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逢月心中一震,久久不能言语。 金吾卫大将军凛然行礼,缓缓道:“太后娘娘,您先前与太皇太妃的喊话虽不能阻拦天雄军攻城,但人心肉长,是非曲直,利弊权衡,都会叫天雄军军心有些许动摇,如今,末将传令,是要破釜沉舟,再无退路,如此,金吾卫才能以命相搏!”
第80章 古代正文完结 天雄军已经攻城两日,虽金吾卫占据地利之势,又抵死护城,但终究敌众我寡,眼见城快要守不住了。 第三日,东方渐白,天色放亮,数十架冲车已经井然有序排列在了承天门前,决一死战之际就要到了。金吾卫必败。 数百名金吾卫将士集于承香殿院内待命。殿中,金吾卫将军恭敬给崔逢月行礼:“太后娘娘,大元帅临行之前嘱咐末将,若有不测,还请太后娘娘由密道通往宫外,以图来日。如何开启密道娘娘知晓,如今数百名死士护送娘娘出宫!” 崔逢月眼眶一热,看着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将他扶起,心中悲怆道:“将军,那您?” “太后娘娘安心离去,末将领命在身,定与天雄军死战到底,虽不能守住皇城,但能拖延时日,确保娘娘安然离去!” 倏然,三道尖锐的鸣镝划过长空,打破了这生离死别的悲戚。 这声鸣镝太过突兀,崔逢月心中猛烈地跳动起来,一脸希冀地看向金吾卫将军。 金吾卫将军脱口而出:“太后娘娘,三道鸣镝,三道鸣镝,这是援兵,且是大元帅的援兵!”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崔逢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着泪水,向城门急奔。不多时,哒哒的马蹄声在她身后响起:“太后娘娘,请上马!” 崔逢月按耐住心头的喜悦,一跃翻身上马,只见几十匹马向承天门疾驰而去。 站在城门之上,崔逢月瞧见,城下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的天雄军正在向后收缩,而东边的通化门隐约传来的呼啸号角之声,动静越来越大,大到崔逢月站在城门之上,都能感受到这地面传来的震动。 只见城门防守哨兵红着眼大叫:“是大元帅!”话音一落,城上欢声雷动。本来抱着必死的念头奋力一搏,如今绝地逢生,谁都难免喜不自胜。 直到此时,崔逢月才觉得这不是梦,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真的回来了!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她猝然泪流满面。 “太后娘娘,两军交战,危机重重,您如今安心回承香殿等着,大元帅得胜定会立刻往承香殿去。” 崔逢月欣喜地点点头,又忧心嘱咐道:“刀剑无眼,若遇大元帅,叫他当心。” “高文渊,是战是降,想好了再回复本元帅。若降,此次参与叛乱的天雄军不按谋逆论处。”裴远愈的侧脸蒙上了初升太阳淡淡金光,语调不着喜怒。 其实,不按谋逆论处已令天雄军军心大乱,更遑论裴远愈身后五万的兵马刀剑森严,身前三万禁军严阵以待。 “裴大元帅,我儿高玉祁如今何处?” “井陉关已破,高小将军斩杀柳之琛,如今领兵十万,压近松州,与周尹一道剿灭吐蕃主力。” 高文渊木然地看着前方,不知作何思虑。 裴远愈目光如炬,仿佛豹子捕食前的蛰伏,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咣”一声高文渊横刀落地:“天雄军听令,降!”无数刀箭应声落地。 正午阳光炫目,但比阳光更炫目的是光晕中的一人一马。黄金明光铠甲,墨色的狮子骢,玄色大氅随风腾空而起,正向着承香殿疾驰而来。 听闻马蹄声的崔逢月胡乱踏上鞋履,向殿门外奔去。 那个她日思夜想都在期盼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了她跟前,一时间,崔逢月如同痴傻一般不能言语。 只见裴远愈翻身下马,手持那日出征时的镂银宫灯,缓缓向她走来。 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有力:“逢月,我回来了,归家的灯带着我回来了。” 崔逢月低头看去,那个宫灯已经变形。四目相对,她于太阳光晕之中扑到了他怀中,喜极而泣。 黄昏时分,肩舆抬着崔逢月来到皇城大理寺,身后跟着金吾卫护卫。 大理寺牢狱之中,坐着呆若木鸡的崔行俭。抬头目光与崔逢月相接,如死灰般的眼神中泛出了一点喜悦的光。 “逢月,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将死之人,祈求张继给崔逢月带话,想临死之前见她一面。 崔逢月目光清冷地看着他,长吁了一口气道:“崔行俭,你这是何苦?你也是大魏好男儿,如此不明大义么?舆图都敢改!多少人因你而命丧黄泉!” 崔行俭惨然一笑道:“逢月,阿兄昨夜未眠,想起了佛经中一句话:意乱情迷恨迷念,亦是魔。我心中爱慕你十多年,以为即便是你还痴迷裴远愈,但终究他是残缺之人,用不了几年,你定会厌倦,但,他不是。知道他不是那一刻,我就入魔了。已经顾不得什么大义,顾不得天下苍生了。今日叫你来,有一事嘱托,还望逢月成全。” 崔逢月道:“崔行俭,一念成魔,悔不当初已经毫无意义。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逢月,我愧对崔家列祖列宗,死后不配葬入崔家陵墓,还请逢月将我的尸首送还本家,与明珠死同穴,叫我们两个罪人来世都去了执念,也了了她生前之愿。” 崔逢月定定地看着崔行俭半炷香才道:“好,愿你来世去了执念,一切安好。”转身就要离去。 崔行俭这时眼中闪过疯魔的狂热,一把抓住崔逢月襦裙大袖,可更快的,是金吾卫将刀架在了他的颈项之上。 