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有心,本王待姐姐不好吗?为何要逃?” 容消酒皱眉,不明白他这话意思。 只是还不等她问出声,商凭玉轻舒口气:“还是本王太心软,让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 容消酒眯眸,正要说甚,忽而他不知何时伸出手帕,趁她无留意之际,捂在她鼻间,迫使她很快晕了过去。
第55章 谋杀 容消酒再醒来时,便感觉自己周身被绳索捆缚,嘴上塞着棉布不能说话,就连眼睛也被人用黑纱蒙上。 她挺了挺酸软的腰背,正试图用耳朵探听当下处境。 忽而,面上抚上一只手,那指腹轻轻在她脸颊上摩挲。 容消酒皱紧了眉梢,下意识身子往后倾倒。 想问他是谁,此刻却说不出口。 只听面前人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才缓缓开口:“姐姐,对不住了。” 这人话音刚落,容消酒只觉双手被往上一拽,身子猛地腾空。 粗糙的绳索直接将她手腕勒到极致,只觉手腕将要断开。 容消酒心脏还砰砰作跳,这种不知自己将面临何种境地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方将那人的声音,她一瞬间便听出是商凭玉的声音。 在没有听见这声音之前,她都没有想到是商凭玉将她捆住,哪怕她在清醒前,便是跟商凭玉在一起。 许是还对他心存善念,认为他不会对自己作出甚过分的事,可现在很显然,是她想多了,这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善良。 正此时,那蒙眼的纱布不知何时被吹开。 她真真切切看到商凭玉的身影。 而此时的她,被悬挂着,吊在船帆处,看样子是要将她处死。 此时风停雨散,船稳稳往汴京方向驶去。 脚下的人除了商凭玉便是几个士兵,可没有卢浩洲的身影。 容消酒想,这商凭玉定是也知晓她与卢浩洲相熟,故而有意不让他过来。 不过她也无所谓,总归今日命丧于此,她心头却莫名变得平静,死到临头,脑中一片空白。 她只静静转眸看向商凭玉,眼底不带一丝情绪。 此时此刻,商凭玉也望着她,那眼神淡漠的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他朝身侧的士兵伸出一只手,很快,一柄弓箭出现在他手上。 容消酒凝眸,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容消酒心下了然,看样子这人是要亲自送她去死。 只见那人摆好箭矢,张弓对着她看过来。 眼神里带着杀气,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甚有狩猎时的悠闲自在。 容消酒屏住呼吸,双眸直直看着他,等待那蓄势待发的箭矢,穿破自己的胸膛。 深秋的天,江风又缓缓吹起。 可商凭玉额角却渗出汗来,大颗大颗往下颌处流。 眼见瞄准容消酒,左手一松,箭矢“嗖”的一声,朝容消酒去。 “住手!” 箭矢与声音齐发。 许是这一声高喝,惹得射箭之人手上一颤,原本正中容消酒眉心的箭,此刻一个失手,擦过她耳侧,只刮破淡淡一层皮。 “御乱王此举是要越过皇权,私自用刑不成。“ 齐国公被卢浩洲搀扶着,尽力加快脚步走到商凭玉跟前。 看见被吊着的容消酒,齐国公长长叹了口气,“好姑娘,老夫便是豁出这条命,今日也要将你保下来。” 他说罢,看向商凭玉,面上不再和蔼可亲,郑重其事的问道:“究竟要如何你才能放过酒丫头。” 商凭玉哼笑出声:“国公爷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船上除了你,便都是本王部下,谁也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酒丫头所犯何罪,要你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若是让旁人知晓我那犯了谋杀罪的娘子还活着,难免不将本王牵扯进去,到时本王便是那包庇罪犯的奸佞,为了本王的清白,她非死不可。” 齐国公攥紧拐杖,看了眼容消酒,沉吟片刻,在心中下个决定:“只要老夫不将此事外传,谁又知晓酒丫头还活着。” 商凭玉闻声,直直看向齐国公,正色问:“您是非要保她一命?” 齐国公微微一笑,眼神透露着几分示好:“总归王爷卖老夫一个薄面,日后若有甚需要帮衬的,都好说。” 齐国公尽力让自己笑起来,他都抛弃了施桃花一回,这次绝对不能就此放弃容消酒,算是他对施桃花能做的最后弥补。 商凭玉眼中闪过狡黠,他将弓箭递给随侍,单手叉腰,笑道:“国公爷这是有意与本王联合之意?” 齐国公眸光一闪,“王爷此话,怎的说?” 商凭玉看了四下人一眼,随手将众人遣散了去。 齐国公却在卢浩洲离去前叫住他,吩咐他将容消酒带下去。 卢浩洲早巴不得将容消酒解救下来,得了齐国公的吩咐,也不管商凭玉准不准允,便往容消酒那处去。 容消酒被带下去全程,商凭玉都未曾朝她那处看一眼。 反倒是齐国公一直不停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眼神直到容消酒背影消失在船帆外时,他才收回视线。 