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持月老实的反应,季青珣忍不住笑,又再次推她的膝节。 李持月呼吸不过来,有些迷糊,就见他消失在眼前。 等感受到软沼下,热息引起一小片疙瘩时,她登时清醒,也害怕起来。 “嘶——不准……” 他咬她。 李持月现在再不敢大声说话,要是让人进来了看到怎么办,她捂住嘴,用气音,“别咬……” 季青珣充耳不闻,她要收腿,被轻易挡住,李持月只能咬着袖子,踏在他的肩上,领受着凌乱的风浪席卷脑海。 季青珣知道他已经打赢了这场仗,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记得咱们好像在马车里也胡闹过,是不是?” 季青珣捧着她的脸,欣赏她此刻变得娇艳的容色,还有出气时,漂亮的舌尖。 李持月在这直勾勾的视线下,闭上了嘴,“不是,你不要再——” “嗞啧——” 李持月被他捧住脸,软黏的唇又搅到一起,勾缠起来。 — “公主,大理寺到了。” “嗯。”冷淡的声音传出。 季青珣将帽子给李持月戴好,指尖轻按在她的唇上,他调笑道:“如今我知道一点,自己为什么舍不得杀你了。” 两年多,不上不下的……李持月咬着牙皱着眉,这气生得很复杂。 抬手想打他一巴掌,又担心别人看出端倪,总之气得不知道怎么办。 这纠结的小模样又招得季青珣凑近,“啧啧”亲了两口,差点被推开了力道扭了脖子。 下马车时,公主手拍在门框,死死抠着,显得格外凶狠。 她借扶门的力让自己下了马车,将后面伸出的手被拍开。 她下马车都不稳,那牙印还疼着,漉漉印在软沼下寸许的肌肤上,每走一步,都跟她昭示着存在。 难受,又恶心! 她才不怕季青珣的要挟,等回去直接状告到阿兄那儿去,大理寺少卿对她不敬,定要撤了他的官! 季少卿紧随其后,面色如常,实则牙间还在回味刚刚那片软肉。 真不是好时候,不然看她反应如此捧场,季青珣就要不管不顾,把两年多的空旷憋屈都好好抒发一下。 那时别说走路,阿萝连话都没力气再说。 他已经装得有点累了。
第105章 竭力忽视后头季青珣豺狼的视线, 李持月逼迫自己将注意转移到摩诃的案子上。 他们前脚刚到大理寺,人还未提审,外头又听出有人来了。 金冠锦袍大步走进来的, 不是她那好侄儿李牧澜还有谁,身后跟着的谋士便是梁珩道。 “孤正好在附近, 听闻姑姑来了大理寺,心中担忧, 特意过来看看。” 李持月信他才有鬼, 李牧澜定是冲摩诃来的。 看他气都没喘匀的样子,究竟是什么大事? 季青珣先前说这件事于她也有利,难道是要拉太子下马? “让孤也听听,能劳动姑姑为证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李牧澜说着, 就在李持月对面坐下了。 一件还没弄清楚前因后果的事, 突然变成了三堂会审,李持月直呼自己还真是来对了。 季青珣好似在意料之中, 只吩咐将在隔云楼住的人提上堂来。 跟着摩诃的几个胡人都不是他的手下,也不是来明都做生意的, 而是住在四方馆的各国使者, 雅间中死的那位,一刀毙命, 正巧是北域刚派来的使节。 摩诃在四方馆一向左右逢源,几个人一道去令贤坊寻欢作乐,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大理寺卿成渊则是姗姗来迟。 见到堂上几人,他有些惊讶, 循礼给太子和公主见了礼之后,他并未坐上主审的位置, 看来了由季青珣主审此案。 李牧澜似有不满:“成公为何不为主审?” 李持月说道:“太子不是来旁听嘛,说不得就是一个令贤坊闹事的小案,何须大理寺卿出手。” 他想让成渊主审,是怕季青珣使绊子,还是成渊是自己人? 成渊拱手说道:“臣不通胡语,怕证词有贻误之处,此案既是少卿所见,由他审理再好不过。” 梁珩道也皱了眉,成渊莫非是不想跟此案扯上关系? 如今可不是避祸的时候。 成渊递给他们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李牧澜也不好在堂上直问,只能安坐着。 李持月看在眼里,还未开审,就主审一事就争了几个来回,看来背后隐情定然不浅。 堂中只有季青珣一人安坐,等他们争论完,才将惊堂木拍下,首问的就是斗殴的摩诃等人,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摩诃的证词简单,只说他们去隔云楼寻欢,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伙黑衣人要杀他们,其他人躲闪及时,只有北域的使者,两边的人打了起来,紧接着公主和季青珣等人就到了。 死掉的使者来明都是为送北域王国书的,国书已经送过了,他便和同为北域的摩诃相聚,没想到就此死在了异乡。 季青珣听过,又问那些留在房中过女子,“摩诃所说,可是隔云楼的娘子们看到的?” 