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乔一时无言。 没想到陆酩也会说这样调情的话。 他确实是会说的,只不过很少在他们都清醒时说,而在床帏里,她听得不少,却从未当过真。 今日更没这个心情,牧乔迫切地想要知道,她身上的血,究竟在操控着谁,是不是陆酩? 她一步一步走向陆酩,解开身上的外衣。 绯色官服坠落,飘在水面上。 牧乔的白色里衣沾上水气,布料变得透薄,吸附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起伏纤细的曲线。 陆酩的眸色变得越发暗沉了,赤露的目光将她一寸一寸地掠过。 牧乔的脚踩进飘在水面上的官服。 官服里藏着一枚锋利的十字刀。 她的脚背划过刀刃,割出一条细长的口子。 血在瞬间蔓延开,染红了温泉水,刺眼夺目。 陆酩的眸色在瞬间变了,比刚才要更加幽沉,如黑夜般攫住她。 牧乔清楚地看到了陆酩眼底的变化。 从刚才对她带着理智的赏玩,到现在几乎尽数被欲念占据。 陆酩不再看她的脸和身体,视线紧紧地锁在她的脚背上。 空气里散发出的血味,无时无刻不在挑拨着他的神经。 他已经忍了太久。 像是千年未饮血的嗜血鬼,闻到了血的味道,一经勾引,就变得疯狂起来。 陆酩靠在御池里,双臂张开,搭在岸上,手指紧绷弯曲,抓着玉石铺成的地板,手臂的青筋凸起,血脉喷张。 他仍在用尽全力地克制,克制他的渴望。 牧乔将陆酩此时的表情看尽,猜测证实了。 她轻扯唇角,斜斜地睨着他,忽然变得极为余裕,仿佛她掌握了可以拿捏陆酩的权柄。 牧乔走到了御池边缘,她抬起脚,指尖在脚背上划过,食指和拇指间沾上新鲜浓稠的血液,来回摩挲。 “想我什么?”她轻声问,声线靡靡。 香甜的血味更加浓烈了,蛊惑着陆酩的神智。 体内的阴蛇在不停地折磨他,剥夺了他最后的意识。 陆酩的大掌猛地握住牧乔的脚踝,捧起。 他的掌心滚烫炽热,整个包裹住她雪白的小脚,用力地揉捏,血渗透得更多了。 牧乔浑身一颤,想要挣脱却不能,只能勉强站立。 只见陆酩缓缓垂下头,唇瓣碰上她的脚背,贪婪舔食着她脚背流出的血,血最后凝聚在足尖。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矜贵不凡的九五之尊,一身凛然傲气的陆酩,张开嘴,将她的足尖含进口中……
第110章 牧乔的目光凝着陆酩此时的样子, 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可笑,又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但很快, 她就笑不出来了。 陆酩握住她的脚踝,忽然发难, 将她扯进御池。 牧乔摔进池里, 温热的泉水将她包裹住。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酩已经摸上了她卡在腰侧用来辅助行走的骨器。 他解开卡扣,绑在腿上的一根根骨节散开, 沉入池底。 牧乔双腿无力, 在水中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只能双臂环住陆酩的脖子,勉强浮在水面上。 陆酩的手掌托着她的臀腿,脸埋进她的颈窝。 牧乔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野兽一般。 陆酩咬上她的肌肤, 牙齿捻磨, 猝不及防间,刺破她的皮肤。 牧乔发出一声闷哼, 奋力挣扎。 陆酩却将她禁锢得更紧, 身体相贴, 连温泉水也渗透不进去。 他近乎疯狂得吮吸着牧乔脖颈上流出的血。 牧乔吓得唇色苍白, 一动也不敢动了, 仿佛被恶狼咬住脖子, 害怕她过度的挣扎, 会让恶狼将她的血管彻底要断。 陆酩的黑发垂下, 盖住了她的眼睛,她睁着眼睛, 凝着眼前朦胧的黑暗。 牧乔感觉到她身体里的血在逐渐流失,浑身变得冰冷麻木。 陆酩的意识彻底被阴蛇占据,不知餍足地汲取着,口腔里的甘甜滋味让他兴奋。 牧乔身上的里衣被撕碎了。 她整个人挂在陆酩肩上,他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牧乔闭上眼,紧紧蹙眉,死死咬着牙,才能让她不发出声音。 她好像一片叶,在狂风骤雨的大海里上下浮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她后悔今日不该来招惹陆酩,久到她第一次在这件事上开口求饶。 她的声音嘶哑,轻得被淹没在了水流声里。 陆酩还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清凉的水珠落在了牧乔的眼皮上。 陆酩垂下眼,混沌的眼底有了一丝清明,他的瞳孔震惊,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牧乔被他压在御池边,脖颈上布满了咬痕,每一处都是血肉模糊,她的身上也遍布青色紫色的印记,仿佛支离破碎的白瓷。 “……” 陆酩如遭雷击,瞬间从她身上退开。 牧乔瑟缩一下,蜷起身体。 陆酩将她抱上岸,裹进明黄冕服之中。 他的碰触让牧乔下意识的颤抖。 陆酩的手悬在空中,指尖蜷了蜷。 他张了张口,踟蹰许久,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陆酩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解释他今日的失态和疯狂。 