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总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每每闻到这股淡淡的馨香气息,胸腔里沸腾的杀意也能缓缓放松。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问的话有多令人羞赧。 姜沐璃的脸颊几乎是瞬息之间又红了一个度:“我,我没有用香……” 谢缚辞从她身前抬起脸,一双漆黑如曜石的眸深深凝视她,嗓音清冷又富有磁性:“这样说来,你这是天生的体香。” ……能不能不要再讨论这个了。 她心脏砰砰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而眼前这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冰凉的指腹从她的锁骨前轻抚了一番,语气淡漠地说:“皮肤也是极光滑。” 他那双扣在她腰肢的手也不禁收紧,见他眉头蹙了蹙,薄唇一动,担心他说出更羞耻的话,她只能先一步道:“殿下要不要沐浴就寝?” 谢缚辞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意味深长看了她半晌,耳廓微动,脸色骤然变得极其冰冷。 正在姜沐璃以为自己又哪处惹着他时,就听门口传来杨薇的声音:“放开,让我进去见一见太子殿下。” 侍卫声音冷漠:“夜已深,殿下也要就寝了。” 杨薇似怕太子听不清,声量拔高了些:“哎呀小哥你就通融通融,是家父方才同我说,有关明日剿匪一事还有些纰漏想要告知殿下呢。” 侍卫面色为难:“可是……” 遂又听屋内传来太子的命令:“让她进吧。” 姜沐璃脸色大变,惊愕地看向门口。 谢缚辞暼她一眼,便松开她的腰肢,道:“别走,你就坐孤身旁。” 姜沐璃心里慌乱,在屋内又不方便戴帷帽,可若是让杨薇看到她了,以杨薇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必定会当场将她家底都揭出来! 听闻屋外愉悦的脚步声愈发接近。 她思绪一转,涨红着脸跨腿坐上谢缚辞的大腿,背对着门外。 谢缚辞一怔,面色微冷,扣上她的腰肢,冷声命令:“下来。” 她不安分地扭动,下颌搭在他宽厚的肩上,红唇贴近耳畔,带情意般温柔的嗓音轻启:“阿璃离不开殿下……” 她颤着身,双臂勾上他的脖颈,贴得极其近:“阿璃时时刻刻都想在殿下的身上……求,求求殿下不要拒绝……” 谢缚辞顿时浑身紧绷,看向她的红唇,眸色暗了又暗。 怀中这人似乎担心言语表达得不够,又扭着腰肢往他身上抵近,呼出的如兰香气缠绕在他颈侧。 他黑曜凤眸微眯,顿了片刻,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 看来那苏烈换了以往的老招数,这次找了个模样看似清纯,平日里呆呆的笨蛋,骨子里实则妩媚冶丽的尤物来引诱他。 可惜了。 他不是那个老头子,绝不会沉溺于女色。 不过现在,他也不介意逗她一回。 谢缚辞长眉微挑,在她又扭上前时,掌心按上她的后腰,便轻松往上一推。 怀中的人娇颤,他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嗓音喑哑:“那便依了你这样坐着,看是你羞人,还是孤丢人。”
第16章 火烧 殿下他实在,实在太无耻了。 她最多就是抛开了脸面主动坐上来罢了,他竟然直接将她抵在最亲密的位置。 他端的云淡风轻,可她跟他贴的那样近,分明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 若是一会儿杨薇进来看到这个场面,恐怕明天杨府上下都会传遍她和太子殿下当着外人的面做出这等羞耻之事。 姜沐璃脸色一下白一下青又一下红,羞到麋鹿似的眸湿漉漉,仿佛能挤出水来。 谢缚辞薄唇自她耳畔移开,幽深的眸色又落在她泛粉的肌肤上。 脸皮这样薄,竟还引诱他? 他心里微微发痒,暗嗤一声。 随着外面那个女人脚步声愈发接近,感觉到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掌心一松,便掐上她的纤腰将她从腿上提下来。 淡笑吩咐:“进去暖榻吧。” 姜沐璃几乎以不见影的速度落荒而逃,躲进里间,她浑身发软倒在榻上,双手紧紧捂住心口,不停安抚自己。 冷静,冷静,殿下只是在逗她。 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慌乱的心跳,杨薇娇羞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夜深了还来叨扰殿下,都是薇儿的不是,只是家父还有句话想要转交殿下……” 谢缚辞神色淡淡,道:“杨姑娘请说。” 杨薇双手揪着手帕,眉眼含羞,怯怯地抬眸看向他,眸里含着几分情意:“家父说,江州匪徒狡猾奸诈,望殿下明日出行千万当心。” “其实,这也是薇儿想要与殿下说的话,殿下神采英拔,骁勇善战,不惧苦难千里迢迢来江州,此番定能顺利抓获险恶的匪徒窝,还给我们江州百姓一个安稳康健的生活……” 说完,她缓缓打量太子的神情。 只见太子玉冠束发,五官精致俊美,矜贵又具有雅气,一袭暗紫华服,腰间镂空玉带勾勒挺拔窄腰。 不知是昏黄的灯光照耀的原因还是其他,他白皙的脖颈处似泛着浅薄的绯色,隐隐升腾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眼尾洇红,微微挑起,慵懒又迷人。 