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持月一个女子看来,实在是觉得糟蹋委屈了,没人能相信她们是为了银钱自愿如此。 心中微微一动,她戳了戳苏赛,“你有空多来令贤坊。” 苏赛吓一跳:“来这儿做什么?” “跟在田间走差不多,多了解一下,这儿的娘子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插手,就得先了解。 苏赛推脱道:“公主,臣念着粮食赋税一件事,实在分不出心思,这件事,不如让云寒来?” 李持月一想,也觉得让苏赛一个官员总是在此出没,于他官声不好,而且他还得准备擢选。 “那就让云寒来。” 苏赛点点头:“臣会教他的。” 前面鸨母已经领着他们到了一间雅间,“客人们请进,奴家这就去让跳舞最好的胡姬过来,还有什么,尽可吩咐就是。” 几人盘坐在莲花形的坐墩上,李持月让知情去探明摩诃等人在哪间屋子。 然而不需他们再查,响彻整个隔云楼的动静就已经指明的方向。 几名胡姬和侍酒的娘子从雅间里尖叫着跑了出来,桌椅倾倒,伴随着隐隐刀剑之声。 他们坐墩还没坐热,就起身跑了过去,知情想拦住公主都不行。 李持月见那雅间之中果然是摩诃一行,他们手持弯刀,和几个黑衣人在周旋,雅间中还有几位娘子,没来得及跑出去,缩在角落里。 “花魁是哪个?”李持月扫了一圈,既认不出人,也不知两方为何打架,地上已经死了一名胡人。 这个局是季青珣设的吗,他为何要针对摩诃? 正疑惑着,楼下也生了动静。 原来是季少卿领着一队人姗姗来迟,那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刻破窗逃出。 上楼的季青珣只看到摩诃等人拿着刀剑,几个女子瑟缩在一处。 他不给摩诃说话的机会,道:“本官正巧在附近查案,听闻此处有人持,还牵涉了四方馆,特来查问,一干人等,统统带回大理寺审问。” 说的当然是原来摩诃所在的雅间中的几人,还有当时在房中的女子。 李持月的疑问早已堆满了心头,带着人凑了上来,“我等目睹了经过,愿去大理寺当个人证。” 季青珣早知道她会凑这趟热闹,说道:“公主和中郎将刚被赐婚,就一起出现在这令贤坊,还被带回了大理寺,传出去可是要起风言风语的。” 他越是遮掩,李持月越想知道个究竟。 “本宫同中郎将一道游玩,顺道帮大理寺一个小忙,少卿查案要紧,不必为本宫考虑。” “那就烦请公主、各位,起驾大理寺了。” 季青珣说完又扫了李持月一眼,转身下楼去。 等他们登上了来时的马车,季青珣却不骑马,而是立在马车外说道:“臣有事求见公主。” 李持月知道,这个人只怕是找碴来的。 马车中的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李持月说道:“你们还是出去骑马吧。” 几人自然是照办。 人走空了,车帷微动,那张骨相清绝的脸在帘后出现,季青珣坐了进来。 李持月眼观鼻,鼻观心,等他先说话。 季青珣看了她一会儿,李持月正准备斥他失礼的时候,他开了口: “臣当真不知自己有什么本事,让公主旧梦难忘,非要贴上来。” 李持月愣了一下,随即被这恶人先告状气得发笑。 “那日御湖是你贴上来的,今日是你翻墙到本宫面前,你说的旧梦难忘是何道理?” “那公主原在酒肆之中,却突然出现在隔云楼,臣有心放过,又非要跟去大理寺,又是什么道理?” 李持月抱臂:“本宫疑心你要做冤狱,过来盯着,不行吗?” “看来是臣误会了,臣给公主赔礼。”季青珣拱手。 “问完了就下去。” “臣的马让出去了,坐这儿就好。” “下去走着,本宫不喜欢与人同乘。” “方才不是和几个男人一道坐着吗,如今只得臣一人,就不喜欢了?” “独独不喜欢你。” 季青珣撑着脸,饶有兴致地问:“从前在公主府,我们都做过什么,也是这般斗嘴吗?” 谁跟你斗嘴! 不过李持月还真回想了一下,都是些家常的琐事,一起吃饭一起看书说话,除了睡觉或有事出府,他们都是形影不离的。 等到两个人互通心意,就不好细想了。 “没什么好事,你不记得最好。”她不欲再谈。 “可臣突然又想记起来了,公主帮帮臣?”季青珣越说,人便凑得越近。 李持月扬起下巴,“你想记起来,好啊,那你知不知道,你从前不会喊我公主。” “那我喊你什么?”季青珣眼睛亮了起来,哄着她说下去。 “你喊本宫老祖宗。” “……” 季青珣下颚绷紧了一下,摇摇头:“这个称呼倒是没什么印象。” 在她没觉察到的时候,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消弭。 “公主,不如你帮臣回想一下,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忽然抱住她,想攒起一束珍爱的花。 