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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瑜下意识地为娘亲辩驳，在意识到叶知的潜台词后，眼眸又不由得更亮了些，与长辈坦白，除了提婚事还能为了什么？ 欢喜之下，姜清瑜忍不住主动凑上前，啄了一下又一下，适应学习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将此前的酥软如数奉还。 被攻城掠地得有些突然，叶知在短暂愣神后适应良好，感受勾着后颈的臂弯收紧，放松地交出了主动权，任由其嬉戏作乱。 如胶似漆的体验在马车突停时戛然而止，若不是唇瓣的肿胀，叶知都怀疑意识朦胧不过是几秒间，是时光流逝得太快。 马夫在外招呼了一声，被叶知略带沙哑的嗓音吩咐守在外，车厢内是相拥着的努力平复喘息。 哪怕意犹未尽，在马车上躲着也是回事，叶知只好抚过怀中的后脑，低声地打着趣儿， “还不下去嘛，小心你娘亲来抓人了。” “我是溜出来的，她不知道我去找你了！” 嘴上要强，行动上姜清瑜还是乖乖起开了身，后知后觉地惊觉自己误了时间，原计划的看一眼说句话就走，变成消失了这么长时间…… “那我走了……” 说要走，身子也撤开了，可反握住的手还没离开，叶知有些哭笑不得，再思及姜婕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地将他们抓个真着，哪怕舍不得也只好轻声道， “回去吧， 实在不行，明天再偷偷找你。” “你自己说的，要说到做到！” 姜清瑜眼前一亮，她这几日忙得团团转，不方便抽身溜出来，但叶知的时间就没那么赶了，而且风水轮流转，她也能体验下被追着跑的新奇体验。 得了保证后，姜清瑜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而叶知直到冷风吹过，才清明自己脑子一热都失常地答应了些什么。 若是在外，那也就算了，姜清瑜最常呆的可是在齐国公府，光是想想，叶知已经有了在人娘亲眼皮底下“偷情”的恍惚……
第185章 命比纸薄的关门弟子（36）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更别提这是刚回应心意后许下的最直接承诺，哪怕心虚焦灼万分，叶知还是揣着此前偷闲压下、上不上报均可的工作事宜, 踏进了齐国公府的大门。 面上都是循规蹈矩地参加晨会, 偶尔相撞的目光也是一触即逝，只不过, 从昨日起, 姜清瑜亲自“相送大臣”几乎成了惯例，在一片对少主披怀虚己的夸耀中，是忙里偷闲的恋恋不舍！ 而叶知, 今日是实验进度汇报, 明日是新工厂承建，后头干脆是给师父柯孔打下手，别说是姜婕狐疑的神色，就连师父柯孔也困惑叶知怎么就突然转了性。 那叶知能说什么，自然是推说他醒悟了，眼见齐国迅速发展，大一统在望，他作为齐国子民, 国家荣誉感已经不容许他再随性度日，必须全身心地投入于国家大事中！ 这说法脱口得突然，叶知也不知道师父信了没，但若姜婕问起, 他猜测守在两旁的侍卫会如实相告的……而这急智, 也算是他为之后转变作个铺垫。 叶知很有自知之明！ 最初抵达齐国时, 若没有师父庇护，还不管不顾地向姜婕揭露他的“同乡”身份, 他必定没有那一年多的安生日子，早早就得被关押起来，铲除掉他这个难以判断的不确定性。 那一年多的日子，他若不是安分守己，不仅没使坏，还处处给师父打下手，或明或暗地展示他对于齐国的无害，哪里会有送上门官职，执掌实验员大权。 即便是这几年，叶知这官当得也很有分寸，谨慎被牵扯进初具苗头的派系之争，偶尔偷闲摆个烂，那也都是戳不到姜婕肺管子的小事，姜婕指派给他的大事上，可从来没含糊过！ 而这一切营造出的结果，叶知清楚，是在姜婕眼中，他多少算得上是方便好用的臣子，但涉及唯一继承人的私事，那就不够看了! 特别是，姜婕清楚明白闺女的心思，还早早敲打过他，叶知回想起姜婕那句微妙的“你，最好是，说到做到”，腮帮子又隐隐开始作疼，这脸，他是被打定了…… 只是，这可不能当下就莽莽撞撞地捅到姜婕那，打脸他认了，小命从哪方面看，可都舍不得丢！ 为此，叶知只好努力勤奋起来，加重自身的份量砝码，有理有据地向姜婕证明，除了情感，事业上，他对姜清瑜也是大有用途！ 出兵孙国时机本就紧迫，在朝廷上下齐心协力配合之下，姜清瑜在安城不过待了几日，又不得不再次出征。 所幸，这几日所获比前几年相加所得都要多，这让她回头望见那前排送行之人已成一个小黑点时，姜清瑜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战胜之后得偿所愿的期待。 那是叶知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 送别了出征的姜清瑜，有了萝卜头吊着的叶知，前所未有地展示了他高涨的工作热情，对着以往躲之不及的齐国公府跑得更勤了，惊得姜婕发现他始终收有余力外，还让朝臣咋舌出自柯府的人真是没一个不“卷”的！ 既然是为了证明他的用处，挣未来丈母娘的印象分，叶知自然是不会放过走捷径的，除了实验院的本职工作，还多次出头提议有利于支持女子加入社会生产、求学科考等新政。 