那是他硬生生压抑了近乎三年的,对她的血的渴望。 陆酩套上外衣,走出殿,取来膏药,回来时,牧乔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他抽离。 他握紧手中膏药,情绪复杂,愧疚极了。 陆酩蹲下身,替她上药,从脖子,经过锁骨,胸前,晦暗处,一直到脚背。 牧乔的身体雪白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肌肉因过度紧张而不受控制地抖动。 陆酩想帮她放松肌肉,却不敢再碰她。 他为牧乔上完药,余光看见池边的那一枚十字刀暗器。 陆酩拿起暗器,垂下眼,沉思许久。 - 牧乔闻到空气里忽然变得比刚才更浓重起来的血腥气。 她眉心微蹙,陆酩没有再碰她,不知这血味是从何而来。 但因为她实在太累的缘故,大脑此时运转得很慢,连反应也迟钝了,甚至没有想要睁眼去看。 直到陆酩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撬开她的唇,往她的嘴里喂了什么。 牧乔尝到了血的滋味,腥甜,带有铁锈气,从她的嗓子眼里滑过,流进五脏。 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很快又平静下去,无知无觉,心脏处却有一种莫名的松弛,好像长久以来,缠绕在她心口上的什么东西,消失了。 牧乔缓缓睁开眼,眼睫湿漉,眼尾泛红,只能看见陆酩高挺的鼻骨。 她张开嘴,对着陆酩的嘴唇用力咬下去,将他的唇瓣咬破,血湿润了他们的唇齿。 牧乔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像陆酩刚才那样对她时的疯狂。 她对陆酩的血没有感觉。 那是谁的血,在操控她? 牧乔松开了嘴,她抬起手,打了陆酩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 陆酩抿着唇,静静地看她,他握住牧乔的手腕,拉到他的面前,低声问:“还要打吗?” 牧乔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忽然觉得累了,也不想再打他,她重新阖上眼。 像过去每一次结束时那样,把她自己交给陆酩来处理,看不见陆酩背后的脊骨处,如注般流出的鲜血,将御池染红。 - 自琼林宴后,牧乔告病,在府中修养了一个月。 她告病之初,陆酩也罢了两日的早朝,直到工部加紧打造出新的一对辅助行走的骨器。 顾晚没想到陆酩刚问过她如何取髓血,那么快就把髓血取了,给牧乔喂下。 这也意味着,关在暗牢里的那个男人,终于要解脱了…… 陆酩多留了裴辞一个月。 他要确定牧乔是真的不需要裴辞的血了才行。 一个月后,牧乔的心悸未再复发。 陆酩终于下令,杀死裴辞。 这些年来,陆酩最想杀的人,一个是莫日极,另一个便剩下裴辞了。 裴辞早该死了。 若非他用蛇蛊牵制住牧乔,陆酩如何也不会让他喘着气,活到现在。 在杀死裴辞之前,陆酩还是让顾晚去对裴辞进行最后一次取血。 在对于牧乔的事情上,他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顾晚进到天牢,取血的流程她已经相当熟练。 裴辞也极为配合。 顾晚看着眼前的男人。 三年多来暗无天日的囚禁日子,让他本就冷白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好像透明的一般,没有血色。 裴辞的左眼睁着,里面是可怖的空洞,只有右眼露出琥珀色的瞳眸,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眼睛。 可惜。 只剩下一只。 暗牢湿寒,他的肺部损伤严重,时不时低咳出声。 而裴辞的身上三不五时会有许多行刑留下的伤。 顾晚取血时,看见了他手臂上错综的新旧伤疤。 这两年来,陆酩并不亲自出现,但每当他和牧乔之间有了不快,就会派沈凌来对裴辞用刑,将他的怒意发泄给裴辞。 但裴辞的表情确是淡然,仿佛他不是身处牢狱,而是坐在竹林小院里,煮茶慢饮,一副闲适安然的样子。 顾晚不知为何,忽然心怀不忍,在要离开时,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取血,你……保重。” 闻言,裴辞怔在那里,半晌,来回过神来。 他的内心不再平静无澜,他握紧拳,不曾想到,陆酩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裴辞自诩没有人能比他更爱牧乔,更愿意为她付出。 裴辞给陆酩下蛇蛊,就是要让陆酩看清楚,他就算对牧乔有多看重,最后也还是会为了让他自己活下去,而牺牲牧乔。 可他却算错了。 他怎么可能算错?! 当顾晚走后,裴辞发出一声嘶吼,掀翻了面前的木桌,油灯瞬间扑灭。 在这狭小的方寸之间,他想要毁灭一切,却只有空洞和寂无。 顾晚离开暗牢时,沈凌就在暗牢之外等着。 见她出来,和她对视一眼,径直走进牢中。 顾晚望着沈凌的背影,陆酩当真是一刻,也不想让裴辞多活。 -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牧乔虽然借病在府中修养,却一直派林越监视着顾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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