杨薇从未在江州见过这般耀眼夺目的男人,前几日便知太子殿下要入住府中,心里便不禁好奇,直到夜里求了爹爹许久这才让找个借口来见太子一面。 想起太子尚未成婚,她心思微动。 红唇轻启,正欲继续述说,便见太子已站起了身,身量颀长又具有压迫感。 “夜已深,该传的话孤已经听明白了,杨姑娘请回。” 杨薇暗暗失望,只能听话退了出去。 所幸来日方长,即使太子回了长安,届时待太子成婚后,她主动去长安不就成了吗? 这样一想,她心里也快意了起来,离开时步伐都更愉悦了些。 谢缚辞进了里间,净室的热水已经放好,换洗的衣物也已备在了一侧。 他沐浴出来,视线朝榻上望去,便见前不久还脸颊潮红的那人,已经裹紧被子熟睡了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为他暖榻而睡着的情况,但以往在延元殿,他还能把她赶去暖阁入睡。 对此,他不由暗想,这番来江州带上她,是否正确。 带着这样的想法,谢缚辞掀被躺入。 以往他极难入睡,不知今夜是否身旁这人身上淡淡清香的缘故,竟也叫惯是觉少的他很快入了梦。 窗外寒风吹打,室内暖意弥漫。 ** 翌日,姜沐璃睡醒,发现自己睡在榻上,面色煞白,等起身后转了几圈也未见到谢缚辞的人影。 出门找了随行侍卫后才得知,太子一清早便同杨刺史去了衙署。 谢缚辞不在,便又没人能管得了她。 因这番公务,太子殿下也要带她一个女子同行,每日黏在一块,一路跟随来的侍卫私下都认为她是个妖媚惑主,品行不端的女人,便也没人将她当一回事。 日子一转便几天过去。 谢缚辞已经整整十日没有回府,听府内下人说太子亲自带领众兵开始在各个隐秘地点埋伏,并已设下多重关卡。 江州匪乱一事上半年才发生。 姜沐璃记得她离开江州之前,还没那般严重,看来是此地常年管制疏松,倒叫那些匪徒钻了空子。 这番能遇到太子殿下亲自整顿,也算这批匪徒倒霉,若是太子亲自出马,可不仅仅是抓一批乱匪以示警告,那必定是连人带总部一齐缴获,将那群匪徒的祖宗八代都给揪出来杀了。 又观察了两日。 姜沐璃在杨府住的这段时日一直没有出过房门,直到感觉府里人都不在意她之后,这日,她换了一套寻常便服,戴着帷帽悄悄从杨府后门溜了出去。 ** 几个月前,离开江州实在匆忙,也没有跟邻居打声招呼,这次难得回了江州,自然要回自己家里一趟。 姜沐璃雇了一辆马车,行驶到乐源坊姜府门前停下。 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前,一重重回忆如泉水涌上心头。 那十几年虽说称不上有多富贵,但她自小处在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环境内成长,又怎样不会怀念那些幸福的日子。 姜府大门,她踏上台阶,便是那年上元节,年仅三岁的她骑在爹爹的肩颈上跟着爹娘一起赏花灯的场景。 场景转换,便是温柔的娘亲与儒雅的父亲一左一右牵着她。 娘亲弯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缘缘,阿娘怀了小宝宝,缘缘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年仅九岁的姜沐璃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地拉着父亲的手来回转圈圈,笑声如银铃般回荡。 “只要是娘亲生的宝宝,缘缘都会用生命去保护,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 姜沐璃推开了大门,泪水也模糊了视线。 彼时一派幸福温馨的姜府,如今已清寂萧条。 七年前,娘亲生弟弟时突遭难产,产后苦捱了一段时日,最后仍是撒手人寰。 父亲因此心痛郁结重病几年,直到她十四岁那年也因病去世。 悲伤与幸福的回忆充斥在姜沐璃的脑海内,她抬手擦干了泪,便熟稔地往她房里走进。 弟弟姜沐臻从出生起便带有天疾,平时如正常人无异,一旦病发便会全身抽搐,许多民间大夫都没能诊出那是何种疾症。 直到半年前她遇到了一个来江州游历的神医。 神医留宿在姜府,便为弟弟诊病,这才得知姜沐臻所患的乃是癫痫之症。 神医见姜沐璃诚心诚意,加上姜府照顾周到,离去之前便给了一记良方,可暂缓姜沐臻的病症,并告诉她,姜沐臻尚且年幼,此病如今不算严重,若真想彻底根除,还需去一趟长安城。 长安繁华,人才济济,大夫的医术较江州的能力更强。 缓病的药一直都放在身边,但药方上次离开的匆忙,到了长安才发现并没有带过来。 姜沐璃进了自己的闺房。 几个月没回,房子已经落了很厚一层灰,甫一进去,灰尘扑面,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正在这时,突闻脚步声从隔壁房间走出,她心里一紧,忙进了房间躲藏起来。 脚步声从隔壁房间走出,便进了她的闺房。 姜沐璃躲藏在黄花梨衣柜内,闻着浓重的沉木气息,心里不由郁闷。 这不是她的家吗?哪有回自己家还要躲藏的道理? 越想越不对劲,她掌心按上柜门,正想从柜子里钻出来,便听房里响起一道不算陌生的男子嗓音。 “殿下,这便是姜家姑娘的闺房了。” 姜沐璃蹙眉,若是她没听错,这应当是邹卓声音,他称呼的殿下,是太子殿下么? 转而又响起一道清清凌凌的嗓音,像柔风顺过一般。 “你打探到的消息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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