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懵懵懂懂,也格外的懂事,于是就没有闹腾。 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三岁生辰的时候,好像有人给自己买了一串糖葫芦,她这么多年了,也就吃过那么一串,但那个人不是楚帝,也不是她的阿娘。 他的面容和声音很模糊了,祝蘅枝真得记不太清了。 但她可以确定,一定是有的。 秦阙在她耳边温着声音问:“怎么了?喜欢糖葫芦?” 祝蘅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串糖葫芦,又摇了摇头。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是记得那串糖葫芦很甜,但至于是什么味道,她早都不记得了。 但秦阙只是在她耳边落下一句“等着。” 不过多长时间,一串糖葫芦便被递到了她唇边。 祝蘅枝抬眼,秦阙整张脸便映入眸中。 “张嘴。” 秦阙很少这般笑,温柔的同时又带着点恣意。 祝蘅枝只觉得心砰砰乱跳,慌忙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伸出手从秦阙手中接过那串糖葫芦,“妾自己来便好。” 说是去踏青,但在酒楼里耽搁了一阵子,又在街上买了许多吃食和小玩意,若是再出城的话,等回来的时候,便赶不上宵禁了,最终也没出城门。 到后面,秦阙手中拎了许多东西,但祝蘅枝的步子却慢了下来。 秦阙走到她身前,弯下腰:“上来。” 祝蘅枝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说:“不必了,殿下,妾走得动。” 秦阙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祝蘅枝回了殿中,想起秦阙今日似乎都只顾着她了,自己倒是没吃几口,于是吩咐厨司做了秦阙喜欢的菜,想亲自给秦阙送过去。 她到秦阙书房门口时,正好陈听澜也在。 她拦住了下人,也想听听秦阙最近的情况,她似乎一无所知。 “殿下带着娘娘这般‘招摇过市’,一来陛下放心,二来,也是在朝中那些老臣跟前谋了好名声。” 想和秦阙夺储的高阳王妻妾成群,醉心宴饮,庶子庶女甚多,但若人人尽知秦阙与太子妃琴瑟和鸣,那么结果不言而喻。 祝蘅枝大脑一空。 原来,秦阙这些日子,不过是在逢场作戏。
第31章 强迫 祝蘅枝倏然收紧了端着托盘的手,强稳着心神,想听听秦阙和陈听澜后面还会说些什么。 屋中传来秦阙的轻笑声,“我那个皇叔,贪恋美色,满朝皆知,一些科举上来的小官家中的女儿妹妹,有多少被他掳进后院的,但他是皇亲国戚,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弟弟,那些清流,再怎么也只能忍着恶心咽下这口恶气,还是那些老臣,对于此早有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孤在这个时候,反其道而行之,恰恰能让那些老臣看清楚谁才是适合继承大统的人。” 祝蘅枝死死地咬着下唇,眸中蓄满了泪花。 她久久才听到陈听澜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殿下这般对娘娘,怕是会叫娘娘伤心。” 她听得出来秦阙的情绪,有些愠怒在里面:“陈伯玉,你什么时候也这般优柔寡断了?” “殿下恕罪,臣斗胆问殿下一句,之后对娘娘,有什么打算?” 隔着窗纱可以看见陈听澜躬身的动作。 秦阙似乎转过身去了。 “明日叫大夫来看看,孤瞧着她这几日气色不错了,皇叔虽然荒诞不经,但毕竟立了世子,孤现在最紧要的,是让陛下有个嫡长孙,这位子便算是稳住了。” “那娘娘所出之子便算是殿下的嫡长子,但未来大燕的储君是由一异国女子所出,只怕说不过去。”陈听澜的语气听着有些为难。 “伯玉啊伯玉,你当真是糊涂了,你不是忘了我大燕的国策——立子杀母?” “所以,所以殿下是想……” 祝蘅枝听到这里,手颤抖越发厉害,陈听澜后面的话,她也没有再听清楚是什么。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脉搏似乎也一动不动,一股冷意贯穿了她,她就如同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冷风不断地撕扯着,却无能为力。 她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没有了的孩子,以及秦阙当时的态度。 原来,这些日子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秦阙从来不喜欢搞排场的一个人,这些日却频频出现在集市上,昨日竟在酒楼公然与她那般亲昵,不过都是做给人看得。 她这些日子左右支绌,一直在找机会看看能不能从秦阙稳住储君之位的事情上找到机会,先前因为瘟疫没有办成的赏花宴,她原本是打算等过些日子牡丹开了,她再办一场的,也好为秦阙再拉拢一些人脉。 毕竟她现在与秦阙是一体,倘若到时候是高阳王夺了储,那清算之时,秦阙必是一死,她也跟着活不下去,她在燕国,唯一的靠山,便是秦阙了。 可现在看来,秦阙对于她,只是利用,而且要尽其所能地榨干她所有的价值,才肯罢休。 她的泪水再也收不住,簌簌而落,不断后退。 手中的托盘仿佛也有千斤之重。 一个没端稳,便摔落在了地上,碗盏破碎的声音在夜里听得很是明显。 阶下守着的内侍也被她这一下吓了一跳,匆匆跑过来:“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祝蘅枝一把将内侍推开,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水,便起了身,想跑出去。 