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被她吃了? 准确来说。 邺襄国主给他唯一的女儿,眼前的小公主吃了? 这可是天下奇珍,给他最疼爱的女儿也不算辜负。 太子殿下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蔑笑。 呵。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司沂性子冷漠,那双眼却生得容绝,无情瞧着也是个有情的模样。 看得芙潼心跳很快。 当然有害怕,只是跟那些凶恶的仆妇比,她更愿意靠近眼前的司沂。 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即使什么都记不得了,骨子里依然明媚。 过度欣喜而激动,引起浓密挺翘的睫毛微颤。 “是你...你救了我。” 少女的满江官话讲得有些拗口,搭着她的软嗓,虽别有一番娇味。 却还是引得人底下的仆妇忍不住噗嗤发笑。 嘲笑的意味过于明显,直接臊红了芙潼薄薄的面皮子,她摸着起毛边的衣袖子。 “......” 芙潼虽然官话说的不大利索,却能听懂满江的官话。 何况,她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子。 从仆妇的话里她已经知道了,是面前的男人把芙潼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是他的府邸。 因为他不在,仆妇好吃好喝待了她两天,见司沂丝毫不问津,开始也并没有细细嘱咐,并没有关照,就开始欺压芙潼。 让她干下等仆奴做的粗活,动辄打骂不休。 “处理了。” 仆妇还以为和盘托出,及时向主子认错,就能够逃过一死,谁知道还是被无情地拖走。 仆妇人求饶,满脸的涕泪横流,在地上乱作一团。 司沂面无表情看着,让人迅速处理。 芙潼看着欺负自己的人受到惩罚出气的同时,心里看着司沂,又觉得有些惧怕。 处死,会不会太重了。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好像他冷酷到一点也不在乎,摆摆手的事情,随意到不能再随意。 芙潼两只手捏着,他下一个会不会也杀了芙潼? 小姑娘的腿脚不住的后退,忽而踩空了,后方没有助力,险些就要跌落台阶。 司沂眼尖,早看到她要摔下去。 本想置之不理。 但想到若是她真的吃了那株药材,说不定她还有用,就顺手攥捞了她一把。 他皱眉不耐,“站稳。” 芙潼的惧怕蓦然定了,惊魂未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微张着小嘴,一副傻傻愣愣,不是很机灵的模样。 吓傻了? 芙潼咬着下唇,她从来都不是爱哭的性子,及时这两日被人受尽欺凌和责骂,也忍着眼泪没有掉下。 此刻感受到被维护的力量,鼻子竟然酸涩起来。 司沂松开她的腰肢,转握到她的手腕。 攥握的力量一点没有收起来,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何况司沂是习武之人,力道大得腹痛憋着小嘴巴嘶哼。 眼泪毫无征兆掉了一颗,坠陷入司沂的衣衫。 他看见了,很厌恶。 力道没轻,惩罚似地握得更重,这下子小姑娘眼泪花子跟不要钱地掉得更厉害了。 芙潼哭得可怜,他也不怜惜,直到掌心一片粘腻,真脏啊。 原来是握到她手上的伤,出血了。 司沂松开她的手,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舒窈还在等药。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一切弄清楚之前,药材不能出差错。 他解下刚刚被芙潼碰响的腰牌,吩咐林简去宫中找太医来。 她也不敢吭。 只怂吸着小鼻子,可怜兮兮吹着她的伤口,想要缓解疼痛。 司沂原本想等着看她会不会拿出什么药材来敷愈伤口,趁机看看那味药材在不在她身上,有没有被她吃掉。 芙潼的血流得滴滴答答,脸色有些苍白了,睫毛微微颤着,感觉要晕过去。 没有药。 林简怎么这样慢? 司沂捏过她的手,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芙潼一颤。 他拿出腰间的止血药给她倒上,又撕下衣角给芙潼缠绑住。 “好了。” 血止住不流了,芙潼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他看起来虽然凶巴巴...但是他又救了芙潼一次,不对,是三次了。 芙潼装着小胆,又问了一遍。 “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你救了芙潼吗?” 司沂掀眼看向她。 芙潼抱着游廊的红柱站起来,眼尾仿佛染了胭脂,她鼻子红红。 “你知道芙潼的家在哪里吗?” 家? 司沂扬起一抹戏谑的蔑笑,家啊,都被没了。思及落败荒芜的邺襄,司沂的唇勾了勾。 他的目光落到芙潼的身上,饶有兴致看着她,仿佛她是唾手可得的猎物。 作者有话说: 本文男女主双洁。 本章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出自宋代夏元鼎的《绝句》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幸远、一行白鹅上青天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仰璃、霍霍 1个;
