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慢慢起身,面色却轻松不下来,只道:“若为皮相,贵人权利这般,如何需要大费周折。” “许是我认真吧。”李绥绥笑得一脸诚恳,“哦,方才我说那酒,免费与人饮,是因着博人眼球讨人投票,我们喝了别人的酒,那明日,绥绥便邀请公子衍一道去品酒会投上一票吧。” 说着,李绥绥又从袖间拿出两张帖子递过去,说着不强迫,却全然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公子衍接过一张,见她没有收回手的意思,顿生迟疑:“这是?” “听闻,秦郎中家的公子爱酒,近日,他常常来听你弹曲,顺道人情,公子衍帮忙递个手。”李绥绥也站了起身,将帖子塞进了他手中,又是一笑,“去吧,一会人可走了。” 公子衍眉间一疏,笑容又荡在脸庞:“原来,贵人目的在此。” 李绥绥拉长声线似笑非笑:“一半一半,邀你品酒看乐才是重点。” “定不负贵人美意。”公子衍笑意不减,垂头一躬身,才回身向丹阙楼而去。 李绥绥理了理裙摆,又重新坐下,对着碟中烤鸭食指大动,心情愉悦。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一回到马车上,又顿作烟消云散。 李绥绥蹙眉:“你怎的又坐我的马车?” 秦恪背脊绷得笔直,淡淡地道:“我是你夫君,与你同乘,有什么问题?” 李绥绥看了看他面色,那一脸子的神清目明,也不似喝多了,便冷笑道:“那咱们这两口子,也算奇葩了,一道儿吃了花酒,还一道儿回去,你这最近是坐顺路了?习惯了?” 面对李绥绥的冷嘲热讽,秦恪面不改色,只静静地道:“听闻你今日买下了一个伶人?” 啧,原是兴师问罪来的。 李绥绥眉眼一弯,笑道:“是,那小公子可爱得紧,还会表演个傀儡戏逗趣,他人又单纯,处着不累,我想把他安顿于外,免得在里间学坏了,可就没意思了。” “安顿于外?”秦恪面色冷了下来。 李绥绥“嗯”了一声,又道:“放心,必不张扬,免得扫了你……” “这般还不算张扬?”秦恪眉头皱起,出声打断,“李绥绥,别太过分了。” 李绥绥挑眉:“过分?秦恪,你在丹阙楼里养了温沵沵,在缕月山庄养了岳小娥,在西市置了房产给梁如儿……这数都数不过来,真替你累得慌,你好意思说我过分了?” 秦恪一脸铁青,眸中已然阴冷。 李绥绥好整以暇得靠在车厢上,眸光闪闪,举着十指,缓缓道:“秦恪,我怕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不若,你一一纳回去吧,想必,你那后院可比官家后宫还精彩,我也不是容不下人之人,必然与她们和平共处……” “我在说你,你扯到我头上做什么?”秦恪眼眸幽深,寒意散在四周,李绥绥竟不觉夏热,只道:“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 “你到丹阙楼玩可以!养面首不行!”秦恪声音沉沉,再次截断了她的话,已然带了三分怒气。 李绥绥顿时失笑:“有何区别?你不也把人……” “别让我说第二次!”秦恪又一次打断她的话,靠近她,目光阴沉,声色俱厉,“若连表面的和平你都不想要了,那你试试看。” “你当如何?”李绥绥冷眼相对。 秦恪看着她,沉重的呼吸喷在她脸颊,半晌才道:“你能借我平地起高楼,我毁之,易如反掌,李绥绥,你若肯学乖,我会护你后半生周全,反之……” “如何?”李绥绥面沉如水,只一双美目潋滟,静静地看着他。 秦恪贴近了她耳畔,声冷轻柔:“我会毁了你所有,都尉府将成为你后半生唯一能见的天日。” 这句威胁味十足的话,却引得李绥绥忍俊不禁,纤纤玉臂顺势搭在了秦恪脖颈,脑袋就贴上了他的脸颊,犹自笑得花枝乱颤,半晌才忍住笑意,声音幽幽道:“你囚禁我,那我会是死的,你舍得么?” 秦恪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想推开她,李绥绥却搂着不放,红唇流连在他耳垂,笑意盈盈:“我虽一无是处,可好在,阿娘为我留了一副好皮囊,每次欢好,你都……呵呵呵,你这般迷恋,可舍得我死去?” “你闭嘴!”秦恪低吼出声,扯过她双臂,将她推了开,目中森冷,已然怒形于色。 李绥绥半眯着眼,唇角笑意还未退:“怎的,我说错什么让你恼了?” ----
第018章 风流乃男人本性 看着秦恪愈发黑下来的脸,李绥绥心情大好,“夫君大人风流乃男人本性,我明了,可我这人吧,长了张红杏脸,生了颗博爱心,安分不了,你养你的美人,我藏我的小公子,继续各生欢喜,互不干扰,恩,如此多好。” “李绥绥!”秦恪咬牙切齿,一手抓住她的衣领,似压制不住情绪。 李绥绥微笑:“夫君大人这般气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味了呢。” 秦恪手一僵,又松了开,冷淡道:“我懒得同你说多,你敢养他在外试试看。” 李绥绥啧啧两声,又凑近几许,满腔调侃之意:“呀,夫君大人这般介意?那行,不若你也散了外养的美人儿,咱们就扯平了。” 秦恪一腔怒火差点又涌上来,忍了忍,只抿唇不说话了。 李绥绥又笑道:“欸,怕是真不舍,光那温沵沵还没外养呢,已是个娇滴滴的倾城之色,能让夫君大人养在外面的,还不知是什么尤物。