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庸脂俗粉,就留给母妃逗乐吧,本王的后院不需再进女人。” “如今你大了,本太妃也做不得你的主了,”梅太妃起身:“圣上身子刚好些,你这边就连番遇上刺杀,这对母子心是狠的,必定想方设法要除去你,人本太妃就不带走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梅太妃拂袖而去,到了夜里,又传来她遇刺的消息,是有刺客闯入了朝云宫,所幸孙姑姑发现的及时,将刺客斩杀。 太后和皇帝第一时间往朝云宫去,探望梅太妃。 梅太妃额上带着抹额,靠着引枕坐在床上,连个起身的意思也没:“本太妃就是受了点惊吓,太后娘娘怕是要失望了。” 太后:“太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圣上中毒才几日,身子才有点起色,哀家这心中不静啊,盼着太妃长命百岁,这皇宫一直太平才好,怎会盼着你出事?” 梅太妃:“是吗,昨儿个郢王被刺两回,今日又轮到本太妃,不知后头还会不会有刺杀,放眼朝堂,也不知是谁有这通天的本事,又同本太妃和郢王有这样深的仇恨,非要致我们母子于死地。” 太后:“人心隔肚皮,这朝堂之中,有的是有权有势有能力有心机的朝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是什么高明计策,会使的人多了去了。” 梅太妃:“要说本太妃这些年佩服过谁,太后娘娘算一个,这心态就是强,无论怎样的事实摆在面前,您永远有这样无辜又清白的眼神和嘴,本太妃就学不来。” 太后:“清者才清,哀家能说的出,是因为全部是事实。” 梅太妃冷笑一声,“太后” “太后娘娘名门毓秀,圣上宅心仁厚,想来是不会做出这等邪恶之事。”储司寒撩起衣摆,跨过门槛慢吞吞走进次间。 “皇兄,”天子看见储司寒,惊的下意识起身,站直:“多谢皇兄愿意相信朕。” 太后:“郢王。” “圣上,太后娘娘。”储司寒亦朝二人颔首。 梅太妃:“你来的正好,快将刺杀本太妃的宫娥好好查一查,也不知后面还有什么招数等着本太妃。” 郢王:“母妃安心,本王已经带了刘最过来查,也宣了羽林军过来,一定会保户好朝云宫,不会再让母妃出事。” “只怕有些人日日惦记着要本太妃同你的命,”梅太妃道:“你不是说你的郢王府固若金汤,本太妃这就去你的府上住。” 储司寒指尖摸了摸虎头:“可。” 梅太妃:“那现在就去吧。” 太后和天子同储司寒客套几句,这才起身离开,出了朝云宫,天子压低声和太后嘀咕。 “昨日被刺杀两次,朕还以为郢王再见到朕,又要拿朕身边的奴才发火,今日他道是有礼,若非朕知道他这人疑心病重,都要怀疑他是真的信了母妃同朕的话。。” 平静有礼到都不像他了。 “他要像过去那样张狂道也好了,”太后一脸凝重,嘴唇一张一合,唇边呼出雪白的气:“他越是有礼越是证明--” “他要对你动手了。” “皇儿,同郢王最后的决战时刻到了,或者你死他活,或者他活你死。” 宋知枝脱力的厉害,终于掀开眼皮,看见床脚一只琉璃走马羊角灯,灯在夜色中闪着昏暗的暖光。 她掀了帐子,听见动静的宫娥进来,点上灯。 宋知枝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宫娥:“娘子,是亥时。” 她竟然睡了一个白天一个夜里吗? 宋知枝撑着酸软的手臂起身,“你可知,陶姑姑和姜孺人她们怎么样了?” “奴婢无可奉告,娘子可以等王爷来的时候问王爷。” 他答应过自己的,会做到的吧? 宋知枝托着酸软的腰肢起身,“王爷在哪?我想去见他。” “娘子,您不能出这院子,奴服侍您梳洗更衣,用点羹饭吧。” 宋知枝:“那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奴不知。” 宋知枝总觉得这宫娥回话乖乖的,但一时间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怪。 一起身,腿酸软不堪又跌回去,宋知枝揉搓揉搓脸,蓄力,勉强起身,梳洗用了些饭菜,又酸软的躺回去,她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关注着门外的动作,期盼着储司寒能过来。 偏僻的别苑,莫无忧抱着破碎的衣裳,咬着唇璧,瞪着明琴。 他此生都没见过这样奸猾的女子! 他竟然给自己下药! 那解痒的药中,竟然下了助兴催-情的药。 明琴满意的摸摸肚子,“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可是找太医算过,这几日极为容易有孕,现在这肚中很可能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若是寻死,我就再给自己找个丈夫,让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爹,堂堂天下第一剑客的孩子认别人当爹,要不要活着,你自己想吧。” 明琴扔下这句话,满意的转过身子往外头去,边走边嘀咕。 “居然还是个纯情少男,赚大发了。”