花魁娘子泪痕未干,走出来盈盈跪下,捂着心口说道:“奴家今日被妈妈喊去的,摩诃将军是常客,这倒也没什么,这一回陪的是那个人,这也是摩诃将军的吩咐,” 她说着指了指那个死人,“奴家坐在他身边,就想抱他,谁知手刚放上去,他就打开了奴家的手,还有两封信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那书信一掉出来,这些人的脸色就都变了,那位使节就想去捡,然后窗户突然闯进来一堆黑衣人,他们好像是要抢夺那两封信,两堆人就打了起来, 我和妹妹们害怕,缩在一边也不敢跑出去,如今又被带到了这儿,老爷们,我们真是同此事无关啊。” 李持月听着,也能猜出季青珣到底给花魁交代了什么。 李牧澜也在听着,沉默不语。 他其实也不知道季青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此只是因为他暗中见过摩诃。 摩诃身为右威卫,他若不拉拢,拉拢的就是李持月,他既提前回京,自然要先人一步。 可是梁珩道后来又知道,摩诃在两年前除夕夜竟登上过枫林行宫,山上发生了何事无人知道, 他将此事告知太子,李牧澜也暂时对摩诃留了个心眼。 摩诃见太子来得如此及时,好似早就知道了,心中更生疑窦。 书信当真是意外落出的吗,那群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他的信又落到了谁的手里? 环顾眼前一圈的人,谁都有嫌疑,他一个人也信不过。 所幸信中只是问候家中亲人罢了,他真正要说的话,是托使者带口信,那封信只是证明身份而已,使者一死,就没人知道他意欲立功归北。 李牧澜想他归顺,属实是找错了人。 堂审继续,季青珣问花魁娘子:“那两封信现在何处?” 花魁娘子摇摇头,“不知是被黑衣人拿走了,还是被他们捡了起来……”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摩诃等人。 摩诃见她暗指自己,也不慌张,说道:“那书信应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被花魁一摸到就一掉下来,紧接着抢信的人从天而降,问也不问就要争夺,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既然是意外掉出,人又已经死了,难说那书信不是花魁自己放进去,假装掉下来的。” 书信确实是他的,但摩诃心思缜密,并未承认要带什么家书,对那被带走的信是何内容,更是半点不知。 季青珣派人搜身,李持月抬手让跟随的侍女做此事,女子们搜过身,身上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梁衡道看向太子,他放心不过公主的人。 李牧澜道:“孤也带了人,再搜一遍。” 隔云楼的娘子们被搜过两轮,皆无疑点, 摩诃却不愿意被搜身,他身上带着身为北域王子的印信,其中纹样不可为外人知,其他的来使也不愿意。 他们是各国来使,被奉为上宾,不肯同意,大理寺也不能擅自搜身。 此事就算禀告皇帝,也是息事宁人的结果。 李牧澜要平息这件事,说道:“既然来使不愿,不若暂时收押,请了皇命再审。” 请皇帝来做什么,请他来和稀泥吗? 李持月按住李牧澜的话头,猜出摩诃跟那些别国来使互不信任,就算有什么证物也不会互相传递,开始给摩诃施压。 “死的是北域来使,为何摩诃王子对查明真相一再推却,王子难道不想还来使一个公道吗?” 她不称将军,而是称其为王子。 摩诃看向李持月,这位公主,还有她的男人,真是克他。 在摩诃眼里,季青珣是她的走狗,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李持月。 两年前惊鸿一瞥,有意求娶,没想到那季青珣剑术过人,已是吃了一个大亏,到如今两人又在这儿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公主,臣身上有的,不过是旧时身为北域王子的玉印,那纹样只圣人与臣父王见过,只是 不可再与外人看,若圣人在此,臣自当奉上。” 李持月道:“你已是大靖朝的将军,阿兄对你委以重任,你就是大靖朝的人,与北域有任何往来,朝廷都该知道,而不是用你的玉印暗中与北域通信。” 她猜出来了,季青珣赞许地看了公主一眼。 他们到底是有默契的。 “臣……”摩诃想说只是留个纪念,但这又有何查不得的呢,说来他的信无人能伪造,承认了也无妨。 “臣确实写了一封家书,不过是问候父王身体,还有自己在明都一切安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事了。” 李持月逼问出了摩诃果然写过家书之事。 他是北域的王子,偏偏又任右威卫将军,以这样的身份与故国往来,很难不让人怀疑。 季青珣问得更加紧迫: “听闻北域王病重,北域已有夺嫡之变,你却不知避嫌,反而立刻便借着隔云楼的遮掩,和北域使节暗中往来,所为何意? 如果只是家书,并无机密,经朝廷转交四方馆于摩诃王子而言,也是可证其身清白,为自己引来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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