欸,咱们就别相互为难了。” 说罢,伸手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多累人啊,若夫君大人有人家小公子一半可爱,也不叫我如此难应付。” 此话一出,车厢内就沉默了。 直到马车渐停,才听得秦恪开口:“对我,你就只有应付是么。” 李绥绥侧头瞥了他一眼,一脸明媚,艳光氤氲,声音却半是忧伤:“欸,夫君大人是我的天,就算应付,也自当全心全意。” 说罢,一串笑声袅袅而起,李绥绥踩着脚凳下了马车,抬脚就往府里去。 “巧言令色!”秦恪嗤笑一声,跟着就下了马车,随她而去。 追至木香园,又跟着入了屋,顺手又将门反锁,李绥绥蹙眉,回身冷眼看着他:“你这又是做什么?” 秦恪唇角含笑,却不见一丝温度:“方才你不是说,自当全心全意应付么,转眼就忘了?” 李绥绥恼色上涌,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身躯凛凛,几步靠近李绥绥身前,俯下身,略微沉重燥热的气息喷在她额间,极为暧昧地道:“你说的对,我对你这身皮相,迷恋得紧,你若尽心伺候,外面的人,也不是不可以遣散……” 李绥绥声音微冷:“说笑而已,怎好……” “你查得那般仔细清楚,可是心生妒意?”秦恪打断她的话,沉沉的呼吸一路喷到了她颈项间,声音也微哑起来,“恩?倒不若,我们换个形式相处,以后,我日日宠你一人,你也不再去……” 听到这里,李绥绥又一次忍俊不禁:“若是新婚之夜,你有这般觉悟,或许我还信,你怕是忘了,我这具身子如今可是脏的很,你现在倒是不挑食了?” 她挑着眉,媚态入骨,却挑衅至极。 秦恪嘴唇贴上她的唇角,声如呢喃:“我给你机会……” “是么。”李绥绥声音低柔,唇瓣轻轻迎了上去,带着淡淡酒香,温润柔软,秦恪神思一晃,顿觉唇干舌燥,伸手将李绥绥拥入怀中,在他想要回应时,李绥绥脑袋已向后仰了两分,她看着他,眸色滟滟,唇角笑意慢慢扬起:“可惜,如今,我亲你都觉恶心。” 说着这样的话,她的声音还是那般低喃温柔,秦恪心中一紧,只觉一腔才沸起的火苗就被冰水一浇。 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人,手中力道不由地就重了,直箍地李绥绥呼吸艰难,伸手去推他,越是这般,秦恪愈发不休,一手抵在李绥绥后背,将她压在自己胸前,一只手箍在她腰间,束她动弹不得。 李绥绥一脚跺在他脚背,再也没了淡定,只气急败坏地道:“我说……恶心!你听不见!” “恶心了两年,还未习惯?”秦恪将她抱起,走至榻前,声音清冷,“我跟你说话,你不听,那么,就好好受着,我看你明日如何去会那小公子。” 李绥绥头皮一阵发麻,还欲挣扎,就被秦恪带翻,沉沉的身躯压上,浓重的男性气息,带着燥热的温度,让李绥绥更加退缩:“你起开……我不想……” 秦恪深深地望着她,笑意浮上唇边:“你不是都知道,我如何迷恋于你美色,怕是我伺候不周,让你还有闲情出去找人解寂寞,今日,都补偿于你……” 李绥绥被自己话给噎得如鲠在喉,抵制不及,正欲发作,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握紧的手又松开,只侧头看向一边,淡淡地道:“你快些完事,我困了。” 她一双眉眼生得艳丽传情,即便蹙眉生冷,也带着七分妩媚,连她紧咬的唇,都溢出丝丝性感。 秦恪温柔地吻向她眼角,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三分低哑:“你这般模样,若不说话,倒是让人怜惜得紧,夫君会好好疼爱你……” 李绥绥闭眼,再不想多言。 难得她如此乖顺,秦恪自不再客气,于是靡靡旖旎,缠至更深夜漏亦未休。 李绥绥昏睡去又被折腾醒,几番如此,迷糊间已然听见五更鼓打,内心一阵崩溃,却发现连推他的力气也无。 秦恪临走之时,还在她唇上啃噬一番,一脸子的精神抖擞,一腔调的极尽暧昧:“为夫表现可还满意?恩?乖乖在家等着,晚上为夫自来宠你……” 李绥绥很想一刀子戳过去,可她就一把嘴刀子,于是她翻了个白眼,哑着干涸的嗓门道:“真是辛苦你耕耘一场……可终将颗粒无收……” 秦恪略略一滞,唇角又慢慢挂上笑意:“无妨,你敢有,我也不敢要,若想要子嗣,哪个女人不能生?” 说罢,怡然自得地出了门去。 此时,天光不过鱼肚白,秦恪从不在这里过完整夜,每次完事,或早或晚,他都会去隔壁暖阁睡,或者,去他的某处温柔乡。 李绥绥劳形苦心,精疲力倦,却再无睡意,慢慢侧身翻坐起来,轻唤了声“绿芜。” 绿芜应声进门,一眼触及,正在披外衫的李绥绥,从颈项一路往下,全然一片暧昧红痕,顿时脸颊如火烧,只唤了声“殿下”,声音已哽咽。 “弄点热水来,我泡会,再准备点吃的。”李绥绥声音有气无力,慢腾腾翻下床,走至桌前倒了杯水。 “我给殿下换些热茶。”绿芜皱着眉,想上前拿下她手里的杯子。 李绥绥摆摆手:“去吧,无事。” 一身筋骨皆酸疼,李绥绥跌坐在椅子上,微微有些出神,直到把自己放进温热的水中,方觉全身疏散,恍恍惚惚似又睡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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