第57章 春日长 宋知枝等到迷迷糊糊犯困打起呵欠也没看到储司寒的影子, 好在他这个人说话算话,宋知枝觉得,陶姑姑他们应该没事了, 故而也不是太担心, 拉起被子睡过去, 一觉睡到日暮三竿。 洗漱完了宋知枝出了房门,院子不大, 垂花厅直对的院门是关着的,她大步走过去, 试图先是打开大门,透过门的缝隙,她看见上面硕大的锁链, 以及门缝外执戟的士兵。 凶冷的长相, 十分威严:“王爷有命,娘子不得出去。” “我不出去,就是好奇看看。” 宋知枝关上门,早春的阳光这个时辰上来正是暖和的时候,小院子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里, 碧色的风吹来木头古朴的香气,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 但很是精致,白色嵌青瓦的照壁,壁上勾一副山水画, 宋知枝叫不出名字的树郁郁葱葱, 院子里一只秋千。 宋知枝的家里也有一只秋千,是她爹爹给她做的。 宋知枝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 就算出不去,她也能给自己找乐子,永远活力无限。 储司寒再踏足这间院子之后,已是两日之后的夜晚,彼时宋知枝正在和盼儿玩沙包。盼儿就是这个院子里伺候宋知枝的宫娥。 才踏足院子,就听见她银铃一样的笑声,宋知枝正玩在兴头上,边随着口诀边不断变化抓取的沙包。 宋知枝身上的那种活泼,自有一种魔力,很容易感染别人,盼儿跟她混熟了,也是弯着眼睛和宋知枝笑闹着玩沙包。 储司寒站了许久,还是盼儿一抬眸看见门上的储司寒。 惊的起身,“王爷--” 宋知枝手里的沙包掉下来,也是跟着起身,大步朝他走过去,“王爷,姑姑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储司寒:“你觉得本王不是个守信之人?” “没有,”宋知枝摆摆手:“我知道王爷是个守诺之人,一定已经将人放了我就是问一问。” 两人都没了话,盼儿见时辰不早了,就道:“王爷现在可要梳洗安枕?” 宋知枝道:“我来月事了。” 储司寒淡淡扫他一眼,转身走了。 宋知枝:“……”这就走了? 他们才说了,她掰了掰手指头,她才和他说了三句话! 玩的兴致败了,宋知枝回房间,拿起一只胖胖的泥娃娃,在他耳朵上狠狠揪了一下。 要是能揪王爷的耳朵就好了! “无情的男人,就知道那种事,难道除了那种事,你就没有别的话说……你自己叫人家爱你,又冷着我,还关我……哼,将你的耳朵拧烂了……” 宋知枝脑子里忽的灵光一现,陶姑姑说他舍不得杀自己,他的确也没杀自己,她是不是能拧他耳朵? 阿娘一拧爹爹的耳朵,爹爹就十分听话。 催姑姑正准备就寝,就被小内官搅合起来,匆忙穿戴好,赶到储司寒的住处,“王爷--” 储司寒已经沐浴好,只着了一件淡薄寝衣,黑发披散下来,交领的领,露出修长脖颈,慢吞吞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将那宫娥换了,换个哑巴,伺候她日常生活即可,不许和她说话。” 催姑姑只觉得头皮都发凉:“是老奴疏忽,老奴这就去办。” 宋知枝一觉睡醒,就看见伺候自己的宫娥又换了个人,她怎么唤对方对方都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按部就班伺候她洗漱更衣用膳,连个对视的眼神都不给她。 宋知枝这回连个玩伴都没了! 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宋知枝赌气的踢着树,忽的,听见门上传来严肃的声。 “放肆!本太妃是王爷的生母,你们这些侍卫胆敢拦着本太妃的路,是想找死吗!” “太妃恕罪,王爷有命,这座院子只有他一人能踏足,您也不能。” “放肆!”梅太妃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那为首的侍卫脸上:“本太妃早晨同皇儿说了来这里,王爷都应了,你还敢拿王爷压本太妃,本太妃看你是找死。” 那侍卫黝黑的脸上历时五个鲜红的掌映,护甲勾出细细的血口子。 “太妃恕罪,太妃若是想进这坐院子,可以请王爷一并过来。” 梅太妃气极,还不必她吩咐,孙姑姑一掌朝那侍卫劈过来,那侍卫接了孙姑姑的掌,孙姑姑被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呕出一口血。 “你胆敢打伤本太妃的姑姑!”梅太妃气极,“来人,将他拖下去砍了!” 门上的侍卫杵在原地纹丝不动,为首的侍卫长:“太妃息怒,卑职下值自会去找王爷谢罪。” 梅太妃见这些人当真是叫不动,气的转身离开。 催姑姑捂着胸口追上来,“太妃,是老奴无用。” “不是你无用,是本太妃无用,”梅太妃眼眸微微眯,“本太妃半辈子受那贱人的气,没想到下半辈子还要受一个贱婢的气,这日子当真是过的憋屈!” 梅太妃自然是不敢去找储司寒闹的,她清楚,储司寒根本不将她这个母妃放在眼里,就算去闹也没好处。 储司寒再回到郢王府已经是深夜,他站在偌大的殿阁每个房间都走一圈,满屋都是人,可一个个都如泥人一般,连明显的喘气也看不出,没有那个又呆又笨的小姑娘,屋内没人说话,只有夜风拍着窗户的声。 原本他回来,有她欢乐的笑声,他忽然觉得这屋子又大又空旷。 他又想饮酒了。 饮酒误事,他对酒并不热衷,应酬的时候用上几杯而已,冰凉的酒滑过喉舌,冰冰的又辛辣,绵柔又烧心,很刺激,像她带给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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