在姜婕欣慰的目光下，自觉做了她手里枪指哪打哪，多次舌战群儒全力推动观念风气变革，牵头修订细则，在律法上确保新政施行。 而为将新政切实落实于地，在巡视巡察间，叶知更是一改往常随和之态，多次当街带走冒犯外出做工女子的地痞流氓，一对一找上门去质问当家作主之人竟敢违背齐律将学龄女童拘于家中不接受义务制教育等等事宜。 甚至于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以往汇总案例上报姜婕，在官方报刊上通报典型，从严处置以震慑宵小。 这诸多事宜虽然占了叶知的绝大部份精力，但他在姜婕默许下所做之事不只是如此，另一个大头，就是针对姜婕的便宜儿子——孙清璟，不对，是已经改名的姜清璟！ 在姜清瑜离开暗沉的二十多日后，一路从孙国向齐国逃亡的姜清璟抵达了安城，又在姜婕无意让人避嫌下，叶知这才知晓为何一个不受宠的皇孙是怎么做到谋划毒杀满门的。 原来，和只剩姜婕这个独苗继承人、文臣本就少的齐国不同，孙国国公之位传承多年，宗亲贵族繁多，姻亲外戚交织，文臣武将更是派系林立，在这孙国公自立为帝后越发严重，朝臣纷纷站队，皇位之争再加上党派之争，内部已经是动荡不安。 而姜清璟的齐国血统，虽为孙国宗室不喜，却给了被孙国皇位党派之争迫害，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臣子一个新方向。 在十几个皇子、几十个皇孙中精准选中登基之人的确是难，但，在唯二的继承人中，特别还只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那还会难嘛？ 这一投机取巧的策略，让抱团取暖的个别孙臣将目光投向了姜清璟，开始与之私下接触，直到齐国大胜吴国，孙国颓势显著的情况下，比起最后灭国被俘虏，他们选择了搏上一搏！ 而在姜清璟的说法中，孙国宗室灭门就是在那帮臣子谋士劝说他交出的“投名状”，而他，虽然觉得杀戮过重，但回忆起孙家对他们母子的苛待，害他与亲娘分隔多年，又百般搓磨他，这才让恨意占了上风，在毒杀孙族后带着一众提前投奔他之人逃来了齐国。 究竟是朝臣谋士怂恿，还是他本心如此，姜婕怎么想他不知道，但叶知他对于不了解的生人，向来只看客观结果。 结果就是，姜清璟灭了父族、也就是姜婕敌对国满门，这点不管叶知的事，他不做评价。但是，这人还第一时间改了下姓，是和姜清瑜同样的姓氏，是想继承齐国皇位的姓氏！ 对于这一脉相承的“高效”，叶知就无法视若无睹了，姜清瑜人还在外打战，总不能老巢让人给端了吧。 而姜婕对这便宜儿子的态度，叶知只能说他当时真的差点没绷住，为她的“贴心靠谱”直接笑出声，也让他彻底安下心，百无禁忌地在日后拆起了姜清璟的台。 只能说，姜婕也是双标到极点的妙人，就在姜清璟惺惺作态，一边诉苦展示着他对夫族的恨意，一边为手染鲜血而愧疚不已时，姜婕语出惊人，一脸诚恳地提议便宜儿子若实在羞愧后悔，就将姓氏改回去，也算是给孙家留个后了。 这过去许久，叶知每每想起，都不得不钦佩姜婕的损劲儿，清楚记得姜清璟那被打断的便秘脸色，结结巴巴地往回找补着，坚决不肯改回去，让姜婕的神色从诚恳变成遗憾！ 而且，姜清璟那惊人的一幕恰巧发生在晨会之时，姜婕可是没让任何一位重臣回避，众人忍着笑眼神交换之余，也清晰地接收到了主公的用意，那是明晃晃地告知他们，她不打算给这位便宜儿子上位的机会！ 然而，姜婕心思坚定、重臣们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当前朝堂格局初定，核心圈没空缺位置给后来者，他们想投机是另一回事。 哪怕姜婕为了面上过得去，只是给了那生疏的便宜儿子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和几家铺子地契，让其能做个富贵闲人，也还是有不少人找上门去，而姜清璟的态度也微妙得很。 而叶知偷偷查到的，除了明显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投机者，最主要的正巧是反对他推行新政的顽固派。 显然，虽然都是想要“从龙之功”，比起没有明显政治倾向的投机者，顽固派恐怕更多的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所致。 这让叶知咋舌不已，只因为姜清璟是儿子，就觉得一个从敌国归来、对齐国大一统勉强只有一点指甲盖大小功绩的人，会比自小征战沙场、被主公一手培养的闺女有更大的机会登上皇位？ 大周早亡了，这是齐国，这是看不起姜清瑜，还是看不起姜婕…… 偶尔想想，叶知实在是理解不了这批人的脑回路，不过，下起手来他可不会区别对待，没有半点手软的。 毕竟，这接触是在暗地进行的，没闹出大风波，姜婕不方便明面上真将“只有名头，没有感情”的便宜儿子按死了，重臣们又自惜羽毛。 于是，叶知几次试探后得姜婕默许，撩起袖子就开干，姜清璟玩明的，做生意吸纳钱财，他就指挥人光明正大地打商业战；姜清璟玩阴的，私下接触拉拢大臣，他就跟姜婕借人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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