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暮自觉无颜,将脸埋得更深些。 沈溯带着她入了一间厢房,直奔净室。 沈溯的净室极大,地面是用烧制而成的白瓷贴坐而成,地下烧着地龙,热如蒸笼,角落里日夜不分的燃着缠枝树灯,树灯极高极大,其上灯盏百余,橘黄的烛光落到地面上,将一室映的暖暖融融。 窗户半掩,能窥见半面明月。 净室内摆着一套净具,并且有一个做成床榻模样的浴桶,极为宽大,人沐浴时,可以直接躺在里面,沈溯将萧言暮放置到浴桶间。 浴桶的高度曲长正好,人躺在里面很舒服,骨骼血肉都伸展开。 沈溯将她放下去,单膝跪蹲在一旁,垂眸看着躺着的萧言暮,道:“萧姑娘,你现在身子虚弱,沈某给你舌下含一颗补药,慢慢化在你舌下,用以滋补。” 萧言暮听话的点头,张口,盈盈小口内藏着根软嫩的粉色,探出一小点舌尖来,泛着水色。 沈溯瞥了一眼后,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塞在了她的舌下,然后道:“萧姑娘,解媚药的法子是饮冷药,但除去冷药之外,还要泡药浴,要除尽衣袜。” 萧言暮听见他问:“萧姑娘还能自己脱吗?” 萧言暮当然不能,她浑身软的像是绫罗,轻飘飘的浮着,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只能飘在水上,任人采撷,素色的衣裙裹着她纤细的衣裙,因方才一路折腾,衣裙早都乱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其下一片凝脂软玉的肤。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可硬撑的呢? 她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片刻后,才含着药丸,轻轻软软地说了一声:“劳烦沈大人帮我。” 沈溯颔首。 在他伸手够向萧言暮腰上的玉腰带的时候,他瞧见了萧言暮羞臊、难堪的闭上的眼、拧紧的眉。 沈溯动作一顿,随后,他扯下她的腰带。 腰带滑落时,绫罗绸衣也跟着微微散开——虞望枝的腰带上绣着圆润的玉石,解下来时,玉石碰撞,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但是并未停止。 萧言暮闭着眼时,还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啪嗒”声,像是她那腰带又缠上了什么东西似的。 萧言暮难耐好奇,睁眼去看他拿她腰带做什么。 她一睁眼,便瞧见沈溯拿着她的腰带,往眉眼间一缠一绑,束了自己的眼。 他似是想叫她放心,所以随意拿了个趁手的东西束着。 她的玉腰带素而白,但缚在沈溯眼上的时候,却又凭白生出了几分旖旎姿艳来,女子的腰带,束在男子的面上,叫人瞧一眼,都容易想到些风月事上去,他一动,腰带稍长垂下的两节处便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玉石磕碰声。 他动一下,便响一声。 但他却是瞧不见的。 萧言暮原本被窥探、审视的羞感顿时散了,她也不闭眼了,只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看着沈溯。 沈溯解下她衣裳的动作又轻又快,尽量避免碰触到她,期间还出去接了几桶凉药,回来摸索着将凉药倒入浴桶内。 没人知道此时的净室里是什么场景。 木桶里的美人儿被氤氲的水汽蒸着,完全放下戒心,靠在木桶里,浑身皮肉白的似雪,娉娉袅袅晕娇黄,肌理细腻骨肉匀,脸嫩敷红,玉色清明,人是冰一样的薄冷,偏那双单狐眼,花样妖娆柳样柔,烟波流不断、满眶波秋。 萧言暮已经被药效浸透了,她晕乎乎的依靠在木桶内,人开始犯懒,像是赖床的猫儿,大概知道沈溯会照顾好她,所以动都懒得动一下。 凉药虽是叫凉药,但只是性凉,药温却是烫的,其内还泡着各种认不出来的药物,萧言暮被烫的直打颤,原本发凉的肌肤被热药一冲,足尖便难耐的蜷缩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药性对冲的缘故,她明显感受到身子舒坦了些,只是这一舒坦,她竟然从唇舌间溢出一声轻哼来。 这一声哼下,沈溯动作一顿。 萧言暮羞愤欲死,哪怕沈溯摆出来一副“我根本没听”的样子。 但萧言暮知道,他听见了,听的清晰极了。 沈溯此时已经倾灌下了所有药液。 “你先躺着,药性半个时辰就可解,水冷了,你应也好了。”沈溯放下手中的药木桶,道:“我就守在净室外,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他说话后,等萧言暮“嗯”了一声,他才从浴桶旁起身,从净房中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宽阔,离开时步伐毫不犹豫,仿佛对萧言暮一点没有冒犯的意思,他站在净房外,安静的守着那条线,半步雷池不越。 这让萧言暮松了口气。 她越发觉得沈溯是个君子,何处都是好的,与韩临渊是截然不同的人。 —— 她并不知道,君子在剥下她衣衫的时候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君子胸膛里揣着什么,更不知道,沈溯跟韩临渊,本就是同一种人。 他们如此相像,同样爱她,同样不择手段,同样为了得到她手段百出,只是韩临渊的手段在明,她看得见,所以她拼命躲,而沈溯的手段在暗,她看不见,她躲不掉。 她懵懵懂懂的进了沈溯的巢穴,将细白的皮肉送到了沈溯的手里,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安全屋。 