在离了齐国公与商凭玉之后,容消酒朝着正为她松绑的卢浩洲道了声“多谢”。 她想,这商凭玉不在货舱动手,偏要迷晕她,悄悄将她带到船帆处处置,如此小心翼翼,想来是不想被齐国公撞见。 想必若非卢浩洲向齐国公通风报信,这齐国公不会来得这般及时。 卢浩洲只轻舒口气:“万幸大娘子您无大碍。” 他时刻保持着基本的礼数,也提醒着自己两人之间的界限。 这一声大娘子教容消酒面上浮出冷笑。 毕竟她那媒妁之言的夫君方将要置她于死地,这“大娘子”三字实在有些讽刺。 卢浩洲见她琼面上的难堪,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王爷只是一时气急,总归是将您放在心上的,只要他消了气,便也知晓今日他所行之事有多荒唐,到时定会向您道歉的。” 容消酒眸光一冷,“我这条命本就是被他从牢狱里捞回来的,要杀要剐,随他便是。” 她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卢浩洲也不知再如何开口,只叹了口气,便带人离去。 另一边,待容消酒一走,商凭玉眸子晦暗下来。 “本王知圣上有意拉拢国公爷,不知国公爷可是还想再造一位明君?” 齐国公明白他意图,没想到阴差阳错间,正好合了他的意。 他本来就是想借容消酒拉拢与他,但不想自己高估了容消酒对商凭玉的重要性,正愁无物拿捏商凭玉,再难找到旁的契机与他联手。 不曾想这人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他简直乐意至极。 不过面上他矜持起来,捋了捋髭须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王爷多虑了,老夫年事已高,自是再没了辅佐明君的心力,只盼着能觅得一依靠,保一保我这晚节。” 言语之间,他开始向商凭玉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自是心知肚明,当今圣上年幼,出身不好又无亲信,留一位虎视眈眈的御乱王在身边,怕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做傀儡的下场。 他不傻,与其投靠那有名无实的圣上,不如与商凭玉结个交情。 商凭玉轻咳一声,朝齐国公走进几步,蓦地拱手作揖:“晚辈早知国公爷深谋远虑,最是识大体之人,若是国公爷能替商某解决容家大姑娘,日后商某便与国公爷同气连枝,在朝堂上相互照拂。” 商凭玉端的恭谦,说话时腰身也下意识往下弯了半分。 听他提到容消酒,齐国公轻叹口气,“若是王爷担心因为酒丫头尚在人世一事,影响自己的仕途。不如便将她交给老夫,比起杀了她,不若为她平平反,到时王爷也消了位杀人犯妻子不是。” 商凭玉英眸一转,唇边笑意更深:“国公爷这是要将那容大姑娘保到底了。” 齐国公颔首:“说来,这丫头的母亲与老夫有些渊源,不如王爷给老夫这个薄面。放心,老夫定不会让她影响你半分仕途。” 商凭玉双手环抱,似是在思考,指尖轻轻敲着胳臂,好片刻他才道:“本王是实在不知该拿那女人如何处置,便麻烦国公爷了。” 他这话便是松口,将容消酒的命交给齐国公。 齐国公眉梢一扬,这莫名其妙的,既保下了容消酒,又与商凭玉缔结盟友。 正正好遂了他的意。 他巴不得马上应下,却又怕商凭玉看出他内心的急切,遂而装着矜持,不疾不徐道:“那便多谢王爷,至于酒丫头老夫自有安排。” 两人又随意道了几句,商凭玉临走之前颇感慨道:“这容大姑娘究竟有何价值,竟得国公爷如此维护。” 齐国公弯唇,呵呵一笑,展露一副和蔼和气来,“不过是想全了故人的心愿罢了。” * 容消酒被带回货舱,不移时,便有人进来带她离开。 来人正是曲六子,他先是朝看守之人拿出齐国公的令牌,遂即看了眼容消酒,只片刻,看守放行。 容消酒被他拉着朝外去。 她被带去一间还算整洁的房内,一路上两人全程无话。 直到曲六子关了门,房内只剩她二人。 曲六子掏出匕首,玩乐似的朝容消酒脖颈比了比。 “容大姑娘长得与你母亲实在相像。” 他嘴上感慨,却没了之前提起她母亲时的敬意。 甚至走上前,开始解上身的扣袢。 容消酒眯眸,她十分清楚这人是齐国公手下,如今能用齐国公的令牌大张旗鼓将她接出货舱,想来她是被齐国公保下的。 想到这儿,她没了丝毫紧张,哪怕曲六子拿匕首指着她,便是已然抵在她脖颈处,她也并不担心自己性命不保。 面上,她红唇浅笑,朝这人伸出自己被捆缚的双手:“先替我解开再说。” 曲六子皱眉,看着她,并未有任何动作。 容消酒同样仰脸与他直视,趁他不注意,反手挣脱手上绳索,将手腕藏着的匕首用力往他眼上扎去。 利刃扎进曲六子左眼,惹得他声嘶力竭的叫着。 容消酒握了满手的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只一瞬,她眼神又坚定下来。 能有这般下场,都是这人自找的。
第56章 和离 容消酒看着满手的血,嘴上念了句“阿弥陀佛”。 只是面上却毫无悔意,凌厉的眸子冷冷睐着疼得倒地打滚的人,明秀眉宇间倒展出几分英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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