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瞧的?”这女人,明知他和那秦氏什么也没有,还总这般阴阳怪气。 回头白了她一眼,他起身将人揽入怀中,没好气道,“事情办完了?办完了就走吧,吵得很。” 走? 这才哪儿跟哪儿? 她今日来,可不仅仅是为了一封状纸,这还不足以让沈家万劫不复,毕竟秦家不可能看着自家的嫡女被‘连累’,若要彻底剪掉沈家羽翼,自然也要叫沈秦两家生出芥蒂。 “太子殿下,救命啊!求您救救臣妇!”此时,牢房内再度传出秦意柳的求救声。 闻言,谢锦宴眉头皱得更深了。 俞青芜轻扯上他的袖子,娇声又说了一遍,“殿下,你那相好的可又喊了,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还是进去瞧瞧吧?” “所以师姐你又让孤出卖美色?”谢锦宴皮笑肉不笑,骤然明白了她不让他跟进去的缘故,就是想让秦氏扯着嗓门儿向他‘求救’。 冷哼了声,他垂眸盯着女人,缓缓向她逼近了,一副谈条件的语气,“师姐,这回打算怎么谢孤?”
第122章 、拿捏 男人灼热的气息,伴随着好听的声线喷洒在脸上。 俞青芜面色一红,眼神却是平静,“沈家与秦家分裂,不也是殿下您想要的结果么?臣妾不过顺水推舟,要说谢,应当是殿下要谢臣妾才对?” 是了,谢锦宴为了她,的确没少对付沈家,在外人瞧来,活脱脱就是个大情种。 没被册封太子妃之前,俞青芜也是有几分相信。 但后来,青芜便不这么想的。 她相信谢锦宴对她确实有感情,但若说他为了她会做出对皇权不利的事,那是绝不可能的。 或许,她只是让他提前对沈家动手的导火索而已。 这件事,俞青芜也是近来才想明白的。 她扬起眉,琥珀色的瞳孔里染上一丝凉意,似看透了什么似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谢锦宴噙笑的唇瓣骤然僵住,四目相视,那双漆黑凤眸里不由闪过一抹心虚。 但很快,又沉了下去,宛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澜的盯着她,哼笑道,“师姐此话何意?是在指责孤并非真心待你,只是利用你?” “怎的?难不成师姐还要叫孤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 谢锦宴有些生气。 他承认,他是利用了她。 但他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可利用,何必为着利用,千辛万苦许她一个妻室之位。 想到此处,谢锦宴神色愈发不虞。 但这样直接耍脾气的谢锦宴,比起他不阴不阳的模样,反而叫人踏实许多。 因而,俞青芜并不惧怕。 她淡笑了声,望着他道,“殿下,真心相对与利用并不冲突。” “如臣妾爱你,却也不影响利用你不是么?” “你……” “俞青芜,你还理直气壮?你可知道欺君是要杀头的,欺储君也是欺君。” 谢锦宴被气笑了,不得不承认,他这位师姐就是很会拿捏他。 分明清清楚楚告诉他,就是在利用他,偏偏他还很受用。 “俞青芜,你当真是……会拿捏孤得很?”他垂眸看着她,伸手刮了刮那小巧的精致的鼻尖,眉眼里忍不住露出笑意,埋怨道,“从前做师弟叫你拿捏,如今做丈夫还叫你拿捏。” 无意识的亲密举止,无形中让先前那种怪异低沉的气氛烟消云散。 俞青芜心情也不似先前那样拘谨小心了,她轻笑了声,双手勾上谢锦宴脖子,哼哼道,“谁叫你生了副好皮相?若不加以利用,岂非暴殄天物?” “去吧,好生与那秦氏聊聊。” 说话间,俞青芜便推着谢锦宴往里走。 这一瞬间,她觉得,他们之间好似又回到五年多前,那件事未曾发生以前。 那时,她十五岁,谢锦宴十四岁,那会儿他虽只是个少年郎,却已是龙章凤姿,是以每回出任务,她便总蹉跎着他利用美色,每回只要他一出马,无论是小姑娘还是年轻妇人,亦或是上了岁数的老妪皆是抵抗无能。 至于那秦氏,只要谢锦宴愿意,也并不难哄骗。 果然,片刻后,天牢深处就传来了沈柔的叫骂声。 她疯了一般扑到秦意柳身上,对着秦意柳那张清秀柔弱的俏脸就是一顿乱抓。 “秦意柳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刺耳的叫骂声伴随着秦意柳的惨叫声,以及秋氏、徐氏还有沈燕欢的规劝声从地牢深处传来。 不用想都能猜到沈柔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今日若是不将秦意柳给揍个半死,她就不是沈柔。可那秦意柳,也并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又得了太子承诺,当下就反手扯住了沈柔的头发。 那张平日温婉端庄的面孔,此刻凶狠又扭曲,冲着沈柔就冷嘲热讽,说她愚蠢,说当初要不是自己劝说太子别太伤了沈柔的心,太子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听了这话,沈柔更加崩溃了,她尖叫了一声,更加疯狂的和秦意柳扭打在一起。 谢锦宴出来的时候,还能听到响亮的撞墙声,也不知是沈柔撞了墙还是秦氏撞了墙,他都不甚在意。 一路出去,见俞青芜迎上来,他顺势将人拉进怀里,带着几分邀功的得意,笑喊她,“师姐,走了。” “殿下对秦氏说了些什么?”俞青芜挽住他胳膊,仰头问道。 谢锦宴勾了勾唇,一脸幸灾乐祸,“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山盟海誓,旧情复燃,夸她体贴娇柔床-上花样儿多,孤实在是喜欢得紧,日日都想着与她云雨那些夜晚。