她那日做的梦,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秦阙在意她的身子,只是想让她快些有孕,等自己为秦阙诞下嫡长子后,他是不是就会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死掉,然后迎娶别的女人进门,抢走她的孩子? 但是已经晚了。 她在门外的动静这么大,内侍都赶过来搀扶她了,里面的秦阙和陈听澜自然也听到了。 只听得门被打开,随着自己的面前落下一道黑影。 像是阎王的手一般。 秦阙朝那个内侍挥了挥手:“下去吧。” 内侍不敢抗命。 秦阙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伸手将她拽了起来:“刚刚都听到了?” 祝蘅枝抿着唇别过头去,不看秦阙,也不肯回答他的话。 秦阙捏紧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不说话,那就是都听到了?” 祝蘅枝费力地挤出来一句:“秦阙,你若是想做戏,提前说与我听便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也罢,可你为何,让我信以为真?”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一直顺着秦阙的虎口流进了他的手心里。 陈听澜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对祝蘅枝,但此时也出声劝了两句:“殿下,何至于此。” 秦阙转过头去,看了陈听澜一眼,道:“你也先下去吧,该怎么对她,孤心里有数,之后也会说与你听。” 陈听澜叹了口气,却也违逆不了秦阙的意思,打算退下。 祝蘅枝今日将头发都尽数梳起来了,此时被秦阙捏着下颌,身子便不自觉地往后仰去,纤细地脖颈一露无疑。 陈听澜在打算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她脖颈上的一处,是个小小的,血红色的胎记。 他不觉怔愣了一瞬。 往事如潮水一般顺着他的脑海里涌了进来。 秦阙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向他:“还有别的事情?” 陈听澜草草收回了目光,“臣告退。” 祝蘅枝就这么被秦阙拖拽入他的书房。 甫一进去,秦阙便关上了书房的门,松开了手。 祝蘅枝顺着惯性便摔倒在地上,仰头看着他。 秦阙的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眉间的嫌弃没有做半分的掩饰,“孤什么时候准许你靠近孤的书房了?” 祝蘅枝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你不是觉得孤这些日子给了你几分颜色,你便可以在孤面前为所欲为了?”秦阙再次厉声道,但声音不大,出了这个门便听不到了。 祝蘅枝忍着身上的疼痛,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刚刚擦眼泪的时候,力道故意用得大了些,如今脸上一片红痕,眸中泪光潋滟:“殿下,妾错了,妾不该没有您的同意,自作主张,也不该给您添麻烦,求您,求您放过妾。” 只要秦阙还要夺储,还想要嫡长子,就不会一时半会儿杀了自己,那她如从前一般装可怜便还是行得通的,只要先熬过了今晚,秦阙总要在外人面前装样子的,她再伺机逃跑也不迟。 秦阙面无表情:“起来。” 祝蘅枝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秦阙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终于,后腰靠到了桌子的边沿上。 秦阙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将她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作为太子妃,你是不是应当替孤分忧?” 祝蘅枝强迫自己淡定下来,主动去看秦阙,手指很不安分地在秦阙的腰腹上画着圈。 她深知,只有现在把秦阙哄高兴了,她才有机会谋取后面的事情,要不然就真得成了梦中那样了。 “殿下需要妾怎么分忧呢?”她捏了捏嗓子,娇媚非常。 秦阙的大掌一把攥住她的杨柳腰,冷笑了声:“少跟孤来这套,你这些把戏,孤在邺州的时候便见识过了,如今,你哪里,孤还没有见过。” 说罢,还不等祝蘅枝反应,便用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子来,对准她白皙的脖颈,咬了一口。 祝蘅枝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祝蘅枝意识到了秦阙要做什么,极力地想推阻开来,“殿下,不要,不要在这里。” “孤愿意。”秦阙只是淡淡了回了她这么一句。 下一秒她便觉得身子一凉,外衫已经掉落在地。 书房里烛火通明,也没有床幔的遮挡,秦阙眸中的神色被她尽收眼底。 那其中有愠怒、有贪婪、有带着惩罚意味的警告,却唯独没有半分动情的样子。 祝蘅枝的后腰被桌子边沿磕得生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秦阙抱着坐上了桌子,双腿垂在半空中,碰不到地面,全身的重心都在秦阙身上挂着。 她面色潮红,犹如海棠醉日。 她嗓子都快哭哑了,秦阙才肯暂时罢休。 她衣衫凌乱,滑腻地肩头露在空气中,而秦阙的冠发甚至没有半分凌乱,只有衣衫上有几道褶子。 祝蘅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秦阙只是扯过一边衣架子上挂着的大氅,覆盖在了她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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