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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的！” 姜清瑜说得笃定，若叶知真是草菅人命的烂人，她也不会喜欢他这么多年！ 她不是一叶障目的傻子，凡事她会去查，会去看！ 叶知这人就是典型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待叶家人与他师父、舅舅两家就是鲜明对比。 而且观其平日行为举止，姜清瑜甚至觉得叶知才是与娘亲最像的，哪怕是对待那些卖了身的下人也没有骨子里的高人一等，刚才上个马车在他情绪不佳的情况下，都没漏了一句“谢谢”，这份待人接物是她自己都未彻底从娘亲那复刻的！ 连对不管他如何施恶都反抗不了的最底层人员，叶知都能有这份态度，她又如何会觉得他是心思歹毒之人，姜清瑜这点看人的自信还是有的。 “因为我不是叶家人，我一定，不会做害你的事！ 那相对应的，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你是个能分清是非黑白的好人！” 关于这个因果的说法不算错，叶知沉吟片刻，但好人这个评价他真的认不下来，姜清瑜似乎忘了他在官场上的手段。 “好人，我可算不上。 你这是忘了，我之前为了建学院之事，也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可以找真正心思纯净之人。” 叶知抢先将“丑话说在前头”，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对于我，你似乎将我想得太好了些？” “那你呢，你不是也将我想得太好了些嘛！” 见叶知开始“自黑”，姜清瑜有些不满，建学院那事，甚至之后的科考制，都是国家与世族利益之争，叶知不做，就是她做，是他替她担下了世族的压力。 姜清瑜本已愧疚，就更讨厌他将她撇清，显得她多么无辜，好似她真就多么完美无暇了，于是立刻辩驳道， “那些见不得的事，你不做，我就会去做！ 真论起来，你手上是一条差点杀了你的人命，我手上又何尝不是沾满了鲜血，甚至是你的成千上万倍。 而且，对待亲族之事上，我不见得又比善良多少，我娘亲出事我或许会急疯了，但昨日听闻孙国，我有诸多感慨，但唯独不是钻心的疼！” “心思纯净之人，你不是，我不是，你我也都配不上！ 我要的，就只是你！” 自打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过后，姜清瑜平日里哪怕行动上多番暗戳戳地刻意增加与他相处的机会，但言语上再没有这般直白的时候。 今日这被逼急了的口不择言，听得叶知心神俱震，撤退的机会硬生生地被她掰成了推着人前进的冲动，被她那灼灼目光烫得整个人都躁动起来！ 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想找回清明，却收效甚微，叶知急促来回吐息几次，他想认栽了，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得不闯上一闯！
第184章 命比纸薄的关门弟子（35） 发散的思维被有意识地拉回现实, 心中有了决悟，连惯常的沉默相对都变得揪心舍不得起来，叶知不再回避, 直直对上那熠熠目光,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用跟说今天吃了什么般的平常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回应, “既然你要, 那就你的了。” 我要，就是我的了？ 姜清瑜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叶知咬字清晰无比, 又忍不住确认她之前冲动之下说的是什么话, 是“我要的，就只是你”啊。 那叶知这话的意思！！！ “你，你再说一遍！” 咬下舌尖的刺痛让她确认了这不是梦中，但过份突然的转折还是熏得她晕乎乎的，姜清瑜不由得伸手拽住了叶知的袖子，问得恍若是捧着个一戳就破的泡沫，小心翼翼又珍惜无比。 “我说……姜清瑜，是你赢了！ 我认栽了, 输得一塌涂地……” 面对着期颖的目光和颤抖的尾音，一贯爱逗人的恶趣味连浮起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叶知尽数按下，锋利的眼尾下弯, 他从来不知道他还能用这么无奈却温柔的语气说话。 止住还没多久的眼泪再次返场, 姜清瑜直愣愣地盯着眼前人, 不由自主地又哭又笑，心头跟沾了蜜似的, 甜得连眼泪都尝不出咸味了，抽着气含糊道， “你再说一遍嘛，要直白点的！” 知道叶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姜清瑜还是忍不住求一个最直白的答案，仅剩的一点理智只够她断掉叶知事后借口误会不认的可能性！ 再就是微妙的执着，那几字她在几年前已经说过一次，如今守得花开月明，姜清瑜想收获同等的份量！ 还会提要求了？叶知偷空感慨了下姜清瑜的“得寸进尺”，就还是忍不住凑近了些，用帕子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直白点的是要多直白？” 