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妘偷偷瞧了他一眼,见他衣裳已穿好了,才大胆抬头:“好,外面那陷阱总不见抓住多少野货,不知是不是我布置的有问题。” 他上前勾住她的脖子:“成,夫君去给心肝儿瞧瞧。” “说是没伤了,但也不能这样不顾忌着。”婉妘躲开,“你还是要注意些,别将伤口扯裂了。” “正是怕再伤着,才得你撑着。”他不肯,又凑过来,勾住她的脖子,还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问,“方才在上面可舒服?” 婉妘气得要拧他,又怕伤着他,瞪了他一眼,恼道:“你再说你再说!” 他低低笑出声:“那有什么可臊的?我就不臊,方才那般我就很舒服,以后多多益善。” “你脸皮这样厚,自然不害羞。” 他笑得畅快。 婉妘突然不气了,抬头痴痴望着他。 他一怔,有些不自在了,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婉妘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没,我就是觉得你这样能说能笑挺好的。那时我们一同从山上掉下来,你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都快吓坏了。” 他没再说笑,眉眼忍不住柔和下来,弯着身,轻声道:“我都说了,天塌下来都有我撑着。我要是死了,我的妘宝该怎么办?我如何都不能死的。” “嗯,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婉妘重复一遍,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夫君要好好活着。” “妘宝也要好好活着,无论发生如何天大的事儿,都会有解决的方法。可得活着,才能解决。”他搂着她的肩,和她贴着脸,在她耳旁轻声叮嘱。 婉妘点点头:“好我明白的。” 季听雪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寻到了她布置陷阱的那一处,将陷阱归置归置重新寻了个地方放着。 他的确是经验更丰富些,重新布置了陷阱,翌日陷阱里就多了只野兔。 初春,雪都化了,林子里的猎物多了,野菜也多了,还有他这个劳力干活,在山间除了洗漱不方便外,其余倒还挺怡然自得的,只是不知外面是何清形。 季听雪好得差不多了,便往外去探路。他往外蹿出去,一会儿就没影了,看着是好得差不多了。 一来一回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却把婉妘担心坏了,围着他左右的看:“身上的伤还好吗?有没有觉着疼?” “还好还好,无碍。”他将人搂住,喘了口气,道,“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子,只是冬日天冷,他们未进山,故而我们在这里这样久都未见人烟。” “那外面可有抓我们的人?” 他摇摇头:“未曾遇见,也未见村民有异样,应当是未寻过来,至于为何未寻来,便不知晓了。不过我那时那几箭将人伤得那样重,这会儿能活下来都是他命大。” “那我们现下要出去吗?” “还是早些出去,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他们有意来寻,我们恐怕就要被困在这里了。”他边说边往茅草屋里走,将不属于这里的物件全扔进了火堆里,“这里用过的东西也都销毁了才好。” 收拾妥当后,顺着方才探的路往外走,他们不敢在此多逗留,乘了村里的牛车,去县城买了匹马,便往寨子的方向。 一路疾奔,快到寨子附近时,途遇山谷,他们却被一群擐甲挥戈的士兵围住。 季听雪拽住马在原地环顾一圈,紧紧护在身前的人,低声安抚了一句莫怕,默默抽出长剑。 他正要动手打算鱼死网破之时,突现一阵轻缓的马蹄声,吴国公,他老爹从前方拐弯处乘着马慢慢悠悠走出来。 “爹?”他语气欣喜,手上的剑却未放下,未见一丝松懈。 国公瞥他一眼,朝两旁士兵使了个眼色,打马朝他靠近。
第65章 “你去哪儿胡混了?”国公沉着脸, 但并未有动手的意思,“太子身受重伤延误军情,说是你扮作刺客行刺。陛下震怒, 特派我来将你带回京城查明真相。” 季听雪挑了挑眉, 剑稍放下了些,紧紧将婉妘的脸护在心口,语气却轻松轻佻:“您瞧不出来?我寻欢作乐去了,这刚走到这儿呢, 哪儿有什么功夫去行刺太子?况且以我的身手,如何能行刺得了太子?想必是殿下认错人了。” “你与我说无用, 自己去陛下跟前解释吧。来人……” “慢着慢着。”他将身后的帷帽拿下, 小心给婉妘戴上,扔了剑,跳下马,“此事还未查明,不用人绑我, 我回京就是, 只是我这心肝儿我必须带着身旁。” 国公眉头微拢:“你是去受审的,不是去游玩的, 带个女子在身旁成何体统?” “我无罪自然不怕, 且我已与心肝儿成过亲了, 难不成让我将人扔在此处?我回京就是,带个女子又不影响审我。走吧走吧,可别耽搁了时辰。” 国公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来几个人将他身上的兵器都收了, 再前前后后跟着,别叫他中途跑了。” 他耸了耸肩, 自己将长剑匕首弓箭全放在了地上,又张开手大喇喇地站在那儿:“来吧,要不要爷将衣裳也脱了?” 