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留了娘娘,想来没有什么事情的罢?他一脸冷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这东宫里,好像除了陈詹事就是自家娘娘没有那么害怕太子了。 她在门外屈膝,“是。” 说完便拢着祝蘅枝的大氅下了台阶,一路出了秦阙的院子。 秦阙常年握剑策马,手指上早早地磨出了茧子。 此时略微有些粗粝的指尖拂过祝蘅枝脆弱的脖颈,让她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秦阙刚才和时春吩咐不要让人进来的时候看着她的眼底是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的,她自知今天是难逃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秦阙。 “为何不睁眼?”秦阙嗓音低沉。 她只是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眼。 她忤逆秦阙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但下一刻,她被痛意刺地睁开了眼睛。 是秦阙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 她眸中蓄满着的泪花再也没能忍住,顺着脸颊便淌了下来。 秦阙伸出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却没有半句安慰的话,“作为太子妃,这是你该做的。” 而后手渐渐下移,拨开了她的衣领,露出白皙光滑的肩头。 祝蘅枝意识到此时还是在他的怀里,在书房。 她看向秦阙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乞求,矮着声音:“殿下,不要,不要在这里……” 秦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但下一秒她便觉得身子一轻——是秦阙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秦阙与她生了嫌隙的这半个月都是歇在书房的,因此屏风后面便是他日常安歇的床榻。 她被秦阙放到柔软的床榻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仓促。 方才秦阙将她的衣领拨了开来,衣衫盖不住肩膀,滑到了上臂上,祝蘅枝的锁骨便在他眼前暴露无疑。 秦阙俯下身子来,微凉的唇便挨在她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 她只觉得皮肤痒痒的,本能地抬起颈部,却没想到让秦阙发挥的余地更大了些。 秦阙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直起身子。 祝蘅枝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双眸迷蒙,檀口微张,脖颈和锁骨处遍布着深深浅浅的痕迹。 秦阙看着眼下的光景,突然觉得喉咙干涩。 他伸出手,勾起祝蘅枝腰间的系带,明明是降服烈马,可挽大弓的手,此时却显得灵巧无比,不消怎么费劲,便将她腰上的系带松了开来。 衣衫没了腰带的束缚,随着她躺着的动作,慢慢滑到一边,堆在一起。 而在这个过程中,秦阙只是稍稍做了点推波助澜的动作。 屋内烛光昏黄,安静的只能听见烛火的哔剥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祝蘅枝胸膛起伏,双手却被秦阙握着举过头顶,没有半点可以挣扎的机会。 胸前的玲珑若隐若现,从秦阙的视角看来,正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沟渠。 秦阙突然俯身一吻,惹得祝蘅枝惊呼出声。 秦阙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她立即闭上嘴,咬着唇不让那点声音发出来。 秦阙只是低低地一笑,探出手指摩挲过她的唇瓣。 而后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她脑子一片混沌,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只觉得胸前洇透的潮湿让她难受不已。 身体凉了一瞬,紧接着便被不容抗拒的热浪裹挟住了。 她的眼神一度无法聚焦,只能看到头顶的帐幔在不停的晃动。 她总觉得要熬到头了,可她不知,这正是如同进入了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一山过去海油一山,永远不知道何时是尽头。 她总觉得自己仿佛一盏瓷器一样,已经快要碎掉了,但仍然面临着风吹日晒。 帐幔垂下,锦被千重浪。 秦阙早早地便将下人都打发了,仿佛只能听见初春呼呼的冷风里裹挟着女子低声的呜咽。 祝蘅枝翌日醒来的时候,秦阙正立在床头,刚穿戴好朝服,完全看不出昨夜的样子。 她与秦阙异口同声:“昨夜……”