崔逢月后退几步,拉开与崔行俭的距离:“何至于此?” 崔行俭已经顾不得许多:“逢月,再叫我一声阿兄,来世我还愿做你的阿兄,真心实意地做你的阿兄。” 十多年的过往浮现在崔逢月眼前。崔行俭自幼护她的情谊让她有些动摇,薄唇轻启,但他将裴远愈置于死地的狠厉让这句“阿兄”怎么也唤不出口。 崔行俭心如死灰闭上双眼,出乎意料地猛然撞上了架在他颈项上锋利的刀。 一切都在瞬间宁顿。血从的颈项上流到胸前,仿佛是一朵惨烈无比的红花。缓缓地,他倒在了地上。 “逢月……唤我一声……阿兄。”崔行俭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崔逢月犹豫了须臾,紧跑了两步,蹲在他身前,如同过往还在崔家的时候,诚心唤了一声:“阿兄!” 崔行俭望向崔逢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几不可闻地说了最后四个字:“来世再见。” 一月过后,吐蕃主力被剿灭于松州,至此,再无威胁大魏的实力,此役过后,为大魏换得了数百年的盛世太平。大魏历经三代都没有做到之事,裴远愈做到了。 高玉祁平叛吐蕃有功,擢升为天雄军节度使,朝堂之上,裴远愈丝毫不提高文渊谋逆之事,只说高将军旧疾复发,送到三阳行宫颐养天年,其实是形同软禁。 地藏奴有裴家、高家、崔家竭力辅佐,成就一番大业指日可待。 为庆贺大败吐蕃,今日京中不宵禁,由丹凤楼望去,灯火通明,火树银花,热闹非凡。 丹凤城楼之下,身着甲胄的金吾卫层层守卫,而城楼之上是形影相依的两人。 裴远愈俯下身来,迎上了崔逢月仰起的头。借着城墙上的灯,从她黑眸映出了他的深情。 “逢月真是变成狐狸精了,这些年过去,还如同二八容颜,究竟你会不会老!可我,却有了白发。” 井陉关一役,险象环生,裴远愈凭添了几丝白发。 崔逢月咯咯咯直笑:“我记得在扬州之时,远愈哥哥还质疑我不是狐狸精所幻化的!” 不提扬州还好,一提扬州,裴远愈倏地一眩晕,小舟上虎落平阳被狐狸精欺负的记忆是没法忘却了。 假装恨恨地掐了掐她的脸蛋:“小东西,别得意,你就是千年的狐狸我会变成万年的虎精,一直缠着你。” 崔逢月拉下他的手,手指相扣:“远愈哥哥,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一直这样缠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裴远愈眼底有了湿意,右手扣紧她的手指,左手指着灯火煌煌的京城:“逢月,你我一道,坐看江山如画,共享人间繁华。” “远愈哥哥,你才是我的万里江山,朗朗天地。” 这本书到这正文完结了。这是我第二本书。 开始写书的原因很简单,家中发生了重大变故,我急需找一个比较费时的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后来第一本完结,发现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小树,觉得它那样冷清孤独,所以决定写这本。数据差的扑了地心,但是没有关系,我很认真的写完了,把所有之前埋的线都体现了。 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本书了,至少2-3年之内不会再写。不写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比较影响休息。 先说一下自己作为作者的经历。作者这一职业是我这些年最不成功的职。(也有好基友说我周日提交稿件,下周二编辑就通知签约,一次签约成功,已经很好。)因为文章的数据着实不好。当然,我开始写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数据,但是人总是有更好的愿望。 作为学生,不是顶级学霸,但是也勉强算学霸,本科读的是本专业排名国内第一的院校,研究生海外读,考试科目绝大部分都是HD。 作为职业经理人,管理全球数家公司,融资以亿计数,全世界出差,最终从自己的职业上实现财务自由,也算成功。 作为闲散人等,早上游泳,中午和朋友聚会,下午健身房撸铁,也算混得逍遥自在。 好友特别不能理解我为何要写书,因为他们眼里的我,理性、果断、决绝(工作性质也需要我这样),这样的文章恰好与我的性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想,就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太过骨感,我们至少我需要一个这样不理性的出口,来宣泄我在骨感中的浮沉。还有朋友说:你为什么要写古代言情,写现代言情不好么?不用想剧情了,你就是剧情。 写古代言情,是因为我对古代文化的爱好。不写现代言情,是因为怕把自己的经历会有意无意地写进去。但是,考虑到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本书,写一写现代的吧,算是圆了自己古代现代都写过小心思。所以,这本的番外,会写现代故事(正在写)。 为了现代故事不那么容易带入自己经历,我把小说背景设定到了那个我们极小可能接触的环境之中。我个人认为,我写的现代可能比古代更带感(自我感觉良好)。呵呵呵。 故事不够吸引人,其实数据不好无可厚非。如果不认真,我可以草草了结,但就是认真的性格,就执着于当年朝代地名、官职、历史事件的研究。其实都古代言情小说了,我也不明白我为何纠结于考究,但我就是纠结了,为了这样的纠结,跑了无数次国图,临时买了许多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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