没人敢上前搜他的身,国公却不怕:“来人,去搜。” 有几个人士兵上前,在他身上搜了一圈,未见有什么兵器,又急忙退下:“我等已搜过了,小公爷身上并未藏有兵器。” “成了吧?那我上马了。”他翻身上马,紧紧搂住婉妘,握了握缰绳,“走吧。” 国公看他一眼,收了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他也不在意,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听雪。”婉妘抓紧他的手。 他不动声色反握住,将人揽在怀里,低声道:“莫慌,我心里有数。” 前后左右都有人盯着,他们这样堂而皇之拥在一起,着实不妥,但婉妘心里慌得厉害,只有抱着他才好受些。 一路快马行至渡口,先上了小船后又换了大船,他们俩一起被关了起来,房间左右都有人守着,连窗都开不得。 “怎么办?”婉妘看着他。 他将人抱至腿上,小声解释:“我爹就我这一个儿子,总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况且,他若真想定我的罪,为何非要在那处拦我,不在朔州抓我?故而不必慌乱,且去京城看看。” “那去了京城我该去哪儿?” “你就在国公府住着,他们都以为你是我从外面带回去的女人,不会多心。我就跟我爹说,你怀孕了,他定不敢对你怎么着,还会好好供着你。” “可这样说假话会不会不好?”婉妘抬着漆黑的眸子。 他笑了笑,在她眼上亲了一下:“管用就成,更何况这是我的主意,往后他生气了,揍我一顿就是,总归我皮厚也习惯了。” “胡说什么呢,你身上本就有伤,怎么还能再伤着?”婉妘摸了摸他的脸,“若是打坏了怎么办?” 他低头咬她的唇,低语道:“好,我肯定万般保重。” 话音刚落,门哐得一声开了。 他有些恼得慌,快速将人紧紧护起来,一脸不耐道:“您进门前也不吱声,就不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国公哼了一声,关了门,微微侧身:“你过来,老子有话问你。” 他摸了摸婉妘的头,将她放下,大步走过去:“什么事儿?” “老子先前便已提醒过你,莫要将你那心肝儿带进京城,如今还未进京,还有机会,你别闹得人尽皆知了才知晓后悔。”国公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他也不怕,往椅上一坐,吊儿郎当道:“那可不成,她肚子里有爷的种了,爷不可能将她扔在路上。” 国公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婉妘,又道:“老子没让你将人扔了,是叫你将人安顿在外面,等风头过了你想如何就如何。” “不可能,将她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就让她住我院里,她肚子里怀的可也是您的孙子。” 国公深吸一口气,懒得再与他争辩,压低声音道:“你这回做得是有些过了,那毕竟是太子,你再如何也不该与人动手。” 他也压低了些声音:“我本不想动手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逼迫,要将我们乱箭射死。你可有想过,若我当时真被他抓住了,此刻才真是大祸临头。” 国公没话说了,又道:“他私自调动兵马延误军情,未敢与陛下说明是为了与你争抢女人,只说是你行刺。如此无缘无故,陛下这才未直接让人来砍你的脑袋。” “我就料他不敢直说与婉妘有关。”他伸了个懒腰,懒散起身,“既如此,我自能应对,你去叫人给我们弄些洗澡水来,再送些吃的来。” “这是在船上,周围还有守卫,你给老子收敛这点儿!”国公气不打一处来,又想揍他。 他倒没怕:“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出去,老待在儿子儿媳的房里算是如何一回事?” “哎!我……”国公气得想动手,伸出胳膊又收了回来,“谅你身上有伤,老子就不揍你了,你给老子安分点儿!” 他没应,看着人出门,立即将房门关上了。 婉妘缓缓起身,遥遥看着门,朝他走近:“我方才是不是应当起身叫人?” “甭管那样多,他又不是你亲爹,你想叫就叫,不想叫便不叫。”他打横抱起她,悄声道,“等他们送水来,咱们沐浴后……” 婉妘挡住他的嘴:“不行,你不是说我有身孕了吗?” 他叹了口气:“好吧,等到了京城再说。” 可真到京城,他都未能进府,看着婉妘进了国公府,才往皇宫里去。 谋害太子,兹事体大,皇帝要亲自审他。 国公亲自将他押到了殿中,按着他跪下:“陛下,这逆子抓住了,边境的战乱也平定了,还请陛下发落。” 皇帝并未看他,反而先说起了边境的事:“一切可还顺利?” “不过是些小部落叛乱,骚扰边境,算不了什么大事,抓了一些人,已送到京城了。路上耽搁这些时日,是一直在抓这逆子。派去的人往朔州未寻见,臣又只好派人往附近寻,终于在幽州附近抓到了这逆子。” “边境无碍就好,辛苦你一路奔波,坐吧。”皇帝这才又看向季听雪,“朕听人说你去庭州贩马了,怎又去幽州一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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