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虞望枝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那土匪直接从窗外翻进来——他那样高壮,进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只矫健的鹰,落地无声,只惊得虞望枝“啊”的后退了半步。 他脚步不停的走到门口,用木栓拴住门,防止外面的小厮进来,然后将床上的被子团成一团,假做里面有人,最后提起一旁椅上搭着的棉袍,走到窗口,给虞望枝披上。 虞望枝还站在窗边,愣愣的瞧着他这样,问他:“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带你去看。” “你记得不准出声,我们偷偷去看,你若是冒了动静、被人发现,我就只能带你逃跑,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 说完,那土匪将棉袍裹在她的身上,一低头,直接将她抱起来了! 虞望枝差点喊出来,又想到他说“不准出声”,便硬生生吞回去了,只拿一双圆溜溜的桃花眼盯着他看。 这土匪抱着她,从窗前翻出去,轻而易举便跳上屋檐。 寒风呼啸,但却吹不到面前,棉袍将她裹得紧紧地,她缩在这土匪的怀里,能感受到他滚热的温度暖着她,狂风和冷气都侵不到她身上,她被臂膀箍着,动弹不得,只能自下往上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头顶上的月。 明月随着他的脚步摇晃,时而飘在他鬓间,时而落在他耳侧,风在耳边呼啸,她随着他在林府的上方穿行,不管是踩在屋檐上,还是踩在树枝上,他都没有半点声音。 她还瞧见,这浓密的松树林间被砍出来一条路,树内茂盛的松树枝都被削掉,外面瞧着还是郁郁葱葱的,但是里面有一条专门的树上林路,不管他往哪儿跑,都没有树枝刮在他身上。 虞望枝窝在那土匪的怀里,突然福灵心至的问:“这几日,你都住在树上?” 怪不得她一敲窗户,他便听见了,这人是一直蹲在她院子里的。 那土匪抱着她跑了片刻,低低的“嗯”了一声。 几个起落间,他们已经从静秋院出来,落到了春分院中——那土匪抱着她跑的比风都快,他们到春分院的时候,柳玉娇和林鹤吟俩人还踉跄着在路间慢行呢。 他们俩反倒比这俩人还要早到春分院。 春分院内也没什么私兵巡逻,那土匪抱着她,轻而易举的落到了院里,直接从窗外翻进了厢房屋内。 厢房内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但那土匪却极快的抱着她冲到了一座大红酸枝双开立门鸳鸯大柜前,打开大柜,抱着她进了大柜间。 大柜里面只装着几件衣物,坐下他们俩人略有些挤。 土匪单腿放平,另一只腿立起来,虞望枝被他抱着、坐在他的□□,只听柜门“嘎吱”一声慢响——他将柜门关上了。 他带着虞望枝,躲进了春分院,柳玉娇的大柜里面。 衣柜被摆放在最角落,侧对着床铺,若是将柜门掀开一条缝隙,能隐隐瞧见床铺。 虞望枝瞧见他入林府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汗。 她竟不知道,这人心思如此缜密,身手又如此好,这土匪这般厉害,别说她了,连林鹤吟都能悄无声息的杀掉。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虞望枝跟他挤在一个柜里,只觉得处处都是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侵略的味道,叫她面颊都跟着发燥。 “想知道柳玉娇为什么哄骗你给林鹤吟下媚药,那就看看林鹤吟下了媚药之后,她还会做什么。” 廖映山将她放在怀里,在她耳后上方,低声道:“看到她做什么,你就知道她的目的,知道她的目的,你就知道她为什么害你,知道她想为什么害你,你就明白,她想要什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你就知道该怎么反击。” 他明白虞望枝为什么不肯走,也明白虞望枝想要做什么,所以他一点点教虞望枝该怎么做。 他是一只充满耐心的狼,在教这只幼猫怎么和敌人斗智斗勇,怎么去挖陷阱捕猎。 他声音一贯低沉,在封闭逼仄的柜间几乎漫出回音,带着男人滚热的气息一起喷到她耳间里,叫虞望枝浑身发麻,脊背都跟着一阵发软。 而这时,春分院的厢房房门被人撞开,门外的柳玉娇扶着林鹤吟跌跌撞撞走进来,他们俩相互依扶着走进来,一起摔到了床榻上。 他们俩都没瞧见,大柜缓缓推开了一丝缝隙。
第14章 攀比欲 春分院的厢房中火龙烧的极旺,似是要将人热晕,林鹤吟躺在床榻间,只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他头脑昏沉,倒在床榻间口干舌燥,血液似乎都在灼烫的烧,冲动在他体内蔓延,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猛烈,床榻间女子的幽香缓缓地钻进林鹤吟的气息中,似是要将他的魂魄都熏的躁动起来。 而一旁的柳玉娇似乎还没察觉到林鹤吟的变化,她匆匆忙忙站起身来,先在屋内点燃一根蜡烛,又去关门,最后倒了一杯水来,到床榻间,似乎想要扶起林鹤吟喂一口水给他。 “林哥哥,小厮已经去请大夫了,只是大雪连夜,怕是要慢一些,林哥哥——啊!” 柳玉娇走到床榻边时,床上的林鹤吟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了,柳玉娇一过来,他一伸手,直接将柳玉娇扯到了怀抱里。 柳玉娇也是美的,虽不如虞望枝昳丽艳浓,但也是月下清莲,清新淡雅,身形更是薄薄的一片,抱在怀里,又轻又柔,似是一片雪花,要融在这火热的怀抱里。 “林哥哥!” 月色之下,柳玉娇被林鹤吟拽到了床间,几个转身间,柳玉娇身上的衣裳被扯开,脖颈上细腻的皮肉晃花了林鹤吟的眼。 