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妻 作者:柏盈掬 简介: #我爱她她爱他之男主两世黑化路# 清醒软妹X斯文败类 阮柔在得知表哥战死后,心灰意冷抛下绣球,恰巧砸中簪花游街的状元郎。圣上一纸赐婚,成了沈之砚的妻。 沈之砚清风霁月、温润儒雅,世人都道,阮柔嫁给他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家中婆母轻视、妯娌排挤,是他一力回护,在外宴饮替她提裙挽发、挟菜挡酒。第$1章 阮柔心存感激,愧于胸中只余灰烬,捧不出一颗真心给他。 谁想三年后,表哥死而复生,恰逢首辅大人寻回失落多年的女儿,向沈之砚重提联姻。 阮柔自请下堂,沈之砚沉默后点头,前脚利落签完和离书,后脚便劫了她归家的马车,将人锁进城郊庄子。 困坐愁城,一月后阮家大祸临头,父亲因通敌罪处斩,母亲自尽,阮柔唤天不应、叫地不灵,最终被一杯鸩酒送了性命。 再睁眼,她回到半年前,仍旧是沈之砚的妻,见那金玉其质,她却早已认清内里的阴鸷偏激。 * 沈之砚近来心绪不宁,先是知晓成亲三年的妻另有所爱,后又梦见她死在破屋,妒忌与猜疑,精心伪装多年的面具一旦撕碎,乖张凶戾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不要那所谓的良善与大度,得不到她的心,便化身囹圄,谋她于三尺之内,一生不离。 排雷指南: 1,文案为前世第三人称视角,女主开局重生,男主的前世由倒述的三个梦完成。前期有点慢热。 2,强取豪夺,结局破镜重圆HE。 3,男女主1V1双洁,呃……女主两世身洁,心的话,前世对表哥有情,对夫君是感恩,这辈子开头持保留态度。 5,男主不算标准意义上的好人,真疯,真不择手段。如有不适,弃文请不必告知。 6,非大女主文,女主性格上有点被动,为亲情友情会有掣肘,但不会随波逐流,总体来说,是个可可爱爱、心向光明的软妹纸。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爱情战争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柔,沈之砚 ┃ 配角:翟天修 ┃ 其它:专栏预收《偷鸾》 一句话简介:温柔前夫为爱疯魔 立意:学会信任和爱
第1章 囚禁庄院 ◎“阿柔,别做梦了。”◎ 寒冬腊月,年关将至。 京郊这处庄子年久失修,小小一进庭院早已败落。 北风凛冽,吹得檐顶破瓦叮当作响,窗扇紧紧闭着,屋里仍是冷得厉害,角落的小泥炉上坐着药罐,散发辛辣刺鼻的苦。 阮柔身上穿了三四层衣裳,最外这件还是云珠把自己的襦褂脱下来给她。 当时她往手上呵两口热气,搓了搓冻得红扑扑的脸,“待会儿就做饭了,火烧上我还嫌热,姑娘帮我穿着吧。” 这一给了她,就再不肯穿回去。 无法,她们从沈家出来得急,嫁妆都没收拾,知道沈之砚不会昧她那些东西,过后定会发还阮家,只随身一个小包袱便出门上车。 之后,沈之砚半路劫了马车,将她们锁在这里。 起初还有个仆妇每日拿些吃食炭火,从门缝里塞进来。 吕嬷嬷一来就病倒了,阮柔想让那仆妇送些药,才知她又聋又哑,只得把身上的首饰拿给云珠,叫她伺在门边,有庄户经过时塞出去,换了两剂药来。 这些天,那仆妇再不曾来,缺衣少食,阮柔坐困愁城,眼见吕嬷嬷的病日渐加重,心忧如焚。 她蹲在榻前,掖了掖嬷嬷身上的棉被,把唯一那件大氅扯上来裹好,搓了几下手心捂上额头,待得没那么冰了,这才抵上去试了试温,烧还没退,粗重喘息带着刺耳的痰音。 今冬天儿格外冷,往年棠梨院烧着旺旺的地龙,阮柔还嫌不够,时常手脚都是冰的,眼下别说炭了,她帮着云珠拆了耳房的桌椅,才凑出柴火取暖熬药。 沈之砚分明是要她神不知鬼不觉,死在此地。 沈之砚…… 从前一提起他,阮柔脑中冒出的是温柔、体贴、和善这类美好字眼。 世人都说他清风霁月、温润儒雅,是端方君子,而她万万没想到,当她以三年无出为由,自请下堂时,他面上答应,利落签下和离书,前脚她踏出府门,后脚便被关进这里。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他站在破旧庭院中,黑白分明的眸冷沉无光。 “你表哥回来了,你还忘不掉他,想离了我,和他双宿双飞?” 他低垂眼睑,掩饰眸底的妒意,“阿柔,别做梦了。” 阮柔起身又走回窗边,贴着缝隙向外张望。 今日已是腊月廿九,云珠想出个法子,庄户要赶车进城采买,她一大早就从墙头翻出去,打算趁车赶回阮家报信。 自冬月初祖母大丧后,她一直没跟家里联系,想来以沈之砚的精明,自有措辞应付阿娘派上门的人,让他们以为她在别处疗养,便可天衣无缝蒙混过关。 阮家门楣不高,比不得曾为伯府的沈家,但只要爹娘知晓她在这里受苦,定会来接她回去。 再者还有翟天修,他是朝廷新近加封的五品忠武将军,赐武官邸。 虽说两家加起来还够不上沈之砚这三品刑部侍郎的头衔,或许,凭借爹爹与圣上早年那点私交,尚可一搏。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云珠大喊着冲进院子,阮柔心下一惊,先回头看了眼榻上正昏睡的吕嬷嬷,快步走出房门,回手掩住。 一门之隔,料峭寒风刺骨袭来,冻得她牙关打颤,连忙双手抱肩搓了几下,就见云珠满脸是泪奔上来。 “夫人,阮家……被抄了。” 