这场风月磨难,最终持续了半个时辰,水都凉了才算是结束。 萧言暮身上的药劲确实退散了,但她整个人也被猛药耗干了气力,浑身酥软发疼,稍微走动一下,都会酸疼难耐。 她泡好时,想要自己从浴桶里起身,毕竟她觉得自己药性解了,能自己来就自己来——她要起身到一旁的木质长单衣架上,将她的衣裳一件件穿起来。 当时脱下的时候,都是沈溯给脱的,那时还可赖一句有毒,但现在,她已解毒了,神志清明,总不好再麻烦人家。 她便从木桶里起身,慢腾腾的往木桶外爬。 浑身的骨骼都好疼,走起来时,腿脚都在发颤,萧言暮要用手臂扶着浴桶才能站稳。 她才刚从浴桶里站出来,甚至还没走两步,白嫩的足便因湿滑而骤然一摔,萧言暮本就迟缓,这一下更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柔软湿润的身子在烧的温热的白砖上一砸,碰撞声中还带着几分水花迸溅的杂音。 萧言暮摔下来的时候,下颌“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白瓷砖上。 只这么一砸,她几乎要将自己都砸晕过去了,痛楚瞬间席卷上脑海,有几个瞬息,萧言暮自己都是动弹不得的。 她好像都听到自己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了。 但偏生她还没有摔晕,她疼的清醒极了,她听见站在净房外面的沈溯立刻从净房外走进来。 沈溯面上还束着她的腰带,行进来时步伐极快,到了她面前又停住脚步,玉石碰撞间,迟疑着缓慢蹲下身来摸索。 萧言暮当时俯趴在瓷砖地面上,脑袋晕晕的,对身体几乎都失去知觉了,下颌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些许痛吟声。 沈溯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会突然摔下来,所以他也没有去问,只是蹲下身,听发声辨位,将萧言暮抱起来了。 萧言暮这身子本就羸弱,之前在韩府落了水,其实一直压着几分病气,身子不是很好,今晚又被这么一折腾,早已是烂如棉絮了,不养几个月都养不回来。 此时,她被沈溯抱起来,柔嫩的身子贴着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月光打在她瓷白的身上,酝出泠泠的水光,像是一只肥美羔羊。 此时的沈溯浑然不知萧言暮在他的怀里是什么样子,但他能够感受到软香温玉在怀里的触碰。 他的身体都因此而发僵。 他缓缓将萧言暮从自己怀抱中放到了床榻上,扯过早就准备好的帕巾将萧言暮匆匆擦净,最后将人塞进锦缎被间。 幸而这里是他睡了多年的卧房,其内摆设他全都清楚,被蒙着眼睛,都能将萧言暮放进床榻被褥内。 被褥间里被沈溯放了些汤婆子,被烘的温热,萧言暮一被放进去,原本瑟缩的身子便被包裹起来,纤美的手臂在床榻间舒展,紧绷了一日的骨终于缓下来,她一埋入床枕间,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她入浴桶的时候,发鬓还是束着的,所以头发也没湿,窝在床榻间的时候,墨色的发丝包裹着白嫩嫩的脸蛋,看上去乖巧极了。 让人想掐掐她的脸。 外人瞧着,都以为萧言暮睡着了,但是实际上,沈溯知道她没睡着。 她方才摔了那一下,大概是觉得丢人极了,所以一直没说话,沈溯蒙着眼把她放进去后,萧言暮干脆闭上眼就装睡了。 她眼睛是闭上了,但是心跳极快,一下又一下,似是要顶破萧言暮的胸膛。 她在装睡。 沈溯知道她在装睡。 这时候,沈溯终于缓慢摘下了他面上的腰带。 腰带卸下,露出来一张没什么情绪的寒面。 沈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张冷淡脸,眉眼间都瞧不出喜怒。 但是如果仔细瞧一瞧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瞧一瞧他紧绷的腰,瞧一瞧他僵硬的步伐,就知道他一直都在忍耐。 他是一头爪牙霍霍的狼,而萧言暮是无知无觉的羊。 他在忍着,等萧言暮自己走过来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把她从里到外吃个遍。 但不是现在。 沈溯将她的腰带缓缓放到她的枕边,然后站在床榻前瞧了她许久,最后慢慢的,将她的被角掖进去。 他的动作轻柔极了,像是在对待他的妻一样,任是那个女人被这么用心照顾一遭,都要心动一回。 他明知道萧言暮醒着,偏生要做出来这样一副姿态来,坏心眼儿的要萧言暮羞臊。 他知道,萧言暮现在刚从韩府离开,被韩临渊伤透了心,正是无助单薄的时候,他只需稍微动作一下,便能叫萧言暮胡思乱想。 男女之间,大概便是如此,你拉一下,我扯一下,直扯到对方不受控的向他走过来为止。 沈溯自认为是个猎手,而萧言暮是他渔网中的猎物,他今日这一趟走的是无懈可击,萧言暮过了今日,估计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他难免又生出几分势在必得的恣意来,桃花眼向下一扫,放肆的将萧言暮打量了一眼,似乎都能猜到萧言暮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她应该是在害羞,羞到已经都不敢和他说话了。 沈溯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面瞧了两息,然后站直身子,从厢房中离开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72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