又告知她,当日偏帮你皆是因着她乃有夫之妇,孤亦是迫于师父的压力,不得已而袒护你,如今她身陷囹圄,孤自然会倾力相救,到时必然给她名分,迎她做侧妃,日日夜夜与她销魂噬骨。” 谢锦宴不急不慢的作答,分明是些露骨放浪的言论,偏偏叫他说得像是在聊家常。 俞青芜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心中正骂他太下流,谢锦宴忽然又向她看了过来,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疑惑,说道,“师姐似乎对这秦氏的事格外上心?” 自然是上心,自她回京都以来,秦氏三番五次的针对,似乎只要是她的东西,秦氏都想抢。 从母亲的耳坠,到曾经的未婚夫沈恪,再到谢锦宴。 青芜总是觉着,秦氏三番五次勾引与自己有关系的男人,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只是为了显得人人都喜欢她,更不是因为所谓的水性杨花。 想到此处,俞青芜眉头不由紧蹙,抬头望着谢锦宴,抿了抿唇,淡淡应他道,“殿下,说起来,有件事臣妾一直很困惑。自我入京都以来,便觉得那秦氏似乎时时刻刻都在针对我,且只要是我的东西,我的人,她都有意去争抢。因此,臣妾也曾让荀嬷嬷查过她的背景,看起来并无异常,而我从前,也不曾与她结怨,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闻言,谢锦宴面容忽然凝住,定定看着俞青芜,似想到了什么,眸光逐渐暗沉,语气也凝重起来,“师姐,你这般一说,孤倒是突然想起那秦氏的确有些异常。” 他握住俞青芜的手,一边抬脚踏上马车,一边又低低对她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沈家来讨嫁妆,那之后,秦氏其实又来找过孤一回,说什么,她能预知未来,还说了一些关于师姐你的事。”
第123章 、我会杀了你 说到此处,谢锦宴突然顿住了。 深邃绝艳的轮廓下,瞳色愈发深谙,动了动唇又闭上了,深深的看了俞青芜一眼,似欲言又止。 见他这副神情,俞青芜心中隐约泛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觉得,秦氏或许说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言语,而且,谢锦宴似乎还信了。 手指微微颤动,青芜强压下情绪,故作玩笑的语气,“殿下,那秦氏说臣妾什么?” 女人声音平和,眼眸里甚至还裹着浅浅笑意,看不出半分不满,不悦。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可就是这样的目光,反而看得谢锦宴心虚不已。 “想来不过是那秦氏为了攀附孤胡编乱造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对视片刻,他错开了女人的目光。 呵,胡编乱造? 既是胡编乱造,告诉她又何妨?难不成她还会在意秦意柳那么几句胡话? 俞青芜心中嘲讽,脸上依旧是平静温婉的神色,微微挪了挪身子,向谢锦宴贴得更近了些,依旧是闲话的语气,又追问了一遍,“殿下,那秦氏究竟说了臣妾什么?还有,她说的她能预知未来又是怎么回事?” 她神态温柔,小手有意无意的摸索着他的手背。 这样柔软的动作,让谢锦宴更加心虚,也更加愧疚了。 他与青芜从小一起长大,虽说青芜确实因着冰湖一事对他心有恨意,可她曾待他的好也是真的。 他们如今的感情,也是真的。 而他,却因秦氏几句荒唐话便怀疑他。 垂眸对上女人明艳温柔的面庞,谢锦宴胸口不禁一颤,反握住了她的手,却依旧不敢与她对视,只低下头,支支吾吾道,“秦氏告诉孤,你将来会诞下萧凤昀的孩子,却骗孤声称是皇室血脉,鱼目混珠,尔后,你还与那萧凤昀里应外合,常年给孤下毒,最后取孤性命,扶持那孩子登基……” ??? 什么? 谋逆?还下毒?还和萧凤昀…… 秦氏这是在编话本子吗? 所以,谢锦宴先前总怀疑她,或许便是因着听了秦氏的这些预测未来的遑论? 一瞬间,俞青芜气笑了。 她直视着谢锦宴,从未有过的强势,一字一顿的质问,“所以殿下,你信了是吗?就因为秦氏那些预知未来的荒唐言论,你就屡次质疑我对萧师兄旧情难忘?屡次为此莫名试探我?” 闻言,谢锦宴没有答话。 他唇线紧抿,那副平日放浪纨绔形容,此刻写满了心虚。 就这般的神情,他不用答话,俞青芜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缓缓支起身子,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一时之间又觉好笑又不可思议,冷嗤了声,鲜少的唤了他的名字,“锦宴,你不信我就罢了,你连自己也不信了吗?” “你,谢锦宴,你会蠢到自己的女人与人苟且都没能察觉?还傻乎乎的叫人下毒谋逆?就你这般自小遭遇无数次刺杀,疑心病重到堪比那曹阿瞒的心思,你能轻易叫人下毒?能蠢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弄不明白?” 俞青芜一时都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贯最精明,最懂得运筹帷幄的谢锦宴,怎么就能信了这种鬼话? 无言的望着他片刻,她又狠狠往他胸膛上推了一把,没好气道,“殿下是失智了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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