阮柔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着抓住云珠的手,声音凌乱得不成样子。 “怎、怎么回事?为何会……爹爹呢,阿娘怎么说……你快告诉我,云珠,你快说啊,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老爷被大理寺带走了。”云珠拼命抹泪,脸上被风吹得皲裂开口子,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又是汗又是泪,辣得生疼。 “我听街上的人说,犯的是……通敌罪,家里四门都封起来了,有官兵守着,我进不去,没见着夫人。” 她喘定口气,又道:“后来我去了趟将军府……” 阮柔眼中闪过希翼,“怎么样?” “没……”云珠摇头,“没见着翟少爷,门上说他往西北公干去了,不知哪天回。” 阮柔紧攥着她,两双同样冰冷到麻木的手毫无温度,难以温暖彼此。 她靠着墙,缓缓缩坐在地,几番张口却说不出话,实在难以启齿,只焦急的目光紧紧望着她。 “沈家我也去了。”云珠知她想问什么,依旧是满脸沮丧,“我到后门找了买菜的刘婆子问的,老爷这些天不在府里……” 阮柔手臂裹住膝头,把脸埋进去。 裴相重提联姻,沈之砚这会儿说不定正在裴府,商谈迎娶裴四姑娘的事,怎会管得了她家的闲事。 不,不是这样。 阮柔一个激灵,如坠冰窟。 事情哪来得这么巧,沈之砚一向对爹爹成见颇深,别说帮忙的情分,只怕…… 她的父亲阮仕祯少年成名,当年本也是京城屈指可数的天纵英才,却性子散漫无甚野心,之后仕途平平,仗着与圣上的私交,在吏部任了个闲职,是个安分守己、笑口常开的老好人。 这么个常年不出京城的小官儿,会与蒙古鞑子勾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想起那天沈之砚扬长而去的背影,阮柔一阵毛骨悚然。 沈之砚恨她!想要她死,要她全家都死! “让我搭车的程大哥是个好人,答应明日一早再替我进城跑一趟。” 云珠无措地抱住阮柔,“夫人,咱们再等等,说不定老爷很快就被放出来了,没事的,阮家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天夜里开始下雪,窗外漫天飞白,屋里更冷了。 阮柔把矮几挪到榻旁,趁吕嬷嬷醒来瞧着精神尚好,盘腿坐上榻,捧了粥碗,一勺一勺舀着喂给她。 老人家枯瘦的脸上目光清明,瞧着竟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下午的事阮柔瞒着没叫她知,然而经老了事的人,自有种年轻人无法理解的感知力。 “姑娘这些日子瘦得厉害,瞧这头发都枯了。”吕嬷嬷眯起眼,狐疑看她哭红的眼角。 “云珠呢?” “哦,她说屋里药味重,难闻,自个儿在厨房里吃了,那儿暖和,咱不管她。” 实际是云珠哭得眼都肿了,她又是个心直口快的,阮柔担心露破绽,不敢叫她进来。 这时她弯唇柔柔地笑,哄孩子一样哄着奶娘,“来,乖……嬷嬷再吃一口。” “姑娘呐。”吕嬷嬷顺从吃了,温热掌心覆在她膝上,像从前一样宠溺地摩挲,“别跟姑爷和离吧,好好过日子。” 阮柔不语,只笑笑。 “老太太过世前那会儿,还找我去说过,让我再好生劝劝你……是嬷嬷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苍老的语调令阮柔倏地泪目,那个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弥留前看她的眼神充满哀伤,无声企求她。 “别和离,好好跟之砚过日子。” “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吕嬷嬷像是看出来什么,苦口婆心劝说,“回头你跟姑爷再好好说说,他那么和善的人,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阮柔咽下泪,眨眼笑着点头,“好,等他下次来,我就跟他说。” 沈之砚为人和善,宽厚大度,人人都这么说。 成亲三年,婆母冷待、妯娌排挤,是他一力回护,她感激他,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在日常上仔细照拂他。 但她知道,那不是爱。 爱,该是热烈的情绪。 面对沈之砚的平静温和,她的回应恰如其份,不失为一个贤良妻室,他们夫妻间,更像君子之交,淡然如水。 当年收到阿修战死边关的消息,阮柔便将自己那颗热烈的心尽数燃成了灰烬。 接下来,听从家人的劝告议亲,她像个行尸走肉,将终身大事交由天定。 抛绣球那日,她完全不知恰逢殿试放榜,绣球砸中骑着高头大马、红花披挂盛大游街的状元郎。 京城将此誉为一桩佳话,圣上听闻后很是开怀,当日便召父亲进宫赐了婚。 阴差阳错的两人凑作一对,阮柔心中是愧疚的,她自知捧不出一颗真心给沈之砚,新婚那晚,哭得肝肠寸断。 谁想天意给她挑得这个郎君,禀性良善、涵养极好,从不勉强她为难她,三年来,两人相敬如宾,在外举案齐眉,私下里也从未红过脸。 或许……阮家的事跟他并无关连。 阮柔心头尚抱有一线希望,爹爹以前也曾进过大理寺的诏狱,后来又安然无恙放出来,这一次,说不定还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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