戳了戳不该在哭时出现的上扬嘴角，明明都想不逗她了，可这人怎么这么会往他的喜好上撞呀。叶知顶着她已经开始催促的目光，好笑道， “我认栽了不够……我是你的了还不够嘛！ 那是，该说那一句啊？” “就，就我给你说过的！ 你也得说给我听！” 意识到擦完眼泪的手没有离去，还一下一下地用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额角，迟来的羞涩燥得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姜清瑜抓住残存不多的清明，坚守着最后的要求。 就像娘亲偶然提起过的，喜欢一个人行动上要争取没错，但不能是不顾一切、毫无底线的。 姜清瑜也给自己定好了界限，这些年来，她会争取，但不会自贱，当年她先告白，那再得不到同等回应之前，她不会再随便宣之于口！ 所以现在，她想要叶知快将那句话“还给她”！ 这样，她就可以再对着他说一遍、两遍、三遍，甚至是无数遍！ 被她急迫的眼神难得找回了逗弄人的“罪恶感”，叶知突然发现，他似乎妥协得越来越熟练了，人软乎乎地撒个娇，他就话说得比脑子快，将那夜里的坚定完璧归赵， “我心悦你！” “我是喜欢你的， 哪怕情不知何起，但望能一往而终！” 不过脑的言语脱口而出，叶知愣不过一秒，又郑重地补充着。 不管是本能，还是千头万绪思索过后，一如姜清瑜对他不知是何起，但叶知确信，他是喜欢的，甚至于是期待的！ “嗯！” 重重点了点头已示收到，姜清瑜笑得面若桃花般灿烂，毫不吝啬地坚定回应着， “我也心悦你！ 喜欢你！ 想与你白头偕老，一往而终！” 说完表白的话还不够，姜清瑜突然回想起之前“上房揭瓦”的失败，心思瞬间活络起来，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可以不因为担忧被尴尬推开而束手束脚了吧！ 于是，叶知十分有幸地见识到了姜清瑜完整体“说干就干”的高效作风！ 这下知道姜清瑜为什么嫌他不够直白了，叶知也是来这世界头一次想感谢下姜婕，感谢下丈母娘的现代教育将媳妇养得这般直抒胸臆，横冲直撞地就往人的心坎上冲，顺路还燎起一片原野！ 本在流连忘返的指尖没了软腻触感，手臂悬空，下巴被抵得微微上仰，触感不会消失，但会自己转移，叶知默默垂下胳膊，揽住纤细的腰肢，将人拥坐在怀中。 过了一会儿，正巧马车驶入闹市，人来人往叫卖的嘈杂声钻进车厢，但姜清瑜半点也听不清，只能感受到脸颊贴着的颈边脉搏的跳动，睁眼偷望一瞬，是白皙肌肤上的青胀。 发丝耸动，颈边柔软的触感远离，叶知刚稍稍松懈，一股带着热意的鼻息便拍在了其上，惊得他喉咙一紧。 下意识地将脑袋按了回去，叶知更后悔了，怀里人脸部朝向方向已经改变，他自作自受，是比之前更甚的柔软灼烫！ 又将人稍推开了些，叶知眸光微暗，“得寸进尺”原来是会传染的…… 被按回，又被突然推开，姜清瑜懵了，很是怀疑叶知这是又在逗弄她，迷茫地抬眸，却撞进了一片幽深中。 随着上方的脸颊靠近，姜清瑜不由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眸，抵在他肩胛的手瞬间攥紧了他的衣裳，却没舍得朝外推开。 一片黑暗之中，呼吸声显得更清晰了，姜清瑜恍然惊觉自己似乎才是那个更急促的来源。 在这紧张中，眼前看不见的阴影好似停留了三天三夜，但脸颊唇上只有她自己的燥意，就在姜清瑜屏气凝神胡思乱想之间，额上多了滚烫的柔软，猛的睁眼，入眼的是滚动的喉结。 叶知的目光仔细地描绘着面前的五官轮廓，姜清瑜儿时的模样，叶知已经记不大清了，取而代之的，是怀里这溢着潮红的眉目如画。 好人他都不是，更遑论坐怀不乱的圣人了，给了逃离的机会，人却呆立不动，还一股脑儿地把眼睛闭上了，这份纵容烧毁了最后的迟疑，仅剩的踌躇只够支撑他不冒昧地直奔目的地。 轻触了下仍泛着红的额间，在姜清瑜自己完成了“上房”之后，叶知又轻吹了一口气，填上了“揭瓦”的空缺，哄孩子不行，哄媳妇那就乐意之至了！ 被扇动的睫羽扫过，痒意从下巴绵延至了心尖，叶知垂眸与她对视着，暧昧横生。 哪怕彼此脸上皆是热气腾腾，目光却谁也不愿挪开，撑着她腰肢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惹得她轻哼一声，叶知承认，又是他败了！ 宛若蜻蜓点水的轻吻再次落在额间，叶知这次没有过多迟疑，自上而下，一处一处地印在眉下、鼻尖、脸颊，最后才是那被她自己先咬着的下唇。 轻咬的牙尖放弃了俘虏，被后一步抵挡的敌人占据，轻抿间，叶知骤然回忆起那晚被她自己咬出的血痕，真是倔得要命，连他都比人自己要怜惜得多！ 哪怕只是稳扎稳打地推进，里外也都逃不过失守，姜清瑜思绪有些涣散，不知所谓地乱想着，都是舔舐轻咬，怎么换他就染上了酥麻滋味。 得了间隙大口地喘息着，姜清瑜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早就攀上他的脖颈，如落水抱木般地松不开唯一存活的机会。 心口酸胀，不自觉地抬手摩挲着怀里人眼尾晕染开的红晕，叶知忍不住给了承诺， “这段时间我会竭尽全力的，等你从孙国回来，我就找你娘亲坦白！ 哪怕要杀要剐，都不会避着你了！” “我娘亲哪有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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