第3章 ◎疼的吧,小姑娘眼尾红,哭过了。◎ 一直到太医来之前,芙潼都没有等到司沂的回答。 其实芙潼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只是太子殿下脸色清冷,明摆着生人勿进,莫要招惹。 刚刚又发怒才处死了人,芙潼也不敢太过于造次,毕竟摸不清楚性子。 止血药敷上去血是止住了,伤口有些辣烫,她鼓着腮帮子吹啊吹。 芙潼身上的伤虽然可怖,大多数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骨头, 太医给芙潼把了脉,用银针沾了沾芙潼的血留存。 司沂侧目时,细心留意到她的伤口,在短短的时刻,竟然神奇愈合了许多。 他拿出来的金创药的确是上好,却也不至于有此奇速。 眸光一闪,想到那株药材其中一作用,不正是能生死人而肉白骨吗? 包扎好了。 芙潼在里殿休憩,司沂要避开她到外殿听太医的回禀。 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 正对上芙潼偷看他的目光。 偷看被抓包了,小姑娘心跳加快,迅速转过目光,佯装在打量殿内的装潢。 里殿的装扮陌生又新奇,芙潼脑袋空空,是因为记不得了吗?过往似乎从未见过。 司沂挥手吩咐侍卫林简带着太医去正厅等。 他两步走过来。 芙潼心更慌了,眼巴巴看着司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敢多说什么。 芙潼先前还摸不清司沂的地位。 刚刚她真切见到太医行礼,嘴里喊太子殿下。 他是太子,地位尊贵无双。 “......” 司沂睥着她,他的侧骨在这个角度很优越吸人。 芙潼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意识到自己来历不明,司沂对芙潼是救命恩人。 她一直躺着没有规矩,掀开被褥爬起来欲要行跪礼。 司沂握住她撑身欲起来的腕子。 恰好是受伤的那只手,刚握上去时,司沂的力道大得一如之前,看到芙潼脸色微变,他立刻卸力道,转变得极其轻柔。 话在小姑娘耳朵里饱带关心的缓和之意。 其实藏着她听不出来的不耐烦和嫌弃,“你不要起身,伤口是才包扎好的。” 纵然已经在愈合了,若是挣裂了,出什么差错岂不是给他找事? 司沂的语气有些重,有了之前仆妇的恶言恶语,芙潼并不觉得他是恶意。 轻咬着下唇,乖乖听话哦,示意她会听话。 躺下去窝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蛋。 仰着面。 对上小姑娘的眼,司沂有片刻的怔愣。 除了舒窈之外,太少有女子能够叫他记住全貌。 更具体来说,是没有人敢正面看他,别谈对视,又或者明目张胆地窥看。 贞景太子殿下,地位至高无上,权柄在握,莫说是女子,便是男人,与他说话时,没有人敢完全抬着眼,俱是低着头,屈着腰。 女子更不必说了。 怕归怕,她并没有回避司沂的目光,大胆而无畏,当真是有几分邺襄人的公主气性。 她这大概已经不叫窥看了。 司沂的唇勾起一抹轻浅的诮笑,若是叫她知道了,他是怎样的刽子手,抓她来的目的。 她还敢这样看吗? 这张脸蛋上的大胆而无畏转变为惊恐惧怕,瑟瑟发抖远离他,会不会很有趣? 芙潼有些心哐哐,太子殿下的笑薄凉,却不碍他的俊逸。 “好好....” 呆着两个字,到嘴边,司沂换了一种能安抚人的说法。 “...休息,切忌乱跑乱动。” 司沂本也不怕芙潼再走出去,府上有的是把守的侍卫,她在满江无亲无故。 不,是在世上无亲无故,能去哪里。 但,强行约束人,总比叫她自愿呆着这里更好。 蛊骗她自己听话,顺着司沂给她要走的方向,能省很多人力物力。 芙潼乖乖,更用力点头,“好。” 讲单字时,她的满江官话才没有特别的拗口难听,勉强入耳,也只是勉强入耳而已。 在司沂看来,入耳,已算是极高的评价。 嘱咐完毕,离开。 芙潼盯着他消失在门边的衣袂,恍惚失神,很久才转回来,看着幔帐想事,思索脑中空白的过去,想要挖出一点与过去相关的事情。 全是废力枉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闻着宫殿内的熏香,芙潼迷迷糊糊有点困了,就当她快要睡着时。 殿门外被人推开,婢女鱼贯而入,往里殿抬来热水和干净的衣衫首饰。 一应跪在塌前。 “奴婢们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前来为姑娘梳妆打扮。” 实则不然。 司沂是叫人以梳妆打扮为名,查看她会不会将药膳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芙潼腾地坐起来,没想到,太子殿下这样体贴周到。 小姑娘刚想要说话,张嘴第一句,想到她拗口被人取笑说不明白的满江官话,没有开腔,只起身点头,平易近人扶她们起来。 婢女们例行公事,领头的得到殿下的吩咐,搜身,把芙潼身上都扒光了,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小姑娘抱着臂膀,咬着唇,羞得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 东西并没有找到。 没想到的是,面前的小姑娘看着身材娇小玲珑,衣衫遮盖底下,竟然生得如此曼妙迷人。 婢女们原先是在皇宫伺候的宫娥,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也为主子办过不少此类事。 经眼的女子,不说万数,也有千数,没有谁生得像面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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