避她的手掌,到后来主动磨蹭她的手掌,希望得到她更多的触碰。 铃杏笑着骤然发力,五指握拳,重重击打在他的腹部,“怎么,不装哑巴了?” 司见月疼得闷哼,抽搐了下。 她给予的痛楚犹如涟漪般圈圈荡开,蔓延至全身各处,却激起了异常兴奋的战栗。司见月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从这种痛楚中,病态地感到欢愉。 喜欢她,也喜欢她给予的所有痛楚。 不属于回溯之境的汹涌情绪,居然突破了不归剑的设定和控制,那完全是司见月自己的意识。 铃杏的这一拳,似乎触发了什么。 司见月拉着她的那只手,主动带着她从自己平坦结实的腹部慢慢往下,按在那片濡湿的衣料。 他仰头舔舐着铃杏的下巴,破天荒地头一回愿意开口说了话,嗓音生涩而低哑,“这里。” “原来是会说话的。” 司见月一顿,没再吭声。 铃杏忽而抓住了司见月的衣襟,硬生生把他扯了起来,扯着他走出几步,没有耐心地一脚踹倒了碍路的凳椅,然后将他狠狠摔到柔软的床榻上。 司见月支起身子,半躺不躺,委屈巴巴地抬眼望她。铃杏抱着手臂,冷冷道:“自己脱吧。” 近乎命令的语气。 以及她像看蝼蚁般冷漠的表情。 司见月很是听话地解开了腰封,一件一件地褪下了外袍,将肤如瓷玉的胸膛和精瘦收窄的腰腹向她敞露无遗,她方才那一拳,没有留下任何瘀痕。 铃杏踏上床榻,踩住了他的胸膛。 司见月轻哼着顺势躺倒,因着铃杏并没有脱掉绣鞋,绣鞋的底面沾了些许尘灰和沙砾,很快便在他苍白单薄的胸膛上踩出一个红印。他觉得自己的肋骨似要断裂,呼吸也带了血气,有些不堪重负。 “未来夫君还在河里生死未卜,而我却和你在这巫山云雨,此事若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你猜猜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铃杏慢慢地碾压着他,把他踩在脚下,语调是女孩子特有的甜美和娇怯。 父亲肯定会愤怒到杀了她吧。 毕竟,任何的忤逆,都是不被容许的。 以往她不过犯了点小小的过错,便要迎来惊天骇地的掌掴和责骂,仿佛她不是亲生骨肉,只是这偌大府宅里众多美丽的傀儡的其中一个。 父亲说,现在是男人的天下。 女人就该是软弱的,温驯的,卑躬屈膝的,不该有任何独立的思想的。男人的成功可以是仕途上的、军功上的,而女人的成功,只需嫁个好男人。 于是,美丽的傀儡们,被日复一日地驯化。 但父亲教会她的,不只是温驯,还有藏在温驯外表下的暴力,总有一日要斩断那无形的傀儡线。 “他们会说什么呢?” “桀骜不羁的你,或者放浪形骸的我?” “你知道这两个词的区别吗?” 司见月脸色煞白,渐进呼吸不过来了,在铃杏脚下轻轻抽搐,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铃杏发现方才的力道过重,可能伤到他了,终于抬脚松开了他。 铃杏跪坐下来,将他的上身抱进怀里,温柔地揉着他胸膛上的红印,缓解他疼得抽搐的痛楚。司见月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安静地敛着眼眸,郁郁寡欢的模样,在铃杏的抚慰下,呼吸慢慢平稳。 揉得舒服了,他哼哼两声。 也毫不责怪铃杏的粗暴,险些把他踩死。 “我,和他们,不一样。”司见月已经许久不曾说过话了,声音滞涩,带着嘶哑的血气。他虚弱地靠在铃杏怀里,闷闷地说:“我很乖,对、对吗?” 铃杏把他放倒在床,亲了下他的鬓角,摸索着扣住他的手腕。司见月又开始颤抖起来,感觉那只温柔的手改为揉着他的腹部,那处方才被铃杏打到的地方,掌根打圈,轻轻摁压。 司见月喘息着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有点失望,不是这里。 “嗯,对。”铃杏吻着他的喉结,“你最乖了,所以那你是我的什么呢?” 司见月迷迷糊糊的,“我…我是……” 他忽觉喉结一疼,忙道,“我是你的小狗。” 铃杏松嘴,笑着说,“对啦。” 司见月艰难地挪动了下,想让她的位置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点就好了。他清冷的眉眼间染着丝丝媚意,低声哀求,“那你,摸摸我,好吗?” 铃杏闻言挑了挑眉,果然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真心实意地,对她表达需求。但看在司见月没有逃跑的份上,她也愿意施以援手,探进玄色,握住他的同时也吻住他的唇,把他的低哼堵了回去。 铃杏手下猛一用力,他的瞳孔便骤然缩紧,又涣散,瘫软成泥。司见月于沉沦的火海中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或许也不是回溯之境的季大小姐,是你,是——“季铃杏……” 铃杏回应着他,“嗯,是我。” 月色下,两道人影交错纠缠。 直到拂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旖旎。 拂柳被院里的锁给拦住,干脆翻墙而入,急匆匆地上前敲着房门,语速飞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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