李持月一惊,要推开他,反倒一块儿滚倒。 她要踹他,反而被季青珣扣住膝盖,推起,让自己的身体就轻易地与她嵌合,是他们从前敦伦时最寻常的形态。 “这样……好像想起来一点了。”他好像真的在认真回想。 她却怒道:“不干不净的东西,给本宫滚下去。” 季青珣低头看了看,“我昨夜刚沐浴过,还换了衣裳……” 可是很快,他又鬼使神差地想到刚刚翻窗的事,“你不会以为我刚刚……” “我以为什么?”李持月慌了,抢断他的话,“季青珣!我杀了你两次,我会以为什么?” 她根本不在乎他! 冷水浇透了那一点刚冒头的欣喜。 季青珣抱着的她的手臂僵住,眼中温柔尽散。 李持月看他神色,更加慌乱,要将他推开,季青珣一动不肯动。 “这件事,我确实听许怀言说了,只是想不明白,” 他说道,“从前我有多没脑子,才能忍你两次,还舍不得杀你呢?” 季青珣低下头,下巴搁在她肩上,好像真的在困惑,也真的将她压得密实。 李持月支起手肘想要后退。 他收拢手臂,纵然李持月腰肢再细,也爬不出去。 “别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能一再容忍你杀我,就是不报仇呢?” 李持月眼神躲闪,说道:“因为,因为你……” 她说不出那个“爱”字,季青珣从前爱她,李持月已没有怀疑,可是她就是不肯说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不必回答了。 李持月变得震惊,含着水意的明眸睁大了看他,不敢置信,想要挪得离他远一点, “你走开!” 季青珣却好像惊喜一般,垂眸扫了一眼,“瞧瞧,好起来了,这两年,我原先还以为自己不中用呢。” 季青珣语调悠扬,听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本宫不管你中不中用,再不让开,你的官帽就别要了!” “公主,我现在很有兴趣记起以前的事,不然你帮帮我,帮我想起来呢,从前是怎么伺候你的?” “不要!” 她扭过身子,拿背对着他:“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就记得!” “记得?那倒没有,难道咱们从前真的就这么玩的?” 李持月又问到一个坑,埋住脸装死。 季青珣笑意带得胸膛震动,在她柔嫩的颈子上咬了几口,还上了手, 之后,这无赖慢悠悠说道:“公主,我好像又记起来一点了。” “再帮帮我好不好……” 季青珣当没听到,微微起身,如同慢慢擦拭着刀刃一般。 男子的衣袍厚重,季青珣干脆掀了她的衣摆,雪色的绸裤伏在柔曼的线条上。 季青珣不客气地将他起翘的船头停泊在两峡之间,热耸耸地欺负绵白的饱丘。 虽然衣衫还在,但李持月被抟得毛骨悚然,觉察季青珣那碌碌大观露了凶恶本相。 她气势稍弱地说道:“本宫要喊人……” 绝不可!绝不可在这儿…… 话才说了一半,整个人就被翻乌龟一样,轻易翻了过来。 季青珣声线如玉石相撞:“别喊,我可害怕人知道呢。” 这语气,听着怎么也不像害怕的样子。 实则知情在外头早已听到动静,犹豫了许久,问道:“公主,可要属下进来?” 马车里的两个人对视,除了视线来回,谁也不说话。 李持月揪着季青珣肩上的衣裳,也不知道要不要知情进来,之后要怎么应付,到底还在乎脸面。 “不必,本宫安好。” 她在说话的时候,季青珣寻上那雪色的柔颈, “起来。”李持月推他,最怕脖颈留痕。 季青珣摇头,眼中愉悦渐聚,起身鼻尖和她轻碰,“果然,你是不是在想我?” “未记错的话,圣人刚刚给公主赐婚,驸马就在身边。怎么,难道正路的不喜欢,非要偷着来,才觉得刺激?” 李持月浑身残,“做你的春秋大梦,本宫只是要脸面。” “这儿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季青珣抱怨上了,“公主,咱们就亲一会儿,差不多就要到大理寺了。” “谁要跟你亲。” 李持月捂住了他的嘴。 季青珣念头单纯得很:“我只是想知道,咱们有没有亲过嘴儿,我想不到那是什么样子的。” 说着想不到,实则熟门熟路。 拉下她的手就贴上了那微凉的唇瓣。 李持月被扣住后颈,他修长白皙的手没入乌发,听着他的心跳,亲吻就愈加缱绻。 两个人的熟稔在亲吻中根本藏不住。 若是心无挂碍,亲吻其实是……舒服的。 接吻声听得清楚,李持月窘迫地,在他越来越紧的拥抱,不愿离开的亲吻中,失去了反抗,无处可躲,两片唇被辗转亲尝。 碰到她就不想再分开了,季青珣眯着眼睛,等亲了个够才松口,往别出去。 她哪儿都好,都教人想殷殷怜爱,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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