林鹤吟忍不住伏下了身,用力地吻上了她的面颊。 这一回,柳玉娇没躲。 木床摇晃,要将那天上的月都晃散了,风声乍起,飘飘忽忽的,全都落进了木柜门中。 木柜门里的虞望枝本是愤怒生气、夹杂着几分好奇的,她一直顺着缝隙往外瞧,在瞧见花影重叠时,她两只手捂着下半张脸,瞪大了眼,一点声音都不敢冒出来。 这,这! 柳玉娇借她的手给林鹤吟下药,难道就是为了跟林鹤吟做这档子事儿吗? 她本来就是要嫁给廖映山的,过两个月也是要做这档子事儿的,难不成还差时间早晚吗? 虞望枝听见这动静就已经极羞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用泥糊上,但实际上,她把耳朵糊上都不够,因为她后头还坐了一个土匪呢! 她觉得臊,但那土匪觉得燥。 那土匪的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耳侧,让她又热又痒,活生生要燥出一身汗来,她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可是不管怎么缩,这大柜也不会变大,他们还处在这方寸地方间。 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这狭小又逼仄的鸳鸯大柜里蔓延开来,外面的动静变得极远极轻,鸳鸯大柜里的呼吸声却变得极近极重,那土匪似是也觉得不舒服,他的手臂越收越紧,衣料摩擦间带来簌簌的声响,虞望枝所处的地方越来越小。 小到她的手脚再也缩不下了,小到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柜门,小到她的手臂挤着,小到——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隔着一层丝绸衣料和一层粗布衣料,他就那样毫不避讳的看着她,看得虞望枝后背挺的直直的。 而廖映山还觉得不够。 他靠着大柜的柜壁,目光落在虞望枝白而净的后颈上。 虞望枝的骨肉皮相都是极美的,后颈皮肉紧致细腻,没有半点油脂气,白净的像是雨后的山荷叶花,透着氤氲水汽的幽香,一小块圆骨微突,像是玉雕出来的人儿。 瞧了片刻后,廖映山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像是捏小猫儿柔软的爪子一样,捏了捏她。 虞望枝当时正在聚精会神的往外看,被他一惊,突然浑身一颤,险些叫出声来!脑子都跟着“嗡”了一声,耳根都跟着烧红,她颤抖着抓住了廖映山粗壮的手腕,扭过头来,又惊又羞,小声问他:“你做什么?” 狗东西,臭男人,大混账! 昏暗的大柜里,她瞧见了他那张锋锐寒戾的脸,又升起几分恼——他总摆着这张凶脸,真以为她会一直怕吗! “再喊大声点。”那土匪神色自若的望着她,声音混着外面的动静一起落下:“叫他们俩都听见,把咱们俩捉出去,你的计划就都完了。” 虞望枝掐他的胳膊,手指都掐酸了,但那土匪脸色都不变一下,虞望枝只咬着牙,把声量放的更低,道:“把你的手拿开。” “凭什么?”那土匪反倒比虞望枝还理直气壮,他把虞望枝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摁,在虞望枝怒火满满的目光中,垂下头来,接近她的面,面对面的宣告,语气平淡道:“这地方,是你刚才许给我的,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想什么时候碰就什么时候碰,虞望枝,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就不是你自己的了,你管不了我。” 他这人确实讲点道理,但讲的不多。 虞望枝听着他这番混账话,感受着他欺负她的手,再想起之前他点她心口的事,顿时一阵恼羞涌上心头。 那土匪点着她心口说“我要这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土匪说的是什么“我要你的心里有我”、“要你爱我”之类的呢,结果,这土匪其实只是想要这块地方归属给他,他占地为王,想干什么干什么! 亏她还以为那土匪多喜欢她呢!说来说去,还是图她的美色! 虞望枝一口气憋在心口,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只扭过头来坐着,生他的闷气。 她居然还指望这个土匪讲什么柔情似水!呸! 而正在此时,床榻间的林鹤吟长哈一口气,倒下,不再动了。 虞望枝听见那土匪在她身后极轻的哼笑了一声,似是带着几分嘲意。 “若是我——”他不明不白的说了这么三个字,又不说了。 他没说完,但虞望枝知道他在笑什么,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若是他,肯定比林鹤吟久——他就是想说这个! 只要是个男人,就爱在这上面逞威风。 虞望枝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挖了!也恨不得把自己眼睛填上——她今天晚上这一回,真是,真是!讨厌死了! “看好。”突然间,那土匪收回了掐着她的手,又将她发软的身子扶正,将她送到缝隙间,叫她往外看。 “柳玉娇安排了这么久的重头戏来了。”土匪与她说。 虞望枝顾不上和这土匪生气,她的眼紧贴着大柜的缝隙,往缝隙外面望过去。 厢房外亮着一根小蜡烛,烛火摇晃,只有那么一点儿,借着这一点光亮,虞望枝看见柳玉娇赤着从床榻上下来,快步走到梳妆镜妆奁前,拿了一个小瓶子来,走到床前洒在被褥间,然后又飞快走回来,走到镜前后,将那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些,抹在自己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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