第22章 变故 秦阙瞥了眼凌乱的床榻,低咳了声,“罢了,你好生歇着吧,我叫时春给你送衣裳过来。” 说完这句,他又低头整了整自己腰上的革带,出了门,仿佛没有半分留恋。 祝蘅枝知道秦阙从一开始便对自己没有半分感情,在邺州的风雪夜如是,在燕国的洞房花烛夜如是,昨夜亦如是。 他压抑着药性没在轻云面前露出分毫不是因为在意祝蘅枝,或许也不是因为讨厌轻云,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宋淑妃跟前的人有光明正大进入东宫的机会。 倘若他昨夜真得与轻云有了些什么,非但让宋淑妃有机可乘,甚至会有人那这件事做文章,参奏他一本不体谅燕帝圣意。 毕竟他和祝蘅枝成婚还不到三个月,便与旁的女子有了纠葛,作为一国储君,说出去实在难看。 祝蘅枝拥着被子靠着床头,双肩露在空气里,冷得她瑟缩了下。 她颇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般劝慰着自己。 她知道,她不能对秦阙动情,毕竟秦阙这人,生性凉薄,他若是会耽溺于儿女之情,就不会让燕帝这么忌惮了。 正这么想着,听得“吱呀”一声,随之传来的是时春的声音。 “娘娘,太子殿下让奴婢给您送衣裳进来。” “嗯,你送进来吧,再叫人打盆水来。”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沙哑,竟然还没有恢复。 时春绕过屏风,将她的衣裙送了进来,便退出去了。 时春在服侍她沐浴的时候,看见她爬满肩颈的红印,倒吸了口气,“太子殿下,也,也太过分了些……” 秦阙昨夜因为被算计的缘故,比新婚之夜折腾她折腾的还厉害。 “那殿下昨夜是听娘娘解释了么?”时春小心翼翼地将水打在她身上,试探着问。 祝蘅枝摇了摇头,阖着眼吩咐:“你之后吩咐厨司那边今日全部准备成殿下喜欢的膳食,我有事情同他讲。” 时春只应了声“是”,便没再多问。 果然不出她所料,秦阙今日没有留在内阁讨论事情,午膳是回东宫用的。 她与秦阙坐在桌前,吩咐下人布菜,才发现下人端上来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 她拧了拧眉,看向时春:“不是交代你让厨司做……” 厨司的人下意识地看向秦阙,秦阙则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是孤吩咐的。” 她没再多说什么。 她又未曾做错什么,自然无需过于讨好秦阙。 等下人都撤下去后,她才看向秦阙:“殿下可知昨日之事,是你我被人所害?” 她用了“你我”,因为衣服的事情看似是冲着她来的,实则是为了给晚上轻云的事情做铺垫。 秦阙夹了一块肉放在她面前,淡淡开口:“宋淑妃。” 他是知道的。 祝蘅枝愣了愣,但仔细一想,倒也不奇怪,毕竟陈听澜能与她说,自然会旁敲侧击地试探秦阙。 “所以,殿下昨夜是有意为之?”祝蘅枝斟酌着措辞,抬眼问秦阙。 秦阙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今日过后,便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不论是东宫还是内廷,都只会盛传太子与太子妃感情和睦。” 他这句话说得平淡,眸间甚至没有半分喜色。 也是对他而言,这是现在稳固人心最好的办法。 祝蘅枝看得清楚。 秦阙看了她一眼,眸色幽深,“今晚我来你的寝殿。” 祝蘅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有些迟疑得问他:“殿下不是公务繁忙么?而且妾的身子还未恢复好……” 秦阙没有和她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有个子嗣,越快越好。” 秦阙这话说得面无表情,但祝蘅枝却面露难色。 “怎么?你不愿意?”秦阙没想到她会犹豫,于是反问。 这叫祝蘅枝不可避免地想起与秦阙的几次同.房,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耳后还是掠起一片红晕。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孤,会注意一些的。”秦阙说这句的时候,没有看她。 祝蘅枝想起这些日子听到外面传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问秦阙:“殿下,妾最近听到一些事情,不知真假。” 秦阙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你说。” “妾听说,宋尚书最近和高阳王走得比较近。”祝蘅枝说着用筷子拨弄着自己餐碟里的菜。 其实哪里是不知真假,若是不确定,她也不会拿到秦阙面前来说。 宋淑妃这些年得宠,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哥哥中了科举后,因为她的缘故,在朝堂上平步青云,不知燕帝是有意还是无意,如今已经做到了工部尚书。 燕帝没有嫡出的子女,秦阙是占了个长子的出身,又是早些年被立为太子的,这么些年战功赫赫,倒也没有什么荒谬之举,朝中一些老臣还是支持他的。 至于宋淑妃所出的儿子,一方面是庶出,一方面今年不过十三岁,书都没读通,要想和秦阙争,除非他占一个嫡出的名分。 但很明显的是,朝臣不会同意燕帝立一个风尘出身的女子做大燕的皇后,那实在过于难看了。 所以在她刚来燕国,还没有除夕宫宴那场变故之前,宋淑妃命人往她住的驿馆里送了不少东西,便是想着入宫后拉拢拉拢她这个在燕国孤苦无依的和亲公主,只要能把她的儿子养在皇后膝下,那就占了个嫡出。 不过秦阙和陈听澜早有防备,全部给挡了回去。 折腾了这么些年,除了让燕帝忌惮秦阙之外,她是一点没撼动得了秦阙的储君之位,或许是不想再折腾了,于是将目光对向了高阳王——燕帝同胞的弟弟。 燕帝本就对秦阙这个儿子不满,若是宋淑妃和高阳王成功联手,那秦阙被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她斗胆猜测,秦阙迫切的想要个孩子是与这件事有关。 毕竟高阳王至今未婚,而秦阙一旦有了正经的嫡子,那就是燕帝的嫡长孙,他再想废掉秦阙就更不容易了。 不知是不是祝蘅枝的错觉,秦阙回答她的时候,眉眼弯了弯,语气中也带了几分笑意:“你很聪明。” 她还没说话,秦阙再次道:“好好准备你打算在东宫开的赏春宴,有什么缺得用得,尽管和孤提,若是超了预算,就从孤的私账上走,你那点嫁妆,留着自己用吧。” 许是常年行军的缘故,秦阙吃饭的速度很快,这句话说完时,他面前的碗里已经见了底。 他都这样说了,祝蘅枝也不好多问什么,但她和秦阙之间,现在真得没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沉默着吃饭。 秦阙果然言出必行,当夜便来了她的寝殿。 虽然比起之前有所收敛,但祝蘅枝一样的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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